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手下留情作者:开水滚馒头
第3节
“殿下,切记不能沾水,不能动作!药老妇会叫人煎好了送来,手敷的伤药就依殿下之意由驸马代劳。一日三敷,切记!”大夫几乎是瞪着一一一说的,这活脱脱的是威胁!清晨也不管管。小驸马循着大夫的缝隙朝沈清晨望去,想抚平自己内心受到的伤害,奈何被眼尖的大夫一个侧身遮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一一一泪啊!
阻隔间,大夫一改刚才的慈蔼,严厉的看着一一一开了口,震得一一一小心肝都抖了三抖。“驸马,老妇方才发现殿下脉象虚浮,近日也曾对府中丫头们所说之事略有耳闻。虽不好出口,但老妇作为一个医者还是要告诫驸马,还有殿下!纵欲之事不可多为,否则殿下和驸马的身子都吃不消!!尤其是这几日,殿下身子已有亏损,驸马需克制!!!老妇会在药剂中加入滋补的药方,驸马要服适殿下喝下去,不可懈怠更不可放纵,你们可知?”说罢也不等一一一回答,就潇洒的拂袖而去,哪里有刚才拖拖拉拉的慈爱妇人之相。徒留下面红耳赤的两人呆呆的面面相视。
一一一还好,她自是脸皮厚的,此番听闻戴夫一说,心里难免更加心疼沈清晨。想来成亲数日,却是清晨每次都任自己所求,而自己还甚是没有节制,几乎次次都是要的清晨受不住求饶也不肯收手,做到昏迷之事亦曾有之。想到此处,一一一不由面色发红发胀,看着病榻间的沈清晨甚是惭愧,是她害苦了清晨,以后,以后断不能如此了!
一一一在心里下了决心,便抬眼望了望床上兀自羞得不知所措的沈清晨,可怜兮兮的搅着衣衫下摆迈着碎步向床边挪去。凑近了,望着床上面色潮红,气息起伏不定的沈清晨,一一一觉得自己日后的日子恐怕要和那中药一般苦不堪言了。
事已至此,该是道歉,向清晨做个保证,许是能哄清晨开心的。一一一心里一边打鼓一边思虑,可思来想去也无甚好主意,只好照方才所想诚恳的开了口“清晨,都是我的不好,是我害清晨受伤,还亏损了身子。清晨,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用。清晨,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疼惜你,再不如此了。清晨,对不起……。”一一一越说越沮丧,越想越愧疚,声音至最后竟低不可闻。
侧卧在床榻上的沈清晨早已被小驸马一番真心实意的话吸引,微微坐起了身子,潮红的面色也近乎褪尽。望着此时低垂着头,真心愧疚不已的小驸马,沈清晨心里是比听了甜言蜜语还要高兴上几分。听着一一一口中断断续续甚至不成语句的呢喃,心里的暖流缓缓流淌,沈清晨知道她的一一是真心把自己放到心里疼的。
温润的笑意爬上嘴角,漫过眉梢,沈清晨伸出未受伤的右手,轻轻抬起小驸马的脸颊,让她微红的眼眶与自己相向,朱唇微启,清冽的声音缓缓流淌至情绪尚且低落的小驸马耳边,“一一,看着我。”小驸马瞪起水润润的大眼睛有些惊喜的望着此时温润如水的沈清晨。“一一,吻我。”眼神中透着些许迷茫,沈清晨眷恋的凝视着一一一,低低向她索求。
一一一此时有些不可置信她所听到的一切,可眼睛再也却离不开眼前倾身相向的女子,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靠拢,眷恋迷离的气息随着两人距离的缩小愈发交缠,融为一体。交缠的气息萦绕在一一一鼻息间,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微微合上眼,一一一颤抖着,小心翼翼的想那抹温柔贴近。时光仿佛在此时漫长到毫无止境,行进了有多远,一一一才终于寻到那抹让她落魄迷离的温软诱惑。唇舌温柔的缓缓摩擦,却又迟迟不敢倾心掠夺,她对眼前温柔的女子是如此的眷恋,又怎能忍受自己再伤她半分。
