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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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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妖后?作者:揽中洲

第2节

“对了,说到亲信,这个令牌给你。”钩吻从桌上的木盒中取出一块用非金非木的材质制成的令牌,上面雕刻着繁复的古代妖族文字,“只有和妖王有护法契约的人或是妖王本人才能触碰,这样你动用大部分妖族王宫势力和资源就不需要通过我了。”

布兰登接过这个代表他在妖族身份的令牌,出乎意料的轻,却让他感到了一种沉重。且不谈钩吻那样直接的给了身为外族逃犯的自己护法这样在妖族相当超然的位子,那钩吻就凭那样一个宽松的契约,就这样信任自己?就算血契让他们的命连在了一起,可让一个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手段多了去了,再不济还可以将其封印在时空裂缝里,从此永远沉睡却也永生不死。血契之后双方身上都能模拟出对方的血脉气息,钩吻就不怕他像对方当年一样,偷龙转凤,自己伪装成妖王统领整个妖族?

只是钩吻越是这样信任他,他越不肯在妖族做些牵制钩吻的小动作了,他真怀疑钩吻是不是早就算到了这一点,才如此行事。

“咳——咳咳咳……”钩吻突然俯下身子,咳嗽不止,指缝间雪青色的液体相当瑰丽动人,只是再怎么动人也无法掩盖那就是他的鲜血的事实。他突如其来的咳血没有停止的迹象,不一阵,深色的衣襟就已经湿了一大片。

“陛下?!”布兰登有些惊慌,这妖王几日相处下来,虽然不很正经但也相当细致周到,在他心中早就不仅仅是交易或是合作对象那么简单。现在见那总一副游刃有余模样的家伙毫无征兆的咳成这样,他的担忧已经难以掩饰。布兰登从未想过笑嘻嘻的钩吻也是有这样狼狈的模样的。

“无妨。不过是刚刚动用了妖王杖,需要引动妖族血脉罢了。毕竟对那些心腹的传讯只有我自己发的才有效。”钩吻倒是不太在意,嘴角还挂着道血痕就轻轻松松的笑。

布兰登眨眼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下一沉。发个传讯需要动用什么妖族圣物呢,那只需要一点点妖力就可以。当然是因为妖王现在一点修为也没有,甚至连个传送符都发不出去!而造成钩吻现在没有修为的窘况的,除了他布兰登还有谁呢?他突然觉得自己快被悔意吞食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没人了?tat

☆、妖王近卫

“陛下,我……”布兰登张了几次口,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钩吻听他难得喊“陛下”时没带上三分戏谑之意,心思一转,就猜出了布兰登的想法。勾唇微笑:“啊,你下手也太狠了些。”

布兰登更加不自在起来。钩吻这样身居高位又天赋超绝的妖,本身定是相当傲气的,却无故被自己所累,只能凭借血脉和法器施法,引以为傲的实力毁于一旦。若是他没看错的话,钩吻之前连个茶壶都险些举不起来,虽然钩吻之前不说,但心下说不定早就后悔了救下自己。忍下部分平和的同自己相处合作,大概已经是钩吻能忍受的极限了吧。只是为什么他只要想到钩吻大概只愿意勉强把他当合作者,就气闷得很?

直到脖颈边被吹了一口气儿,布兰登一震,才回过神来。

“布莱,你把你的救命恩人伤成这个样子,就没有什么补偿吗?”钩吻直接挂在了布兰登的肩上,长发沿着布兰登的肩膀披垂下去同那墨色的发丝缠在一起,倒有些不分彼此的意思。他这次没有特意吹气,但那呼吸就随着语句打在布兰登的耳畔,声音低得像呢喃。布兰登莫名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父亲布鲁托虽然在他刚成年之后就常常安排貌美的各族女性,锻炼他不被美□□惑。可谁也没教过他,这一个好看的男子贴在他身上,语气暧昧的时候应该做些什么。

“什么……”布兰登脑子仿佛被浸在了胶水里,运转的无比缓慢。

只听钩吻声音更加柔和,就那么贴在他耳边道:“救命之恩,本就应当以身相许。你还对我动手,那这补偿……”

布兰登脑子彻底变成了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竟然是,钩吻的眼睛,近看竟这样好看。

钩吻见他这副样子,心中暗笑。这人真是枉为狼族王长子了,放着这样好的权势,这样好的相貌,竟然纯成这副模样。难不成从未被人近过身不成?如此这般,他倒是不忍心在戏弄他了。

