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爱作者:禅和芦
第10节
左手上没有为任何人戴着戒指,他肯定不知道,我的心里也在偷偷的乐着呢。
我说下午还有事,晨曦倒是没有太纠缠我,我不想让他远离我的视线,就带他到我的办公室,让他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先去开会。
会议室向来安静的有些过分,我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大致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人都到了,我们开始。”
公司来了许多的新人,对他们来说是机遇,对我们来说也同样是挑战,人员变动很大,照顾好新员工的同时也要抚慰好老员工,也不要趁乱做什么动作,我象征性的安抚了几句,让各部门汇报了一下工作。
时间悄悄从指缝间溜走,来完集体会议,开了单独会议,后来又和公司的元老开了个临时组成的会议,就公司的未来做了简单的表率,一连串的会开完,整个人都感觉虚脱了,等赶回办公室晨曦缩在我的沙发座上睡的正香,
我看了眼时间,从中午开始算起已经五个多小时了,难怪会在这里睡的这么死,我进入休息室找了张薄毯给他盖上,打电话定了晚餐位后,又安心的坐下办公,轻轻的动作,尽量不弄出什么响声。
我觉的晨曦这一觉睡的应该是很安心的,没有不安分的翻动,也没有做什么噩梦皱起眉头,一直轻浅的呼吸,睫毛颤栗的搭在上眼皮下方,我用指尖拨了下,没醒,坏心眼的又拨了下,趁他睡着,偷偷的亲了几口。
他突然醒来,我作案的嘴还没有离开,一时间大眼瞪小眼,他一笑,灿若朝阳,连那眸子都柔了几分,伸手很轻易的禁锢了我,我弯腰的姿势不好挣扎,半推半就的趴在他身上,醒悟来又觉得这个姿势很好,便毫不客气的开动起来。
当年我能轻易抱在怀里疼爱的少年如今已是成年男人的骨骼,我捏了捏他的脸有些不满的道:“吃什么长大的,这么结实。”他咧嘴一笑,搂紧我就往嘴上啃,这是在我办公室,应该不会有人轻易的进来。
我这几天劳累的厉害,来来回回轮番了几次便被折腾的再也动不了,喘着气看着骑在我腰间耀武扬威的少年,有些好笑:“先下来,腰都要折了。”这里实在不是个滚床单的好地方。
他就抱着我的头撒娇,极具攻击性的用下半身蹭了蹭我,这么多年,总算有点我熟悉的样子了。
“晚上再来好不好?”我故作色眯眯的揉了揉他包在西装裤下弹性很好的屁股,眼中只有制服诱惑四个字。
晨曦最特别的一点就是对我极其听话,所以偶尔的偶尔,我总觉得自己就是个卑鄙小人,很卑鄙的利用这一点,后来想了想,这就是我和他的专属情趣,谁能说什么呢。
我和晨曦出去时,不断有人看到我打招呼,无一例外的喊总经理,晨曦若有所思的视线让我很不自然,只能加快脚步,拖他离开,他眼中的我,肯定是这几年混的极为不错,事业有成。
在车上倒是规规矩矩的坐着,面无表情的时候我是真的猜不出他在想着些什么,有些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霓虹灯闪烁,红灯停下时,我偏头握住他的手,蹭到嘴边轻轻的亲了两下。
“晨曦,有什么想法,告诉我可以吗?”他偏头,有些茫然的看我一眼。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会走。”他那无声的抨击比有声的质问还更让我心疼不已。
一时间,我完全哑然,我竟然无言以对。
“别多想。”安慰似得拍拍他的手,借着开车掩饰一下自己。
直到吃饭的时候我才想起问他怎么会出现在公司,他的口味倒是没怎么变,仍然喜欢吃少刺的鱼,喜欢喝纯净水,喜欢在汤里加上醋再喝。
我中午没怎么吃,现下也有点饿的难受,心安理得的喝了口他舀的鱼汤,鲜肥味美,他的动作更是偏偏优雅,手指极为的好看,细长又骨节分明,和曾经的没有什么变化。
“怎么突然来公司了。”该知道该了解的东西我还是要知道的。