直到一只柔弱无骨的素手缓缓攀上一一一的脖颈,将她缓缓拉下,与自己贴的更近更近。沈清晨不由得为一一一此时的小心翼翼轻笑,“当真是呆子,可爱的紧!”她忍不住在心里低喃。只是唇舌上的动作却毫不客气,眼见一一一迟迟不敢行动,沈清晨小舌长驱直入,缭绕在一一一软嫩的口腔,贝齿轻轻地撕咬上呆愣人儿的两片薄唇,沈清晨魅惑的睁开眼,毫不留情的在那人口中掠夺,感受着对方微微收紧的怀抱和渐渐激烈的回应,沈清晨满足的低低呜咽了一声。
只是一声轻轻地受不住的喘息,让一一一差点红了眼眶,怀抱再次收紧,她迫不及待的想将怀抱中的人揉入骨中。灼热的手掌缓缓摩擦到那人脑后,微微按压中,她想深深地得到那人的所有温柔。
“砰砰砰,砰砰砰”“殿下,殿下,宫里来人急召,殿下快来啊!”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伴随着小白焦急的呼喊,迫使一一一不得不停下她接下来的动作。微微皱起眉,一一一抿了抿嘴唇,不甘心的死死盯着沈清晨娇艳欲滴的红唇。而此时的沈清晨依旧存留在温存中显得无比娇媚迷茫,却在听见小白话语的下一秒收回了心神。眼波流转间,沈清晨平静又冷漠,眼里低低漏出锋芒,似是猜透了什么。
淡淡的起身理了理身前的衣袍。她望了望趴在床脚满心怨愤的小驸马,开心的捏了捏那人气鼓鼓的脸蛋,复又低下头迎着她哀怨的目光给了她安慰的一吻,“乖~”她哄孩子般的对酡红着脸蛋的小驸马说“等我回来。”然后起身毫不犹豫的向前走去。
冰冷而凛冽的气息一点一点将远去的人包裹,好看又繁复的袍子飘扬在她的脚下,尊贵的气息瞬间笼罩在她的周身。高贵的、清冽的、美丽的……,此刻的沈清晨褪尽了她的温柔,变成了高高在上、权倾天下的摄政长公主。这样的沈清晨,一一一未曾见过。依旧是很美,很美,只是很陌生。一一一在心里低低地说。她的妻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高贵的殿下,这样美好的人,该是得尽天下最多最好的宠爱。
她轻轻地伏在方才沈清晨离开的锦踏上,指间轻轻摩擦,眷恋着那抹温柔。可是眸光却一刻也未曾离开那此刻无比耀眼却渐行渐远的人。此刻那朝堂之上,深宫之中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清晨决断吧。成婚多日,清晨近乎日夜伴在自己身旁,如今才恍然想起,清晨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忙。大婚这些日子该是堆积的很多事情了吧,还有几日便是回朝日了,皇帝此时便急急的召见清晨,那几日之后呢?岂不是更忙!一一一有些心疼又有些不甘。
想想未见沈清晨前,自己依着他人的传闻,自己的想象,想那高高在上的摄政公主该是怎样一幅心机深、沉冷若冰霜的模样。可是现在她眼前的清晨吗?一一一乐呵呵的咂咂嘴,清晨吗~聪明自是聪明,冷清亦是冷清,只是偏偏是多了些什么,让本是冰山般清冷的人温软到不可思议。她当真是爱死了清晨那副只对自己温柔宠溺的模样。
只希望,一切会安好如初,一一一压下心中那一抹突如其来的不安。她该多给清晨做些补身体的吃食了,她想。清晨说过,让自己等她回来。
?
☆、蔓延的棋局
?公主殿下走后,沮丧的小驸马却并未立刻有什么行动。反而一个翻身,不成体统的踢掉鞋子,滚到了满是公主殿□□香的温软床铺上。满足的打了个滚,一一一趴在了柔软床铺上咧嘴轻笑,一面想着殿下刚刚主动又温柔的样子,一边心里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唔,清晨是接近晌午才出的门,本是该吃些午饭的,可一时急着进宫便也无甚办法,马上就是晌午,清晨该会在宫里用膳!那今天中午这顿饭自己便不用做了,至于自己的吃食吗?交于小丫头们好了,反正清晨不在,自己也没什么精神,反倒是懒得很。”“唔,她本就是懒散的人,习得的那些事不过是为了生活,再多余的那便是一件也懒得做。只是为了她家亲亲清晨才愿意变成勤奋小厨娘,贴身小棉袄的!”
