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藴来到媛暖暖面前,道:心里难受就好好静静,你是修士,未来还有许多崎岖的弯路等着你走,不可一直停滞。
绥安翻了个白眼,挤开澹藴,拉着媛暖暖冰冷的手,道:媛暖暖,别忘了,你我可是约定过要打上一架,你再消沉下去,我可就远远甩开你了。
媛暖暖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绥安,又看了一眼桌上被脱下来的红色嫁衣,在众人视线,她缓慢站起,走到嫁衣前,然后像疯子一般撕扯着嫁衣,她的眼眶,渐渐发红。
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
嫁衣被撕成了片,桌子也被掀翻,踹碎了椅子,以打砸来发泄心中的难过,在媛暖暖心里,她的父亲是正直的,是伟岸的,也是最疼她的,却在短短几日,颠覆了她脑海里慈目眉善的样子,只剩决绝和贪婪。
发泄完后,媛暖暖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谁也没有开口先说话,却在这个时候,门外来了一名弟子。
他说:禀报宗主,媛家来人了。
陆长青冷哼一声:媛家可真够胆的,这时候还敢来,走,让我去会会。
弟子又说:来者是媛家旧党。
澹藴觑向媛暖暖,道:你怎么说?
媛暖暖又站起身,她面色平静,道:我要亲自去见见他们。
媛暖暖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绥安见到了她的果决,想来这一去,媛家又要变天,但对媛暖暖来说,却是好事,至少不会被困多久。
回到自己的院子,绥安已经很累了,她本想午休睡一会,养一下精神,但澹藴却一直跟在她身后,极其黏人。
绥安:师尊可还有事吩咐?
澹藴抿了抿唇:安儿如此关心媛暖暖,却问都没问我一声有没有受伤。
绥安:她有眼睛看啊!
绥安总觉得澹藴变得有点矫情,以前很爱瞒着什么都不说,今日就非要蹦跶到眼前逼她问。
那师尊可有受伤?
嗯,受伤了。澹藴说得很认真。
绥安真的以为她受了什么内伤,当即便拉着她的手,问:师尊哪受伤了?
澹藴捂着肩膀:我也不清楚,被齐天放打了一掌后,浑身不舒服,哪哪都疼。
绥安闻言,当即起疑。
澹藴眼眸乱晃,还咳了咳。
绥安搀扶着她入了自己的房间,语气平平:师尊先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
在澹藴坐下的一瞬间,绥安以极快的速度绕到她身后,伸手扒下紫衣,光洁的后背如凝脂,似乎一戳就能戳出一个洞来。
绥安冷眼:果然是你!
魔珠咯咯一笑:哎呀,果然骗不了你,本来还想多逗逗你的。她说完,眼眸和唇渐渐变成了紫色。
绥安心惊,未曾想到魔珠用了一道小小的障眼法将紫唇和紫眸掩盖,若非这段时间被逼得她锻炼出来的警惕感,此刻还真有可能会被对方给骗了去。
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就刚刚。魔珠也不把紫衣穿好,就这么半裸着倚靠着桌边,懒懒说道,不过我还是很开心,小安安能够区分我二人。
当然能区分。绥安逼近她,站在她面前以绝对的高度俯视着她,冷声说,说不定,杀我娘的时候,还有一份你的功劳,不是吗?
魔珠一愣。
怎么,不敢承认?绥安觑眼,还说我师尊是胆小鬼,我看你比她更胆小。
魔珠冷下了脸,转身穿好衣,笑道:哈哈,笑话,我可是人人惧怕的紫魔气,何曾怕过什么!
那你告诉我,杀我娘是不是还有你一份功劳?绥安环抱着双手。
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时我也才刚诞生意识,根本打不过你娘,是她自己为了保澹藴,封印我耗费大部分灵力,才会被澹藴杀了的。魔珠垂着眼帘,这也不能赖我身上。
等等,你说你打不过我娘,是因为我娘封印你耗费太多的灵力才会被我师尊杀了的?祁汐颜的死就像一团迷雾,绥安因为这番言语,渐渐看清迷雾的另一面。
对啊,所以也不能怪我。
绥安摸着下巴,澹藴说打不过祁汐颜,魔珠因为刚诞生也打不过,祁汐颜难道真会因为封印魔珠这件事丧命吗?
我问你,我娘最后一次封印你的时候是什么状态,是很虚弱,已经打不过澹藴了吗?
祁汐颜阵法很强,虽然封印我需要不少的灵力,但还不至于打不过刚突破到仙君之境的澹藴。说完,魔珠皱起了眉。
我娘当时是什么境界?
妖尊,就是仙尊之境。
绥安听,目光灼灼。在书中设定里,最强的就是仙尊,原来,她的亲娘如此之强,那她也不能给她丢脸了。
魔珠,若我有办法给你炼制一具躯壳,你可愿离开我师尊的身体?
魔珠笑道:我也想有自己的身体,可惜,我和你师尊是一体两魂,是不可能离开的,不过我可以除掉她,那这个身体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绥安皱眉:你这是鸠占鹊巢,本来就不是你的,何必强抢?
她生了我,自然也有我的一份。
听着怎么像是澹藴生的孩子,绥安想到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你当真不走?
我说了,我和澹藴都不能离开彼此,除非一方彻底消失,另一方方能获得自由。魔珠面色委屈,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吗?
【宿主,魔珠生出的魂依附女主,确实不能离开,除非女主死,那她也会消失,还有一种比较危险的办法,就是附灵,女主本命剑损毁,已无灵,可以将魔珠和女主的本命神剑相结合,只是一旦失败,那就得同归于尽。】
若是成功,那澹藴的隐疾也能随之至于,只怕不等澹藴炼化,魔珠就能释放紫魔气,和这个世界同归于尽,这条路,行不通。
我怕你哪天控制不了紫魔气,伤了我师尊,所以麻烦你,有事没事都别随便冒出头,快回去行吗?绥安轻叹。
魔珠咯咯一笑,转眼到了绥安身前紧紧拥住,红唇一勾,吐着字:人家才刚出来,才不要回去。
绥安实在是看不惯魔珠,总拿澹藴的身体来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耳垂传来清晰的呼吸声,魔珠一手钳制住绥安的下巴,迫使二人相对,熟悉的面庞在绥安眼底放大,彻底乱了呼吸,被魔珠压趴在桌上。
你够了
好啊!
魔珠笑得放肆,她轻轻拉开衣领,锁骨下的萤白硬是塞到绥安眼前,她语气微怒:莫要拿我师尊身体做这些奇怪的事!
我只是热。她充耳不闻,压低了身子,指尖捏着绥安脸颊,况且,我就算真要做什么,你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