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拽着踉跄的小尾巴走出了工厂中庭,在路过那群被枪抵着脑袋的军人,尾巴回头看了一眼,眉头轻皱。
一日又过去了。
华东基地里,陈放仰头看着白花花的屋顶,等人进来之后才回过神来,朝对面的人一笑。
小四小五斑鸠夜莺坐在对面,陈放客气的扔过去一条香烟,“说说你们切断信号之后的经历,以及,”他伸手指着小五,“他的异能。”
小四撅着嘴拉着小五,四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从头讲起。
华东军区内部,随处可见安插的帐篷和路旁的百姓,军区才刚刚建起,很多设施都没有完善,居住条件非常简陋。
江褚坐在高楼的楼顶,背影沉默。
闻言清抱着小奶狗走过去,跟着他坐下来,朝下面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来回走动的士兵。
“幸好是早上,要是中午,离太阳这么近会被热死的。”他说。
江褚沉默,静静低头望着手中的鳞片,那上面被穿着一条银链子,可以挂在脖颈上,夜里江褚睡觉的时候就将鳞片捂在胸口。
闻言清抱着小狗,轻声说,“现在是末世,全世界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死去的。我爸死了,我妈也找不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可还不是要活着吗。”
他勾勾唇,试图安慰男人。
江褚转头看他一眼,闻言清对上他的眸子心中一寒,那双眼睛冰冷沉默,墨黑的瞳仁掩藏着浓重的肃杀之意。
闻言清胸口泛起疼意,喃喃道,“我…抱歉。”
楼顶,小五突然凭空出现,“队长,出事了,陈教让你立刻赶去!”
江褚颔首,跟随小五离去。
闻言清摸着小奶狗的脑袋,抿起了唇。
还未走到作战研究办公室,就能听见里面一阵骂咧咧的声音。
“你来的正好,气死我了。”陈放和其他三个首长坐在一起,屋里还有罗晋和其他人。
陈放将一段录音放给他们听。
刺啦断续刺耳的声音传出来,含糊不清只能大概听出来,求救…遇伏…胡德…和一些更加模糊的音。
陈放解释道,“三日前我们派出一支小队暗中搜索q市内存活的人员,没想到却遭到了胡德手下的埋伏,现在胡德着急扩张势力范围,军区离那里不到一千公里,过不了多久,他就要把手伸到这里来了!”
“这个人,不灭不行!q市将会成为华东军区补寄和重建计划城市之一,不能任由这个危害留在身边!”
陈放分发下去打印的资料,“这是他末世前的介绍,此人心狠手辣,末日之前军警连手围捕了他好几次,都被他逃掉了。他现在占领了市内一所化学厂,从无人机上探测收到的结果,里面有近一千名没有被丧尸抓伤的人,包含他的打手在内。”
陈放说完环视在场的所有人,“我要求你们前去救援,摸清胡德所在的化学厂内部情况,为后续的总攻提供有力情报!”
江褚沉默,一言不发,陈放瞪他一眼,“夜莺留下来,军区需要她修复通讯系统,罗晋配给你们,这是你们小队第一次出任务,武器装备可以任你们挑选,时间定在两天后!”
江褚终于抬头,屋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他,男人的眉间沁出孤冷的疏离,“我答应你出任务,但是,身份不会是军人。”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字,冷入人心,“以雇佣兵的身份,不服从国家的任何命令,只接受任务收取报酬!”
“你!”陈放瞪大眼睛,哑然失语。
江褚漠然站起来,看向他的队友,“我给你们半天时间考虑。”言罢转身离开。
他不会再是军人,也永远不会再承担这个责任。
从他遇到小鱼开始,他的信念轰然倒塌,无法欺骗自己,也没有资格再扛起这个身份。
江褚离开之后,办公室里气氛诡异的平静。
江褚说给他们考虑的机会,是留下来恢复自己的身份,还是跟着他在末世求生不问权利名声。
陈放用力握紧桌角,身体紧绷。
斑鸠笑了下,站起来,手指间有一片纯净的鱼鳞,没有一丝颜色,他轻轻摩擦,笑着说,“其实吧,我习惯跟着江褚了,这么多年我也就认他这一个队长。陈教您别生气了啊。”说完他靠着椅背坐下来,唇角带着笑容却未达眼底。
亲眼见过人鱼的存在,他是最清楚江褚的为人,江褚的痛苦孤寂,他统统看在眼里。
原本他可能不会明白,可当他看着那些冰冷的器械,躺在那里安静死去的人鱼,江褚痛苦的眼神,他想,任由谁都会心软吧,都该心软吧。
能让一个男人猝然崩溃,该有多绝望,多难过。
斑鸠想呀,他当不当兵无所谓,反正都世界末日了,所幸活的潇洒一点吧。
小四撅嘴,拽拽小五的手指,小声说,“部队里规矩好多。”他笑盈盈的望着小五,摩擦他的手指,国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吧,可他俩就这样了。
他的话没说透,小五却已看透,沉稳的露出笑容,点点头,看向斑鸠。
夜莺看着几人要离开,连忙站起来,还未说话,斑鸠朝她摇头,“你这个女人啊,外面丧尸太多,好好待在基地吧,别出去了,这里更安全的。”
夜莺抿唇,斑鸠朝她温和一笑,低声说“我们都会明白的。”
陈放看着三个人也随后离去,气的狠狠一掌拍在桌角,眼里通红,隐藏着强烈的质疑和无法相信。
也许信任只在这一瞬间。
隔日,陈放给江褚等人送去机枪和枪|弹,罗晋笑呵呵的抱着枪支,“我代表军区和你们一起去。”
深夜慢慢降临,化学厂里日光灯刺目刷白。
胡德似乎很喜欢在深夜审问人,他很享受这种所有人都必须暴露在他的眼下的感觉。
尾巴站在胡德身后,不明白为何会让他也看着。
地上被逼压着四个身穿迷彩军装的男人,其中一个满脸汗水,怒道,“胡德,你公然与政府作对!军区不会放过你的!”