不过,说实话一一一私下里委实觉得公主府厨娘做的饭菜比自己做的要好吃许多,向她从前懒惰,一个人生活,要不是为了省钱又活命也不会练得一手厨艺。只是她也只会些平常人家的菜色,只求满足自己的饱食之欲却也再未求精益求精,若是于平常人家言她的厨艺自是不错的,可一与公主府里精挑细选的厨娘们相比,无论是在菜色上还是在手艺上就都差得多了。
但奈何清晨自从将军府自己亲自洗手作羹汤起便偏偏喜欢上了自己的一手菜色。倒是苦了府里那些厨娘,日日见自己与清晨吃些粗糙平淡的东西,脸上都要苦出水来了。公主府的小人们都是真心及疼清晨的,她是一早便发现了,清晨虽面上冷清却也是及其纵容府里的一干老小。整个公主府上下宛若一体,相互关爱如家人一般,到时让向来孤苦的自己甚是暖心。
要说清晨日日只与自己亲近,说不开心自是假的。心爱的人舍了那山珍海味的美食而日日吃下自己亲手做的饭菜,丢了那一种丫鬟的贴身服适而选了自己的笨手笨脚,她心里自是觉得安妥又温馨。可另一面来讲,却又心疼那人。连日住在公主府,清晨平时的生活该是如何尊贵华丽她自是发现得了。即便清晨会顾及自己的不安而蓄意的隐藏,可细枝末节间,一些浑然天成的凌人气息是做不得假的。她家清晨定是从小被一大群人伺候惯了的,如今只有毛手毛脚的自己一人,可是委屈了她家娇贵的殿下。又让她如何不心疼。
思来想去,一一一又在床铺上打了好几个滚,心里一半开心又有一半难过。翻滚间,又思绪也随着动作变了几变,一一一又仔细的思索了一番。在饭菜的问题上,清晨定是不愿意再除自己之外的人做的菜色了,而且凭心而论,自己也不愿她家清晨吃别人做的东西。可如若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清晨与自己分离的时候岂不是要挨饿了,呸呸呸,什么分离,才不会分离!她指的是如今日这般急着出门误了饭点的时候。那可不行!
小驸马一个机灵从床上滚了起来。心里不免又是一番猜测,也许清晨今日提前入宫该是有些急事要办,如若事情着实紧急自然是没空吃饭的,那那她还是得去给清晨备下写饭菜,免得清晨在宫中忙完急着回来还要饿肚子。正巧厨房里的刘娘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手艺,要教自己厨艺,不若现在就去,以后给清晨日日吃好的,不叫她再受委屈!也叫府里一众人安心的将清晨交于自己,别再有事无事的数落自己了。虽是知晓他们都是心疼清晨才对自己如此苛刻,可她一二十一世纪大好女青年哪里会什么古时侍女伺候人的功夫!再者她一人但的可是几人的伙计,从吃饭到洗漱到平日里的嘘寒问暖、端茶送水……哪一样不是自己亲力亲为~还有还有作为一个好驸马,最重要的就是夜里还需给清晨侍寝!!!这白天夜晚都得好好伺候清晨,她可是忙碌又劳累得很,就不要再数落自己了吧!
思绪飘乎到此时,小驸马已经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长廊上。倒不是喝醉了,只是太懒散罢了。手脚间早已不复以往为清晨遮风挡雨的英勇风范和体贴入微的麻利爽快。一念及清晨不在府里,也不需要自己,一一一似浑身主心骨都散了一般,思绪也是越飘越远,怎么都收不回来。不知不觉就斜斜的靠到了长廊边的栏杆上,头枕上最近的廊柱,觉得硬又将双手垫于于下边,双腿已经完全攀到了细细的栏干上叠起,不知不觉间已是全身懒懒的靠坐在了栏杆上。她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抬头望着清朗天空上隨清风摆动的几缕轻云,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还在从前。在她最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天也是这般蓝,日子也是这般懒散。秋日晌午里的天气甚是清朗,温吞吞的风阵阵袭来,一一一难耐的有些困倦,心思开阔时却泛着难得的慵懒,她打了个哈欠缓缓刻阖上了双眼。
至沈清晨风风火火赶回公主府时,天色已是完全的黑了下来。今日清晨张天佑与她说的那些事,宫里的探子也早已禀报给了当今皇帝,也是她的哥哥沈言清。因此聪慧绝伦却不擅政务的皇帝才急召了她这个妹妹入宫共商大计。
大齐国俗,公主大婚后,夫妻二人若有公职可得休息。而自她大婚以来,已有多日,早知晓自家哥哥那副与丞相一家如出一辙的不正经的模样,沈清晨自是万事都与他商量好了,才得了片刻的歇息。而若论今日之事,也在她意料之中,从她大婚那一刻这招请君入瓮已然布置妥当,如今她将回朝,那些人终于是耐不住想要挣个鱼死网破了,可她又怎会让他们如愿。
落了轿子,沈清晨不等小厮安排好垫踏的小凳就自己漫步出了轿门,她本是在深宫磨砺中长大,又有武功傍身,又怎会有那些贵族小姐的娇弱做派。拂袖,大步踏入公主府,只因半日不见,心里已是十分想念一一。想起自己匆匆离去时小驸马一张不情愿的小脸,沈清晨忍不住的轻笑,如午夜悠昙绽放在嘴角,引得一众丫鬟呆愣在门外。沈清晨回过神来环视了一样周遭的小丫头,心里轻轻地思虑起,如若一一此时在门口的反应。
定会扑过来!还会挡住自己,不与外人看吧!沈清晨眉眼弯弯的想。可只是半日未见,自己已然这般思念,若是以后更久的分离呢?想到早已商妥完毕的计划,沈清晨的心绪不由得沉寂了下来。初回这一世,她只是惊愕,却又欣喜。大婚那日,她的心却再次一片死寂。本以为这一世,再也没有一一,也再没什么东西能再阻拦自己。却不料还是跌入了自己与一一的情网中,细细缠绕,无可挣脱。可如此有甚好,具是她所希冀的,她该感激上苍!面前虽有分离的苦楚,可她仍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这一次,换她来保护一一,亲手与自己和她这一世安宁。她已经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一一。
只是,她已进府多时,为何还不见一一。自己半日不见已思念入骨,还推拒了与多日不见自己变得愈发难缠的皇兄的晚宴。只为早些见到一一,与她在灯下粗茶淡饭,脉脉相伴。依着一一的性子,自己回府的消息一到变便该寻来,怎的过了许久还未曾出来?难道,那人就不想自己的吗?不会的,沈清晨给了自己肯定的答案。那便是,发生了什么事?!