“算了。”钩吻离开布兰登身后,在他面前两步处站定,“布莱,既然你这未来的‘陛下’唤我陛下这么久已是吃了亏,这补偿就折一些。”

“以后多笑一笑,补偿一下我离开我那后宫这样久没人养眼,就可以了。”

布兰登看那容色艳丽的妖王自己倒一直笑的像朵染了毒液的玉茗花,心中莫名安定下来。自从父亲离开之后,他的确是很少笑了。所以这是“钩吻式”的关心?于是他就笑了,竟还一时止不下来。

却见那钩吻眼光柔了一瞬,却因为笑容更深消融在月牙一般的眼睛里。他再次开口:“不过可不能便宜了你,这补偿,我可还要一项。”

布兰登这次却不怎么紧张了。料想那钩吻也不会提出什么出格的条件,有时这位妖王真是恶趣味的让人无法沟通,但是这样,却远远比传闻中的那个文辞砌成的塑像要亲切真实了好些。

钩吻见他这次竟然如此平静,撇了撇嘴道:“我跑不快,又不能命人相送暴露行踪。你要带着我去那异族首次出现的地点牡丹城。”

布兰登沉吟一阵,竟是直接变成了狼族最强的原形形态,巨狼额上一抹灰色印记,全身漆黑,双目狭长透出丝戾气,却在看向钩吻时柔和了半分。它低吼一声,用尾巴直接将钩吻直接扔到了自己背上,飞速奔驰而去。隐约听到钩吻低笑:“哈,我现在倒是显得威风得紧呢。”

夜色如仙草,暗而清香沁凉。算是东方大城的牡丹城的街道上灯火通明,却不见几个人影。听说最近有疯子常在街道上杀人,警方却始终找不到凶手,人心惶惶,哪里还有心思在晚上上街闲逛玩耍?只是街上连搜查的人都没有,倒是有些奇怪了。

四处无人,自然也就无人发现公园内突然出现了一头威风凛凛的巨狼,狼背上斜坐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在天气已经回暖多时的季节还围着围巾穿着两层衣裳,稍显怪异。

他点燃了手中的符纸,打火机橙色的火焰一触那纸竟然变成幽深的紫色,幻化成了奇异的图案,不停的颤动着,张牙舞爪的吐出一大片的光亮。

“呜——”几棵矮树后面发出了奇怪的声响,像是女子的哭声,却又太过低沉了些。空气里的黑暗仿佛一下子就浓郁了些,气氛凝重了起来,隐隐有杀机透露出来。巨狼护着那男子退后,自己悄无声息的向发声处靠近,身子渐渐伏低,随时准备跃起咬啮。

“嗷!”一道黑影从树后跳将出来,向巨狼扑了过去,竟流下一道道残影。只是巨狼更快,当它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公园的草地上时,那个黑影已经断成两截倒在地上。只是巨狼并没有放松,因为正在这时,又有四五道黑影从男子背后的树后窜出,目标正是那恍若未觉的风衣男子。眼下上前去救,显然是来不及了。

“叮铃铃——”风铃声响起,四道人影挡在了男子身后,随后金铁相交的声音响起,又过了半盏茶时间,黑色的突袭者都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却没有留下一滴血液。

“风、花、雪、月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那后来的四个“人”半跪在地上,声音或清脆、或妩媚、或清冷或低沉,但都略显柔和,竟然都是女子。

“没事,我刚刚点燃传讯符你们就到了,已经够快了。”风衣男子,也就是换下了妖族服饰的钩吻,示意四名女子起身,声音听起来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布兰登恢复了人形,见到那四个女性妖族虽然样貌气质各不相同,却各有千秋,在妖界都是令人起心抢夺的美人。心中不由暗道:这就是你的心腹?竟莫名不悦起来,这钩吻,难不成还真是一刻离了美色都不成?

钩吻现在正忙着听那名为花的妖王近卫禀报她们搜集到的信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布兰登的神色。反倒是另外三个妖族女子,虽然一脸肃容面对着钩吻,目光却时不时就斜到了布兰登这边来。

这是谁?怎么之前没见他陪在陛下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啊,今天看电影了所以更晚了。

☆、旧怨

花报告给钩吻的消息说也简单,但细细琢磨起来,却使事情显得更复杂了些。这牡丹城出现这些变异人类最早的时候是一个周,即七天前。据最擅长探查的风调查后断定,当时这变异人只出现了一个,并且可没有现在这么难对付,需要缠斗一番才能解决——最早遇到那第一个变异人的姑娘,在监控中甚至还同那变异人撕扯了一番才不慎被擒住,深深撕成两半。

所以这变异人,不但会增多,还会变强?

