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对象总想弄死我作者:上秋未晴
第15节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有着莫大的恐惧,而相对的,对于不可量力的命运也抱有一种说不清的畏惧。对于时竟越和温润来说,他们的担忧则是源自后者。
纵使他们重生了,纵使他们改变了一些原有的命运轨迹,可是他们究竟能不能逃出前世的结局,谁也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改写别人命运的人,总是不一定能改写自己的命运,这就和医术高超的医生,总是不能挽救自己的生命一个道理。
受时竟越的影响,温润的心情也一直不大好,两人都处于极度紧绷的精神状态。不过也多亏了这种敏感,刘承旭的一举一动,全都被他们掌控在了手里,包括时诚被对方悄悄接应出来的事情。
对此,温润和时竟越都只是视而不见。他们很清楚刘承旭是一个怎样的人,时诚是不可能在刘承旭的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
在温润眼中,这是他和时竟越对时诚最好的报复。时诚这个人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有多大的能耐,而是他总有一种高人一等以及就是要会成为高高在上的那个人的自信。这种自信成就了他的骄傲,让他在任何的逆境中都能找到活下去的方法,然后蛰伏着,伺机着,等待最佳的时机,把他所受的屈辱全全报复回去。
所以,对于时诚而言,他最珍贵的,并不是有多少势力,有多少财富,而是这种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只有摧毁了这种精神,那么他们才算打败了时诚。
精神上的摧残,最合适的人选,无外乎刘承旭。以他对待宠物没有丝毫怜悯与节制的态度,时诚在被迫雌伏于对方身下的同时,只会被□□成一个没有思想的奴隶。
这一点,从付安身上就能看出。
饶是付昱伟把付安从刘承旭手里救了出来,和他解释清楚了一切,温和而宠溺地对待对方,付安给予他的回应也很寡淡。他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受到了严重的摧残,虽然那其中有不少出自时诚的手笔,但刘承旭的手段却绝对是过犹不及。
付昱伟心疼,却也只能听从医生提供的治疗建议,抽出尽可能多的时间陪伴付安。他叛离刘承旭之后,在时竟越的手下当律师,关于时诚后来的几个案子,全都是经他手所就,一时间在圈子中名声大噪。
借此,时竟越又把温家交给他和陆昊南一起调查,等上头有什么风声后,第一时间走法律程序,把温家拖垮。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流逝,也越发临近那最为关键的一天。温润和时竟越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迎接那一天的到来,却没有料到,原本已经偏离了前世轨迹的命运,竟是在无形之中,慢慢与前世重合。
前世,温润能够杀死时竟越的契机,在于仇家突然袭击时竟越,为了保护温润,时竟越身受重伤。
这个仇家,就是当时刚刚把重心转移回国内的刘承旭。
而如今,他竟是使出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手段。
在例行检查结束后,温润的身体终于痊愈。这个好消息让温润和时竟越连日来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丝舒缓,为了让彼此都得到彻底的放松,时竟越开车把温润接到了他名下的一个温泉山庄。
山庄刚刚开发出来没多久,温润和时竟越算是这里的第一批客人。
两人按照温润排列的顺序,一个接一个,把山庄里所有的温泉都泡了个遍,又泡在鱼池里享受了鱼群轻柔的按摩,全身心得到了彻底的放松。
压在心头的包袱卸下了,又有着属于温泉腾腾热气的升温,两人玩心大起在温泉里的嬉闹,也慢慢变了味。四肢的交缠,肌肤的紧贴,配上温度正好的水花,开始酝酿起一股久违的暧昧。