冷汗骤然打湿了沈清晨的鬓角,转瞬间,她已是细细密密的思虑了所有关于小驸马的事。公主府内戒备森严,自己又单独派人暗中护着一一,那些人当没有本事把她带走。难道一一今日又出门了么?想到小驸马前科,沈清晨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断然的抛下一干侍从,她匆匆的向寝走去。以往这个时候,无论身在何处,一一都会在屋里燃起一根根火烛,把屋子变得温暖而明亮。她说她喜欢那样明亮的火光,还说她更喜欢在火光下的温暖沈清晨。可此时当焦虑的沈清晨推开大门,迎接她的却依旧是一屋清冷的月光。
“一一,你到底去了哪里”她在心中颤声发问。想到那个最有可能发生却又是自己最无法接受的答案,沈清晨心如刀割。“如若一一被抓,该会被如何对待?她那么傻,若是被逼着威胁自己定是会做出傻事来。她该如何是好?”一想到傻傻的小驸马会吃苦会受伤甚至会……,一向果决冷静的沈清晨竟是如小女生般失了方寸,慌乱的不知所措。盈盈的泪珠已是挂上了眼角,沈清晨眼眶通红,眸光中带的是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美人低泣当真是媚人三分,美的惊世骇俗。
于是知道公主殿下失魂落魄的欲迈出屋门时,被迷得晕头转向的小白兰才回过神来,“殿下,殿下,等等我~驸马,驸马在前面的栏杆上睡着了,殿下……夷~”。小白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殿下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月似流水卿似月
?沈清晨迈着许久不用的轻功,几步间就寻到了倚靠在栏干上的一一一身边。
此时小驸马尚还是留着口水睡得一脸幸福的模样。手里紧紧揽着丫头怕她冻着而盖上的毛皮大氅,笑的一脸欢心,嘴里还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静静凝望着此时安然自在的小驸马,沈清晨今日肆虐的心竟骤然变的安稳下来,嘴角再次挂上宠溺的笑意,似连月华都要逊色三分。她微微蹲下身子,凑近了酣睡小驸马,细细打量着却又不忍吵醒她。
“清晨~”言语不清的嘟囔了许久的小驸马终于清晰的发出了声音。
“恩~”沈清晨温柔的回应着尚在睡梦中的小驸马。
似乎听到了那一声轻轻地回答,一一一嘴角泛起满足的微笑,眼看着就要安心进入下一场的沉眠。
眼见夜色已深,空气也越发的寒凉,纵使有毛皮铺盖也挡不住夜里的冷风。沈清晨有些担忧的望了望栏杆上贪睡的某人,无奈的张开怀抱将其包裹,避开左手的伤痛小心翼翼的将她揽入怀中,生怕吵醒了那熟睡中的混蛋。
“一一,我们回去睡可好”。轻轻直起身子,沈清晨娇笑着向怀中熟睡的人发问。
“恩~”,岂料那人竟似能听见般,一面从鼻腔中发出糯糯的轻应,一面还无比安稳的在沈清晨怀中蹭了蹭,似是寻到一个好去处,又再次沉沉睡去。
彼时一脸软糯可爱的样子,再加上那白色的毛皮大氅,活像只毛茸茸的小熊一般,无端惹得沈清晨发笑。
“殿下,你在这里啊~可让奴婢好找~!”伴随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小白兰喘着粗气的身影越来越近。
“嘘……”沈清晨轻轻的向她示意,复又摇了摇头,阻止了小白兰继续的声音。
安心的低了低头,望了眼怀中安睡的人。上一秒嘴角的笑意尚未消去,下一秒却又平添了一朵。沈清晨撂下目瞪口呆的小白兰起身,回身平稳的向寝殿走去。
“乖乖”,被抛弃在冷风中的小白兰想“她家殿下什么时候这么爱笑了……。”
“小黑你说呢?”她捅了一捅不知何时靠在身边,与自己一起站在风中凌乱的漆黑人影。
“恩!”不知小白心里刚刚脑补了些什么的小黑只好淡淡的答道,也不知到底是懂了,还是没懂!
