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会的,我们才认识多久,除了我身边的人,谁都不知道你我的事。至于和你做过生意,那也是挂的卓尔物流的名头,对外我并没有亲自出面。”
傅之卓说:“你放心吧,等从船上下来,我一定把陈欣蕾给你带回去,你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就行了。”
程萧然刚想说话,李阿姨抱着恩恩出来了,这小孩睡醒了看不到程萧然就咧着嘴只管哭。其实这么大点又怎么看得清人,但这小家伙的鼻子比什么还灵,抱他的人是不是他亲爹,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大家都说这是父子天性,程萧然觉得还是修复液的作用。
程萧然连忙捂住话筒,对李阿姨摇了摇头,李阿姨忙转回房间去。
“萧然,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
“哦,别人抱着孩子经过么。”
“你在外面?你伤好了?”
“小伤好得快,我出来透透气,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程萧然挂断电话就跑去抱宝宝,刚还哭得昏天暗地的小家伙一到他怀里就收声了,只惨兮兮地打着噎,程萧然叹气:“小娇气包,爸爸以后离开半步都不行了?”
小家伙可听不懂,小小细细的手指揪着他的衣角就不放开,程萧然又是窝心又是无奈。
他想了半天,打电话给徐谨行:“你能帮我问问,方江那边打算怎么执行这次计划?……问傅之卓,他肯定不会告诉我的……好的,尽快给我回复。”
徐谨行回得很快,程萧然听着这些人的营救计划皱了皱眉,良久才做了一个决定。
……
“也就是说,阿卓已经拿到‘通行证’,就等着登陆那艘船了是吧?很好,我们这弄到了多少上船名单?才三个,这也太少了,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穿个背心肌肉遒劲的寸板头壮汉正和手下商议着,小型会议室的门就突然被推开,寸板头恼火:“我说你……”见进来的是好友徐谨行,他后面的话一下子就哑了,“你怎么来了?”
虽然问着徐谨行,但他却看向跟着徐谨行进来的青年,单薄修长的身材,皮肤又白又细跟女人一样,但那双眼睛却极为深浓,望不见底,他面无表情地抬眸看过来的时候,寸板头有种碰到了很可怕的对手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只在自己的宿敌,以及傅之卓身上感受过,他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徐谨行微笑着说:“听说阿卓那边有很大的进展,方江你这肯定在安排人手去接应,我这不给你带了一个好帮手过来?”
寸板头方江盯着程萧然:“这就是你说的好帮手?”他突然反应过来,“哦,这就是那个撂倒了三个组织的人,造成二死一重伤的那个小伙子?”方江眼里毫不掩饰赞赏,还有一丝警惕和审视,拍拍程萧然的肩膀,“小伙子不错,我看过那三人的伤势,无论是玻璃杯砸鼻子,还是飞刀投掷,你的准头相当不错啊,尤其是被扭断脖子的那个,没有足够的手劲和对颈椎结构的了解,不可能做到那么利索。”
尤其后来尸检,那脖子上只有细细的单手手印,单手掐断一个人的脖子,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程萧然笑笑,方江的手掌从他肩膀滑下来,顺势就去扣他的手,他也迅疾无比地一翻腕,反而先捉住了方江的手腕。
方江眼神越发湛亮,两人就互相扣着对方的手腕,开始较量暗劲,看着稳稳不动,但方江粗壮的手臂上已经是静脉全部突了起来,虬曲得如同一条条小蛇。程萧然穿的是长袖,手臂上看不出来,但他手背上的肌腱也全部绷紧凸起。
方江的手下都紧张起来,只有徐谨行仍然面带微笑,好似对此一点也不着急。
过了好半晌,那交缠在一起的两只手才不约而同地分开,方江哈哈笑道:“不错啊,多少岁了,手上功夫练了多少年了?”
程萧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过来是希望能够拿到一个登船的名额。”
方江皱眉:“那艘船对顾客的身份核实非常严格,我们用尽了办法也只能混进去三个人所以这三个必须是我们的精英队员,对我下达的命令要忠实彻底执行,还要和阿卓紧密配合。我理解你担心朋友的心情,但我不能因为你就破坏整个计划,就算你个人再优秀,但和我的人完全不熟,你会影响整个团队的默契程度。”
程萧然勾起嘴角:“那换个说法,我不参与你们整体行动,但能够给你们打掩护呢?”
“怎么说?”
