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润这么说,又看到他面露的沉重神色,范梓浩不免有些紧张起来:“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看着一脸紧张的范梓浩,温润也不想再给他施加压力。他轻描淡写地说:“那些人我和时竟越会想办法调查清楚,你只要继续看住时诚就好。等下你与何悦约会的时候,别忘记表现出你对她十分感兴趣的样子,争取就在这两天邀约她前去刘家做客。”
温润顿了顿,“我和时竟越会借着那个时间段,把时诚带走。在这之前,一定不要让时诚离开你的视线范围。”
范梓浩连声说好,一点都不敢怠慢。这之后,温润又和范梓浩交代了几句话,眼看着从洗手间回来的何悦的脚步声一点点向他们靠近,这才道了别。
从范梓浩这里离开后,温润和时竟越进到了一旁的包房内。
“刚才范梓浩说的那些人,你怎么看?”温润依旧有些放心不下。
“时诚的势力已经被扫空了,所以那一定不会是他的手下。而且就算是,范梓浩从没接触过他们,不可能如此容易就判断出他们的身份。可是,他却能不假思索地做出判断,甚至不质疑他们身份的真假,只有两个可能。”时竟越分析道。
“一是,这些人故意把他们的真实身份暴露给范梓浩,并且还留下了关键性的证据。二是……”时竟越顿在了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温润接上他的话:“二是,范梓浩在撒谎。无论是因为他推测不出对方的身份而故意乱说了他们的一个身份,还是他本来就知道这些人的真实身份而故意隐瞒,他都对我们撒谎了。虽然这两者的本质不同,可实际上造成的结果可能是一样的——”
“都可能让整个计划失败。毕竟,对方就是利用了这一点,竭尽所能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好达成试探范梓浩的目的。”温润说,“第一种可能性现在看起来并不大,至于第二种可能性,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至于这些人的背后主谋是谁,温润心里多少也有了数。刘承旭的身体在一天天康复,就算他当真打算把刘家交给范梓浩,也只会加紧把范梓浩的老底全部刨出来。尤其,范梓浩母亲真正去世的时间与原因。一旦曝光,这将成为刘承旭查明一切的突破口。
而让刘承旭产生怀疑的,估计就是先前范梓浩向他要来时诚的那一瞬。
虽然温润没有亲眼所见,不过透过安插得比较远的眼线反应来看,总之讨要时诚的情况有些生硬就是了。
那之后,温润也曾想过要不要开始防备,不过都作罢了。唯一让他没有想过的是,刘承旭选择的眼线会是时诚。
他们两个人的矛盾就摆在那里,就算临时讲和,温润也不相信他们之间的同盟会维持太久。
现在的关键是,要想办法瓦解他们的联盟,或者让他们窝里斗。
“所以刚刚你也试探了范梓浩。”时竟越说,“和他说什么我们要去接时诚,可实际上我们并没有这个打算。”
“只是小小的试探,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被戳穿后,温润只是大方地坦白道,“如果范梓浩当真隐瞒了我们什么,或者是直接背叛了我们,那么时诚在被交给我们之前,一定会想办法迅速脱身。”
“没有影响就好,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我们约定好你是要穿女仆装的。如果因为这个原因,你才故意把时间定到那天,误了正事,我可不会妥协。”
“……那算哪门子的正事!”温润咆哮道,“另外,你不会妥协什么?”