胡德啧一声,朝刀疤男挑眉,刀疤男走过去将那人狠狠压下去,双手按在地上,胡德用燃烧的烟头拧在他手背上,冒出滋滋的黑烟。
那人大声怒骂,胡德笑着说,“告诉我,你们的枪弹库在什么位置?有多少人?”
“呸!你这种发国难财的,老子就等着你不得好死!!”
胡德一脚狠狠踩在那人的手背上,全身的重量都踩上去,尾巴离得不近,但几乎都能听到那人手掌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咯吱咯吱从血肉中被生生碾开。
“啊!!!”
胡德蹲下来嘲讽,“叫什么,我再问你,枪|弹库到底在哪里?!”
那人张口吐出血吐沫,哈哈笑起来,“胡德,为非作歹老天不会放过你的!”
胡德眼睛一狠,扭头看了眼小尾巴,他朝手下抬下巴,有人出去了,胡德拽过小尾巴站在他身前,从桌子上掂起一把菜刀塞进他手中,“剁了他的手。”
尾巴抬头,眼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迷彩服的男人跪在地上浑身发颤,一只手掌畸形的瘫放着,手骨碎裂。
他摇摇头,“不。”
胡德按着他的腰,威慑道,“你知道的,我最喜欢威胁人了,你在我手里,有什么资格说不!”胡德忽然扬声,“带进来!”
尾巴刚抬头,一只凶恶狰狞的大狗被牢牢的拴着张着血口朝他嘶吼,如果不是那一根链子牵着,就真的扑上去了。
还有两个人将昏沉的周海咚的一声丢进来,胡德大笑起来,“小孩儿,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哈哈哈哈,我不杀了你的小情人,我只给你一个选择。我的宝贝儿可是饿了很久了,今天晚上,必须剁一只手给它解馋!”
胡德挑衅的靠着椅背,眼里残忍,“无论是谁的手,只要你剁了,我就饶过你,甚至还让你成为我的人,替我做事,留在这里,你的朋友也可以安然无恙的在我的地盘活着!”
他恶狠狠的低声发出笑声,“你是第一个敢和我谈条件的人,我还是非常欣赏的。来吧,不要让我失望!”
工厂外硕大的日光灯将光斑照进屋里,漆黑的刀刃上泛着隐隐寒意,那刀很重很大,锋利的一头还渍着长时间洗不掉的血咖。
房间里人影憧憧,不怀好意的望着他,狼狗热的呼哧呼哧喘气,呲牙咧嘴的瞪着小尾巴。
他握着刀柄,慢慢蹲下来,望着满头大汗的男人,被绑着的另个人怒骂,“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我们是军人!你不能和他为虎作伥!”
漆黑的夜晚挂起呼啸的大风,风中夹杂着夏夜的凉爽,罗晋扛着枪跟在后面,安静的朝身前的人做手势,他轻盈的翻身从用枪托干掉工厂大门的四个看守。
斑鸠和他做手势,内侧的大门里起码有十几个看守的,工厂里防护很严密,厂里到处都是巡逻的打手。
工厂分好几个区域,厂房阴森森的笼罩在黑夜中,巨大的烧锅炉里冒着浓黑的烟雾。
江褚翻进十米高的围墙内,斑鸠在外围警戒,干掉外侧大门的罗晋扛着机|关枪跃上另一墙头,与斑鸠相望为江褚掩护。
小四江褚同行,小五有异能,迅速的在工厂内部的房间里挨个进行查看寻找俘虏。
房间里,胡德用手指敲打桌面,嘲讽,“怕了?还是不会?我可以帮你在周海的身上给你做个示范。”
胡德一撇嘴,按着周海的刀疤男大步走上去抽醒周海,将他粗暴的拉起来,箍住他的脖颈,大笑着说,“瞧瞧这场好戏,它还没吃过这么新鲜的人肉呢!”