更出人意料的是,这些怪物“生前”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指他们有钱有势,而是说,他们在人群中,都是切切实实存在的。比如买菜喜欢贪小便宜的李妈,爱闹整天闯祸的孙家小子,或是巷口那个漂亮的刘家姑娘,就在某一天,突然就面色发黑,双眼翻白,开始满街捉人撕咬。既然他们原本正常的很,那么现在的不正常,总得有个诱因。可偏偏查了所有突变的人生平兴趣爱好乃至最近的遭遇,能调查的内容毫无联系。若是在调查不到的地方遭遇了什么相似之事或是有什么人皆不知的奇怪爱好,那可就让人无从查起了。

而且这异变的时间这样集中,地点又集中在一个城市之内。他可不可以大胆的猜测,他们遇到的诱因是最近才产生的,现今只有一个,而且就在这城中某个有很多人经过的地方。要么是这几人有什么相同的未知特质使他们更容易被引发变异,要么就是这诱因是叠加性的!不但普通人被仿佛影响以后容易变异,而且变异者每次被影响后都会变强!

不过有了这些信息,那人类所谓的异能部能不被上面高级部门的头儿压成一群走狗,理应不都是些脑子里只有肌肉的东西,为什么还没把事情解决?是已经有头绪了但是对他们这些异族封锁了消息还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布莱……”他刚想把刚得到的消息和自己的判断和布兰登分享,却发现了狼族正面对着自己,眼睛却和同样面对着自己的妖王近卫们对到了一起,甚至有隐约的杀气对冲。这是怎么了?

不待他出言询问,布兰登迅速回过神来道:“现在各族到了多少都不好说,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既然人类那里迟迟没有新的进展,调查也不急在一时,不如先布置一番,免得调查时施展不开。”

钩吻点点头。花在一旁道:“陛下,属下已经为陛下准备了住处,烦请陛下随我来。”

“花,我们可只为陛下备了单独居住的地方,”一直未开口的雪突然道,明亮的眼睛带着些许敌意瞪着布兰登,“这一位要怎么安置?”

花用不认同的眼神望向雪,见那银色头发的少女愤愤不平的恢复了沉默,有向钩吻行了一礼:“陛下,冒昧的请问一下,能和属下单独聊聊吗?”

花虽然没像雪那样情绪激烈,却也满脸都是对布兰登的怀疑和对钩吻带外人参与这种危险性较大的调查的不认同。

钩吻看到花的眼神,似乎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一沉,看了布兰登一眼,却并没有反对。布兰登微微皱了皱眉,转身没入夜幕:“我试着探查一下附近变异人的分布。”

“你想说什么?”布兰登离开一段距离里后,钩吻心中困扰他多时的微妙感觉突然消失,本来微皱的眉头也平了下来。近日柔和了些的眼睛有空无了起来,不怒自威的注视这个一直以优秀的领导和计算能力令他欣赏的花妖护卫那张凝重的脸,瞳子深处有雪青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陛下,您带着的那位,对陛下很重要?属下逾越了。”花嘴上虽说着逾越,眼睛却直视着钩吻,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倒不是因为她想做什么“以死相谏”的事情,钩吻对她们一向宽容,只要认为她们提出确实在为他着想,态度强硬一些也是没关系的。花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这哪里是宽容?分明就是钩吻从来就不在乎她们的存在罢了。风除了任务以外什么都不关心,那两个孩子都以为这个教导她们的恩人对她们关怀备至,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可是她们都没有见过,当初自己在钩吻日复一日的用妖力传功后终于化形时,钩吻带着他那一向温柔的笑容抱起她,眼睛深处,只有此前此后从未改变过的冰冷。

钩吻如果知道花的心思,也许会笑的更加冰冷,也更加孤寂。是呢,就算在自断幽精之前,我也早就不是什么纯善之人了呢。这些小孩子虽然是心腹,可是,若是动了心,甚至只是重视了,一样很危险呢。既然都是知恩图报的孩子,他只需要把她们当作普通的下属看待就足够了。这样不仅仅是为了他钩吻自己,也是为了这些被他一手培养出的孩子呢。

“那是我选定的护法,已经签订了契约的。可以信任。”钩吻认为他的话已经足够打消守卫们的顾虑。

“陛下您别忘记了…那契约……”花看着钩吻陡然变得冷厉的眼神,打了个颤,却坚持说道,“您之前最信任的那个狐族,可是知道解开的方法!而他现在还不知去向,若是投靠了敌人,又策反了……”

