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应道:“好。”
这下,阮幼梨唇畔的笑意再掩不住,她咬了咬下唇,羞赧地垂下头去,险些将脸埋在了胸.前。
“这孩子,还害羞了呢!”太上皇见状,禁不住轻笑摆首。
阮幼梨禁不起他的这般调侃,含羞带怯地说:“阿耶这般调笑,阿沅可忍不了,若阿耶再无其他事,那阿沅就先退下了。”
太上皇笑着允了:“阿沅的脸皮子还真薄,去罢去罢。”
看着阮幼梨笑着退下,太上皇也缓缓敛了笑意,侧首向李成衍看去。
他问:“如今,朝局如何?”
“尚还稳定。”李成衍低首应道。
太上皇轻轻颔首,又问了他其他的一些事,而后,便挥挥手,示意他离去。
“我年纪大了,易疲乏,想早些歇下了,你也是整日琐事缠身,操劳行事,也早早回去歇息罢。”
李成衍躬身应了:“是。”
说着,便毕恭毕敬地往殿外退去。
正当他折身过去,行到殿门前时,身后的一道声音却将他的脚步骤然绊住。
“阿衍,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你该做的事。”
太上皇的音色里染了几分疲惫,可身为圣人的那份气势还在,无端迫人。
李成衍抿了抿唇,轻轻颔首,道:“谨遵嘱咐。”
音落,又提起了脚,踏过了门槛,渐行渐远,匿在刺目光影中。
接下来的日子,李成衍依旧忙于政事。
而阮幼梨也再也等不来,与他同行游玩的那一天了。
回想起以往的时光,阮幼梨又是笑,又是感慨。
那个时候,少年行于街头,不理凡事,无忧无虑,是再也回不去了。
阮幼梨叹了口气,又继续等傅行勋的归来。
傅行勋也忧心她,每一天都是谨遵医嘱,按时用药,抽闲操练,再加上身体底子好,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可以上路回京。
得到这个消息时,阮幼梨兴奋得几天晚上没能睡着。
所以等傅行勋回来见到她时,总疑心自己见到了一种动物。
可由于他们的身份之别,他也不能上前去看她,只能跟着内臣脚步,进殿参拜圣人。
两人就这么缓缓错开,渐行渐远。
阮幼梨站在一树红梅后,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底,心底也一阵空落。
她一把拉过绮云手腕,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走!”
但绮云却将她紧紧拉住,不让她前进半分。
她苦口婆心地劝:“小娘子,陛下说了,等一会儿会让你和侯爷单独相处的。”
“一会儿好久的!”阮幼梨站在原地,懊恼跺脚。
她现在,连一刻也等不了。
她想立即、马上、即刻。
所以到最后,阮幼梨还是将绮云给挣脱开,小跑入了殿。
她小心翼翼地避到帷幕后,透过那薄纱向殿中看去。
傅行勋正侧对她而立,脊背挺直,身姿颀长,若濯濯春杨柳。
面对着高座上的李成衍,他深深一鞠,扬声道:“臣傅行勋,参见陛下。”
李成衍免了他的礼,笑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傅行勋但笑不语。
就在这个空子,李成衍好生嘉奖了一番,又令宦臣拟旨,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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