月影沉沉,饿了一天的沈清晨早已是腹中空空,轻轻将怀中的人放入锦榻上,沈清晨听到自己腹中饥肠辘辘的声音,不由羞红了脸庞。
心虚的瞥了一眼床上正在熟睡中砸吧砸吧嘴的小驸马,沈清晨终于放下心来。传了侍女吩咐下去准备饭菜。她与一一都饿了。
“一一,一一~”。睡眼朦胧的小驸马觉得自己正在被一个温柔的声音叫起来。“唔~清晨不时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是这是自己在做梦?”刚刚清醒地意识还有些迷糊的想着。
“一一,一一~”远处传来声音,“是清晨又在叫她,可是她好困,还不想起来~!”
“唔,我不要听!!”一一一转身环住沈清晨的腰身,把自己紧皱的小脸埋在沈清晨胸口里以躲避声音的袭击。
“喏,还是这里软软的最舒服~”一一一满足的蹭了蹭。“趴在这里,连扰人的声音都好像不见了。
“呵呵~”睡梦中的小驸马低笑出声。却丝毫未曾注意到,因为被紧紧抓住敏感处不放而浑身无力的公主殿下的羞窘。
“一一!”沈清晨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传了过来。可与其说是恼怒,在一一一耳朵里却更像是□□~于是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事而越发欢喜的一一一又开心的在沈清晨怀里蹭了蹭,双手也不老实的上下摸索揉捏起来……“呵呵,她开心的自梦中笑出了声~”。
“一一一,你给我放手!”骤然响起的声音炸裂在一一一耳边。她终于从好梦中惊醒,睁开了迷蒙眼睛。
“恩~?真的是清晨!?只是为何清晨衣衫不整的在自己怀里,还气喘吁吁一副恼羞嗔怒的样子?”一一一奇怪的环顾了一圈四周,“额,她可能知道原因了!貌似刚刚自己的脸就埋在清晨胸口,还蹭过。现下自己一只手扶在柔软的清晨腰肢上,一只已经不听话的窜入了清晨內衫中。差一点点就覆上那抹柔软了。真的就差那一点点!”一一一不无沮丧的想着。
不过想归想,动作却是一点也不耽误。望着沈清晨一双薄怒的眸子,一一一手脚麻利的抽回了身子,还顺便帮她理了理扯乱的衣衫。
只是瞬息之间,一一一便已理好了衣衫,狗腿的扶起沈清晨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床上。只见她两眼含笑,神色端庄,一幅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轻轻地叫了声“清晨~,你回来啦~~!”神色当真是要多无辜又多无辜,要多单纯有多单纯。若不是看过她刚刚麻利的动作,连沈清晨都要被她骗了去,以为她有多正经呢~!
“恩,我回来了。一一也睡了一日,该是饿了,同我一起用膳吧!”沈清晨努力平稳了自己的呼吸,淡淡的回答一一一刚才的话。
面皮薄如沈清晨,自是不想就刚刚让她羞愤的事与一一一纠缠。成亲多日,她算是了解了一一的厚脸皮本事。想想刚刚,再与其纠缠还不知她又会说出什么恼人大胆的话来。再者,她自是不排斥与一一亲热,甚至是有些欢喜,不然也不会平日里那许多的缠绵。
只是一一对此事太过热情,每每都要她承受不住,如今还劳的大夫特意叮嘱。细想想今晨大夫的话和那日小丫头们的传言。她只觉得自己羞得不能自已,由是她决计不能再纵容一一!
一一一有些狐疑的望着面色平静,正侧身下床去的沈清晨。不解的眨了眨一双水灵灵眼睛。“清晨这是怎么了?怎的对自己刚刚的事没有反应?”莫不是气坏了?!”
一一一蓦地有些焦躁,不由得就想开口询问,“清晨?”
“一一,还不来用膳,是不饿吗?”却在出口的下一秒被沈清晨冷冷的打断。
可怜兮兮的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皮,复又小心翼翼的瞅了瞅清晨不善的面色。一一一觉得自己还是顺着清晨的意,不提方才的事为好。
“清晨,啊~~你的手受伤了,让我来喂你~。”
于是下一秒,一一一风一般卷到餐桌上来到沈清晨身旁,狗腿的开始伺候自己媳妇。
沈清晨淡淡的白了巧笑言兮的的小驸马一眼,却顺从的张开嘴由着那人伺候……
两人具是浓情蜜意,连一餐饭都变得苦短起来。只是还有这漫漫长夜,却也足够两人相互依偎。
人人都说春宵苦短,一一一觉得大抵快乐的日子也是顺着这个道理,总是去的格外的快!