“啊哈,多谢你提醒,我都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个隐藏的‘炸弹’不知道埋在哪里。”说是感谢,但目光闪烁不知在策划些什么的钩吻周围的杀气骤然浓郁了起来,几乎要凝成实质。那个人啊,知道的太多了,又莫名的到了对立面,确实不能留呢。

“那个护法……”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钩吻突变的神情惊住了,生生将自己的话吞了回去。

钩吻脸上还是一贯的标准笑容,可是比起刚才的冷厉,线条在一瞬间就那么柔和了下来,杀气骤然收了回去。似乎心又有了温度呢,所以有人还是忍不住回来偷听了吗?这隐匿的功夫,倒是和精擅此道的血族有的一拼。

“他啊,和我一起住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又没人了?明明今天特意早些更新了呢。

☆、失心堕灵

牡丹市是个商业化大都市,宾馆的顶级房间自然也是极好的。这样被繁而不冗的华贵装饰点缀的房间里,睡着一个人。这人也真是奇怪,明明他就是这房间的主人,他却不肯睡在那宽敞柔软的大床上,而是打着地铺,睡姿不雅的将被子压在身下。这人睡起来也□□静了,不止没有鼾声,连呼吸都没有声响,长长的青丝散落在地上。

窗子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个人影悄悄飘了进来,又轻声关上窗,见到睡在地上的人,眨眨眼,叹一口气。也许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注视着那人时脸上的笑意吧。睡着的人并没有醒,却轻易让醒着的人听懂了他的意思:

要睡在地上就得和我一起,要么就去睡床。

归来的布兰登有些无奈:难道钩吻真对和自己共寝有这样大的执念,以至于那养尊处优的人竟在最好的房间里睡到了地下?

转念想想,布兰登突然想找到第三种选项,于是蹲下身去将钩吻抱了起来——他本想用扶的,没想到钩吻颀长的身子竟然轻的不成样子,竟是一时用力过猛,让钩吻直接滚到了他的臂弯里。钩吻像是感应到了他,但还不甚清醒又认出了来人,动动身子,换了个姿势接着不眠,仿佛睡觉才是妖生大事。

布兰登先是被钩吻的动作吓了一跳,见他胸膛起伏再次变得均匀,才松了一口气。将钩吻轻轻放在了榻上,衣服却被钩吻紧紧的攥在了手里。钩吻还是没睁开眼睛,手上的力道却表明了他的决心。布兰登注视着钩吻闭目的模样,那张一看就显得邪气的脸在失去了清醒时的笑容之后,倒是天真了不少。面容的主人还在半梦半醒之中,嘴唇任性的抿着。只有这时他才会想起钩吻年齿幼于自己,对他来说还真就是个小孩子。青年的外貌不过是由于实力罢了。

一个心情不好时睡觉闹着要人陪的孩子,还是可爱的很的。便是陪陪他又怎样呢?布兰登便顺着钩吻的力气,和他一同躺了下来。钩吻倒似是僵硬了一瞬,又很快凑了过来,虽然没贴到布兰登身上,却保持一个及其暧昧的距离。就仿佛平日里钩吻和布兰登的距离一样,看似极近,呼吸相闻,却始终没有真正触到一起。

布兰登大概不知道,他向钩吻露出的笑容,他对钩吻说话的语气,可不像是对着孩子的。他大概也猜不到,钩吻的本意只是用一起睡“威胁”他,让用本体全速奔行几万里的他好好休息罢了。最后和布兰登挤到了一张榻上,倒是出乎了钩吻的意料。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狼族虽是魔族却没有过于浓郁的血腥气,作为护法又沾染了自己的气息让人亲近,狼族较高的体温将周遭的空气都熨的温暖了起来,仿佛穿越了时间,温暖了他做着噩梦独自在冷冰冰的寝宫里醒来的日日夜夜。

这难得的静谧并没有持续太久,虽然这宾馆隔音良好,但非人类的他们还是听到了隔壁传来的惊恐叫声。

“呃啊——”

布兰登迅速的披上外衣,拧开门冲向了隔壁。钩吻懒洋洋的爬起来,有些意犹未尽,又被起床气爬了满脸。等他慢悠悠的晃到了隔壁,就见到布兰登已经制住了一个明显变异的年轻女子,她衣着暴露,只要看看墙角那个不着寸缕的男子,就知道这两人之前表现还是相当正常的。至少看起来是。