“你大概也知道,那个组织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结果抓走了我的朋友,如果他们发现他们的重要目标在逃过一次之后,居然亲自送上门,就为了解救他可怜的同伴,他们会怎么做?”
方江沉吟:“他们或许会有一小部分人的注意力被你吸引过去,会想尽办法控制住你。”
“不是一小部分,而是一大部分。”
“你想做什么?”
程萧然答非所问:“据傅之卓反馈回来的情报,那艘船上至少会有五十个受害者,你们要将其全部安全救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一旦惊动了组织,别说救人,你们自己人撤退都不容易,除非你们搬来重型武器,但那船上的人都非富即贵,来自各国各地,你们投鼠忌器,我会尽可能闹出点事,把他们的人手调走。”
方江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很令人动心,但是:“声东击西,我们自己人也能做。”
“不会有我效果这么好。”他出现,组织的人只会以为他是来救同伴的,而其他人闹事,很容易被联想到有外敌侵入,譬如军队和警察,防御系数会马上上升。
方江沉默了片刻,叹气:“就算我不同意,你也照做不误吧?”
“是的,我只是来通知一声,希望你们到时候即便不能配合我,也不要把我当成敌人而影响我的行动。”
☆、第42章生气
最后方江只能妥协,程萧然担心他们扰乱他,他还担心程萧然一个人横冲直撞破坏他们的计划呢。这样对彼此都有约束又能互相合作,是最好的了。
程萧然也拿到了他想要的枪支和一堆身份资料。
回去的路上,徐谨行知道劝不了他,但还是试着劝:“你非要自己去吗?阿卓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让欣蕾出事的。”
程萧然摆弄着手枪,和星际时代的武器比起来,这手枪简直跟玩具一样,而且在他眼里各种缺陷,这还是最先进的,其他地方很难弄到的。
徐谨行还以为他用不来,正要以此来劝阻他,然而下一刻就见程萧然十指快得如同幻影般闪过,一把手枪就瞬间瓦解成一个一个零件,散落在车内地瘫上。
徐谨行瞳孔骤缩。
这样的本事,这样是手速,恐怕就是在枪支上浸淫多年的方江也未必有。
程萧然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先前他还能给自己解释,他杀了两个人只是运气好凑巧,但现在他有必要以新的目光去看待这个人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你做完手术才第五天。”
程萧然弯腰一样一样捡起零件,又飞快地组装回去,一边淡淡说:“出发是三天后,那时就八天了。”
“是七天!就算到三天后你也才修养了七天,不对,你还不肯好好睡觉吃药,还到处跑。”徐谨行说完就想敲自己的头,都被程萧然带着跑了,“七天还是八天不是重点,重点是头一个月内你就该给我好好休息。”
程萧然笑道:“你说的那是女人,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女人,你也看到了,我复原能力不错。”
“伤口长好不能说明什么,你里面还有好几层伤口呢……”
程萧然无奈地说:“我只是登个船,也不一定上去就非要打打杀杀,我会见机行事的。”手枪组装好了,他对这个“古董”已经非常了解,就放在一旁,拿起文件袋。
他要冒名顶替的是一个华裔富二代,他老爸产业非常大,钱多得能吓死人,他自己却偏偏只喜欢种花,弄了个农场自己搞名贵花朵的培植。这家伙这次也是组织的新客户,主要是想通过控制许彬彬来搞定他爸进而影响这个许家,而请许彬彬的名义也是以船上这次宴会会出现一盆黑玫瑰,而且是天然带着金边的黑玫瑰。
这个叫做许彬彬的年轻人立即心动了,方江正好和许彬彬的母亲那边有些交情,查到许彬彬要去参加这个宴会,立即密访许家,跟他们说了厉害之后,许家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这张催命的请帖摆脱掉。
程萧然前后翻了翻这张优雅神秘、显得特别正气的白金请帖,讥讽一笑放到一边去,然后拿起许彬彬的资料看了起来,许彬彬痴迷于花卉,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多,想要伪装成他并不困难,问题是他必然知道很多花卉的知识,所以方江千叮咛万嘱咐让程萧然去恶补一通了。
不过,程萧然想,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嘴里说的哪里有真正演示出来的震撼,而且他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伪装许彬彬骗过所有人。
“萧然,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嗯?”程萧然抬头,“你说了什么?”
