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樱秾细声细气地说。她自己可能并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在她的脑子里,东西都是过一遍,然后之后就掉得七零八落了。所以这句话可能是她在某个时间段里形成的一个完整的有一套体系的想法,但是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她的大脑就是这样,会留下一些碎片的东西,而没有思考前因后果的能力了。
“你想读什么书呀?”
殷沓沓决定逗逗她。“我这儿有本儿童故事读物,你想不想读呀?”
吴樱秾说想。殷沓沓没想到她还真说想。这好像有点骑虎难下。要是欺骗一个疯子你也太不道德了。殷沓沓去卧室里拿来了一本书,翻开来,给吴樱秾朗诵儿童故事。
——其实那只是一本空白的笔记薄。殷沓沓在凭着自己的回忆讲述一个故事。
“有一只小熊。哦不,一只小老虎。有一天,小老虎想吃熊掌——这个故事也太阴郁了,老虎和熊不是同类吗?算了,我们不管它。小老虎想吃熊掌啊,它妈妈就说,我来给你做熊掌吃。小老虎邀请了森林里所有的动物来它家里,有兔子,有长颈鹿,有小猴子。哎,我说,这个故事,小老虎是把它的食材都给邀请过来了吧。呃,不管它,我们继续。它们都到齐了,老虎妈妈拿出一盘蒸得喷喷香的熊掌。啊,原来是熊掌面包。大家吃着又香又脆,又软又甜的熊掌面包,欢声笑语,这个夜晚真是太美好了。”
殷沓沓合上了笔记本。“我讲的故事好听吗?”
没有声音。吴樱秾继续擦地。没错,她又忘了。她把抹布浸到水盘里,打了两打,然后绞干,继续擦地。殷沓沓想,她为什么擦地不会忘记?这种机械行为吴樱秾是不会忘的。她不会在洗衣服洗了一半突然去吃饭,也不会趴在地上吃土。吴樱秾没有那种典型的神经病的症状,要是穿得衣服好点,和殷沓沓走到街上去,她也就是一个正常人,甚至比正常人还像正常人。她只是很沉默,像从农村来的。但其实农村来的也不会这么沉默,街上多的是花枝招展的进城务工妹……
殷沓沓从背后抱住了吴樱秾。吴樱秾不动了。这就是她给殷沓沓的可以侵略的信号。这是她的合作。她俩同居后每当殷沓沓做出要对吴樱秾做出性方面的事情的时候,吴樱秾就会一动不动。不做动作,不说话,不摆表情,连呼吸都很轻。殷沓沓做过很过分的事,她把人家衣服都脱了拿着木棍摩擦她的下面,然后再原封不动地放她回去。
为什么总在最后一步停止?
殷沓沓有她的道理。
那道理就是恐惧。
当性欲战胜恐惧的时候也就是她会对吴樱秾做出真正的性行为的时候,也就是那个被定义为“侵略”的行为。
你们应该知道殷沓沓连侵略的能力都没有。因为它赋予了这个行为太多的意义。哦,她。在她看来,性行为就是爱。在她看来,侵犯就是保护的反面。这件事应被解读为:
我无法保护你。出于客观和进一步被控制的主观,我无法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
☆、盐和味精都很沉默
燕子来的季节,雨水顺着屋檐滴答滴。这样的声音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觉得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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