“哎呀呀,身材很正呢。”一听就是钩吻那一贯不正经的声音。他一面靠近,一面还哼唱着“掀起你的盖头来”。到底还是仔仔细细的观察了那不断挣扎的变异女子的样貌。眼睛翻白,四肢僵硬的同时变得更加有力,身上已经覆盖了少量的鳞片,牙齿和指甲都尖锐的很。就像是……

“堕?”布兰登摇摇头,这个女性看起来可没有那些失去了理智的屠夫们强大。

钩吻直接取出了她的血液,在指尖细细感应。颇有些兴致的道:“这可有些意思了。她有很稀薄的妖族血脉,可是并不够她天生懂得修炼的。更别说失控变成什么‘堕’了。但是这眼睛可不像堕们的血瞳,倒像是冥族的附身手段。”

布兰登闻言,干脆利落的抽出了那女子的灵魂。首先出现在他手中的是个虚弱的人族生魂,倒没什么奇怪的。后来的一个灵魂竟然属于一个鱼妖!那鱼妖的灵魂双眼血红,不断嘶吼着挣扎,已经完全失去了灵智。

钩吻凑到那灵魂面前上上下下看了几遍,显得相当兴奋:“啊,这可是稀罕东西!失心堕灵!”

布兰登听到这个新鲜名词,疑惑万分:“失心堕灵是何物?厉鬼的分支?”

钩吻回忆着自己在藏书中读到的专门有关堕的记载:“可以说是,却也完全不同。堕,即各族练功不慎,经脉走岔之后形成的实力徒增但理智全无的生物。它们只算的上是行尸走肉,从此六亲不认,曾有人想要训练它们成为杀人机器,结果自己死的相当惨。堕一旦死亡,就会形成堕灵。有趣的是堕灵反而比一般灵魂还要纯净的许多,可以直接投入轮回,几乎完全没有恶念。而厉鬼就是死时十分痛苦或是灵魂状态滞留在人间时收了内部或外部刺激,导致的灵魂中满是恶念,同堕一样失去理智到处伤人。”

布兰登听着钩吻的语气,脑中灵光一闪道:“难道你说的那失心堕灵,是在极低几率下堕灵转化为的厉鬼?”

钩吻依旧兴致勃勃的注视着那个鱼妖灵魂:“是啊。堕灵本来几乎全无恶念,却留下了生前那种强大却狂暴的力量,而在极特殊的情况下变成失心堕灵之后,力量再次被增长一次,从此完全被恶念控制,再无清醒和轮回的可能。”

布兰登打了个手决束缚住那鱼妖失心堕灵,又看了眼另一手中的人类灵魂:“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这所谓的变异人其实是被注入了失心堕灵压抑了本身的意志,并且被失心堕灵的力量催生了身体上的变化?”

“是啊,他们本来就有那些失心堕灵的血脉,所以才会容易被选中成为失心堕灵的寄体,更容易和那些力量融合,顺便全盘接受了那灵魂中的恶念。”钩吻接过鱼妖堕灵,从手环中取出一个戒指戴上,刺破了手指,雪青色的光芒缠绕在堕灵左右,几个及其复杂的符咒在光芒中闪现。渐渐的,堕灵变淡消散,似乎在消散前的片刻,双目恢复了正常,向着钩吻感激的微笑。

钩吻手抖了一下。身上突然迸发出极强的杀气,布兰登在一旁感受到那气势,仿佛看到他当年大战凰族,睥睨天下的身影。钩吻的声音温柔起来,其中的寒意却堪比九天寒泉:“那个幕后之人最好保证他用的都是‘自然产生’的失心堕灵。不然……”

布兰登却被钩吻的用词吸引了:“幕后之人?这些东西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吗?那人就不怕引火烧身?”

钩吻冷笑:“这些堕变成了失心堕灵,虽然是失心疯更严重了些,但他们可是冥族的一类!”

“那就难怪了。若是实力强大的冥族,的确可以无条件控制其他冥族为他们所用。”见到钩吻因为见到妖族堕灵失去理智不得不散去而神色不快,布兰登神色也一冷,“倒是我之前疏忽了,杀死那寄生者时让那堕灵跑了。”

“得快些找到这些堕灵的来源。就花所说,这些东西可是会变强的!”钩吻虽然在笑,目光却无比严肃,“这说明,这些寄体和失心堕灵正在渐渐融合。”

