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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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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榻便平稳前行,直到挨近画阵面前一尺之处。

姚千书也退开了些。

余之归屏息细看。

画阵周遭的纹路,他一多半不认识,画阵之内的摆设布置,除了海量玉简书籍以外,亦看不出特异。

这里是南仙界,回不去西仙界,如此大能,另一方世界……他灵光一闪:“前辈莫非已经飞升?”

“确实,我在晋天中界。”姚千书道,“你们口中的飞升。”

——沟通大小两个世界的法阵!余之归惊得忘记呼吸。

“你现在明白,这南仙界何人得以飞升了?”牛欣欣问。

余之归凝视画阵:“阵法师……”

“回神回神!”牛欣欣拿手在他眼前晃晃,“他不过渡了个七九天劫,你不必妄自菲薄。”

姚千书淡淡道:“确实如此,只是渡了个七九天劫。你还只有元婴,待你合体期时,再来深谈不迟。”

——话里有话。

然而对方不打算说,余之归暂时也不敢追问,毕竟人家告诉自己的够多,又不是完全不让自己知道,而是认为自己修为不足,不宜知晓……

尽管余之归心中仍有不少疑问,但他重伤初醒,再耗了心力,渐渐气息不稳,露出疲态。

“之归啊,这些事情暂且不必多想,要不是见你聪慧,原本这些我等也不想让你立刻得知。你刚刚醒来,休养为要。”陈五润见余之归一副魂不守舍模样,便道,“待你完全恢复,我们再来详谈。你在西仙界似乎还有牵绊,也无需心急。”

“多谢前辈。”余之归也知道急不得,矮榻传来阵阵灵力波动,于是他合上眼睛。

谷彧是他本命灵兽,席长天和他有生死契约。

现在那一人一兽怎么样了……

“叫你休息便休息,怎么又想东想西的?”牛欣欣质问。

余之归惊慌睁眼,见牛欣欣端着一块板子,站在矮榻之侧,将板子几乎塞到余之归鼻子底下:“你看看。”

板子上有三道曲曲折折的绿线,忽上忽下,一跳一跳地闪烁。

“这就是你胡思乱想的证据。难道你还在想姚瞬雨?他是你仇人吧?恨之入骨?”

余之归苦笑:“固然他是仇人,但之归首先担心的是我本命灵兽及道侣。”

“我就说你不会因为仇恨蒙蔽双眼。”陈五润抚掌笑道,“而且,你言语之间,将本命灵兽排在道侣之前,你这样的驭兽师我很喜欢!你的灵兽是不是叫长天?你念叨了十几遍啦。”

余之归被噎了一下。

“前辈,长天是我道侣名。”

“啊?那不对啊……算了,你还是先睡上一觉罢。阳阿,过来帮帮他。”

“是。”一个轻柔朦胧的声音响起。

余之归视野之内,出现一张倾国倾城,既妖娆又可怖的脸蛋。

余之归呼吸一窒——他见过的最美的人,非张茶茶莫属,然而此人的美貌脱俗,远在张茶茶之上。

但那只是“原本”。

可怖之处在于,脸上斜斜三道伤疤,从太阳穴到下颌,划过整张脸,疤痕深深入骨,生生将如花玉容变成夜叉恶鬼。

余之归惊讶之处不在对方相貌。

而在对方身份。

对方不是人类。

是妖修。

妖修啊……

作为一名驭兽师,对于妖修,余之归丝毫不惮表露自己的亲近之意。

野兽比人类的直觉更强大,这种感情,对方自然敏锐捕捉到。

容貌尽毁的妖修冲他微微点了点头,轻启朱唇,唱起一支歌谣。

之音,美妙绝伦。

余之归便在这仙乐纶音中,沉沉睡了过去。

第127章双管齐下

将大活人连同两只雪虎,一并传送到另外一个小世界,所耗灵力非同小可。

灵石不足,灵脉枯竭,只有汲取行宫本身之力。这是海底行宫支撑不住,轰然崩塌的重要原因。

只苦了张茶茶。冒着海水无限压力,在深水中往来穿做,千钧一发之际连续救下爱侣和爱侣的身体。

也多亏了张茶茶。惊魂甫定后,首先联系余之归,子母金蟾没有任何动静,要么金蟾损坏,要么距离远到无法连接。于是他干脆利落转而找席长天,依然无果。这一次倒不是子母金蟾没有动静,而是席长天没有接通,极大可能金蟾不在身边。

张茶茶轮番寻找这两个人,他十分担心两人出危险。

姚清承见他焦急,主动走过来,长喙点点,揽过按动子母金蟾的活计,让爱侣好好整顿思绪。毕竟从余之归现身兽栏,到他被大阵卷走,张茶茶是唯一目睹全程的人。趁现在将事情诸多细节一一回忆,对将来找余之归必有助力。

