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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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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将军叫过单琬,宣布要她选出五百人,奔赴前线。

一听能去前线,单琬欢欣雀跃。去前线意味着有仗打,有功立,还能见亲人,一举多得。

只是这人数……五百是否太少?

“不是去打仗,而是护送。”丁将军提醒。

护送一批军资粮草?此事容易。

护送两名仙人赴前线?这什么意思?

“这是天子诏令,听说这次花了大力气,才请来两名阵法师仙人,助我大封国取胜。”

“仙人啊……”单琬不由赞叹。

丁将军叮嘱道:“叫你带队,因为你胆大心细,一路小心照应,千万莫要惹恼仙人。必要时可便宜行事。你可明白?”

这就是说偶尔有些出格之举,单琬需自由裁量,万万不能一刀切,得罪大人物。

单琬点头:“喏!”

单琬喜滋滋回归本营,叫来她手下裨将和牙将,将上面长官的吩咐一说,大家同样欢欣鼓舞。

阵法师啊,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阵法师,据说一块阵盘可抵十万大军!

有了阵法师,还不所向披靡!

当即她手下这几人就为了谁去谁不去,争论起来。

单琬的法子很简单,她一挥手:“老规矩,都去校场!谁赢,谁跟我走!”

她看了一眼站在帐篷门口的余之归:“之归,你也一起。等仙人来了,看看阵法师究竟是怎样的大人物!”

余之归心里有些打鼓。

南仙界的阵法师可以干涉凡人之事?

他没有深入接触过阵法师,被识破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一趟是赴前线大好机会,错过了要再等多久?

他正权衡利弊,听见招呼,心中不由一动:对方在明处,他在暗处,正好看看南仙界布阵怎样玄妙不是么。

况且但凡筑基无望,不想继续修道的修士,还俗搏个人间富贵之事实属平常。只是修真之人好战的不多而已,自己少见多怪了。

余之归打定主意,听单琬的口气,必定会带着他一起上路,也就安安心心跟着单琬到了校场,看着那四个将领猜枚车轮战,单琬果然挑了头两名,恰好是一裨将一牙将。

单琬点起一百骑兵,四百步卒,其中八十人负责粮草辎重,二十人,专门准备鞍前马后伺候好仙人。

余之归就在这二十人之内。

单琬的意思是他懂事,又正好研究阵法,能偷学就偷学点。

军营消息闭塞,余之归早放出鸟雀出去打探,一边又偷偷炼了掩饰身份修为的物件戴上——万一被人发现元婴老祖混在凡人堆里,还是个亲兵,他觉得大大不妥。

一日之后,那两名阵法师在天子及群臣簇拥下,来到泰邺城外。

单琬银甲白袍,策马小跑到天子车辇前,微微躬身。

武将全副披挂,此时可以不下马,不行重礼。

天子正值而立之年,雄心壮志,对单琬叮嘱道:“单爱卿,朕将守护仙人之任交托与你,兹事体大,万勿懈怠。”

单琬朗声应道:“天子英明!吾辈肝脑涂地,誓将仙人平安护送至军前!”

身后百骑长矛齐刷刷一举:“喏!”

两修士乘坐云銮紫车,华盖覆顶,龙马为驾,隐隐绰绰间,可见两人向人间君王拱了拱手。

随即四匹白驹齐齐迈开步子,云銮紫车徐徐前行。

众人才悚然发现,这车驾尽管前行,两侧四只轮子,竟然仅仅是个摆设,动也不动!

“底盘刻了浮云阵……”余之归在这百骑之末,暗忖。

远远看见修士的境界,他彻底放心。

然而一看对方卖弄阵法,他这心里又嘀咕起来。

修士若是进入俗世,理应按俗世之规行止,至少在东西仙界,他见过的修士无不如此,两位阵法师使着修真手段跑到前线,用意何在?

莫不是……收敛生魂?

余之归想起自己一出葬龙山脉,便差点和人动起手来的事。

他策马跟随大部队前行,一边思索,忽觉腰间一紧,一滑——“哎哎之归!快让它停下!”

一声惊呼响自身后。

余之归扭头一看,吓一跳。

他的蛇盘在侧后方一杆长矛上,手持长矛的骑兵盔下那双滴溜乱转的眼……“小公子?”

谢鸿云不敢动矛,悄声催促:“快点把蛇弄走!”

却是他在沉思之际,谢鸿云靠近,想跟他打招呼,被护主的毒蛇发觉。

余之归顺手把蛇抓回自己怀里:“你怎么来了?”