作者有话要说:tat,我就静静的看点击波动递减。难为一直看到这里的读者了。00

☆、等

“根据已知的寄体异变前走过的路线,这已经是最后一处交界点最集中的地方了。”钩吻摆弄一下手中的特制联络仪,在上面的红点上打了个叉。

布兰登聚精会神的放大五感,不放过周围任何一处可疑之地。忽然和钩吻同时看向了一处。

“这里好像有法阵的气息。”钩吻在某大厦的一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点了点,那里看起来有个怪异的突起,用手指触上去却是平滑的。布兰登并不像钩吻一样擅长法阵,却也在走过这个坐落在主干道旁边的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协调感。就好像,幼年时无意间闯入了那个堕落血族的结界中一样。

“陛下。”月突然怯生生的望向了钩吻,见钩吻带着询问的目光回望过来,才低声道,“我觉得,那边有什么在召唤我。”

钩吻闻言,看了看她指向的方向,的确是法阵气息最浓郁的一点,大概不是阵眼,就是触发点。只是为什么只有月有被召唤之感?月和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同?想想当初撒加把还是个幼崽的月送来时的景象,突然明白了几分。要知道,月可是个被抛弃的狐族半妖。原来触发条件不只是异族血脉,还要有人族的成分?不过确实,用无心堕灵控制几乎不强化灵魂的人类,可比控制纯血拥有传承的异族们容易得多,引诱他们进入阵法也是容易得多。

只是这可有些麻烦了,这让他从哪里找来几个可以信任又实力高强的半妖或是别的什么混血人类进去探查情况?

“布莱,你有可靠的混血下属么?”钩吻开口之后才觉得不妥。布兰登现在的境况比自己还糟糕,下属哪里是那么好调用的?

布兰登很快理解了他的用意,竟然点了一下头:“我之前的据点之一在这里。倒还真能调来一个半魔狼族。”

只见布兰登取出一个极小的哨子吹了起来,钩吻听不到声音,但应该是一种特殊的联络手段。只见地面上直接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传送阵,其中出现了一个身材火辣的黑衣姑娘。

“见过主上。”姑娘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颇有魅力,向来腼腆的月听到直接红了脸。

布兰登见到她,神色柔和了些。声音也是难得有了些温情:“汤,在这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应?”

被称为汤的半魔姑娘眨了眨湛蓝的眼睛,将手指向了和月之前所指的方向相同的处所:“报告主上,那里好像有被开辟的小型空间,扭曲了光线让靠近的人不知不觉的走进去。”

钩吻对布兰登点点头,将几个微型录影珠分别递给了汤和月,又送了一沓联络符咒。

“月,你和这位汤姑娘一起进去探查,遇到失心堕灵、控阵者一类的东西最好活捉,里面的什么能记录的记录,能采样的最好。但是最重要的是,”钩吻揉揉月金黄的头发,“你得活着出来。失败了还可以再试,可是你死了,让我去哪里找这么个可爱的傻狐狸去?”

“是。”月本就腼腆,现在更是羞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花在旁边看着二人,脸上现出几分费解来:陛下在那护法面前,好像真有几分不同了。

汤神情妩媚的抚了抚头发,向满脸通红的月抛了个媚眼。布兰登同她对视一眼,示意她跟从钩吻的吩咐行事,万事小心,那姑娘眨眨明亮的大眼睛,笑的明亮动人,临走前还用口型说了什么,布兰登脸“腾”的一下红了,想反击些什么,汤却直接消失在了这片空间里。

钩吻看着两人的互动,,觉得有些许好笑,些许羡慕,亦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这可就让人有些不舒服了。想着反正现下也难调查出什么新的进展,就开口调侃:“布莱,我只是问问你能不能找到混血下属,可不是要你把尊夫人请来。这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我可是罪过大了。”

布兰登听到这话,不知想起什么,脸上居然也染上了薄红:“什、什么夫人?那是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为我培养的心腹,因为相处时间长,就如同亲人一般。”

“青梅竹马?那不是更容易‘近水楼台先得月’?”钩吻见他脸上的红晕,觉得赏心悦目的同时,心中更加不舒服了。好看是好看,但他更想布兰登只因为自己才露出这个表情。钩吻一怔,他怎么会有这种这种想法?就像是……很久很久之前,不希望有人触碰自己最喜欢的那串镂空雕花铃铛一样。所以在他心中,布兰登已经成了“他的东西”?而且是他相当喜欢的、不想要与人共享的东西。这可麻烦了。布兰登可不喜欢任人摆布,可是他钩吻也从来不喜欢委屈自己呢。