周海声音沙哑,虚弱的低声道,叫着小尾巴。
年轻人抬头,细长的手指握着粗重的刀柄。
胡德突然大喊一声,“砍!”
尾巴双手一颤,闭了闭眼,慢慢抬起握刀的手。
他不会害怕的,这些军人也欺骗过他们,和胡德一样都是会杀了他们的。
只是一只手,如果他不砍,周海也会死的,会得,周林会伤心的,他们对他很好……
年轻人心中一横,眼睛泛着冷漠的寒光,他抬起手,朝着地上畸形的手掌砍下!!!
砰!铮——就在他落下的瞬间,一只细小的子弹迅速的穿透窗户射向他手中的刀柄,刀柄嗡的一声掉在地上,他感觉到自己的手狠狠一麻,手腕钻心的疼。
事情发生的太快,那子弹像是突然出现,屋里的人来不及反应,地上的周海翻身站起来,抬手按住身旁的人,那人立刻身上泛出浅蓝色的电流,顷刻痉挛。
周海用肩膀撞开一人,抓住小尾巴的手臂,手掌竭力张开,从手心发出一道强大的电流甩在屋里。
撞开屋门,他拉着小尾巴狠命的朝屋外跑去——
尾巴脚下一顿,带着周海一同栽了下去,周海还被捆着,翻身挡住小尾巴,大声道,“你快走!我拦住他们!”
砰砰砰砰——子弹迅速横飞起来,屋中涌出十几个个男人开枪扫射。
江褚和小四躲在黑暗朝胡德的人射击!
“抓住他们!!”
“有人闯进来了!!”
“警备!!”
转眼之间两方枪火交战起来。
周海手中的电流能瞬间让一个人心脏麻痹,小尾巴就地一滚,捡起那人凋落的手|枪,抬头朝胡德开枪,枪|弹精准的穿透胡德的手臂,与另一只子弹同时射中他的大腿,让胡德顷刻之间说不出话了。
尾巴若有所觉的扭头,在枪林弹雨中茫然望向那漆黑中的枪火——
小四察觉身旁的人异常,扭头低喊,“队长!”
江褚突然回神,怔怔的望着前方,瞳孔瞪大,心口狠狠一抽,眼睛蒙上一层血雾,端着机枪的手指隐隐发颤。
是他,他不会看错的!
他的小鱼,真的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 ̄▽ ̄)~见到了吧。有人要表扬我吗~~~~没有的话,我等会再来转转。嘤嘤嘤写的眼睛好痛痛~~~
☆、第23章【.褚的小鱼】
胡德被小四和江褚的枪火逼退二十米,拖着受伤的大腿,愤怒大喊,“不准给老子放过他们!”言罢他踹开身旁的人端起那人的机|关枪就朝尾巴周海方向扫射。
砰砰砰砰!!
“啊——!”扫射之际,从屋中突然撞出一人,正是被胡德踩碎手骨的男人,他大吼着撞向胡德,用身体狠狠砸在胡德的枪口,无数血窟窿从他背后溅出粘稠的血花。
趁着这空隙,江褚端枪跳出来,大步冲向中庭那边,开枪掩护小四和突然出现的小五带着地上的周海小尾巴,还有另外三个俘虏朝身后退去。
胡德大怒,甩开身上的尸体,身上两个血窟窿如泉汩汩,工厂中响起尖锐的哨声,胡德的手下大批赶来,密集的枪火中几乎到处都是哀嚎声。
几人一路撤退,一直退到工厂前庭,埋伏在工厂两边墙头的罗晋和斑鸠立刻加入战斗中,掩护他们,胡德的人被居高的子弹逼得只好原地朝他们开枪。
江褚果断的下达命令,冷静的开枪打透对方的腿,扭头道,“我断后,小四小五带人质离开!”他在匆忙中望一眼被人搀扶着的小鱼,目光迅速的在他清秀的脸庞转过,强忍着胸腔里疯狂跳动的感觉,翻身躲过枪|弹,在墙壁的另一边护送他们离开。
周海扶着小鱼翻手发出强大的电流,深蓝色的闪光迅速穿透对面的敌人,瞬间就让那人失去了战斗力。
小四和小五对视一眼,异能!
