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毫不在意宁枝之的冷淡,他把托盘往茶几上一放,道:“今天我和李总谈生意。李总最爱收藏年份久的红酒,他说看我投缘,送了我几瓶八几年的……”
宁枝之早就发现了。
沈元这次回来,并没带来什么橙汁。那偌大的漆黑托盘上,放着一瓶价值不菲的拉菲,和两个透明的高脚杯。
其中一个高脚杯,恰好折射着宁枝之漂亮却略显不悦的眉眼。
冷,却很够味。
沈元完全被美色迷住了心,他情难自禁地凑上前去,彻底忘了“好兄弟一生一起走”的狗屁诺言,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宁枝之光滑的左脸。
他抖着手,心里非常激动。
泡好兄弟的滋味,比想象中还要带感。这种带感,让他多巴胺,荷尔蒙,肾上腺素……集体爆棚,甚至比操身材最火辣的嫩模还要激动人心。
沈元不知道,他这副色欲攻心的模样,落在宁枝之眼里,让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
宁枝之微一侧身,不动声色地错开沈元摸上来的手。
“沈元!”
宁枝之压低嗓音,语气沉沉,任傻子都能听出他的不愿意。
宛如一头冰凉的水盆往沈元的头上浇去。
沈元清醒过来,羞愧得想要钻到地缝里去,他不敢看宁枝之,沉重地抹了一把脸,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出去一下。”
说罢,他连忙推门出去。
宁枝之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好友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舒了一口气。
邰笛也直勾勾地盯着沈元离开的那扇门,水灵灵的黑眼珠里,充斥着“想要把情敌挫骨扬灰”的怒火。
他哼了一声,下意识就往门口爬去。
背后,宁枝之叫了他一声:“小狗……”
邰笛潇洒的狗背影一滞,怨恨地回头看他――都说了我不叫小狗,不叫小狗,你叫我泰迪也不叫我小狗好啊……
他心里这么想,可抬眼一看,宁枝之正深深地凝望着它,眼神里隐隐藏着无助和孤单,周身弥漫着和平时没有的脆弱。
系统道:“宁枝之很早就知道沈元喜欢他,可一直不点破,就是怕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
如今他宁枝之没有点破,沈元却是率先踏出第一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宁枝之不想失去这个朋友,自然会感到伤感。
邰笛有些吃醋,但心里却很能理解沈元和宁枝之的关系。
毕竟他和沈元爱上的,都是相处了十多年的好兄弟。如果真被拒绝,不仅不能做恋人,连兄弟都做不成。
邰笛垂着狗耳朵,完全陷入黯然神伤之中。
宁枝之怔愣了片刻,似乎也能与它感同身受,他缓缓摊开手,难得温柔地说道:“小狗,回来。”
邰笛呜咽地哀嚎了一声,先是慢慢地挪动着狗腿往前走去,后再也矜持不下去,腾地扑在了宁枝之的怀里。
宁枝之亲昵地掐了掐它的耳朵,道:“我们回家吧。”
――你不把我送给沈元了?
邰笛惊奇地看他,眨了眨吧眼睛。
宁枝之似乎读懂了邰笛的表情,他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狗,我是你永远的主人。我不会把你送给任何人了。”
――汪。
主人真好。
邰笛感动得差点摇尾乞怜。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系统已经问出口了:“我亲爱的宿主,你摇尾巴做什么?你又不是真正的狗?”
邰笛不由尴尬。他的身体虽然是狗,但他的灵魂还是切切实实的男人。
怎么能对别的男人摇尾巴呢??
他恨不得抽打自己的尾巴。看这不争气的。
短短的时间里,邰笛的表情变幻莫千。一张帅气的狗脸纠结起来十分滑稽,宁枝之没忍住,愉悦地笑出了声。
邰笛呆呆地看着他的笑颜。
系统痛心疾首:“妈的,你管好尾巴啊!它又开始摇了……”
邰笛:“……”
算了。这真是他无法控制的。
这叫本能。
宁枝之看了眼时间,半个小时过去了,沈元还没有回来,他想了想,认定沈元是因为难堪而躲起来了。
既然如此。
宁枝之正想要把那件挂在沙发顶上的黑色羽绒服拿过来,沈元却又出现了。
邰笛缩在宁枝之怀里,眼见着情敌推门而入,心下恨之,十分后悔自己前几分钟的磨磨唧唧,错失了离开这里的最佳时机。
宁枝之果然不走了。
他站定,等沈元的解释。
重新回来后的沈元,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倒带重来,这次给宁枝之带来了一罐很普通的橙汁。
沈元很贴心地把易拉罐的拉扣扯开,笑呵呵地递给宁枝之,道:“刚才的事是我鬼迷心窍,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呢……呵呵。”
宁枝之瞥了他一眼,目光淡薄,并未多说什么。
沈元手里还举着那罐橙汁,腆着脸说道:“我们就让它过去吧,从头再来,我没有拿那破82年的红酒,也没有鬼迷心窍地摸你脸,我拿来的是说好的橙汁……一切相安无事……”
沈元态度诚恳,说得也算情真意切。
宁枝之没什么好挑剔的,他接过沈元殷勤地递过来的橙汁――
系统突然慢悠悠地说道:“我跟你说件事。”
邰笛做狗之后比以前更容易犯困,晚上睡觉的生物钟比较早。此刻接近九点,他困得不行,窝在宁枝之这温香暖玉里,眼皮子越眯越紧。
他打了个哈欠儿,问:“有事说事。”
系统眼见着宁枝之喝了一口果汁,露出谜一样的笑容,它用比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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