钩吻大概想不到,布兰登脸红的缘由可不是那名为“汤”的美丽女性本人,而是她临走时的那一句:“主上,主母看起来温柔的很呢,不知道属下什么时候能讨一杯喜酒喝?”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暧昧的扫过正在叮嘱月的钩吻,其中意义不言而喻。布兰登本想立即反驳,却在顺着汤的目光看向钩吻的时候默然一瞬。果然不愧是妖王,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就是这么让他移不开眼睛。甚至在他看到钩吻对旁人温柔的模样时,竟然觉得几分酸涩。他不得不承认,虽然现在他对钩吻还称不上势在必得,但要说对这妖物一点想法都没有,那一定是在说谎。钩吻那性子复杂难明,虽然他隐隐窥见一些,可并不能探知全貌。钩吻现在同他相处的暧昧难明,可谁又知道,钩吻心里,到底有没有名叫“喜欢”的东西?不过就算没有也没什么。相处这么久,他难道还不明白钩吻看上去风流,实际上在任何感情上就是一窍不通?就倘若他最终终于非钩吻不可,那么就算钩吻实在弄不懂喜欢是什么,他也有办法让钩吻相信他们之间这样就叫做互相喜欢。

此刻两人想的起初算得上是大相径庭,却又在结论上达成了微妙的一致。无尽的虚空中有清脆的笑声,是不是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切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王的感情终于有了进展……

今天看到了评论,好高兴,有点慌乱,称得上是不知所言了。晚些时候看看能不能双更。万分感谢第一个给我留评的云朵朵()。

☆、借力(修设定)

“陛下,这里的空间波动有些异常!”等待了大概两三个时辰,一直在低声对花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的风突然神色一肃,将自己布置在周围的探查符文都收了回来,做出了战斗的准备。

“是她们两个要出来了?”钩吻虽是这么问着,却明白如果只是那个小型空间开启的波动,不会让风这样警惕。他用手轻轻抚摸着那个之前用来分解失心堕灵的戒指,已经做好了随时划破自己手指使用血咒的准备。驻守的三个近卫也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妖族特征,做出了战斗准备。

布兰登却突然收敛了魔族气息,借助护法契约让自己身上散出了丝丝妖气,连修为都伪装做了妖族的妖力模样,若不是钩吻见过布兰登的真面目,还真要以为现在站在自己左侧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妖族。

事实证明,布兰登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的确不只是这里原有的法阵引起了空间变动,还有一个传送法阵几乎在同时出现在了同一片区域内,两个撕裂的空间迅速纠缠在了一起,甚至打开了空间乱流,隐约可以看见传说中大能者的居所——虚空。这下可麻烦了。怎么会有人敢在空间法阵的附近开启传送法阵!

钩吻暗下决心一定想办法好好“感谢”一下这些不知名的常识白痴,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小心别被空间流直接卷进虚空里变成碎肉。失去修为保护的肉身孱弱无比,就算是不小心被虚空之流蹭到一下都有可能直接灰飞烟灭。手心突然触到了一片温暖的肌肤,随后左手就被紧紧握住,钩吻没有甩脱,因为这手的主人他熟悉的很,对方身上那鲜明的妖气,可全都是来源自钩吻自己。

“布……”钩吻睁大了眼睛,仿佛要把布兰登将自己推离一道虚空裂隙的动作记进记忆深处。虽然对方修为护体丢不掉性命,可是自己刚刚也可以堪堪躲开啊,不过是会受些外伤罢了,不会因为契约伤到他的性命啊。原本深褐色的眼睛深处闪过雪青色的光,再就隐约漫上来些猩红,不过很快就被钩吻压了下去。布莱啊,我有点忍不住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更想把你据为己有了。

布兰登也弄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钩吻刚刚不会死。他受伤了之后只会削弱武力,而钩吻没有修为,理智上为了保存实力,他应该保护好自己才是,而不是什么“舍己为人”。也许他可以像个情圣一样说他是怕钩吻会疼,可他刚刚根本没来得及想任何东西,等到他反应过来,身后就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看来,他对钩吻可不仅仅是在意而已了。至于为什么,重要吗?当初被背叛成那副样子还能捡回一条命,他现在又为什么不活的痛快一些?

