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真正危险的是你才对吧。
68、
看见兵叔,韩弈和周景大喜之下齐齐抢身而上,前者紧紧地把美少年拥入怀中,后者狗腿地接过他手里的陆飞鹰,招呼手下好一顿五花大绑。
韩弈直到把美少年踏踏实实地搂到怀里,方才觉得几日来悬着的一颗心肝儿落回了肚子里,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到自己胸口高的脑袋,柔软的触感瞬间治愈了他。
“……”想把韩弈搂在怀里却够不着的兵叔郁卒地把头上的爪子甩开,心里浮现出四个血红的大字:身高硬伤。
酒吧老板看到陆飞鹰一脸死相地被韩弈的人绑住,心知自己已经失去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连忙出声道:“韩弈,既然你的小情儿没事,就放我们走!”
韩弈慢慢转过头。
“雪儿!”一声深情的呼唤从人群中响起,陆飞鹰却不知从什么时候醒转过来,看到嘴角挂着血迹的妖男,不禁大惊失色脱口道。
“……”众人被这一声吼惊得齐齐倒退!
“陆,陆哥哥,”妖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红得发紫!“不要在外面这么叫人家……”
“没事的!”陆哥哥深情地告白道:“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名分!不用遮遮掩掩,我们根本不必在乎世俗的眼光!”
“可我在乎!”学名叫雪儿的妖男悲戚道:“你是展翅翱翔的自由雄鹰,不该停栖在我这样一棵残花败柳上……”
“不!”雄鹰悲鸣道:“你怎么可以如此妄自菲薄!我心甘情愿被你的柳枝轻轻缠绕!”
蒲柳:“陆哥哥……”
雄鹰:“雪儿……”
“砰!”韩弈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到趴在地上互相伸出一只手想要相握的两人之间,扬起厚厚的灰尘:“你们真是够了!”
雪儿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嫉妒!你这是红果果的嫉妒!”
陆飞鹰说:“看那个可怜的男人啊!即使把我逼迫到此番境地,以一副不可一世的面目展现于人前,但其实内心又寂寞又扭曲,极度渴望爱情的滋润。”
雪儿接着说:“只有男、宠没有爱人的家伙才会这么见不得别人好。”
“我怎么没有爱人……呵!”韩弈被气笑了,他刚想反驳两人的话,却忍不住望了一眼身旁美少年的表情,心里一咯噔。
他……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
酒吧老板继续讽刺道:“说什么为了找他,我看就是随便拉个人找个借口来抢夺我们赤色森林的吧!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否则怎么会找到人了还不放过我?”故意撇清自己犯下的错。
“砰――”一颗子弹擦着那张妖冶的脸庞划过,老板霎时被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吓得闭了嘴。
陆飞鹰连忙上前搂住人:“混蛋!你干什么!”
雇佣兵先生举着枪,冷冷道:“韩弈没有男、宠。”
这一枪的警告,究竟是针对那两人污蔑韩弈养男、宠,还是对自己不是韩弈男、宠的澄清,哪个更多一点,恐怕兵叔此刻也不能完全解释清楚了,他只是觉得对方的满口胡言让他心里涌起一股暴戾,这种感觉和自己过往干净利落地杀死敌人不同。
正当他对准抱在一起的两人想要再次扣动扳机,取走他们的性命时,却被人从身后紧紧揽住,一只手从后方伸到面前,按下了他持枪的手。
韩弈的声音从上方响起,清晰地传到大厅的每个角落:“你说的没错,我没有养男、宠,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韩弈?”美少年抬起头,不料却直直撞入身后青年的深邃眼眸里,其中翻腾的情感色彩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只准你们有初恋吗?”韩弈也不去追究为什么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名,反正他早就想和少年坦白了:“李默怀,听好了,这么丢脸的话我可只说一次。”
“――你是我韩弈的初恋呐,如假包换。”
兵叔眨眨眼:“你说的是真的吗?”