不知道是谁的唇先贴上了对方,舌尖缠绕,从最初的试探,变成了越发激烈的碰撞。
交织着喘息的水声越发清晰,也不知道是水的温度,还是胸膛的温度,让他们只想溺死在这种温暖中,慢慢沉沦。
滴滴答答水珠滚落的声音,从室外的鹅暖石小路一直延伸至屋内的木板。屏风前摇曳的烛光,只能模糊地映照出律动的残影。然后在白茫茫的蒸气室里,任凭汗水淋漓尽致地挥洒。
最后,回到点着淡淡香薰的房间,让彼此留下对方身上的气味。他们就像是在茫茫沙漠中终于见到泉水与绿洲的旅人,疯狂地渴求着追逐着。然后在绿荫下痛饮完属于自己的甘霖后,终于发出餍足的长叹。
他们相拥而眠,在危险到来之前,尽情地享受着只有彼此才能带来的欢愉。
作者有话要说:公交车上颠簸着更新,来不及检查
第68章
第二天一早,在山庄里刚刚享用过早餐后,两人打算上山绕一转。
可才刚刚走了一个多小时,进入了树木比较茂密的林子,他们就听到了一阵草木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声音很小,几乎被两人衣服带起的草木声所遮掩,但他们还是立刻就察觉了出来。
温润和时竟越保持沉默,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原本只是打算散散心,呼吸一下树林里新鲜的空气,所以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防身的武器,哪怕是手机也都没有带。
而向他们慢慢靠近的人,哪怕对方掩饰得很好,他们依旧能辨认出那种阻击枪蹭到草木发出的声音。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虽然前世,刘承旭同样也是派人来刺杀他们,可地点却是在城郊的公路上。所以一开始时竟越提议去温泉山庄放松,温润并没有拒绝。可谁都没想到,发生变化的并不是刘承旭袭击他们的方式,而是袭击他们的地点。
温润和时竟越保持着与先前一致的步调,继续前进,同时提高了警惕,运用六感,尽可能多的打探有关对方的消息。
刘承旭派来刺杀他们的人并不多,一共四个。从他们的行动方式来看,他们身手老练,而且十分善于隐蔽自己的行踪。
所以,几乎是温润和时竟越发现对方的同时,他们也意识到了他们的暴露。
不过饶是如此,双方却都没有轻举妄动,维持着这个诡异的平衡状态。
两人走一步,对方就跟一步,没有一丝退让。
温润很快打探了周围的环境,发现并没有能够扰乱视线的障碍物。而周围也竟是一些树木,没有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
比这个还要糟糕的是,走完这段树林,他们很快就将进入一片光秃秃的地带。连最后一点草木的遮掩都没有了,那么那个地方对于他们来说,和死路没什么区别。
“从我们这里到山庄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我之前和手下提过,如果两个小时后,我们还没有回到山庄,他们就会派人上山找我们。”时竟越伏在温润的耳边,轻声说。
“和他们周旋一个小时,有信心吗?”
“当然。”温润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话音刚落,两人就已经走到了树林的边界。这个时候,他们甚至已经能听到身后的人给枪上膛的声音,黑洞洞的枪口,已然瞄准了两人。
然后下一秒,时竟越猛地抓住温润的手,一个侧身,避开了飞驰而来的子弹,反向朝着树林的另一端开始跑路。
敌方察觉到了两人的意思,也不再隐蔽,而是直接走了出来。温润瞥了一眼,四人穿着防弹背心,身材都不算高大,但手臂上的肌肉格外发达。
他们并没有追逐两人的意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温润和时竟越脚落地的地方,然后看准了时机,开了一枪。
子弹擦着温润的脚踝飞了过去,虽然没有打中,却蹭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这个位置正好是肌肉容易拉开的部位,温润忍痛跑了几步,只感觉那个伤口在一点一点的扩大。
温润没有说话,跟着时竟越继续向前,却越发觉得跑起来吃力。
时竟越看出了他的不适,稍稍减缓了速度,然后退了一步,把温润护住了怀里。