徐谨行无力:“我说你走了,恩恩怎么办,那个小东西离不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萧然其实最担心最放不下的也是儿子,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会尽快回来,明天……后天吧,就先送恩恩回国。”
徐谨行看了他一会儿,幽幽地问:“你就这么不信任傅之卓?他做出的承诺从来没有失言过。”
程萧然笑笑:“我只是想确保万无一失。”
……
送恩恩回国的那天,小家伙好像也感受到要和爸爸分别,哭得特别惨,扒着程萧然不放手,程萧然都哄不住,最后还是他哭累了,睡着了,才成功把他抱上飞机。
程萧然看着飞机滑过长长的跑到冲向天际,才这么几分钟,他就已经开始想念那个热乎乎软东东的小东西了,人有了孩子之后果然就不一样,他时刻都会想到,自己是个父亲了,有一个孩子在等着自己,盼着自己,期待他一个怀抱和亲吻,心里又柔软又煎熬。
这件事了结了,一定要想个办法不再和恩恩开,可是傅之卓那里……
他揉了揉眉心,觉得头痛。
第二天,他穿上许彬彬的衣服,做了许彬彬的发型,化了妆,戴了半边面具,手指还做了处理,然后带着许彬彬一生活助理,就驱车前往码头。
一艘小快艇听哪儿,是组织安排来接人的,但这快艇只是普通的快艇,上面的驾驶员也是出租快艇的公司的员工,什么都不知道。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方江的人没有把这个员工给换掉,除了混到船上去的几个人,其他的他们不打算做任何手脚。
这人十分恭敬地要求看程萧然的脸,核对照片,程萧然坐在位置上很不耐烦地说:“看什么照片,什么年代了核对身份还看照片!”他伸出手指,“有没有指纹识别的。”
这个还真有,这员工还奇怪为什么雇主要弄一个指纹识别的环节,感情是为了应付这些有钱又的年轻人。
员工摇着头,给程萧然识别,确认是许彬彬的指纹,而这一结果,以及隐蔽的监控器排到的画面都会发送到停在大海上的那艘船上。
监控室的大屏幕上,当即闪过一则“089号客人,许彬彬登上快艇。”
此后八个小时后,欧洲的某个码头,傅之卓也登上了一艘小型而豪华的私人轮船。
“已经给我们老板准备好了船?”阿洪跟组织的人通讯,高傲冷笑:“我们老板是什么人,能坐你们那低劣的出租船?不是出租船是专门来接的?那也不需要。少废话,准时到就给你面子了!”
他冷傲地挂断电话,然后另一个手机收到一则简讯,他打开看了眼,马上进去:“老板,这是方先生新发过来的这次行动人员的名单。”
“之前不是发过?”
“说是那边有人员变动。”
人员变不变的,傅之卓没有意见,反正都是老成员老搭档了,换谁都行,方江也不会脑子一抽塞进来不靠谱的人,若真是那样,他先把那不靠谱的解决了,免得拖后腿。
他随意扫了眼,本来还没有在意,可是他这次却不敢置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程、萧、然?”为什么会有这个名字?“这个方江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皮痒了?”
他立即拨打程萧然的电话,但没有人接听,他打了方江的电话:“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方江早就做好被喷的准备了,不然也不会等到最后一刻才发这个名单过去,就怕傅之卓撂摊子不干:“那个,这次是有个新人,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但他本事真的很不错,那个手劲那个神经反应,都能和我一拼了,你一定会欣赏的。”
欣赏个屁!
傅之卓头一回想爆粗口:“他人呢,让他听电话。”
“你说程萧然啊,他已经出发了啊。”
傅之卓阴沉着脸片刻,一句话都没说挂了。他靠进沙发,问阿洪:“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阿洪哪里知道程萧然是什么意思,其实他心里倒有两个猜测,要么是程萧然不相信他家老板能顺利救出陈欣蕾,或者救出来之后就把人给藏起来,不让他们再见面,要么就是程萧然想要尽快亲眼见到陈欣蕾。
但这两个猜测他一个也不敢说,又不是嫌活得太滋润,这种戳老板心窝的话他哪敢说?