他轻描淡语道:“今天来应聘设计部,就碰到了。”
我有些惊讶,设计部一向要求很严格的,最起码基本的作图要很高的标准,他该没有时间学习这个。
我看着他:“晨曦,告诉我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能隐约感觉到不安,似乎他并没有按照我所猜想的那样一帆风顺的度过高中大学。
他笑了笑,我能看出,并不是曾经深达眼底的笑,这样的他让我觉得陌生,哪怕很多行为习惯和曾经一样,却仍然让我觉得离他很远。
慢条斯理的咀嚼完嘴里的食物,抽了张餐巾纸优雅的擦了擦嘴脸,才抬眸看着我。
“我上的央美。”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却闭口不提,只笑着看着我也不知是在撒娇还是嘲讽一般。
“晚上去你那里好不好?”我下意识点了点头,他咧嘴一笑道:“老师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以前可是都不会脸红啊。”我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还真感觉不到是不是红的厉害。
从回来之后我大半时间都是住在公司,偶尔回家也是我爸那个家,曾经极嫌弃的地方如今住来还挺舒服的,别的几处私宅倒是从来没想过要去,鬼使神差之下,将他带回了我和我爸共同住的地方。
有些遗憾的是我爸不在家,从另一侧绕上三楼带回我的房间,屋内有单独的卫生间,整个三楼都是我的,只要不出门,还真没有下去的理由。
我撕开领带挂进衣柜,顺手解了两颗纽扣,拿了瓶橙汁递给他,看他仍然用牙齿咬瓶盖都觉得好笑。
他有些不乐意了,扯过我将我带倒在床上,翻身就压上,以前的重量我还能承受,现在这么一压,别说翻身了,动都没力气动。
嘴里是刚刚喝过的橙汁的味道,夹杂着唾沫过渡到我的嘴里,这几天似乎运气极不佳,老是被人压在身下摆弄,等我差不多喘不过气时,才在我有些难受的推动之下稍微松开了一点,还没呼吸两口,就又被堵上。
温热的手已经不老实的扯开我的衬衫四下游走了起来,所过之处,灼热一片。
“晨…晨曦,先去洗澡。”我费力压制住他的手,再放任他任性胡来保不准失了主动,从他那眼中充斥着占有欲的眼神中我能察觉到,他根本就是有攻击性的想要占有我,开玩笑,我怎么能让他得逞。
哄他先去浴室,我去了隔壁房间里准备了点润滑的东西放在床头柜里,也没有和他一起去洗,浴室里,最易擦枪走火,远离为妙。
☆、物极必反
晨曦只在腰间围了块浴巾出来,头发湿漉漉的黏贴在脸上,身上也是顺着条理分明的肌肉滑落的水珠,完全长开的身体看起来格外的有力量,我就奇怪这熊孩子怎么这么大劲呢。
丢给他一套睡衣我决定进去冲个凉水澡冷静一下,现在这种情况我其实有点忐忑的,现在的晨曦和我所了解的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了。
冰凉的水沿着肩膀欢快的往下下坠,我被冻的一个激灵等适应了温度也就那样了,刚开始觉得难以忍受,等你真正适应了,也就过来了,其实也挺简单的,我就像个初次和人上床的纯情少年一般不断给自己鼓把劲。
冲完澡随意往身上裹个浴巾就出来,晨曦随意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管我刚刚从别的房间找来的润滑剂认真的看着说明书,看到我就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对着我一笑,我瞬间就老脸通红,熊孩子一点也不知道矜持。
他表现的尤其的明显,眼中的□□像是要将我活活生吞下一般,我虽然不会这般让着他,只是现在一时也吃不准他内心的想法,我们在大床上纠缠着,光溜溜的身体格外的容易摩擦起热。
对彼此的身体也算熟悉,互相挑逗着对方的敏感点,晨曦现在也是成年人了,倒不用再担心会弄伤他什么,整洁的床单滚了几圈就皱成一团,我喘着气盯着他居高临下看我的目光,唇角微微的一挑,有些得意的扬着手里的润滑,我甚至觉得,现在的他,比起当年,还要更加的主动。