大概是发现两人的速度减慢,敌方射击的频率越发高了起来。温润和时竟越一边躲闪,一边跑,呼吸也越发的急促起来。
敌方射击的角度很有讲究,每一发看似章乱无序,可实际上都暗藏玄机。温润和时竟越每堪堪躲过一发,下一发闪避起来只会更加费时费力。可到了后来,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继续跑步,不得不停下,开始艰难地躲避起子弹。
这个时候,敌方才开始大步向两人走来。只剩下不到十米的时候,他们也不再用那种找点的射击,而是直接对准了两人的要害。
“一个小时太长了,我们必须想办法自救。”看着越发逼近的敌方,温润蹙起了眉。
这样的场景让他忍不住想起前世,时竟越和他的在的车被刘承旭手下的人打爆车胎后,两人迫不得已窜进了一旁的树林中。好在那个时候,时竟越手上的信号装置还在,给手下发出定位后,手下最多十分钟就会赶到。
然而,前来暗杀他们的人实在太多,仅仅十分钟,也足够致命。在最后关头,面对黑压压的一排枪管,时竟越选择了用他自己去吸引杀手的注意力,让温润一个人快速逃走。
那时候,温润没有拒绝,甚至连头都没回就逃走了。身后的枪声响破天际,那个一直为他撑起一片天的时竟越,却在一片烟雾中慢慢地倒在血泊里。
而他只是跑,用尽了全力向前跑,好像那样自己就可以不再面对临近死亡的那种恐惧。
如今再回想起那个瞬间,温润只觉得内心一阵抽痛。他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重生后,一切也都还来得及,他不会再逃跑,时竟越也不会一个人倒在冰冷的血海。
他会护住时竟越,就像当年时竟越做的那样。
“他们的队伍发生了变化,刚刚打头阵的人,现在已经到最后去了。”温润对时竟越说,“刚刚他开的枪最多,如果我没有推断错的话,他最多还能打两发子弹,就要装子弹了。”
“你可以选择在他加子弹的时候,干掉他。也可以选择在那之前,抢过他的枪。干掉他,或者硬拆□□,通过枪响给你的手下发信号。”温润说。
“不论你选择哪一种,我都会掩护你。”
温润盯着他们的枪口,在对方准备扣下扳机的一瞬间,猛地挣开了时竟越的手,越过时竟越向他的右侧跑出去。
“快。”温润抓住时机,对时竟越说。
移动的目标总是更容易下意识的吸引猎人的目光。几乎是瞬间,敌方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温润,然后没有一丝犹豫,扣下了扳机。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时竟越虽然不愿意让温润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可他没时间阻止对方。他只能咬着牙,在火力全部被温润吸引过去的瞬间,以他最快的速度,像幻影一样冲到了最后一个人的面前。
他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去听子弹打进温润身体发出的皮开肉绽的声音,也不让自己去看那鲜血淋漓的画面,只是一味地向前。
对方显然没有预料到时竟越会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他刚刚打完一发子弹,还来不及给枪上膛,就被时竟越一拳撂倒在地。
时竟越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瞄准的角度又极准,这一拳下去,直接把这个人砸得倒地后便再也爬不起来。时竟越没理会剩下的人,一把抢过地上那人的枪,然后飞快避开剩下人的扫射,纵身闯到了一旁的树后。
手中枪的类型他平常用得比较多,对于具体的结构了然于心。当下的问题只是没有专业的拆卸设备,短时间内想要徒手拆下【消】音器的难度不小。
不过好在,这把枪是老枪,大概是使用的年限有些久了,磨损得比较大,【消】音器连接的部位有些松动。于是,找到突破口的时竟越用了不到几秒钟就把【消】音器拆了下来,然后举起枪对着上空就开了一枪。
在看到时竟越矫健的身手后,敌方意识到,他们想要和时竟越正面对抗并没有任何优势,于是打算暂时放弃对付时竟越。
他们把目标移到了先前时竟越一直护着的温润身上,正准备给倒在地上的温润补上几枪,却被这突然响起的枪声弄得一怔。他们一边盯着温润,一边连忙警惕地打探起四周。