傅之卓低着脸笑了两声:“程萧然,很好……”
程萧然坐着快艇,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来到了一个岛屿,非常非常小的岛屿,地图上一定找不到,但这里停着一艘轮船,两层高,并不大,断断续续有快艇过来,然后上面的人直接登上轮船。
程萧然猜测这大概是一个中转站,把这一片的客人接过来,然后开往下一站,下一站应该就是目的地,那艘传说中会举行宴会舞会的,防御能力堪比某国神盾舰的大型轮船。
这艘中型轮船上的,一定是组织的人了,程萧然侧头对许彬彬的生活助理说:“到这里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去了。”
这个生活助理特别选的是晕船的,一个小时之内已经吐得昏天暗地,但还坚持说:“要么,我陪您一起去吧。”
程萧然摆手:“计划中就是让你回去的,到时候我露馅了,你会成为组织威胁我的负担。”
生活助理感觉特别对不起程萧然,他代自家少爷去冒险,自己还不能陪着,这和之前商议的时候不一样,这会儿快接近敌窝了,让这么一个比自家少爷年纪还小的人一个人前去,是个人都会担心,会觉得不忍心。
程萧然却不理会他的心理活动,很嫌弃似地冲他说“看你吐成这样我怎么带你上船啊,会晕船早说嘛,尽耽误事!”又对快艇驾驶员说:“你把他给我送回去吧,钱我付你双倍。”
☆、第43章诱惑
驾驶员看看生活助理那样,很理解地点点头,晕船确实难受,反正自己也要回去的,顺带搭个人而已还能赚一笔外快。
过来接待程萧然的人正好听到了这段话,露出标准的微笑:“请问是许彬彬许先生吗?”
“我是。”
“我是前来接待您的,您可以叫我ary,您的助理好像不大舒服,我们可以为您临时配一位生活助理,以为您在交流会上三天的生活服务。”
程萧然从快艇里走出来:“哦,你们官方的叫法是叫交流会是吧?要三天时间哪,没事我不用什么生活助理,又不是没手没脚,没事快走吧,我还急着见到那金边黑玫瑰呢。”
ary也不勉强,很多富贵子弟都很有个性,而且不信任外面的人:“那许先生请跟我这边走。”ary看看程萧然脸上的面具,“现在天气这么热许先生可以把面具摘下来。”
“没事,你们不是有什么假面舞会吗?”程萧然扶了下半边的黑色面具,略显局促,“我没戴过这种面具,先适应一下。”第一天晚上是有舞会,一般来说以某某交流会弄起来的聚会,肯定大家互相介绍商品,互相认识之类的,但这种“交易会”太另类,谁也不愿意让别人认出自己,所以只有组织方面才会掌握客人们的资料,而客人们会戴上各种面具,这正好给程萧然空子钻。
ary心里暗笑,和资料上一样,这个许彬彬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宅男,不过谁让他家里钱多地位高呢,只要稳住他,拿到把柄,让许家替组织做一些事情,陪这个low男浪费点时间也是值得的。
ary想到自己这个月的巨额奖金和身边这个公子哥直接挂钩,对他越发热情起来。
程萧然很不喜欢这个老往自己身边凑的金发美女,她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了,于是一到轮船上,他就借口要休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发现这个房间藏着不止一个微型摄像头,他也并不在意,摘了面具在一边,让脸背着摄像头,然后就窝进柔软的床里,戴上耳机,一边听着歌一边睡觉。
ary在监控屏幕前撇了撇嘴,用英语说:“真是没劲的男人,来了这种地方也只会躲在床里睡觉,死宅男。”
另一个金发男子笑道:“你可别小看宅男,中国人有句话叫会咬人的狗不叫,黑蝎子可就是被一个宅男弄死的。”
ary想到死去的黑蝎子和他一死一落网的两个手下,幸灾乐祸地说:“本来还以为十拿九稳可以大发一笔的任务,听说黑蝎子都订了包间要庆祝,谁知道……”她又兴奋起来,“你看过照片没,那么嫩的一个小弟弟居然有那么大的本事,不知道玩起来带不带劲。”
金发男子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嘲笑道:“你可别想那些,这次大老板都生气了,那个叫萧的赏金提高了好几倍,谁能抓到他谁就发财了,可是去了好几拨的人,连根毛都没找到,听说他的女伴在我们手里,这次他敢来就死定了。”
程萧然躲在被窝里,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微微一哂,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不知道他如果没有亲自来会怎么样,组织真的会让傅之卓见到甚至带走陈欣蕾吗?
……
几个小时之后,程萧然还没抵达最终目的地,傅之卓先到了。
“什么,规则改变了?要公开竞价?”阿洪气笑了,“你们这里是‘交流’会还是‘拍卖’会,你让我们老板去和其他人竞价一个女人?是不是不把我老板放在眼里?”
“那就让那个男的过来,什么,男的现在不方便?你耍我?总之我十分钟之内要看到人!”
阿洪对巨轮上的人撒完火,进了房间:“老板……”
“我都听到了。”傅之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来他们不准备让我单独见到人了。”
“为什么啊?”