自沈清晨那日从宫中回来,已是转瞬过了三日,而明日就是婚假期满,长公主殿下回朝的日子。
这个中滋味,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最后的三日,也许不是最开心的,但确实是她与清晨成婚以来过的最平静的三日。
殿下再未出门离开,一一一也再没惹出什么“祸事”。
每天的日子,不过是两人一起赏赏花,散散步,读读书,调调情,日日同食同寝,形影不离。纵使相对无言也是浓情蜜意,日子倒是过的别样的温馨随意。
连公主府的小丫头们都说,殿下和驸马在一起时,纵使不言不语,眼波流转间也是眉目传情,让人看着都要腻出水来了。
而这三日间,唯一让一一一忧心的大概就是沈清晨受伤的左手。虽是一一一日日亲自敷药,到第三日伤口已是愈合的八九不离十。可每每上药在是看到清晨手心狰狞的伤口,一一一总是不由得揪心。
“人家说十指连心,这手掌与手指相近,清晨自是疼得很。”因为此事,换药时总是愁眉苦脸的小驸马,还被知晓了她这一番心思的沈清晨狠狠嘲笑过一番。
“我这十指连心,大抵是疼进一一心里了~。”
一番话虽说是让心疼的小驸马尤为愤愤不平,但看着那人巧笑言兮的绝美脸庞,却又怎么都生不起那人的气。只得牵起那“黑心”人的手,无比爱恋的吻了吻她柔嫩的手心,告诉她:“无论何时,我都替清晨疼惜。所以,清晨再不可受伤,否则我的心会疼到死去。”
一番情意绵绵的话,说的沈清晨几欲流泪。心里藏了许久的话几欲在小驸马隐隐期盼的眼神中脱口而出,却每每在牙关处硬生生吞咽了回去。
沈清晨有些无措。面对这样忧心的一一,她总以为一一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可细细想来,她去又合该什么也不知。
“如若自己继续做下去,一一会不会受伤?”沈清晨这样问自己。
答案是肯定的,沈清晨知晓。可是她却早已没了退路。
“一一,我只求你能原谅我最后一次,让我保护你!而我也定会无事归来……。”?
☆、朝堂?出征
?清晨,当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她温柔的脸庞上,安心伏在一一一怀中睡眠的沈清晨却是冷漠的睁开了双眼,眸光悠然,清丽流转,却好似隐藏着无比锋利的刀刃。
“就是今日了,一一。”沈清晨伏在一一一温热的怀里,凝视着她恬静的脸庞竟久久不愿离开。
可纵使千般不舍万般不愿,望着已经开始微微泛白的天色,清冷的人儿也不得不脱离床上尚在酣睡的人温软的怀抱,起身更衣。
衣料悉悉索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床上原本酣睡的人却小心翼翼的微微侧了侧身,轻轻眯起双眼,一一一望见长公主长身玉立于晨曦的微光中,正有条不絮的独自更衣,举手投足间皆是华贵。
地位尊贵的沈清晨此时并未再传侍女入内更衣,只因得诸如此类般的近身服适都会让她家的小驸马吃味。再者天色尚早,一一还未睡得饱足,又不用上朝,自是不要吵醒一一为好。
只可惜了今日不能让一一为自己更衣束发。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自己还要防着那厚脸皮的坏蛋趁机动手动脚。想来这几日一一恐是听进了大夫的话,夜里再未与自己做那灼人的亲热,只是相较之下平日里小动作却多了许多,虽不曾逾越却也每每让自己面红耳赤。不过一一与自己相比相比更加难受,她兀的想起昨日夜里自己与一一情不自禁的吻,和一一急急停在自己耳间变得沙哑嗓音,那一刻沈清晨清楚地知晓她有多疼惜自己。
“一一,一一……”。她好似止不住一般的在心底呢喃。似乎仅仅念着那个人的名字,灼热的暖流就会将自己冰寒的心包裹,仿佛能让在权谋沙场上厮杀的如此冰凉的自己重新变得温热。
只是一会的功夫,天空却已渐渐开始泛起了青白色的光泽,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正在缓慢却又不可阻拦的褪去。沈清晨轻轻理了理周身的华服锦缎,起身而去,欲要推开了那扇微微寒凉的大门。却在下一秒,神色微眯,折回来了卧有她心爱小驸马的床前。
俯下身子,沈清晨就像一个普通的妻子一般,无比温婉的理了理自己夫君睡得有些散乱的衣襟,帮她掖好因自己离开而有些空荡的被角。
她将冰凉的冷风为她拒之门外。
