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波光粼粼的碧湖对面,藏蓝锦缎暗绣云纹澜袍的男子负手而行,穿花拂柳,踱步行过那青石小道。
“延平王?”她轻唤出声,仿佛明白了什么。
难怪小娘子买了那本书,也难怪她甘愿节食。
原来都是为了意中人啊。
绮云在心里为当初所做的决定感到无比自豪。
她可真棒,给忸怩的小娘子买了那本书!
届时待小娘子出嫁,一定会好好赏赐她的!
绮云越想着,心中便是愈发欣悦。
正当她准备顺阮幼梨的心意,出声建议她过去时,阮幼梨却先行一步,提了裙摆往那边奔去了。
看着奔跑在熠熠光影中的阮幼梨,绮云窒息了一阵。
她真不愧是小娘子的贴心小丫鬟,竟然猜的这么准!
这般为郎痴狂,若不是心中有意,又怎会如此呢?
跟着阮幼梨待久了,绮云的身上也带了那么几分矫情味。
她感慨地做西子捧心状,而后对远行的阮幼梨一阵唤道:“小娘子,你等等奴婢啊——”
但阮幼梨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眼里心里,仿佛就只有延平王一人。
终于,她一路狂奔,与李成衍在湖上石桥相遇。
“阿沅?”阮幼梨猛然停住,带来一阵凉风时,李成衍还有一丝愣怔,可待他垂眸看清眼前人时,脱口而出的声音染了几分暗暗的错愕与欣悦。
“你这是作甚?”他不急不缓地从袖中拿出一方锦帕,伸手递给了她。
阮幼梨缓了缓急促的呼吸,才就势接过,抬手擦去额角的涔涔汗意。
“王爷是来看我阿兄的罢?”她掀眸望他,问。
李成衍噙笑颔首:“是,元策兄重伤卧床,我本就该来访探望的。”
“我跟你一起罢。”他恰恰解释清楚时,阮幼梨便亟亟出了声。
这让李成衍眼底的笑意是愈深了,他低身垂眸,向她逼近,问:“你为何……非要与我一同前往?莫不是……”
不待他将话说完,阮幼梨就出口打断了他:“你你你可别想多了,我是因为阿兄不让我进他屋才找你的。”
“那小王,便佯作信了。”李成衍不急不缓地直起了身,眼中的笑意似光华流溢,映在天光之下,耀目异常。
阮幼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终于赶上前来,立定她身后的绮云轻轻颔首,也佯作信了。
女人啊,最是口是心非了。
是以,阮幼梨便与李成衍并肩而行,往傅行勋的北苑前去。
路上,李成衍问她:“元策伤势如何了?”
阮幼梨摇摇头,叹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先前大夫来看过,说得含糊其辞,我也难以断定阿兄的状况。”
李成衍侧了侧身,不动声色地为她挡去些许阳光,又道:“元策兄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什么大碍。”
阮幼梨耷拉着脑袋,轻叹了一声,没再言语。
武毅侯府并不算是很大,不过须臾,两人便停在了傅行勋的房门前。
又臭又硬的石头封晋依然坚守原地,不让阮幼梨进去半步。
阮幼梨不服了,叉腰怒斥道:“究竟是我是他妹妹还是你是啊?妹妹看望受伤的哥哥,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封晋向她躬身行礼,始终没有说完。
见他沉默,阮幼梨更是来劲了,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把我拦在门外不让我进去不是忠心侍主,而是你太傻了,不懂变通。这普天之下哪有不让亲人相探的道理?你这样对我百般阻拦是枉顾人伦懂不懂……”
阮幼梨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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