暴风雪似乎没有停歇的欲望,天每日都是阴沉沉的,寒冷的风呼啸着吹着破败的小村落,又吹过那欢歌曼舞的高门大户。皇宫中,雪积了厚厚的一层了,宫女太监们拿着铲子在卖力的除雪。树丫禁受不住那雪块的重量,断了好几根。
谢容华在院子里静静的站立着,雪花散落在了她的鬓发她的裘衣上,融成了一颗颗晶莹的小水珠,她仿佛感觉不到寒冷般,还伸出手接住了几片雪花。雪地上一串脚印,叮铃铃作响的是屋檐上的风铃。远方那紧紧地裹了一团的绿影,正慢悠悠地朝着这儿走来。
“禹州城向来少大雪天气,这凤城真是要冻煞人。”苏舜华面色冻的通红,衣领竖起,将自己包裹的紧紧地,手中还提着一个小火炉。“陛下,你站在外头做甚?又不能把雪给瞪停来。”
“禹州城,你想回去了么?”谢容华淡淡的问了一声。
“自然是想的,那可是我自幼生长之地,我苏家的基业在那儿。我是个不孝女呵,我爹去世时候我未能陪伴左右,甚至都不曾回去拜祭过,连他葬在了何处我都不知。”苏舜华摇摇头,眸光黯然,情绪略有些低落,“梧桐她会照料着我苏府吧。”若有选择的机会,她当初会跟叶梧桐一起走么?盛怒之下,如何控制住自己那翻涌的情绪?谁知道如今是两地相隔,竟然一丝音讯都没有。
“舜华,你说朕这样是做错了么?”谢容华的眸子里有些许的迷茫来,“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天气恶劣,暴雪不停。已经有好几个州府送上了奏章,说城中薪食俱尽,民冻饿死者日以千数。恐慌在人群中蔓延,有一些趁机而起的小人,散发着谣言,说什么女主祸国,天怒人怨,这暴雪天气是上天降下来的天谴。我凤城之中倒无什么,可是其他州府当真是人心惶惶。”
“粮食是该送往边关军队?还是用来救济灾情?”苏舜华紧紧地眉头也锁了起来。这风雪灾年极为罕见,偏生在这等时刻危急出现。“这境况于风国而言大为不利,陛下您有没有想过同云国讲和?”
“朕以为自己能当一个好皇帝,到此时才发现许多的事情力不从心。”谢容华没有回答苏舜华的问题,只是微仰着头,怆然一笑。
十一月二十三日,多个州府急报,暴雪成灾,民冻馁者不计其数,女皇下令开仓救济灾民。与此同时,国中谣言频起,灾祸始于女子当政。女皇派人查明真相,此话乃是从风都相国寺中传出,于是下旨拆除相国寺,彻底的禁了那横行的僧侣。金身佛像上头的金片被一哄而上的人给刮了下来,佛经零散,佛像被打碎了随意的丢在一块,那些被抓捕的和尚在这风雪中,看去格外的凄凉。
与凤城这北边的城池相较,虎头关一带已经好上了许久,风雪早已经停歇了,屋檐上垂下来的冰棱柱也一点一点的融化。这远在边关的将士并非一点儿都不关心朝中的境况。他们也知道情况着实紧急,那驻扎在不远处的云国兵马似乎是悠哉悠哉的,没有进攻的欲望。不战,粮草将尽;战,又是如何个战法?没有十全的把握,如何能够率兵出关列阵。风国的几位将领正聚集在了屋子里头议事,就听到了外头一声喊叫。
“杨将军!这是云国人送进来的战书!”通报的士兵跪在了门口,大声地喊道。
“拿进来。”杨昀霍地站起身,跨着剑推开了门,一股子冷风灌入,不禁引起了一阵瑟缩。说是战书,其实是一个包袱大小的东西,一把撕开,里头掉出了一件妇女的襦裙来,飘落了一张纸条,上头一个字都没有。杨昀额上青筋暴起,拳头紧握,牙齿磨的嚓嚓响。碰的一拳砸在了桌上,怒声道,“可恶!这是嘲讽我等?还是嘲讽当今圣上?这样子的羞辱,如何咽得下去!云国的那群小崽子,我一定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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