“都是真的,”韩奕郑重地点头,轻声说:“我喜欢你。”
韩弈内心满是忐忑不安,无论少年多么有本事,毕竟也是个未成年,这是不争的事实,人说未成年的爱情观和性向是很容易受影响,从而走上弯路的……
带着一股拐带未成年的罪恶感,和心中不为人知的对神秘宝藏捷足先登的暗爽,韩弈试探着开口道:“你……愿意接受我吗?”
兵叔定定地望着韩弈,俊气逼人的青年正双眼一眨都不眨眼的看着他,总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紧抿的嘴唇昭示着主人内心的紧张。
面前这个青年会不会是又一个凯琳纳瓦拉?口口声声说爱他最终却用枪指着他。
可是他的样子不像作假。
“该不该相信你……”他不自觉地低声叹息。
韩弈闻言,刚要回答,双唇却被美少年深深地吻上。
在众小弟的下巴落地声中,兵叔一手托着韩弈的后脑勺,一手揽着青年结实劲瘦的腰,踮着脚,勉强够到高度,把嘴唇凑上去。
无论如何,这个青年都让他拒绝不了。
韩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喜得完全手足无措了,美少年双眼深沉,倒映着他的肖像,被初恋夺去初吻什么的要不要这么幸福!
一时间这个向来雷厉风行的青年连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脖子被对方拉低下来,韩弈想了想,双手先是在两边裤腿上擦了擦,接着别别扭扭地弯下腰,两只手探了好几次,终于大胆的搭在美少年削瘦的肩膀上!
特别温顺、特别羞射、特别小鸟依人!
把自家老大的一系列小动作尽收眼底,周景绝望地捂住眼睛:“我就知道!处男都是这么不在状态!如此纯情的黑道枭雄真的大丈夫吗……这两人姿势反了吧!吧!吧!”
他身边另一个小弟轻声提醒道:“不要缩粗来嘛……”
周景:“我为我的将来感到无比担忧。”
小弟安慰道:“虽然挫了点,但我们老大还是很有能力的呀。”
周景:“可我怕我将来要叫那个美少年为姐夫。”
小弟:“呃……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拙计。”
一吻毕,沉浸在被钻入口中的丁香小舌搅得飘飘然满足感的韩弈缓了缓神(标点君:请允许我作一个羞射的表情),他觉得自己从这一刻起成为了有家有责任的男人了!虽然表面上依然一副冷冷没有表情的样子,但心里其实美得冒泡。
“默怀,把他们交给我吧,让我替你处理这些繁琐的事情。”韩士奇把伟岸□的背影对准镜头!“周景,把那两人打废,送给警察。”打废了坐牢基本已经可以判作死刑了。
“……是,老大。”槽点太多无从吐起,周景只能点点头。
“赤血堂没了陆飞鹰,就是一盘群龙无首的散沙,不拿下他们真是太对不起今晚活捉的这只老鹰了。你就带着人顺手把赤血堂一锅端了吧。”韩弈补充道。
“……”周景问:“虽然凭我的话是能够完成任务……但是老大,那你干些什么?”
韩弈轻咳一声,一脸严肃:“我要对我的家庭负责,不能再肆无忌惮地做血腥的事情了。”
额角暴起十字,周景用自己的左手紧紧抓住右手:“不,他是你老大,你不能对他解开封印……”
不理会周景让人听不懂的自言自语,此时精虫上脑,哦不,欢欣鼓舞的韩弈高兴地搂着他刚泡到手的少年の初恋,正要带人回家,他有好多话想说,还有很多担忧和疑惑要一并问清楚。
这时雇佣兵先生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喂?”