“这不找你来了么,这一次没什么危险,慕师让我跟着,长长见识。”谢鸿云回答。

大将军府,慕斯年昏昏沉沉醒来,发现自己被捆在床上。

“……”

第136章阵法师的厉害

谢鸿云将慕斯年敲昏了捆上,自己偷偷跑出大将军府这件事,他可没打算跟余之归讲。

可惜他做出那样的壮举,实在又紧张又刺激,忍不住炫耀起来。自己是怎么听慕斯年讲述仙人事迹,怎么打定主意,怎么偷偷藏起木棒,怎么偷来绳索……

他那个年纪,嘴里基本藏不住话,还没半天,全都交代了。

余之归奇怪道:“单小将军治军严谨,你现在就足够显眼,怎么混进来的,真当大家看不见么?”

谢鸿云看看左右。

果然他周围的士兵都盯着两个人看。

谢鸿云笑道:“他们都是我的叔叔伯伯,我效仿父亲奔赴沙场,小小年纪有这样的志气,他们欣慰还来不及。”

余之归哭笑不得,谢鸿云可怜兮兮求他:“所以就剩你可能告密了,你要是现在告诉琬姐,她一定会把我送回去。之归,我只要藏三天,三天以后出了都城边界,一进山,她就不好再往回赶我了。”

余之归道:“就这么几个人,就这么多东西,你藏哪儿?单小将军这是还没发现,等晚上整队,清点粮草辎重时,你又怎么办?”

“没事没事,那么多粮草车呢。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我可以躲在那里。”谢鸿云回答,“这样总行了罢?”

余之归看看周围的兵卒。此次护送任务非同小可,单琬挑的都是既能征战又忠义之士。

忠义这件事,也好也不好。要是一般人,看见谢鸿云偷摸溜进队伍,必定会揪出来。可是大家以前跟着单老将军、谢大将军这些长辈东征西讨,对虎父之下的血脉自然另眼相看。

这才让谢鸿云混进来。

既然混都混进来了,还给打掩护了,余之归也无可奈何,总不好去“告密”,受累不讨好。

因此谢鸿云真就在队伍里藏了足足三天,直到——

晚间,单琬正准备就寝,忽然小兵急急跑来。

“将军,仙人请您一叙。”

那两名阵法师这三天以来,没有下过云銮紫车一步。单琬每天早中晚三次在车前问候,对方也没有掀起车帘一次。

至于饮食之类,单琬特地准备的细软饮食,怎么端进去的,怎么原封不动拿出来。单琬起初很是惶恐,还是坐在车辕的小道童说仙人目前正在入定,并不需要饮食,等醒来后再送吃喝不迟。

显然,今晚这两个人醒了。

“仙人说过什么没有?”单琬追问。

“没有,只是请您过去一趟。”小兵答道。

“你去叫两个伙头兵准备着。”单琬一边说,一边匆匆穿衣出了帐篷。

她来到云銮紫车前,见车前轮值的正是余之归,便使了个询问眼色。

余之归神色凝重,微微皱眉。

单琬心里一沉,隔着车帘,朗声道:“在下单琬,不知仙人有何示下?”

车帘终于微微一挑。

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掌上,拿着一把小旗和一卷帛书。

坐在车辕的小道童道:“你挑选出三十六个身强力壮的人,十八人子时出生,十八人午时出生,属相不能是鸡和龙,仙人有用。速速安排。”

这是阵法?单琬心里一震:“不知仙人何用?”

“人齐了你等便知。”

“是。”

尽管军中有花名册,单琬还是叫起幕僚,花了些时间分头查找。

先刨去属鸡和属龙的,再查看子午时出生的。

“三十五个……”

仙人的要求,单琬不敢随意凑合,她连余之归都问过了,时辰不对,只得过去复命。

“附近没有其他人吗?”小道童皱着眉问。

前两天还有人烟,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找人?

“不对,家师说这里有三十六人,便一定有。”小道童道,“你怕是有遗漏。这又并非坏事,不要遮遮掩掩,速速将最后一个人唤来。”

“确实没有……”单琬疑惑不已,也担忧不已。

“——我我我!”忽然一辆粮车后面,匆匆跑来个满脑袋草屑的人,“我是属虎的,午时生!”