这个时候我莫名想到那句,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也罢,熊孩子当年要不是还小只想着用身体留住我,现在呢,我拉过他重新展开一轮亲吻,默认了他在我身上的煽风点火。
峰回路转,终归是要回到原点的,只是,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不在强制的压制我,低着头将沾满透明液体的东西挤进自己的身后,被我一瞧,偏是有了点羞涩,又在做着羞耻的事情,恼羞成怒的一口咬上我的微微上扬的唇角。
我痛的立刻一皱眉,熊孩子多大仇现在还不放过我。
我干脆用自己的手抓住他的手顺着沾满液体的润滑剂与他一起做着前戏,微微倾起上身够上他的胸口,留了几个崭新的痕迹,他倒是没有拒绝。
眼看着扩张的穴口能容得下我们加在一起的四根手指,我亲了亲他的唇角笑道:“既然这么主动,自己坐上来。”
他的眸子如同从前一般晶莹剔透,手指抹过我的嘴唇,慢慢的抬起腰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往下坐,俯身亲上来,温柔缱绻。
我很喜欢晨曦主动一点,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让我知道,这个人,无论我要什么,都能毫无保留的给予他所有的一切。
如果他能开口说话,此刻只怕早已情话缠耳了吧,呼吸声在耳畔缠绵,如痴如醉,连我都几乎被他缠的喘不过气来。
昏昏沉沉的睡着,身上的山一直都没有轻松过。
第二天没有被闹钟吵醒,没有被晨曦吵醒,倒是我爸几天不见的身影站在我的房门口,我揉了揉眼,晨曦还紧紧的抱着我睡的正香,不忍吵醒他。
“有事的话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下去。”看我爸那神色我就知道他看热闹的心思居多,有些头痛的揉揉头。
“你能先回避一下子吗,不经我允许乱开我房门。”
“我是你爸。”他挑眉撇我一眼才道:“reyn打电话找不到你。”
“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公司。”自从我进公司后,我就知道,我爸就是座弥勒佛,我要是安安分分的遵照老爷子的安排一步步走下去,会轻松很多,然而我没有。
我爸将我带在身边养大,我过了二十多年远离老爷子的生活,没有按照他特定的模样长大,在我毅然决定回公司进一步摆脱老爷子的桎梏时,我爸只问了我一句:“会不会坚持走完自己选择的道路?”我惊讶之余亦是毫不犹豫的点头,从那时起我才知道,我只是在继续我爸当年没有完成的事。
我轻声的起床声还是惊醒了晨曦,熊孩子困意还在抱着我撒娇不肯起床,男人早晨本就易挑起□□,亲着亲着就又有些欲望,我赶紧挣开顾不得他委委屈屈的视线道:“赶快起来,我和设计部谭总说一声,来公司上班好不好。”即便我相信凭借他自己的能力也能进公司,还是忍不住想早点见到他。
他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露出一个笑来算作答应。
吃过早饭赶回公司时也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在地下车库分别我也没问他最近的情况,乘专用电梯到了二十七层,雷恩在外面少有的严肃等着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边打开门边问。
“h·searle新品发布会的资料被盗取,设计图被偷窃,谭总那边正在调查,我们中间可能出了内鬼。”雷恩小声的说完,闪身进了屋内。
“真不错啊,你连内鬼都知道了。”我反倒没有他装的这么像,懒懒的喊人帮我泡两杯咖啡送进来,才上下打量他一圈。
“还有别的事?”