温润虽然中了很多枪,不过在他闪避下,大多避开了要害,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血流得有点多。他知道这是时竟越发出的信号,于是抬头正正地对上三人的视线。
“继续开枪啊。”温润出声挑衅道。
对方正处于精神极度集中的状态,面对温润的挑衅,虽然多有不悦,却没敢轻举妄动,只是冷冷地瞪了温润一眼。
“弱鸡。”温润轻蔑地一笑,也不顾对方的枪口是不是还对准自己,用手撑住了地面,一个借力就站了起来。
虽然因为伤口有些站不稳,但温润还是踉踉跄跄地走到了三人的面前。
“开枪要对准这里。”温润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或者是这里。”他的手又移到了脑袋边。
就在他的比出【手】枪手势的手指刚刚搭到脑袋边,三人身后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十分强势,虽然从音量上能判断出只是一个人,却有种震慑人心的感觉。
三人用余光去打量,温润抓住这个时机,脑袋边的手很快舒展开来,一手刀就劈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的脖颈上。他用的力度很大,虽然不能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足够对方暂时晕眩一下。然后,他趁势一把钳制住对方握抢的手,并很快躲在了对方的身后,用对方的身体挡住了几发射向自己的子弹。
同时,刚刚的脚步声站定在了原地,举起了枪,一发直接击毙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
瞬间,局势就发生了急剧的逆转,四人之中只剩下一个还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被激怒的他,迅速冲时竟越开了几枪,却因为失了阵脚,被时竟越一一躲开。
温润趁着这个空隙,抢过被自己钳制住的这个人手上的枪,然后对准了剩下的那个人,扣下了扳机。
他很清楚,时竟越手上的枪已经没有子弹了,如今只不过是装个样子。所以,剩下这个人必须由他来解决。
温润失血有点多,又在刚刚的对决中耗费了太多的力气,所以最后开的这枪不算准,仅仅是打在了对方的手臂上。
对方恼羞成怒,甚至忽略了时竟越,直接转身把枪对准了温润。
这样也好。温润这么想着,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对方刚刚扣下扳机的瞬间,一声枪响却猛地响了起来。
时竟越的手下赶到了。
真迟啊。
失去意识前,温润发出了最后一声感慨。
作者有话要说:00赶回来了
第69章
温润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所处的地方已经不再是温泉山庄,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时宅。
身上的伤口经过了处理,包扎完毕,只是那种曾被子弹嵌入带来的疼痛感依旧挥之不去。
除此以外,温润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温润闻了闻,大概能辩出有一点薰衣草的影子。这种味道虽然没有药剂那种刺鼻的味道,但却也不像花园里种的薰衣草的花香一样自然。
这到底是什么?
刨除这个以外,令温润最觉得奇怪的是,这次受伤显然比上一次要严重一些,可时竟越却并没把他送到医院。
这又是为什么?
温润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包括那些突然出现的杀手和踩着点才赶到的帮手。
时竟越照旧守在温润的身边,温润看见他后,问:“我这次又晕了多久?”
“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而已。”时竟越回答道。
那现在就应该是一天之后。
如果温润没有记错的话,现在这个时候,和前世时竟越重伤刚刚醒来,是同一个时间段。
会是巧合吗?
