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还真是让人难以反驳,喜欢最大,夏侯乾是真的想要。杜月芷犹豫片刻,将铃铛握在手心,那光滑的铃身微微有些发热。
见她犹豫,夏侯乾以退为进,语气越发失落:“算了,对你很重要的东西,你怎会给我,也只有我才会对你抱有期待……”
“给你。”
杜月芷听了他的话大为痛心,铃铛是很重要,但殿下也一样重要。她无法断别谁更重要,心乱如麻,脑袋一热,将铃铛从脖子上摘下来,捧在手心,递了过来。
夏侯乾的心顿时化开了。
她不可能不喜欢他。
只是难以说出口。
至于原因,他现在无从得知,但只要她心里有他,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知道她心思重,随时可能收回去,夏侯乾收下铃铛,忽的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实在太不容易了。他身为堂堂皇子,任何东西都唾手可得,然而却一而再,再而三为了她费尽心思,想要一只铃铛,也要靠惨才能得到。想来这大千世界,她就是那个注定让他折腰倾神的唯一。他找到她,就不能放过她。
“杜月芷。”只听他低声叫了她的名字。他很少连名带姓的叫她,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他不拦她,可是她也走不了,因他挡住了必经之路。他这般凝重,杜月芷才刚送出了铃铛,也不知怎地又得罪了他,认真听着。
“我的心意你可明白?”
没想到他开口居然就是这个,杜月芷咬了咬唇,点头:“明白。”
夏侯乾放心了,他不再追问杜月芷,只要他们互相彼此明白心意,有的话,哪怕听不到也没关系。他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锁住她的心,而是给予她绝对的自由,让她自己想明白。毕竟有好长的日子,他无法再见她,就让她好好长大,作出成熟的决定……
看着夏侯乾温柔的面庞,杜月芷心中不知不觉升起一股隐忧,今日的殿下有些奇怪,跟以往的他很不相同:“殿下,我总觉得你还有话没说,能告诉我吗?”夏侯乾盯着她,也不刻意隐瞒:“我已答应父皇出使西丹,少则三个月,多则数年,此行我亦无法预测,在我回来之前――”
“你务必要保全自己――”
“连一根头发都不可损伤――”
“我亦会为你打点一切――”
“直到我亲手将你接到身边――”
“做我的妻子。”
夏侯乾说一句,杜月芷惊一句。
她又慌了,无法挑出哪一句更为重要,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又开始结巴了:“这太突然了,我,我,来不及……你……什么时候走?”
夏侯乾知道她一定会抓住重点:“七天之内。”
居然这么快!为什么都不提前说,她什么也不知道!夏侯乾看她因为生气而静立在墙边,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搂入怀中,深沉清冽的气息包围着她:“不必生气,也不要担心,你好好在家等我,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对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我回来之前,不准喜欢上别的男人,也不准见他们!知道吗?”
杜月芷埋首闷闷道:“殿下太狡猾了。”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我不在,你会想念我吗?”
“不会!”
夏侯乾轻笑:“撒谎。既然不会,你的心跳得这么快做什么?”
杜月芷揉着眼睛的手立刻握起小拳头,捶在他的胸口,被他一手揽住,手心濡湿,原来她早已经哭了。夏侯乾俊容微动,克制着不去看她的脸,只是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任她哭湿了那颗久经阴谋险难而坚硬强大的心。
第96章御医
夏侯乾出使西丹之事着实让杜月芷担忧。正是冬天难行,若是出了西关,遇上大雪,流民,贼寇,无一不是极其危险的。如果没记错的话,此行该是太子奉召王命,而不是夏侯乾。
在她的提及下,菱妃娘娘缓缓想了一回,道:“乾儿向圣上提起出使这件事时,就是你初次进宫那日,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之前从未听过乾儿有这个想法。”
杜月芷亦想起来,她初次进宫时,与十三殿下在花园玩耍,明明看到夏侯乾走了过来,可是在花径分叉处,他不过是侧头看了一眼旁边就冲冲离开。
因为站在另一边的,就是当今圣上,怀帝。
夏侯乾并非冒失之人,他明明可以不去的,后来怎么又去了呢?他是真的有此意,还是……想拦住怀帝?怀帝如果出现在宫内,如非重要之事,不会半路返回。夏侯乾若是在那时提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夏侯乾万万没想到她居然猜的八/九不离十,不由得苦笑,既不承认,也不否定,最后才说了一句:“身为皇子,该有功于朝廷社稷,你别胡思乱想了。”
也许他是对的,他想有功,与她无关。杜月芷想把自己从中剥离出来,难得糊涂一次。
毕竟,她身上有西丹的血,从未与人说过,夏侯乾更不可能知道。
杜月芷恍惚记不清那日菱妃娘娘与她说了什么,夏侯乾提出送她出宫,他站在台阶上,一身贵气飘逸的紫金皇子服,身后落霞满天,孤阳如血,他望着她,目送她上车,离开,眼神里有着睥睨天下的凌厉也有着昙花一现的温柔,竟让她分不出究竟哪个是他。他已经不是那个在李家庄身受重伤的少年了,或许他想要的,不只是她,而是这天下。
杜月芷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仍然饱满粉嫩,那句“做我的妻子”,是火烫的吻,也是永久的烙印,她再也擦不去了。
“姑娘,姑娘。”抱琴轻轻在旁边叫她,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您不是说,如果侧府来了什么奇怪的人就通知您吗?刚才那边来话,说有个人来拜访,自称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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