雷恩有些兴奋的笑道:“沈你真是越来越勾人了,我只能祝你那位大伯好运了。”我听了笑笑不语。
老爷子也是个聪明人,明里我的股份虽然多一点,可他手里留下的一点并非只是为了自保,既然打不动他的主意,只能委屈委屈我大伯让他革职冻结他的股份了。
对了,今天碰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要不要听听?”他跑去门口接过咖啡又走过来,坐在沙发座上摆出一副极有兴趣的八卦的样子,浓蓝的眸子看着我。
“你是不是很闲,不要只拿工资不干活。”我并没有什么不悦,所以雷恩仍然兴致勃勃的八卦着。
“我曾经在国外读书时认识一个和你一样却又有些不同的东方人,他也姓沈,昨天我本来是去找你的,却偶然见到他,抱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婴儿,那个婴儿好漂亮,长的真可爱,我忍不住就抱了抱他,看样子应该只有一两个月大,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我觉得雷恩的重点错了,然而我完全无法打断他的话。
“我其实很惊讶他竟然会结婚,还会有宝宝,因为他和我是一样的人,曾经还和我很愉快的聊过他邻家可爱的小弟,还说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回国找他。”我沉默不语,雷恩也不介意,继续自己说着。
“我们在一起聊了很久,有多久呢,大概是一整顿晚餐的时间,看到许多形形□□的人进去又出来,直到宝宝饿的哭出声音,整张小脸都皱巴巴的挤在一起,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真不像是一个准爸爸,我很奇怪的问他宝宝的妈妈在哪里,他说宝宝以后没有妈妈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那是他喜欢了十多年的人的孩子,现在由他来养。”雷恩说完似乎觉得他的同学好傻,自己轻声笑了一会,我一直面不改色的听完,也不知现下什么滋味。
“你说他是不是很傻?”雷恩笑够了漫不经心看我一眼,很随意的询问,似乎刚刚的很好笑只是一个幻觉。
“他等的人就在里面,我要找的人也就在里面,真可笑,我们却在外面逆着风聊天。”我一时间无话可说。
“爱极了便是恨,恨久了便学会包容,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试着去改变,因为爱。”雷恩说完起身离开,我却久久未动。
☆、物是人非
我并没有栽赃陷害,若我大伯安安分分的当他的董事会,也不会有这么一出,我不过来了出偷梁换柱罢了,到底在国外呆了多年,中国兵法忘记的差不多了吧。
这件事牵涉很广,一层层查下来之际,新品也是早早的推出,与被偷的资料截然不同的另一巅峰,短短月余,我便接连收到好几份辞职信,也不知谁散播的各种不好的谣言漫天乱飞。
为此我还专门的召开了一次部门会议稳固人心,私下里,还是大张旗鼓的换人,要是每个人都在h·searle传出不好谣言时更加煽风点火扰乱人心,我这总经理还要不要当了。
那些个传言我还真不放在心上,一点一点的清除我大伯在h·searle的人手,新招来的也是委以重任,就是自己忙碌了些,事事过问,处处精算,倒是经常只有雷恩陪同加班,年轻人就是底子好。
这几天几乎连公司的大门都没有出过,又接连招聘了几次,公司换人换的连我爸都惊动了,召唤兽似得一个电话将我召唤回家,重见阳光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这种忙碌的生活我早就已经适应了。
我还没有回到家,倒是先被另一件事打断了步骤,从公司下来后,我直接回车库取车,来的还是当初的法拉利ff,时间长了总是有了些感情的。
车子还没有启动,就看到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来,挡在我的车前,我本来看后倒视的眼睛慢慢的收回,开车门下车,有些迟疑的打量着他。
“苏…长姿。”这和我印象中以及无数次见到的苏长姿截然不同的感觉,穿着的白衬衫皱巴巴的不成样子,头发凌乱,脸颊苍白,眼窝深陷着,眼睛红肿又憔悴不堪。
“长华有没有过来找过你,你告诉我他去哪里了好不好。”他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我不想再刺激他。
“你先别急,我帮你找,你现在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我虽然不太清楚他们发生了什么,然而清楚知道他们之间瓜葛的也大致猜出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我不回去,我要去找他,他生我的气了,躲起来不见我了。”他似乎有些焦急,我这里没有,马上就转身要走,我急忙跟上,那摇摇欲坠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一般,我甚至有一个猜测,似乎我在公司这几天他便一直呆在这里守株待兔一般。