张茶茶知道爱侣在宽慰自己,凑过去亲了亲,又抱了抱。企鹅拿鳍翅拍拍他脑袋,一人一企鹅依偎在一起,虽然各行其是,然而挨挨蹭蹭,彼此都能安下心来。

过了一天,他俩接到几乎精疲力竭的谷彧。

谷彧在余之归被传送到深海行宫的那一刻便有所察觉,飞驰援助,然而当他真正找到元元海面,只遇见张茶茶的傀儡船。

又过了一天,他们接到满面风霜的席长天。

席长天一来到便往海里扎,张茶茶拉不住。过了半日,才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的理由,将对方从海底弄进船。

席长天垂头丧气坐在傀儡船之内,听张茶茶将经过又讲述一遍。

这一次,他全程开着子母金蟾。

子母金蟾另一头倾听的人,是紫凝仙宗宗主,南宫子铭。

“妙月宗?又是妙月宗!”南宫子铭勃然大怒,“欺人太甚,真当我紫凝仙宗好欺负的不成!”

席长天手里拿着一枚玉简,凝神思索。

张茶茶不仅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还将深海行宫各处具体位置,画在玉简之内。

他将记忆下来的、兽栏大阵的部分阵纹,同样刻进玉简。

南宫子铭连声呼唤,才唤回他思绪:“……宗主?”

“长天,与妙月宗交涉之事,你不擅长,放着我来。但是若妙月宗抵死耍赖,不说实话,还得你出面。”

“嗯。”席长天同意。

顿了一顿,又说:“随意洞三号房间的傀儡,你都拿去用,有用。我这就回去。”

“哦哦,好。还有恒升峰上那几个暗棋,我替你料理了。”以前余之归没事,养着就养着,现在大家忙忙的,谁有闲心跟那些人玩间术?

“嗯。”席长天又答应一声,挂断子母金蟾,道,“我们回紫凝仙宗。”

张茶茶微讶:“回紫凝仙宗?”

“拿材料和傀儡。”席长天道,“再搭一个深海行宫大阵。”

南宫子铭要做的是直接从妙月宗口里打听余之归下落,他要做的事,则是直接寻找。

从哪里消失,便从哪里寻找。

“之归活着,我得找到他。”席长天说了九个字。

生死契约还在,身上还隐隐作痛。之归受伤了,现在怎么样?

席长天膻中之内,元婴稍微恢复了些生机,手上抓着的无色透明丝线没入虚空。

恒升峰上,并不知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依然明争暗斗着。

最先发觉不对的人是欧阳夏柳,他通过子母金蟾,每日里定时向余之归请教疑难,当晚联系不上,便觉不妙。

于是他当机立断,联系席长天。

席长天同样联系不上,欧阳夏柳知道要出大事了,他连夜下山,偷偷去找柳馨娴。

不得不说欧阳夏柳有眼力、有远见,也有决断。柳馨娴寻不见师父,带他去见南宫子铭。南宫子铭先一步和紫凝会馆馆主联系——后者还在审问那些驭兽师——大惊失色。

南宫子铭立刻将恒升峰上面的人:不知来路的潘菁,知道来路的余子麟、余子英统统控制起来。

宗主平时和善,也非没有雷霆之威。

尤其得知此事是妙月宗搞出来的之后,麟、英二人下场可想而知。

至于另有目的的潘菁,连个水花都没折腾出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因此等席长天一行人回到恒升峰,那里就只有兽群,还剩下一个欧阳夏柳。

欧阳夏柳和张茶茶以及企鹅彼此都不陌生。他知道人家谈话没有自己什么事儿,老老实实地在兽群里呆着,约束众兽。

南宫子铭清理暗桩之语,张茶茶也听在耳里,现在看见欧阳夏柳还在,也便明白这位算自己人了,偷偷问过谷彧,又从柳馨娴口中探了底,便举手之劳,给欧阳夏柳补上丹田根基。

这倒出乎欧阳夏柳意料。加上他俩都学了余之归的驭兽决,关系也渐渐亲近起来。

这是后话。

席长天将恒升峰的私宅大肆搜罗一番,又去随意洞,将所有材料和傀儡装了数百个储物袋,填满三艘船,大有举家搬迁之势。

他也确实举家搬迁,新址就在元元海深海行宫遗址附近,不到半日,便搭起一座小小的浮岛。

他造了大船和许多力士傀儡,往来于山海之间,移山填海。

他常驻岛上,不时深入海底,身后带着一串串傀儡,逡巡着寻找蛛丝马迹。

他抓了徒弟做壮丁,想起什么材料,随时运送。

他埋头各种玉简之内,炼傀炉越来越大,符阵越来越繁复。

他……

余之归是被心底一阵阵疲惫弄醒的。

不是身体,而是心。

尽管身体受伤颇重,他还是能分辨出来自自己本身的伤,和来自道侣的不同之处。

陈五润围着他啧啧赞叹:“生死契约啊,怪不得你念叨长天念叨了十几遍。”

“生死契约能够超越两个世界的桎梏……”余之归摸摸胸口,“若不是长天,恐怕在传送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吧?”