“碰。”钩吻布兰登两人就维持着半抱不抱的姿势掉到了实地上,钩吻临落地时翻转一下,成功的给布兰登当了一回垫子。狼族直接撞进了他怀里,钩吻冒着胳膊脱臼的危险让对方的伤处朝上,免得伤上加伤。虽然赚了个拥抱,但是眼前情形不明,可容不得他动什么绮思遐想。

“呜——呜——”又是那种哭泣一样的声音,但这次的听起来格外危险,让刚刚起身的两人有些不好的预感。一个怪异的身影缓缓靠近,背后一双腐烂的羽翼,眼睛不像其他寄体一样翻白,而是有双浅红的瞳仁,指尖是利爪,全身上下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羽族……已经融合到了这种地步吗?这可难办了。”钩吻苦笑,直接让手指贴在了另一只手的戒指上,那戒指仿佛嗅到了王族血脉的气息,闪过一丝华光,蠢蠢欲动。

布兰登感应一番周围不再有别的活物,就直接变成了最强的本体形态,怒吼一声扑上前去,那寄体速度飞快,却仍被咬下了一条胳膊。布兰登正欲直接结果了它性命,结果斜刺里又冲出两个羽族寄体,一击不成直接飞了起来,在这个类似训练场的地方高高的穹顶上盘旋,一旦发现布兰登有了破绽就扑下来攻击,不但行动迅速数目还不断增加。很快,巨狼身上就又多出了几个创口。

布兰登从来没有这样怀念过神创界。那里从来没有以“防止世界崩毁”为由压制过他的修为,他更不会因为几个修为只相当于神创界二流高手的什么融合程度较高的“失心堕灵寄体”而受伤。而且这些寄体越聚越多,已经有好些瞄准了不知正在设置什么法阵的钩吻那边。他怒吼一声,却根本无法脱身,远远看去,乱飞的羽族们已经覆盖了巨狼的身形,甚至想将他掠到空中,任它们宰割。

钩吻本该愤怒的,可他的神色从未如此冷静过,冷静到那苍白的脸色已经和上好的纸一样了。

“以血为媒,以寿为祭,假君之力,以度我厄。”钩吻站在完成的法阵中央轻声道,“吾祖——”

戒指与手分离,变成藕荷色的权杖在空中散发出暗淡却威压深重的光辉。钩吻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它,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直立的身体却早已摇摇欲坠,甚至觉得呼吸也成了一种负担。

巨狼刚刚结果了周围一波苍蝇一般烦人的羽族寄体,却发现周围空空荡荡。偌大的训练室里,上百个羽族寄体围住了钩吻刚刚的所在,形成了一个再规则不过的球形。他已经感应不到钩吻的气息了。有那么一瞬间,布兰登的大脑是空白一片的,眼前的画面唤不起他的任何思维。钩吻……

崩毁就是在他大脑还是空白的时候开始的。

没有刺目的光线,也没有什么厮杀的呐喊,羽族寄体们突然都停止扇动他们丑陋的翅膀,一层一层的跌落下来,堆积的小山一般。然后皮肤、血液、筋肉、骨骼从内部一点点裂开,变成碎末混杂在一起。近百只羽族寄体不分彼此的成为了浆糊,恶臭熏天,甚至肉酱甚至蔓延到了布兰登脚下,唯独中间倚着王杖站立的钩吻,身边一尘不染,然后直挺挺的向那堆秽物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晚了,但守信的二更。

☆、狭路

“滚开异族!我们副队三天三夜没休息才推算出了这个地点,你们却说是你们先来调查的?有什么证据?我看你们是感应到这里有空间波动才确定了地点,从附近来要分一杯羹的吧?快把你们抢走的样本交出来!”少女的娇嫩声音听着尚还悦耳,可是话里的意思可不像她的白皙的皮囊一样讨人喜欢。

“哎哟,没想到这智商低探查慢现在也成了骄傲的理由。你们那副队推算地点的本事还算不错,三天三夜也不算太长。可这事情可是九天前就发生了,你们竟然三天前才开始推算地点,那这之中的六天你们在做些什么?难道你们队里都是蜗牛的的后代,收集来源地的资料要用上六天不成?”平素优雅有礼的花刺起人来从来不留情面,扶着受了伤的月笑道,“我们可是三天前才得到了消息,我家陛下两天前才赶到,今天凌晨就锁定了这里。啧啧,看你们在我们这里卖弄那所剩无几的智商,觉得跟随我家陛下真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要是和你们成了同事,岂不是天天要担心被你这样的蠢货拖累而死?”

“你!”骄横少女身畔的一个青年横眉怒目,就要冲上前来动手,身上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却被领头的戴着眼镜的儒雅青年将他拦了下来。

“白甜,马尧,给我停下!那法阵确实在我们到来之前就被触动了。”儒雅青年的声音虽然温和,但威严难掩,他转脸面向花,“对不起,这位姑娘,是我的队员失礼了。在下轩辕鲤,是异能部总队的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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