“清晨~”床上笼罩在沈清晨温暖目光中的粉嫩人儿似是有所察觉般呢喃,复又卷起了满载两人气息的被子滚了又滚,好似要滚进弯腰伏在床边的沈清晨怀里。
脸上泛起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沈清晨终是抵不住那温软可人的诱惑,不顾吵醒那人的后果,轻轻吮上了两片不断嘟囔着的薄唇。
这一吻沈清晨是如此的眷恋,身下人温柔的回应让她恍惚间再不想离开。可下一秒,滚烫的泪水却随着脸颊缓缓蔓延,她在泪水滴落前抽身离去。
骤然凛冽的寒风吹割起她翻飞的衣袍,沈清晨向着天边唯一的一抹亮色走去,任自己短暂的泯灭在这漆黑的夜色里。“一一,我不曾想离开。一一,你定要等我回来。”
当今日的晨曦第一次绽放出它应有的光芒的时候,古朴而清亮的钟声响遍整个皇城。伴随着宦官一声声的传报,端的是迫人气势的沈清晨长身玉立于百官之首,与百官一同缓缓地步入那庄严朝堂。
百官站定时,皇帝沈言清已早已威严的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间似有几分按捺的焦虑。位于百官之首的沈清晨和丞相看见了,站在她对面同样处于百官首席的几位王爷自然也是看得见。源王和定王倒是神色沉沉未曾表漏出什么,只是看羡王,低头行礼的神色间到似不乏几丝阴狠的得意。
“呵呵,”端坐在龙椅上端庄威严的沈言清在心里冷笑,趁着百官行李之际,得意的向着殿下老奸巨猾的闷骚丞相抛了个媚眼。也亏得此时无人敢抬头,神思流转间,合作多年的两人具是心领神会。沈清晨看着在朝堂上明目张胆胡闹的两人,有些无奈的在心里扶额,心里的钝痛似乎都被带走了一些。
礼毕,百官落座,沈言清终于收了他轻佻的模样,似个真正忧国忧民的皇帝一般庄重的开始了这一日的早朝。
“诸位,今日早朝朕要说什么想必诸位早有预料。”向来轻佻的年轻皇帝今日却是异常郑重,声音清朗而洪亮,响彻整个大殿,也不出所料的带来了殿内人的窃窃私语。
未曾顾及百官此时的纷乱,沈言清依旧端坐在殿上自顾自的说下去,清亮而有力的话语不断地在殿堂内回响,竟渐渐地压下了杂乱的声音。那眉宇间的郑重与威严倒是让不少人对这位年轻的皇帝开始刮目相看。
“吾大齐自先帝驾崩以来已与诸国停战七年有余,七年前,将门壹氏倾满门忠烈殉国,方保下我大齐江山。而今,先帝常年征战所耗下的国力刚有回转,晋、陈、粱三国却又联合,举兵相向。吾思虑再三,此必战!然诸位可有何良策?”
“陛下英明!”,沈言清刚刚说完,寂静无声的大殿就突兀的传来一声复议。
“陛下,晋、陈、粱三国与我大齐休战多年,亦是为修生养息。如今我大齐国力虽刚刚恢复,但却是呈蒸蒸日上之势,不出几年国力定然达到顶峰,称霸诸国。如今三国举兵来袭,恐是畏我大齐天威,恐我国力鼎盛时称雄与诸国之中,所以才趁我国国尚在虚弱之际卑鄙来袭想抢的先机。而之所以三国联合,恐怕,其一是因为三国国力皆为与先帝交战时所累,国力不兴,无力单独作战;这其二,想是三国欲彻底侵占瓜分我大齐,以绝后患。所以微臣以为,陛下英明,此战不可免,不可避!”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虽有些溜须拍马之嫌却也说的诚恳,切中要害一二。由是朝堂之中立刻响起了一片“陛下英明”的附议之声。
可惜殿上的皇帝沈言清却在一片附和拍马中不以为意的眯了眯眼,明面上又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发了声,“那诸位爱卿以为,谁可但我大齐存亡之重任,去做这个大军统帅?”喧闹的大厅赫然寂静了下来。“呵呵,沈言清再度从心里发出冷笑,你们这群老不羞,一个个俱是贪生怕死之辈!国力衰竭时你们尚且左推右阻,耍尽嘴皮,如今真要上阵杀敌护佑国家安危倒是个个没了声响。”
就在整个朝堂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沉寂之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清亮而有力的贯穿了这片宁静,将这一片本事暗流汹涌的朝堂,骤然从明面上也变得波涛汹涌起来。
“陛下,微臣初次上朝来迟,请陛下责罚。”听到无比熟悉的声音,一直以来都镇静冷清的长公主殿下却是骤然回转了身形,随着一众讶异的目光,失声脱口:“一一……”。心里突然慌乱的无法自持。