“操哭你。”时竟越一点不觉得这三个字说出口有多羞耻,态度坦然得就像是在讨论今天应该吃什么晚餐一样。
“最近你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温润扶额。
“满足伴侣的一切需求是我的职责,尤其是在准蜜月期内。”时竟越义正言辞地说。
“我现在没有这个需求。”温润赶忙说。
“你确定吗?”时竟越轻笑道。
没等温润回话,时竟越的吻已经先一步堵上了温润的唇。他极尽所能地挑逗,一点一点把温润沉睡的欲望全部勾了出来。
烛光晚餐的旁边,服务生正被主管压着,相互感受着的身体。再诱人的佳肴,再甘甜的美酒,这一刻,似乎都比不上眼中的彼此更美味可口。
到最后,早已分不清究竟谁的手勾了谁的脖颈,只有那细碎的□□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菜凉了,汤冷了,可是夜还很长。
第86章
和温润畅聊完之后,范梓浩像是全身注满了力量一样,在接下来和何悦的交流中如鱼得水,也顺利邀约对方到刘家聚一聚。
约定的时间正是温润先前提及过的那一个。这之后的那一天,生活还是一样毫无波澜的度过,温润和时竟越担心会激起水花的时诚,也安分得像是从来没有动过其他念头一样。
当然,他们很清楚这不过只是表象。
因为,在暗中,温润和时竟越安插的眼线,已经开始利用这些和时诚搭线的人,以及他们故意制造出的破绽,让这种错觉与误会的程度加深。
既然那些人故意制造他们是时诚的手下,那温润和时竟越就让这假象成真,真得以至于连布置这一切的刘承旭都会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手下的人有没有被时诚暗藏的手下收买,从而对时诚起疑。
根据温润和时竟越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说,时诚就算搭上了刘承旭,他们的同盟基础也是建立在时诚不离开刘宅的基础上。
毕竟,他们之间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利用,神志恢复正常后的时诚一定会报复刘承旭,所以刘承旭不可能放任时诚。限制时诚在刘宅的自由出入,让时诚牢牢地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是刘承旭限制时诚的最好方法。
而想必,这也是时诚和刘承旭达成同盟的前提条件。
这么一来,他们把时诚从刘宅接走,再加上露出的太多破绽,刘承旭定然会起疑。
可就算温润的这个计划算得上完满,他的内心深处却总是有一种不安感。这促使他当天一定要亲自去现场。
到了约定时间的前一晚,温润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时竟越关于嘿咻的要求,然后早早地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温润亲自安排完手下的人后,沉思了片刻。最终,在他的再三纠结下,他撇开时竟越,还是选择了亲自去接应时诚。时竟越在无奈之下,答应了温润,只是在心里默默又给时诚记上了一笔账。
这天刘承旭刚好有安排行程,据说是要去打高尔夫进行适当的放松。他一大早就出了门,并顺手带走了一部分保镖。
温润让手下的人一直紧盯着刘承旭的一举一动,直到确定对方确实没有异常的行为后,才稍微放下了心。
如果温润没有推断错的话,在刘承旭看来,今天的事情也是一项考验。不仅仅是考验他和时诚的同盟关系,更是考验范梓浩对他有几分是真心。
所以,温润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点,既让范梓浩通过刘承旭的检验,又让刘承旭和时诚的同盟作废。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范梓浩没有倒戈刘承旭的基础上。
思索中,温润和时竟越已经驱车来到了刘宅。
因为先前有派眼线在刘家安装了针孔摄像机的缘故,稍微调整了一下画面后,时竟越和温润很快就看到时诚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彼时,范梓浩正在前院迎接何悦的到来,时诚则一个人在范梓浩的房间边闲逛,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他目光游移的时候,眼底乍现的精光却又透露着他完全没有表面上的那种若无其事,反倒是蛰伏着,等待着什么一样。
良久,一道接着一道脚步声响起后,时诚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就像是等待的猎物终于来了一样,还带着几分压抑的激动。
来的人都是温润和时竟越的手下,目的就是直接把时诚带走。
时诚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一样,丝毫没有半点挣扎,直接就跟着这些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临走前,他的目光突然聚焦在了针孔摄像机安放的位置。那样的角度在温润和时竟越的眼中,就是刚好在显示的画面中间。
然后,时诚露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容,却又像是把一切都看透了一样。
自始至终,温润担心时诚会偷跑的事情并没有出现,就连刘承旭也没有露出半张脸,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这样异常的反应,让温润的心一直悬在心头。
再加上时诚最后的那个笑容,温润突然就隐隐有了一个不大好的猜测。
他连忙安慰自己,同时死死地盯着时诚的一举一动。
回头时候的动作,走路的姿势……
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随着温润的观察越发细致,这个原本不可能成型的猜测也被渐渐应征。
这下,可是真的麻烦了。温润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
比起反应有些剧烈的温润,时竟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他的内心却有些焦灼,因为一向能看穿一切的他,这个时候却突然看不透温润究竟在担忧些什么。
他想直接问,可是温润的表情已经摆明,这件事只能由他自己一个人解决。
这个认识让他更加烦躁,却只能冷着一张脸,看着温润。
与此同时,时诚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他的身影从摄像机可以拍摄最远画面中消失。上了可以算是押解他的车后,他才终于又开了口:“让温润来见我吧。”
手下听到之后,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回答。
“你们不用犹豫,只要把我的要求如实汇报给温润就好。我想,他应该也有很多话想要对我说。”
手下只好趁着时诚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这件事通知给了温润。
温润听到了之后,并没有过多的意外,直接就站起来,准备跟着手下上到时诚所在的车。
时竟越见状,连忙上前,把温润拦了下来:“不准。”
“时竟越,我必须去。具体的原因,可能我现在没有办法和你解释清楚,可这是横亘在我心头的一个心结,只有和时诚见一面,才能解开。”
听温润这样说,时竟越心里大概也有了几分猜测。他只是问:“时诚?”