苏长华曾经说过,苏长姿身体一直不好,这么疲劳之下,估计也是撑到极限了,果然,我没跟两步,前面那人便身子一歪,我跟的紧,轻易接住他,雷恩在忙,公司暂时没有我太信任的新人,还是先带回家好了,至于苏长华。
这几天也是事情都赶到了一起,本来想让雷恩帮我找一下人,后来转念一想,觉得沈诺比他靠谱多了,也许,我该去找一下他。
回到家时,我爸早已经等候多时,见我抱一个进来眉头一挑也没说什么,我将他放在三楼的客房里让张妈去烧点饭菜后才下楼。
公司里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现在人手不够我才忙碌了些,加上清除我大伯的势力,至于那些乱七八糟针对我的谣言,只要不是对h·searle的名誉有什么损失我是真的不在乎。
我爸倒是对公司的运营挺关心的,作为先前第三大股东,如今的第二位,他倒是许给我一个不大不小的优势,如果有一天我需要借助他在公司的影响力或者他的股份来压过竞争对手,他会帮助我。
反过来,要是我只能借助他的帮助才能击败竞争对手,那么我也没必要竞争了。
越是长大,我越是能明白曾经他那种无可奈何的妥协,而现在我和他谈话,大多是两个成年男人的看法而不是以一个父亲和一个儿子的关系。
也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爸一直都不像我眼中除了生活糜烂不堪别的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对h·searle甚至比我了解的还要多得多,所以现在偶尔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他就会用一副过来人的眼光鄙视我一眼才慢条斯理的建议了几句。
看在他是我爸且建议提的还可行的份上我装作不计较,还是狠狠摆了他一道。
现在,公事谈完他倒是对我带回来的苏长姿露出极有兴趣的样子来,我瞬间有些头疼起来。
“别打他主意,他是我朋友。”
“上次那个也是你朋友,就单单只是朋友我的儿子就带人回家过夜向我显摆,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朋友。”我竟然完全无法反驳。
正说着,苏长姿竟然从楼上下来了,赤着脚有些无措的扫了我爸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模样竟隐隐有些委屈一闪而过,估计是刚睡醒有些癔症,我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
离的近了些才发现他似乎憔悴的厉害,看来这些年,我们过的都不好。
“长华在哪里?”他拽着我的衣袖问我,我白了眼我爸顺便鄙视了他幸灾乐祸的样子,我爸嘲讽回击,潇洒的起身离开,整个客厅就只剩下我和苏长风,亦或是,苏长姿,我不敢妄下定言。
我觉的此时的他不仅没有曾经的风姿韶华,就连精神上估计也有点不太清醒了,单凭他到现在都不能清楚的认出我是谁来。
“你还认识我吗?”我努力作出温和无害的样子,问道。
他疑惑看我一眼,又飞快转移来视线手松开我的衣袖缩回角落:“你不是长华,你不是。”我当然不是,但是现在,我不敢这么说,看他的样子,似乎苏长华现在不在苏家,我只想知道这么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所有人都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了。
问他显然不是好主意,想及此我决定还是先带他去看看医生,然后约沈诺出来谈谈吧,倘若连他都找不到苏长华,我现在只怕也找不到他。
“你饿不饿,要不先吃点东西休息休息我再带你找他好不好?”我尽量保持着微笑,柔声安抚他。
“我不要,我要去找他,你带我去好不好?”他的身子弱的厉害,需要补补,不然的话,找不到苏长华之前他自己倒是要累倒了。
我道:“吃过饭我马上带你去找他好不好,你不饿吗?”示意张妈将简单炖的蛋羹和熬的米粥送过来,他吞了口口水,迟疑的看着冒着热气的瓷碗。
“先吃点,休息一下,等下再去找好吗。”我端起一碗米粥,用勺子拨了拨后看着他。
他慢慢的在我的注视下端起另一碗,我漫不经心的吃着粥一边思索着如何带他去医院一边想着该怎么约沈诺,公司里让雷恩先顶着,杨清跟着他学习,应该很快就能独担一面。
而晨曦那边,说起来,从那天过后我还真的没有见过他一面,后来问谭衡礼晨曦应聘情况,他也只是很奇怪的反问道:“什么时候有这个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一时哑然,也没继续问下去,晨曦既然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沈诺会说吗,想来想去,还是从雷恩那里找到沈诺的电话,打给他,即便他真的不愿意说,我也没法子硬逼不是。
