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又想起一事,问道:“那礼单,确实还在吧?”
刘嬷嬷忙点头,“昨晚又去确认过,好好的在匣子里呢。”
严氏在事后曾反复想,总觉得宋珩不会那么傻,若是不知道礼单上到底有多少东西,又怎么知道她给的嫁妆对不对数呢?
想到这一点后,她就让刘嬷嬷去确认过礼单在不在。
当然是在的。
宋珩拿走礼单册子当晚就送了回来,再由跟着刘嬷嬷去取礼单的小双原封不动放回去,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严氏深吸一口气下炕来,稍稍整理了仪容,拄着龙头拐,慢悠悠往万芳阁而去。
宗人府对燕王大婚很是重视,只誊录嫁妆一事,就派来了一个姓范的三品府丞,以及两个书办。
严氏到的时候,范府丞正悠悠哉哉坐在太师红木椅上喝着茶,安二则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旁边坐立难安。
安二见到严氏,像见到救星,立时站起身迎上来。
“安老夫人!”范府丞圆脸眯眯眼,笑嘻嘻站起身来。
严氏疑惑地扫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安二,与范府丞见过礼,坐到他对面的太师椅上,“范大人这边可还顺利?那嫁妆我们也誊写了册子,大人尽管清点了照写便是。”
范府丞依旧笑眯眯的表情,淡淡道:“那册子和嫁妆本人已亲自看过,不过。”
他话锋一转,那细缝眼里透出来的亮光让严氏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不过这些,和之前安府确认的嫁妆单子可对不上啊?”
严氏缩回正要去端茶杯的手,扶住了椅把,“什么嫁妆单子?”
安府何尝提起给过嫁妆单子?
范府丞看了眼安二,安二哆哆嗦嗦指了指案几上一份薄薄的文书。
严氏眉拧成了麻花,一伸手,“拿过来我看看!”
还不等她说完,其中一个书办已将那文书送过来。
严氏颤巍巍捏着文书伸长胳膊,半眯起眼看清了上头的字,脸色“唰”地瞬间比那文书纸还白!
这正是当日宋珩逼她按压下手印的文书,清清楚楚白底黑字,还有她的手印印在上头。
不同的是,当日明明写的是“香家所送礼单的一半”,如今却变成了“后附礼单的一半”!
后附礼单是什么东西?!
她上下嘴唇碰来碰去,另一只手“砰”地松开龙头拐,两手抓着那文书,往后看去。
太不对劲了!
当日明明是一张纸,今日这纸后头还有好几张装订成册的宣纸!
安二见势不妙,凑近些站到严氏身边,掏出绢帕抹了抹额上的汗。
严氏待看清那后头宣纸上的小字,眼前一花,手一软,身子往侧倒去。
“娘!娘!”安二忙扶住她,急急拍她后背替她顺气。
严氏巴不得此时真晕过去才好,可偏偏心里头痛得要命,脑子还清醒无比。
那是香家给的礼单!
那后头附着的,全是当初他们收下香家财物和宫里贺礼时,一样一样抄上去的礼单,除了赏给应氏的首饰另造了册,其他的全在上头!
珠宝、书画、田庄、铺子……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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