“忘了加上限定词。”温润知道时竟越这是猜到了正确的答案,也不在隐瞒,直接说,“当然是‘现在的时诚’。”
“你这样解释了之后,我更想赶紧把这个祸患弄死。”时竟越不悦,“你先前说什么不想让时诚就这么不疼不痒地死去,实际上还是下不去手。”
“因为那个时候的时诚,不是现在的时诚。”时竟越直白地说,“可实际上你应该很清楚,无论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的时诚,他们都是一个人,他最后把你杀掉的初衷,依然不会改变。”
“不一样的。”温润说,“你我应该再清楚不过才对。”
“如果是一样的,那么现在的你就不会继续这样安好地站在我的面前。如果是一样的,那么现在的我就不会如此轻易就被你原谅了。如果是一样的,那么现在的我们就不会一起携手愉快地走到这一步,还共同期待着未来幸福美好的生活。”
“我说不过你。”时竟越投降,“不过这笔账我记上了,以后再讨回来。”
听出时竟越明显缓和的语气,温润微笑着说:“好啊,我等着。不过这个以后,我一定会把它持续一辈子的。”
时竟越也笑笑,然后松开了温润的手。
在车门合上的那一瞬间,他凝视着远方,喃喃道:“命运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一世,命运的女神是倾向他的。
他早早地重生了,抓住了温润的手,等到了重生后开始慢慢悔改的温润,然后让两人前世的悲剧彻底地改变了。
至于前世温润选择的时诚,则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重生后的温润把他视作眼中钉,处处针对他。自己也因为掌握了先机,一点一点把时诚的势力拆卸、瓦解,慢慢地把他推上绝路。虽然没有让时诚直接去死,却也让他尝到了极致的痛苦。
这一路走来,一切都顺利得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唯一不够完美的一点是,温润一直把时诚交给外人处理,自己始终不肯下手,这是因为他心里对时诚还放不下。
这个所谓的放不下,实际上是指,温润的内心其实还存在一线担忧。他总觉得,他重生后自始至终对付的这个时诚,都不是前世那个让他恨到了骨子里的时诚。
哪怕他们实际上是一个人,可因为经历得不同,许多想法也不同。把所有的仇恨放在这样一个今生可能改变的人身上,实际上并不公平。
不公平?时竟越冷冷地一笑。
温润的性格就是这样,总是会在一些并没有什么异议的问题上钻牛角尖。
任何重生后有所改变的人,都是因为存在着一个让他一定要改变的契机。对于温润而言,这是他对时诚最后狠心杀害他的仇恨。对于时竟越而言,这是重生后的温润依旧没把他放在心上的恨意。
而对时诚而言,没有一个这样的理由,促使他改变。
就好比最能刺激到他的,是把温润亲手杀了。可那是他一直以来都有的想法,好像这样才能彻彻底底地占有温润。真的实现之后,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所以,无论是前世的时诚还是现在的时诚,他们都是一个不会改变的人。
当然,用‘他可能会改变’这样的理由逃避直面时诚,连温润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哪怕而除此以外,温润对时诚半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一心一意地对时竟越好,可这依然是他心头的疙瘩。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这个疙瘩很快就要解开了。
时竟越看着温润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因为,时诚重生了,就在这个时候。
第87章
离开时竟越后,温润很快就见到了时诚。
见到真人之后,温润先前一直怀疑时诚重生的想法终于坐实了。
真人给他的冲击更大,那种上位者历练多时的凛冽气息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比温润临死前时诚身上流露出的那种已然成熟的气息更让人战栗,竟是和时竟越不相上下。
见温润沉默了好长时间,时诚也保持着沉默,给对方留足了思考的时间。然后,他才慢慢地说:“好久不见。”
短短的一句话,却有种饱经风霜的感觉,几乎是瞬间,就让温润戒备到了极点。
见到温润一脸严肃的样子,时诚却是轻描淡写地说:“只不过是和老朋友叙叙旧而已,没有必要行大礼吧。”
“温润,你和前世相比,真是一点没变。”时诚露出了一个笑容,“应该说,就算经过了这一世时竟越的□□,也还是没一点长进。”
说罢,露出笑容的嘴角微微上扬,竟是变成了一个讽刺的笑。
“我有没有长进,轮不到你来评判。只不过,现在的你好像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才对。”温润也不生气,只是定定地看着时诚,“阶下囚,哪有那么多废话。”
“废话?”时诚的语调稍稍提高了一点,却在下一秒放声大笑起来。
这笑没有包含任何情感,就好像是纯粹的发泄一样,却让温润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对时诚的戒备又加上了几分。
笑声过了,时诚才又说:“作为遗言,你好歹也要让人说得尽兴吧。”
“有这个觉悟就好,到时候省得前世叱咤风云的时诚老大想不开被活生生地气死。那说出去可是要让人笑掉大牙。”温润说,“找我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话直说好了,我没空和你继续周旋下去。