☆、往事随风
出奇意料,约沈诺倒是十分的顺利,像是他一早就等着似得,等待我终于是忍不住找到了他。
我们约了晚上见面,而现在,还有苏长姿这么棘手等着我应付,哄他吃完饭,又换了身衣服,我带着他去了郊区的一家私人诊所,大医院的设备或许观察的更好些,我怕他不肯配合,或者被人当成精神病患者。
这家私人诊所也并非所有人都知道,主要的还是信得过,苏长风这一路倒是安分,没有闹过,我还是偷偷的联系了他家,只说看过医生就送他回去。
越是靠近外环,他越是不安,偷偷的看着我又瞄着路,似乎是经常去医院去怕了的缘故,他对这些倒是敏感。
“我不要去医院,我要去找长华,不去医院,你放我下来。”车子自然不会在路中间停,他急了,扑上来就往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扑,下嘴毫不留情,凶狠的盯着我,嘴里愈发的使劲。
车子还在路上行驶我还不能突然停车,有些悲哀的想,幸亏我有两只手而他只有一张嘴,这下更没有不去医院的理由了。
“你就继续咬吧,这下不去也要跑一趟了。”我也不想放任他继续胡闹下去,但总不能也咬他一口吧。
许是我的威胁有了作用,他听罢慢慢的松了口,看到我血肉模糊的右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不禁抖得更厉害了,害怕的看着我。
“我不去医院,我不要住院,我不去,你放下我。”我真是头疼。
“我不带你去医院,你也不用住院,我去包扎下手好嘛。”他疑惑看我一眼,慢慢的点了下头总算不这么闹腾了。
唐菱是我在大学时期认识的那个因一些意外大半年没有说话而被迫学了手语的人,小姑娘也已经出落的成熟而又魅力,穿着白大褂的样子更像是个白衣天使。
虽然并非学的神经内科,我也没指望一下子就将他看好,老熟人一见到我还是比较正常的反应,尤其是看到我带一个男人过来,挑了挑眉头也没太挤兑我。
“怎么几年不见弄这么狼狈,早就和你说过了,过不下去了来找姐姐,有人罩着你还怕什么。”唐菱性格一向比较豪爽,不开口说话还能装装淑女,一旦开口,直接就能让人体验冰火两重天的极致感觉。
“别了,先帮我包扎一下别感染了。”唐菱一边找碘酒纱布一边数落苏长风。
“怎么着了这是,下这么狠的嘴,背着你出轨也不用这样啊,有事不能直接动手吗,上嘴多不好。”苏长风无措的坐在我旁边。
“行了你,少说两句啊。”趁着人发呆那会唐菱凑过来几乎要贴住我的耳朵。
“小子,如果他是你爱人的话我只能劝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心下一咯噔,苏长姿原来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了吗,究竟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我看了眼手上包扎的洁白的纱布隐隐渗出的血迹,手心里是唐菱推荐给我的心理医生的电话,还特意告诉我那是她师兄,可以直接去看免去预约。
关于苏长华的事情,似乎他才是最清楚的,还是苏长华出了什么事,从诊所出来,我思考着是先去赴约还是先送他回家,或者,带他一起去赴约,沈诺比我呆在七中的时间长,有些事,应该要比我清楚的多得多。
和沈诺约在一个茶楼,比他早到一会,苏长姿坐在一边有些拘谨,一遍遍的问我长华是不是马上就要到了。
我正敷衍了几句,沈诺进来了,玩味的看了我一眼又更加玩味的看着苏长风,苏长姿被他盯得有些害怕的往我身后缩。
我给他倒了杯沏好的女儿环,水蒸气缭绕,茶香飘逸,我抬头,看着他淡淡的一笑。
“沈诺,好久不见。”是啊,我应该和很多人说好久不见,然而却一次也没有说过,不过六年的光阴,转瞬即逝,便是这六年,它让我生生的尝到蚀骨的思念。
“我最近每天都在猜测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终于是耐不住了。”他低低的说着,声音磁性又性感,低哑又诱惑。
“那你会告诉我吗?”沈诺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如何击溃一个人所有的防备理智。
他放肆一笑,反问道:“你觉得呢?为什么不啊。”他的笑容也是灿若朝霞却一点也没有苏长华的让人放松,反而让我有些犹豫,该不该探听?
我道:“晨曦现在是在和你在一起,孩子的事是怎么回事?”这么问完我突然觉得长舒了一口气,隐隐的觉得这么问也有些怪异,如果晨曦是和他在一起,怎么会有宝宝。
沈诺大大方方的道:“我现在是和晨曦在一起,至于孩子的事情,我想你身后那位比我要清楚的多得多,天地良心,我可和孩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说苏长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