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竹马归作者:叫我小清新
子游的名字,他不问自知?为何非亲非故,他救了人却提奇怪要求?
原说睹物思人,今日睹人思人。风煌的举动与语气像极了另一人。积蓄了多日的思念,终于爆发,陆子游扶着地砖,嚎啕大哭:“卿云……卿云,我好想你!”
想长安城将军府里那棵陪伴他们长大的梨花树,想街头那家他们常去吃的面馆,想街中酒娘子酿的女儿红,想冷倾衣窗子里望见的月光和茶香。
“对了嘛,想就是想,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天性,想你就去找他,跟他在一起,不离不弃。生又何欢,死又何惧。”风煌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几句话说得十分性情。
陆子游欲言又止,视线移向身边的骆秋。他欠骆秋一条命,是走是留,何去何从,该听他的。
仿佛铺了整整一个心湖的灯船,被猝不及防而来的巨潮转眼打湿,吞没。骆秋哑了半晌,终是苦笑:“……找他去吧。”
心疼自家大掌柜的田枣,忍不住哽咽:“掌柜!”
解了禁的蒙帽无奈叹气,张嘴就是:“师傅,你这样……”
“嘘。”风煌威胁他,“为师不介意多封你几次口。”
蒙帽撇眉瘪嘴,委屈到不行。
“骆秋……”陆子游犹豫稍许,握住他左肩,“是我对不起你。此生你我无缘,枉费你一腔真情。”
“若有来生呢?”骆秋仍不死心。
陆子游顿了顿:“你定会遇到你的良人。来生若再相见,我们便是家人。”
下山之前,风煌送给陆子游一只面具,并嘱咐:“脸上的伤没好,先戴着面具遮遮。沿路有不少人等着杀你,我劝你暂且隐瞒身份。等到了长安,冷倾衣如果认得出面具之下的你,你便认了,反之,便回我这,玩个几年再回去,如何?”
陆子游摸着手里质感同人皮一般无二的面具,郑重地点了点头。
而风煌还不放心:“我不是在建议你,而是在命令你,你可懂这二者的区别?”
“是。”陆子游抱拳,“晚辈定会照做。”
风煌戳戳自己的倒霉小徒弟,蒙帽闷闷不乐道:“师傅他神通广大,远在万里之外的事都一清二楚,所以此去你们切不可偷耍伎俩。陆公子,骆公子,田公子,你们三位可都听明白了?”
陆子游规规矩矩道:“明白。”
骆秋点了下头。
田枣摸着后脑勺:“啥意思,俺是老实人,俺不会偷东西!”
风煌:“……”
蒙帽:“师傅,要把他丢下山吗?”
作者有话要说:
田枣:qaq为森么要丢宝宝下山???
第35章狗生苦短
【35调戏】
载着满船思念,一叶小舟顺风顺水,横漂斑海,抵达梁州。
踏上这片曾经流过血和泪的土地,陆子游心生无尽感恩。他这条命,是多少人努力争取来的。他们是那么那么的渴望他活着,甚至超越了他自己对生命的渴望。
他的生命已然不全部属于他,它属于爱,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爱。
斑海在他们身后渐渐远去。
他们各自牵着刚买来的良驹,缓步于悠闲的梁州城内。
吃了五大碗小葱拌面的田枣打出第三个嗝后,问:“陆公子,为啥俺觉着画像里的人贼像你呢?”
“画像?”陆子游戴着副颇为路人脸的面具。他因为顾着赶路,心事又重,没怎么注意周围的环境。
经田枣这么一说,才跟骆秋打量了圈四周。
梁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陆子游记得城内整洁有序,墙上从来不乱涂乱贴,但如今几乎到处都张贴着重金寻他的画像。连卖红薯和花生的小贩推的车上都竖起木牌,专门张贴他的画像。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陆子游眼前出现冷倾衣游走在人群里,拼命找他,却怎么都找不到的情景。
“骆秋?!”高大的战马疾闪而至,白羽飞下马,欣喜若狂地拉过他,“你怎么还在这,没去白沙岛吗,陆公子……他是否安好?”
田枣眨巴眨巴眼睛,往陆子游的方向偷偷瞄了下。陆子游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站在不显眼的位置,不吭声。
“一切都好。”骆秋简短回答。
白羽飞愁容不展,“将军他……”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骆秋示意他换个人少清静的地再谈。
于是四人就近找了家茶馆,要了个包间。
白羽飞身为暗卫多年,自然很快就察觉出有人在跟踪他们。这边他们刚在包间坐定,那边屋顶就悄无声息地落了几条人影。哪怕他们隐藏自己的本领,已经到达能够控制气息近乎于屏息的地步,白羽飞依然凭借经验感应到了他们的存在。
“子游幸遇世外高人,捡回一命,但身子尚未痊愈。”骆秋按捺住他放在自己膝头的手,眼神十分冷静。
白羽飞懂了他的意思,“骆秋,几日不见,你与我说话怎又变得如此生分?”
骆秋别开脸,目光爬上桌底陆子游的黑布鞋。
气氛一时微妙而尴尬。
田枣咳嗽两声,边抓起碟子里的红枣糕往衣兜里放,边附耳陆子游悄悄道:“甄迦,俺们出去吧?”
陆子游点点头,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白羽飞盯着陆子游的背影,有些狐疑。
努力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陆子游背部瞬时僵直,但当他侧过脸来,一切重归自然。他戴着一张假脸,一张冷倾衣可能都认不出的面皮。
“骆秋,这二位是?”白羽飞问。
骆秋慢条斯理地拎起茶壶,抬起眼皮,道:“我铺子里的两个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