听到温润的话,时诚没有立马回答。他的目光游离到了温润的脸上,稍稍停顿了几秒后,用轻松的语气道:“有话想说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温润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并很快转身朝车门走去。
“是吗?”时诚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等到温润的手已经摸到了车门的把手上时,又补充了一句:“你迟迟不肯听时竟越的话,直截了当地解决掉我,难道不是因为你还放不下吗?”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放不下?你对我的吸引力远远比不上时竟越。”温润不假思索地说。
“我对你,确实是没什么吸引力,不过前世我为什么要杀了你,这应该能吸引你。”时诚顿了顿,“以及,我在这一刻的重生,是不是因为你。”
这一次,温润一改先前的镇定自若,直言道:“前世你把刀捅进我身体的那一瞬,我心如死灰,根本不想追溯任何原因,只当是你变了心。可是,当我重生后,随着我经历的事情越多,看到的事情越多,我却突然发现,我的死不是你的心血来潮。”
“你欠我一个理由,一个到底为什么我必须死的理由,以及,前世临死的时候,你白白控诉我的那些罪名,究竟是什么意思。”
温润顿了顿,然后用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时诚:“你凭什么否定前世我对你的感情。”
“你为什么必须死啊……”时诚像是在思索一样,故意拖长了声音,可实际上,他心里早有再明确不过的答案,“看来重生后时竟越没有告诉你呢。”
“不过也是,那是他此生犯下的最大错误,也是前世他失去你的原因。在人前一向要强的他,又怎么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狠狠地撕开过往的伤?”时诚轻笑道。
“至于我为什么控诉你、否定你前世的所作所为,因为那就是真相。”时诚也抬起头,用锐利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温润。
“造成所有悲剧的那个人,不是时竟越自己,而是你,温润。”
“我说过,你温润连血都是冷的,又怎么可能明白什么是爱情。就算给了你重生一世去弥补,去挽救,可到了现在,你依旧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甚至连过往发生了什么,你都记不清楚。”
“时竟越那么迷恋你,真是他前世今生最大的悲哀。”时诚毫不留情地说。
听到这些话,温润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反驳,甚至不知道时诚控诉的这些究竟是对是错,只能保持沉默不断地回想自己遗忘的那段回忆究竟是什么。
可是,任凭他把过往的细节都透彻地想上一遍,有关十五年前的那些回忆就好像被人尘封了一般,连一个简略的画面都无法浮现。
他遗忘了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他还亏欠着时竟越什么……
他得到救赎了吗?他得到原谅了吗?他还有多少数不清的罪孽……
温润的大脑似有无数的声音在叫嚣,让回音向着每个能够触及的空间边界撞击,反弹,再撞击,再反弹,无止无休。
像是有一团繁芜杂乱的线团缠绕在了一起,剪不断,理还乱。它横亘在他的心头,并渐渐和迷乱的阴霾交织,成了一道难以消弭的暗疮。然后,像是有细小的火花在线团上穿梭,激起光焰照亮阴霾的瞬间,带起一阵短暂却难耐的痛意。
温润的双眉像是搅在了一起,沉重而扭曲得让人看着都难受。可这样的表情落在时诚的眼里,却有一种大快人心的喜悦。
他忍不住大笑起来,声音凄厉而尖锐,表情狂喜到近乎狰狞的状态,好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女鬼。笑声一阵接一阵的同时,他还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温润啊温润,痛苦和扭曲才是你那张脸上最美的表情。”
这样诡异的画面让在车外的守卫有些不寒而栗,他们私下商量了一句,一致认为应该打电话通报时竟越一声。
不过电话还没有拨通,一个人就率先抢过了他们挂在腰间的车钥匙,打开门进到了里面。守卫正想出手,一抬头就认出了时竟越那张冷峻的面容。
守卫赶忙打招呼,可时竟越只是飞快地点了一下头,就兀自走进了车内。
“时诚,这句话应该放在你身上才对。”时竟越啪地一声关上了车门,冷淡地说。
“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毕竟,王不见王。你说对吧,我亲爱的弟弟。”时诚热络地说。
“你早就和时家没了任何关系。”这句话是在拒绝时诚的搭腔。
“可你依旧不能否认我身上流着一半和你一样的血。说不定,这辈子温润接受你,就是因为这一点。”时诚轻笑。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时竟越的拳就已经先一步砸在了他的鼻梁上。车内的空间不算大,时诚挨打后想要还手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承受着时竟越的怒意。
直到时诚差不多连进的气都没了,时竟越才停下手。他看着自己手上沾上的血迹,沉思了几秒,然后扯过一张纸,把那些污秽的东西全部擦干净。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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