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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嘉颜回来从门缝看了眼,房间里都没点灯,只有厅里灯亮着,明显都在厅里呢。苗嘉颜捡了块小石头在门上砸了下,弄出个不大不小的动静。苗爷爷靠在椅子上喝着茶,半点没反应过来。

苗嘉颜试了三回,苗爷爷坐得相当瓷实,杯子里的茶水喝没了又续了一杯。苗嘉颜手揣兜站在门口,往隔壁楼上看了一眼,二楼房间亮着灯。

他不死心地又拿小石头试了一次,这次声音稍微大了点。

苗建朝门口看了过来,大姑叨咕:谁干什么呢?

苗爷爷仍然没想起来,吹开热气吸溜了口茶叶:谁知道哪家孩子淘气。

苗嘉颜干等也不见爷爷开门出来,心里想,老苗再也不会得到我的信任了。

就在苗嘉颜打算干脆直接推门进去的前几秒,隔壁门突然开了。

苗嘉颜往后退了半步,像是吓了一跳。

干什么呢你?陈潮看着他,问。

苗嘉颜因为早上已经和陈潮说过了话,显得没那么拘谨了,小声答:我叫我爷爷。

叫爷爷干什么?你不敢进去?陈潮问。

我不想我爸看见我苗嘉颜回答,怕他发火。

陈潮看看他,转身进去了。苗嘉颜站在原地,看着陈家的大门。

能不能进来了?陈潮不耐烦地在里面问,进来带上门。

如果是以前的话,苗嘉颜早溜溜地跟进去了,这会儿却没动,说:我不不用了吧,我等会儿。

行。陈潮皱了下眉,说。

小旭还烧不烧了?陈广达伸手摸摸侄子脑门,退烧药吃了吗?

等你问早烧傻了。陈潮听见了,接了一句。

我这不是才倒出空问么,陈广达嘿嘿两声,我看着挺精神的。

陈潮问小弟:烧不烧了?

好了哥。小弟答说。

你就不像你哥,你哥身体比你强,从小就不怎么发烧感冒。陈广达拍拍儿子后腰,那动作像拍个牲口,你妈把你养得太精了,你看你哥多皮实。

别闹了大伯,小弟就算发着烧也不能接受这种拉踩,我哥是咱们家最讲究的,他皮实可不是你们养得糙。

他讲究那是他矫情,你抵抗力差那是娇生惯养,你俩陈广达看着外面犹犹豫豫迈进来的小孩儿,问陈潮,找你的?

陈潮回头看了眼,苗嘉颜看着他,叫了声潮哥。

陈潮示意他进来,陈广达站起来把位置让出来:来坐,你们玩儿吧,我待着去。走前还跟侄子把话说完:你俩磨人的样式不一样,都那么烦人。

小弟跟苗嘉颜打了声招呼,他以前来玩过,还记得。

苗嘉颜坐在那儿,听陈潮和小弟说话。后来小弟被叫去吃药了,厅里一时间只剩了他们俩。

两人谁都没说什么话,陈潮看手机,苗嘉颜安静坐着。

后来苗嘉颜叫了声潮哥。

不叫陈潮了?陈潮没抬头,只挑了挑眉。

苗嘉颜说:我叫错啦

陈潮没吭声,显然还不是很高兴。

苗嘉颜又说:你又长高了,潮哥。

你长了吗?陈潮转头,看看他,长点儿不多。

俩人视线对视上,苗嘉颜抿抿嘴唇,对他笑了下。陈潮问他:手机你没用?

我没怎么打开过。苗嘉颜实话实说,电池没电了我总不记得充。

那手机苗嘉颜只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开过机,后来就没再打开过了。

他不可能主动给陈潮打电话,也没有理由。

时间长了手机对他来说就没用了,开不开机都一样。

一年半不见,曾经再亲近的关系也都免不得变生疏了。

两个人都有点没话说,苗嘉颜看着地面上的一点,盯着看个没完。陈潮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坐那儿也没个声。俩人各坐各的,也不聊天。

陈奶奶从厨房出来,看见苗嘉颜在,笑着说:苗儿来啦?这次你潮哥回来你俩还没说说话呢,我还想呢,怎么还不过来。

苗嘉颜应着,叫了声陈奶奶。

你俩上楼玩儿吧,楼下多冷。陈奶奶撵他俩上楼,楼上暖和,去房间玩儿。

然而她话说完那俩人谁都没动,也没人站起来。

苗嘉颜说:我等会儿就回去了,陈奶奶。

在这儿玩啊,回去干什么?陈奶奶还继续留他,你就在这儿跟你潮哥住,省得你爸又说你,别回去。

不、不了,苗嘉颜站起来说,这就回去了。

陈奶奶笑着说:生分了,你俩以前多好啊。

没生分,苗嘉颜不当心跟陈潮对上视线,又慌忙转开,我走了潮哥。

陈潮说:等会儿吧,等你爸睡了。

应该睡了,苗嘉颜摆了摆手,我去看看。

第26章

陈广达不愧是亲爸。

侄子肠胃感冒了上吐下泻,自己儿子没染上,白天跟侄子一顿神吹,小旗帜在地上插了一个又一个,明晃晃的。陈潮要是不跟着烧一通,好像都对不起他爸为他插的旗。

当天晚上,陈潮先是觉得不太舒服,头疼。到了晚上睡前开始觉得胃里烧得难受,怎么躺都睡不着。在床上翻了半天,难受劲儿压不住,冷一阵热一阵的,最后还是坐了起来,去开了灯。

这时候楼下都已经睡了,到处都安安静静的。小弟每次在奶奶家住都不适应农村的晚上,觉得太静了害怕。但陈潮很能适应,甚至刚回市里的时候到了晚上九点多外面还灯火通明的,他还不太习惯。

陈潮想去楼下小弟那儿拿点药吃,又懒得折腾,浑身肌肉泛着酸疼,陈潮坐在床边,低头想着白天他爸念叨的那几句身体好,一时间觉得这很滑稽。

胃里那股烧灼感持续不断,反胃劲儿一直顶到喉咙,后来陈潮去厕所吐了一通,漱了口再回来躺下,觉得比刚才好点了,自己用手背试试温度,觉得不烧了。

睡了能有半小时不到,始终也没睡踏实,胃里还是难受。等到又烧起来了,陈潮躺着呼吸都不顺畅,只得又坐了起来。陈潮脸色难看得很,一半是因为难受,一半是因为睡不好的脾气。

就那么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地折腾,生生折腾了半宿。去厕所吐了好几次,到后来实在没东西吐了,吐的都是胆汁。食道和喉管被胆汁刺激得火辣辣地疼,陈潮一遍遍地漱着口,每次吐完都能消停一会儿,他现在只想睡觉。

从厕所回来,关了灯刚要躺下,听见窗户外面不轻不重的一下喀哒声,隔了几秒又有一声。

陈潮往窗户那边看了看,他这角度什么也看不见。

窗外再次响了一声,陈潮起身穿了拖鞋,走过去开了窗户。

对面苗嘉颜刚准备扔下一颗小石子儿,见窗户被推开了,收回了手上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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