“为什么,恐怕是等着萧然。”
阿洪震惊:“他们知道程先生会来?”
“他们不知道,但就算萧然不来,他们也可以利用陈欣蕾这个诱饵逼他出来。”只不过正好近期就有这么个交易会,既然程萧然表现出的实力与他外表和生平完全不符,那么也可以认为他有不为人知的渠道,可以追查到陈欣蕾的去向,再加上有点能量的话,一定会想办法救人,所以组织先等着看。到时候公开竞价,陈欣蕾露了面,组织只要盯住每个客人的反应,就能够锁定人,真是个好办法。
傅之卓看着窗外无边无际的大海,他错估了这个组织对萧然的重视程度,看来在萧然手里折了三个人,组织是铁了心要报复回来。
“那老板我们该怎么做?”
“在萧然到达前,弄清楚陈欣蕾在船上什么地方。”
程萧然在天黑下来之后才抵达,他边走边用手机浏览网页,据说这巨轮上到一定时间会关闭网络,没收通讯工具,但现在还没有,他很顺利地在一个论坛灌水区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上面无病□□的文字简单解码,重排一下顺序,大意就是陈欣蕾的详细所在已经被找到,但那里戒备森严,暂时还找不到办法救人,让他进去之后不要打草惊蛇,他们先商量一下救人计划。
傅之卓效率不错,他满意地翘了翘嘴角,快速回了一串文字。
大厅,音乐悠扬,角落里阿洪拿出手机看了眼,然后凑近傅之卓:“老板,公司传来的简讯。”
傅之卓接过手机,看着上面的回复,眼神深了深,上面翻译过来就一个意思:想办法带我去你房间。
他微微低头,笑骂一句:“这个小坏蛋。”要不是要用到他救人,估计永远别想听到他说这种话。
他修长的手指轻点:博取我的欢心。
程萧然看到回复磨了磨牙,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说出这种话,就不能换一个说法,真不想和他交流。
“许先生?”
程萧然把手机放进口袋:“走吧。”他想着怎么做才能让傅之卓有理由把自己如此“猴急”地带走,想到出发前方江对自己说,这个船上大多是一些变态,绝对男女不忌,怎么新鲜怎么刺激怎么来,叫他小心一点。
当时那个眼神,好像看着一头肥羊自投狼窝一样。
傅之卓在其中扮演的,好像也是一个闲得蛋疼来寻找激情的无耻人士,他的回复里其实也点明了,他怎么做最合适。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咬咬牙,从大厅门口的侍应生托盘里端过一杯透明无色的液体,张嘴就喝了一口,是酒,虽然不期待这是白开水,但这个纯度也太高了,他脸色微变,顺势装作被呛住的样子边咳便把酒水洒了出去。
“许先生!”ary手忙脚乱地拿纸巾给他擦,程萧然摆摆手,皱着脸说:“怎么是酒!”
“抱歉抱歉,许先生我带您去换一身衣服吧?”ary眼里闪过一丝鄙视,摆在这个地方的不是酒难道是白开水吗?low男就是low男!
忽然她愣住了,看着眼前的程萧然眼神有些发直。
酒水把他的胸前和腰部的衣服打湿,白色的衬衣本来就薄,这么一湿几乎就全透了,露出那胸前隐隐约约的红缨,露出那纤细劲瘦的腰线,他还不自知,一边解扣子一边抖了抖衣领,胸口半片白瓷般的肌肤和过于精细的锁骨。
ary只觉口干舌燥:“许、许先生,我带你换衣服吧?”刚才不觉得,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居然这么、这么地富有魅力,那露出小半边的脸在黑色面具映衬下神秘又漂亮,又白又嫩,因为呛咳而泛着红润,简直让人想要啃一口,那隐约露出的鼻梁与嘴唇线条是那么完美,想让人把他那碍事的面具用力掀开来,把他身上半湿的衣服全部撕开。
他明明又宅又闷像个女人,瘦瘦的身材像根竹竿,一点男人味都没有!
程萧然摆摆手:“算了,先去看看黑玫瑰。”
他一边擦着衬衣,一边像等不及一样步入大厅:“黑玫瑰呢,黑玫瑰在哪里?”
ary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不过忍住了,反正她只负责拿到许彬彬的把柄,至于他来了这里是消费者还是被消费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对这种大家族的孩子,显然嫖别人和被别人嫖,后者更丢人更无法忍受被曝光。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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