“确实如此。甚至你的雪虎也跟着沾光,逃过一劫。”

啸风踏雪也都醒了,两头雪虎依偎着,长长的尾巴缠在一起,互相舔舐皮毛。听见有人提及自己,四只大眼睛一齐望过来。

余之归缓缓坐起,跪在陈五润面前:“还请陈前辈教导之归回去西仙界之法。”

陈五润扶他:“你跪死也没有用,若有回去的办法,我们不早回去了。”

余之归遂道:“若无法回去,联通两界,便如千书前辈画阵之术?”

姚千书并不始终在画阵出现,此刻墙上只是一面空白的纸张。

“画阵之术到是有,但就凭你的修为,断断不行。”陈五润道,“他可是经历过七九天劫,大乘期的境界。”

“大乘期?”余之归以前从未听过这一境界,不解。

炼气是修真之始,筑基是踏入正式修真大门,修士先成金丹,再修元婴,元婴出窍,化虚分神,凝实合体,便天人合一,得以飞升。

在飞升之后,竟然还有境界?

“我和老牛……牛道人得知飞升之后还有境界时,表情与你如出一辙。”陈五润笑道。

合体是元婴、魂魄与本身肉体三合为一,炉火纯青,塑造真我;而大乘则要更上一层楼,超越真我,意识极尽升华。

“你现在才刚元婴,好好修炼为要。”陈五润道,“只要你和道侣活得足够久,将来飞升也是能见面的——你那道侣可是傀儡师?”

“正是。”

“修为呢?”

“分神。”

“怪不得能支持你到此。”陈五润道,“你在南仙界改修阵法师,以图早日飞升。或者等你道侣飞升后,经生死契约联系,由他建立沟通之术。这都需时日。”

改修阵法师?

余之归思索着,疑惑道:“难道这里也没有将驭兽和阵法结合之道?”

话音未落,陈五润两眼放光,一把捉住余之归手臂:“知音啊知音!你竟然也如此想!”

他兴奋之余忘记收敛,合体期驭兽师那得多大力量?余之归手臂被捏的生疼。

此刻,陈五润将余之归的问话又咂摸一遍:“你说了一个‘也’字,什么意思?”

余之归只好实话实说:“晚辈在西仙界,因知驭兽师无法飞升,便想将驭兽之道与炼傀之道结合起来……”

陈五润一拍大腿:“对对对!”

“既然南仙界只有阵法师才能飞升,那么,为何不能将驭兽与阵法结合起来?”

“你说来听听!”陈五润这次,却不是询问,而是考校了。

余之归道:“无论驭兽还是傀儡,其中都有阵法蕴含,仅仅轻重不同,主次有别。阵法与傀儡不可凭空出现,所依托的材料,多少都有珍禽灵兽在内,以熔炼手段,获取其特性。三者既然无法割断各自联系,想来合而为一也不突兀,只是在于实践……”

“啊呀这个小娃儿太聪明了!”

一声赞美直直插进陈五润和余之归之间。

“老牛鼻子你瞎叫唤什么!”正在倾听的陈五润被打断,不由口无遮拦,叫起牛欣欣的诨号。

“我瞎叫唤?你看看这是什么!”牛欣欣一阵风般卷了进来。

她手掌之上,托着样东西。

那是一枚尾指。

第128章峰回路转

“没有办法?”

席长天此时此刻,盯着双向镜。

镜子里是南宫子铭。

“抽丝剥茧,寻到了妙月宗一位出窍期老祖,只是他不愿多谈。”南宫子铭为难道。

元婴往上是个坎儿,但凡能过这个坎儿的,都是有望飞升的人物。因此一旦修为到了出窍以后,老祖们几乎都不理会俗务,埋头苦修,只为飞升。

不过,活得越久,知道的秘辛就越多。

席长天道:“那我去问。”

“你?”南宫子铭摆手道,“对方字字玄机,据说曾经在傀儡大会上侃侃而谈,说了十天十夜,辩倒傀儡师无数。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长天你在他面前,恐怕支持不了几回合。”

席长天想了想,便问:“你有没有给他用上随意洞三号房间的傀儡?”

南宫子铭一愣:“前期不宜动武,是以尚未使用。”

席长天说:“真伪傀儡不是用来打架的。”他顿了顿,“出窍期?那我让石头跟你一起去找他。”

境界相同,便由相同境界的修士沟通最好。

“石头?”君石头问话太直,能行?南宫子铭犹豫。

第4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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