“谢——鸿——云?”单琬不由吃了一惊。

“嘿嘿,琬姐……”谢鸿云听说仙人要摆阵缺人手,赶紧跑来毛遂自荐。比起被单琬批评,能见识阵法更重要。

小道童展眼舒眉:“家师神机妙算,这不人齐了。子时人站我左手,午时人站我右手,这些阵旗每人拿一面。”

单琬顾不得追究谢鸿云怎么出现的,只好狠狠剜了对方一眼。向着云銮紫车拱手为礼,取了阵旗分发,指挥兵卒两旁列队。

小道童又吩咐将车前空地收拾平整。又要了一袋白石灰。

他跳下车,拿着树枝在两丈方圆的平地上画来画去,偶尔停下,叫人撒一点在某处。

这是阵法师继不用车轮行进之后,第二次在军中显露阵法之威。是以除了警戒守备外,凡醒着的士卒都围拢来。

单琬也是好奇,好在这里是封国地界,没敌情,是以她也便宜行事,没多约束手下。

大家挑着灯笼火把,将那一片地映得如同白昼一般。

只见小道童不知画的什么,过了两柱香时分,地上用白石灰画了十八个实心圆点,十八个空心圆圈。

“子时人站在圆点上,午时人站在圆圈上。拿着阵旗,切勿撒手。”

小道童吩咐完毕,自己站在中心,看着大家一一就位,一招手,引燃了帛书。

丝帛之物,原本见火即燃,焚烧迅速。只是小道童手里的这卷帛书烧得十分缓慢。

只见他一松手,帛书没有落地,而是径直往天上飞去。

此时忽然三十六面阵旗无风自动,簌簌直响,阵旗末端齐齐指向大阵中央!

大阵中央,渐渐往下沉去,形成一个浅坑。

众人惊惧不已,却见浅坑继续下沉一尺左右,变成脸盘大小的洞。

忽然从中冒出一丝蒸汽,一股水流。

洞口渐渐变大,水流渐渐变粗。

短短一炷香时分,竟然形成一池温泉!

众人不由惊讶出声。

此时天上那卷帛书才尽数燃尽,化为一阵青烟。

小道童道:“仙师见诸位行路辛苦,特地召唤泉眼,此泉有强身健体之用,请大家依次取水。”

上自单琬,下到小兵,无不欣喜。

余之归却看得真切——阵法启动之时,三十六道明暗光线,从阵中人身上发出,直奔中央阵眼。

许多阵法的本源在于交换。

以灵力交换,花的是灵石。以人力交换,花的是人精气神。

消耗精气神并不可怕。

只要是活人,在行动坐卧、言谈举止之间,便一丝一毫消耗着精气神,又靠日常饮食睡眠将之补足,循环不息。

然而生生掠去精气神,和自然消耗,自不可同日而语。

便如细水长流爱惜根本,和杀鸡取卵自毁长城之别。

还好这是一个卅六人的阵法,每个人损失的精气神有限,又是身体强健之辈,大约也就困顿一两天,睡个好觉吃几顿饱饭,能补回来。

但是如果在战场上这么做……

他暗自摇头,这修士以人为阵,未免有些居心不良。

方才他不明所以,现在看明白了,倘若对方再这么做,绝不能置之不理。

尤其是这个阵所交换之物,只是一口普普通通的温泉,那有什么强身健体的功效。

而这温泉之用……

那些兵卒取水后,也将表面冲出的、漂浮脏污之物一并带走了,余下一池净水。

云銮紫车便来到净水之上,轻轻落下。

水声簌簌。

那两名阵法师只是嫌途中乏味,找个理由洗澡而已。

……还有行那周公之事。

余之归远远站着,直皱眉头。

他默默打出御兽决。

不到半柱香时分,云銮紫车内传出一声尖叫:“有老鼠!”

车身晃动,三个身影仓惶蹿出,各个披着袍子,发髻散乱。

余之归早有准备地,吹响警戒哨音。

于是刚刚回归帐篷的众军卒齐齐拿着家伙冲过来。

二次亮如白昼。

他们便看见两个衣衫凌乱的中年道人,怒气冲冲站在云銮紫车之外。

方才那云淡风轻的小道童,更是裹着条锦被,身上湿漉漉还在往下滴水,面如土色。

“仙人出了什么事?”单琬听到动静,同样从榻上一跃而起,抄着枪跑来只见一名年长些的道人面沉似水道:“无妨,吾人研究贵国退敌之阵,阵法精妙,得以窥探天机,此乃上天示警,降下惩戒之故。尔等不必惊慌,吾人阵法高绝,为了国家大义,自有趋避之法。”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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