“肚子饿吗?”看着陷入沉思的温润,时竟越的眼瞳暗了暗,却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你准备了什么?”说起这个,温润倒是十分有兴致。
“红糖黑米粥。”时竟越淡淡地说。
温润的身体突然顿住了。
红糖黑米粥,这是他前世在时竟越受重伤后,为了给对方补血补气,找杜嫂学了之后,亲手做给时竟越吃的。当然,最主要的目的其实并不是真的想给时竟越补身体,而是时竟越口味不嗜甜,反倒对于太过甜腻的东西有所排斥。
吃过太甜的东西,他总是会下意识喝水,让口腔里洋溢着的那股味道淡去。而前世温润把致幻剂下在了时竟越的水杯里。
这下,无论先前发生的那一系列暗杀事情到底和时竟越有没有关系,但至少,之后从手下踩着点到开始,时竟越都肯定有过算计。
这一刻,温润总算明白先前的那股有点奇怪的味道是什么了。
薰衣草油,算是香薰的一种,最主要的功效是催眠。前世温润曾经在过生日的时候受到过这个礼物,当时为了缓和他和时竟越之间僵硬的关系,同时营造欢爱的气氛而点过一次。也就那么一次,让他对香薰这种东西有了心理阴影。
虽然这东西不是对任何人都有效果这种东西,但对温润而言,这东西的催眠效果好得简直比安眠药还要管用。因为,当那种味道彻底扬起来后,时竟越还在卖力地撩拨,温润就已经……睡过去了。
简直是糗大了。
薰衣草的味道向来比较大,而今在他的身上仅仅只留下了一点淡淡的味道,甚至还模糊得要仔细分辨才能认出。这也就意味着,这股味道不会是自然散去的。
也就是说,按照正常失血的情况,温润醒来的时间应该要比这个早,可因为时竟越点了香薰,一定程度上促进温润的睡眠,延长了他昏睡的时间。
这样,温润醒来的时间就和前世时竟越受伤后醒来的时间一样了。
时竟越这是打算再现前世的情景。温润蹙起了眉。
要摊牌了吗?
看到温润蹙眉,时竟越不动声色地说:“怎么了,不喜欢吗?”“没有。”温润说,“粥在哪里?”
话音刚落,时竟越很快就把一直保温好的粥端来上来,放到了温润的面前。
红糖黑米粥的味道挺好,很明显是时竟越亲自做的。唯一不足的就是,大概是时竟越在泄愤的缘故,粥里面红糖放得实在太多,腻得温润才刚刚喝了两口,就被哽得有些难受。
虽然温润被腻得再多一口,都咽不下去,不过他面上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面无表情地把粥全部一口一口地咽下了下去。
直到碗里的粥见底了,温润才停下。
“味道怎么样?”时竟越问。
“挺好,你的手艺又进步了不少。看来以后,我有口福了。”温润一边笑,一边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时竟越,说,“就是味道有点甜,我想喝水。”
时竟越没有率先挑破他们之间最后的那一层隔膜,温润也就装作不知道一样,陪他把他想要的戏演好。
温润的话音落下后,时竟越给他端来了水杯。温润接过后,刚刚打开盖子,就闻到了一股十分明显的味道。
致幻剂。而且还是前世肖羽死后,他的手下方长远制作出来的那一种。
照理说,这种致幻剂在一定的量里面,不会出现任何味道。而现在,这种味道大得就差隔着盖子也能让在场的人闻到,生怕别人不知道水里被人加过东西。
时竟越身上果然有着时家血脉里传承的优良传统,锱铢必较。温润腹诽。
温润瞥了时竟越一眼,见对方一脸坦然,也没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话,只是眼瞳深处有一种这些天来他再熟悉不过却又无法抚平的暴躁。于是,他不再犹豫,敛起了眼,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致幻剂的味道虽然能够闻到,但喝下去,却是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直到全部喝完了,口腔里那股甜腻的味道也渐渐淡去,温润才又抬眼看向了时竟越。“我喝完了。”温润一边说一边倒了一下杯子,没有一滴水淌下来。
这个时候,温润才真正感受到了当初时竟越在喝下带有致幻剂的水,又得知了所有真相后,内心的感受。不是绝望,不是心死,而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释然。
就好像,视线范围内能够看到的东西,一直用力却怎么也触及不到。而追逐的人又不肯放弃,直至某天,那个东西终于从视野里消失不见,连一点影子都没留下。那一瞬,虽然有种不甘,但更多的是,意料之中可以接受的释然。
而这种心理的出处,不是终于明白了放手,而是爱得太深,爱得太沉。
前世的他之于时竟越,如今的时竟越之于他,大抵就是这样一份深切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