小四倒退着跑,连续的开枪,小五使用瞬间移动眨眼之间将人带出来工厂外部。
罗晋跃下墙头,扔给那三个军人枪支,带着周海和小尾巴在深夜中头也不回的朝漆黑的城市中奔跑去,掩蔽在墨黑深沉的深夜。
斑鸠望见人群消失,在墙头吆喝一声,扛起机关枪大笑着朝工厂里砰砰砰凶猛扫射。
江褚趁着胡德的人被斑鸠的火力压制,翻身踩上墙壁,手臂狠狠一撑,轻盈的跳上墙头,眨眼之间就和斑鸠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中。
胡德恶狠狠的望着消失的一群人,发疯般大吼,“啊啊啊!给我追!杀了他们!!”
小五使用瞬间移动带走周海和小尾巴,将他们藏在一处黑洞洞的房子里,他们刚进去,里面立刻有人叫起来。
“哥!”周林激动的迎上去,还有小雪和张生。
周海一愣,小五低声说,“顺带一起救出来了,你们不要出来,我去帮他们!”说完瞬间消失在原地了。
周林带着哭声,“终于逃出来了,我以为我们就要死在他手里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小雪拉着尾巴,扬起脑袋,“哥哥?”
年轻人沉默着望向只有斑斓星光投下依稀光芒的来处,茫然的捂住肚子靠着墙壁坐下来,黑暗中脸色惨白如纸。
半个小时后,双胞胎带着剩下的三个人质赶了回来,笑着和他们解释,队长带人引开胡德他们,我们就在这里等候即可。
漆黑的夜空刮起呼呼的大风,城市里丧尸的嘶吼声和隐隐的枪声交错烙在疲惫的心头,像幽怨哀婉的哭声徘徊在城市的上空。
一直到了天边泛起深蓝色的朦胧天光时,江褚和斑鸠罗晋才浑身湿透的赶了回来。
他们到屋里那会儿,小尾巴身前围了一圈的人,江褚大步走过去,一眼就瞧见他的小鱼脸色发白,唇色全无,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神情虚弱。
“队长,他的手腕脱臼了,但是他不肯让我们碰!”
江褚心口狠狠一抽,疼的他几乎呼吸艰难,他快步走过去,蹲跪下来,一双深邃的眼中布满心疼和小心翼翼。
他朝他伸出手,你还记得我吗,还能认出我吗,我的小鱼。
小尾巴虚弱的看着男人,低低的呼吸,眼中因为疼痛氤氲出薄薄的雾气。
他的手在胡德的工厂中时就脱臼了,那让他们打在刀柄上的子弹震慑力太大,离他的手太近,子弹高速撞击金属让他的手腕顿时一麻,接着就是钻心的疼。
周林着急的说,“小尾巴,让我们看看你的手好不好,不能就这样,要将手腕接住的!”
江褚眉眼之间满是心疼,低声道,“小鱼…别怕。”
小尾巴疼的身体无法挪动,却在江褚靠近时突然从背后取出手|枪,是他在工厂中捡的那只。
他用枪筒抵着江褚的心口,一向淡漠清润的眼眸染上害怕和疏离。
黝黑的枪口,冰冷的双眸,江褚的心疼的无法呼吸,哑声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要这么看着他好不好,他有多想念他,这样的目光让他痛楚不堪。
江褚想过无数遇见的场景,而最让他心如刀割的一幕就在他面前。
他的小鱼不认识他了,他害怕他,他不认识他了……
年轻人疼的咬住下唇,虚弱开口,“你要抓走我吗?”
他的眼中因为疼痛而沁出雾气,泛着薄薄的浅色,让人心疼。
他不能动,他的手好痛,可他不敢让他们碰他,他害怕了,害怕这个从第一次见到就没有忘了的人会再将他带回到那里,充满着消毒水和白袍人的地方,再也看不到星空,感受不到清风朗朗,无法自由自在的活着。
他举着枪的手隐隐发颤,难过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不要带他再回到那里好不好,如果是别人,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开枪,可是这个人,这个人,他是害怕的,可他不想杀了他,不想让他死去。
江褚垂眼深深望着他,声音沙哑,“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再回去了。小鱼,别害怕我好不好,我一直找你,找了很久,别怕我……”
周林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茫然,“小尾巴?”
周海站在另一侧,低头看着他们,他伸手按着自己的手臂,别过头,深深吸口气。
屋中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半晌后,年轻人安静的点点头,放下手|枪,江褚低声说,“斑鸠,带人去其他屋子。”
“哦,好!”看出什么门道的斑鸠朝屋里其他人使了个颜色,笑着说,“出去吧,队长会接骨,我们腾个地方,再找点吃的。”
等房间里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再也听不到说话声时,江褚小心的拉起小尾巴脱臼的手腕,俊朗的面孔盈满温柔和心疼,眸色深沉。
他单膝跪在地上,轻声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一直在找你。”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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