“……”美少年听着手机中传来的话语,明媚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重下来。
挂上电话,兵叔对刚泡到手的帅青年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对不起,我有急事……等我。”
来不及说明情况,美少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酒吧门外,韩弈低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双手,狰狞一笑:“周景,带着手下人跟我走,”
“――去扫平赤血堂。”
周景头一次见到自家老大这么反派的表情,不由也生出几分敬畏,但嘴上还是忍不住吐槽:“你不是说要对家庭负责再也不杀人什么的嘛……”
“我只是在释放压力。”韩弈面无表情地说。
69
前一刻刚和韩士奇确定关系,兵叔还没有好好享受这难得的甜蜜时光,便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饶是兵叔这样的心里也不由颇为文艺地感叹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
“病人情绪激动,导致术后胃部吻合口出血,我们正用胃管向患者胃里注入肾上腺素稀释液……”
李默怀焦急的声音响起来:“我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兵叔揉着额头:“先去看看,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放心,据我所知吻合口出血问题不是很大。”
他快步走进医院的时候,一个衣着贵气的中年女士正从医院里迎面走出来,兵叔侧身让过,而对方却在看清美少年的脸时,眼中迸射出毫不掩饰的震惊和怨毒。
对方释放的恶意令雇佣兵先生脚步顿了顿,疑惑地回看向那名女士,却见那人已经坐上了一辆私家车离去。摇摇头,心系母亲的病情,他无暇去顾及一个陌生人,将其抛在脑后,加快步伐走进了病房。
情况也确实如雇佣兵先生的预计,引起的并发症不是很严重,他到来的时候,女人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
但是兵叔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走上前去,轻拍背对着自己的肩膀,开口:“妈,我来了。”
床上的身影颤了颤,轻声回应:“嗯。默怀乖,妈妈很累……你先出去好吗?”
闻言,少年搭在女人肩膀上的手却没有收回:“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女人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发出来:“没事……让妈妈一个人……”
雇佣兵先生没有让她把话说完,而是直接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露出女人来不及遮住的脸。
惨白削瘦的脸上,两边脸颊俱都红肿起来,鲜红的巴掌印覆在上面,配合女人哭得红肿的双眼和满面泪痕,触目惊心。
“妈!”李默怀惊呼,母子连心,顷刻间他的声音带上了浓浓哭腔。
“是谁干的?”少年的表情极其严肃。
现在的情形很明显,有人在他不在的时间里,来到医院伤害了她,而知道他们母子近况的只有
――李天扬。
但是同样,疑点也接踵而至。李天扬目标这么大,而且被他拿枪指着警告威胁过,长脑子的都知道不惹他才是应该做的,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李天扬此番作为的目的又是什么?就为了扇他母亲几个耳光,羞辱一番,引发她的并发症,然后就能心满意足地离开?就不怕他报复?
想到这里,头绪繁杂,李默怀听着兵叔的分析,不由问道:“究竟是谁对我妈妈做出这些?”
“古月馨。”许久未见的系统突然开口说出了一个对两人不算来说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的名字。
“古月馨?”雇佣兵疑惑:“李天扬的原配?”
“是,”系统说:“刚才在医院门口见到的女人,就是古月馨。”
“她来医院……”兵叔灵光一闪,跟踪在李天扬身后的人、医院门口对自己满怀恶意的眼神都有了解释,他连忙转身问母亲:“是不是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女士来找过你?”
“怀怀你怎么……知道?”白婉眼中闪过一道恐惧和屈辱:“你见到她了吗?快告诉妈妈,她有没有为难你。”说着手忙脚乱地撑起身体,抓住少年的手,把人拉到眼前仔细打量。
“妈,我没事,你告诉我,是不是她把你弄成这样子?”
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体一颤,良久才轻声说:“妈没事,已经没事了。”却没有否认。
美少年转身就走,被女人连忙扯住衣角。
“怀怀,听妈妈的,别冲动,”白婉眼中的泪水又有落下的趋势:“妈妈没事,真的,怀怀不要冲动,我们……我们斗不过人家的,她的权势太大。”
“没事,我不会冲动。”雇佣兵先生弯腰帮女人掖好被子:“相信我,妈,你好好休息,我只是有事出去一下。”
对他来说,杀人从不是冲动。
白婉定定的望着俊美的儿子,最终信任地点点头:“怀怀一直都是冷静的乖孩子,妈妈相信你。”
雇佣兵先生走出医院,深吸一口气,问道:“系统,关于古月馨你知道多少?”
系统说:“权限不足,无法搜索。”
李默怀怒道:“去你的权限不足!说!”
“……好吧,”系统似乎无法违抗李默怀的命令,不情不愿地答道:“这事说来话长了。”
“您的母亲按照这个世界的主线设定,必死无疑。”
闻言,李默怀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