话说一一一身为将门壹氏独子,是有世袭的一品军候爵位加身的。本来自她成年起世袭了爵位便理应上朝,但奈何与公主婚约未履,又不喜朝政,便也依着习惯未曾出席。反正,壹家已倒,所谓一品军候在无战事时,于朝堂之上也便是虚职,是以满朝文武倒也无人在意。不过如今,身居驸马、军候二职的一一一,倒是难得的穿上了她华贵的朝服,施施然的从远处向大殿走来。彼时火红的朝阳四散着金光铺陈于她的身后,面冠如玉的温润人儿轻抬着衣角迎着一众或惊或喜的陈杂目光,从容不迫的立于大殿中央,一时间恍若俊美无双,却又见那“美人儿”再次开口请罚。
殿上的沈言清略微有些惊讶的望着从容立于大殿之中的俊俏妹夫,又侧眼偷偷瞄了眼神色复杂的自家妹妹,眸色略微亮了亮,心里也有了决断。
原本庄重的神色略有缓和,沈言清目光灼灼的开口说:“爱卿不必介怀,多年未见,爱卿终于肯上朝了,看来朕倒是拖了公主的福才得见爱卿一眼,哈哈哈哈……。”说罢竟是一改严肃的姿态开心地笑了起来。满朝文武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也跟着不知所以的笑起来。
一时间大殿里倒是欢声笑语,一片祥和之景。
纷乱中,装作镇定的一一一有些稍稍乱了手脚。刚刚上殿的时候,她缓步间也从远处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华丽的殿堂,倒是并未有她见过的故宫大殿那么华丽宏伟,反倒是更加的古色古香、精致考究一些。百官也皆是更似中国更早的古时,可坐下与皇帝商谈,只是这称谓、部署却又与自己心中猜测的年代不符。罢了,还是不要多想了,估计自己不是知识不足就是到了另一个时空。反正深究此事也无果,到不若想想现在该怎么办。这满朝官员都各有各的坐席,她这从未上朝的人到底该插到哪儿去呢?
若抚心而问,她自是想到清晨身旁,毕竟她就是因担心清晨而来的。可眼下自己又是背着清晨偷偷跟来的,清晨恐是该生气了。再想到接下来自己想做的事,一一一实在心虚,便更加无法面对清晨。可是,这也不能怪自己不是~~她在心底为自己开脱。明明是清晨先想丢下自己,瞒着自己的!这几日清晨偶尔的深思沉沉,她又怎会不知,再加上刚刚在殿下的所听所闻,她又不是真傻,若她所想无错,清晨,你又何苦如此护我,你又可知我会心疼。
“唉~”伴着一一一的一声细微惊呼,丞相委实看不惯自家“儿子”与公主拖拖拉拉的两相沉默,一把扯过一一一拽到自己与沈清晨中间坐好。毫不搭理对着对着自己干瞪眼,有胆上殿却不敢回头的一一一,看了一眼神色纠结的沈清晨。心里大为满意,行了,这下有趣多了!
静静看着两相顾及不敢言语的两人,丞相微微遥首叹息。这两人终是勘不破,既然结果已定,又何苦两厢折磨。思若无果,复又思何?思若无果,又何不珍惜眼前光阴!?
☆、朝堂之争
?一个人深思流转的时间可以说是稍纵即逝,可实际上朝堂上的时光却过得分外缓慢。
众人还沉浸在皇帝刚刚的玩笑中,哄堂大笑。有人却是按耐不住想抓住这意料之外的惊喜。原本以为要费解口舌,不料羔羊自己跳入口中,当真是天要助他。
“陛下”,羡王长身而起,也压住了这满堂的哄闹。
“陛下方才问我等出征的人选,本王有合适的人选推举。”随着话语的出口,一时间朝堂上的气氛变得越发的凝重。
“哦~,爱卿倒是说来与堂上诸位听听。”沈言清心里泛着冷笑。
羡王倒是也不在乎沈言清言语间的戏虐之意,一幅悠然自得的模样开口继续道:“本王举荐之人便是这刚刚入殿的当朝驸马,一品军候,壹大人!”
又顿了一顿才继续道:“诸位皆知壹氏当年满门忠烈,退兵三国保我大齐。如今战事再起,满堂沉寂,这出兵的不二人选自是这将门后人壹大人,想必壹大人今日特来上朝也是为了与皇上分忧吧!”说罢,还看了眸色沉沉的一一一一眼,又自顾自的落了坐。
“臣复议,这保卫大齐江山的重任,壹大人作为当朝品级最高的武臣非其莫属。”
“臣复议,将门无犬子,此番重任,壹大人当之无愧!”
“臣复议,壹大人丰神俊朗,定是能大败敌军!”
“臣复议!……”
一时间,朝中复议连连,甚至是迎着长公主冷凝的目光也硬着头皮往上上。
不过想来也是,俱是早就筹划好的计划,设计好的人。任她长公主权势再大,威严再高,又怎能挡住这些贪婪人的嘴!
“放屁!”岂料一声怒喝从人群中传来,倒是还真有刚正不阿之人,只是这用词……不由让人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