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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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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作者:火狸

第7节

然后虽然书评留言还木有时间一一回复,不过偶都看了的说,多谢大家对偶的关心~!狐狸有那么多可爱的娃给偶支持,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握爪!

再于是为了稍稍补偿大家,做个小小剧透,不久的将来,这两只之间的关系就会有质的改变哦,噗~~~嘿嘿嘿,纯良的奸笑~~~嗯嗯,然后为了不传染感冒病菌,偶就不撒么么再见了。。。挥爪~~~~下一章见哦

☆、第三十三章君湛然的笑(3493字)

感知到掌中所写的是什么,南宫苍敖的目光微闪,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们果然知情!”紫裙女子是众女之首,一声娇喝,越众而出,就在这一问一答之间,金玉堂内其他人也尾随其后,夜幕之下,点点火星伴着焦臭,十数位美艳女子半`裸酥`胸,身披薄纱,站在众人面前。

鹰啸盟与雾楼里有不少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但他们都知道对方是敌非友,更别说早已听过金玉堂的名声,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心里更是清楚,自己若是对她们有仁慈之心,说不准明年的今日就是他们的忌日。

金玉堂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林秋雁是金玉堂的人?”火星燃着焦臭,飘向夜空,南宫苍敖站立人群之中,双目微阖。

那紫裙女子哼哼冷笑,“人已经死了你们才知道是金玉堂出来的吗,难道要是早点知道,她就不会死?”

“她的死与我们全然无关,你要报仇,是找错了人。”在这紧张的气氛里,君湛然的语声显得尤其的平而淡,说完,他便不再开口,微阖双眼开始调息,似乎再也不想多说。

雾楼的人已被救醒,人数不多,但鹰啸盟还有人未被救醒,他这也是在拖延时间,而后……

“秋雁是去了你的雾楼才被南宫苍敖擒下,更是在落入你南宫苍敖手中之后才死于非命,你敢说与你们两人无关?!”紫衣女子煞气腾腾,直视面前二人,在她身后,十几枚金梭被拿在手中,似乎只等一个命令,便要齐射而出。

“我说了,你不信,说又有什么用。”君湛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里再度现出几丝金芒,却时隐时现,说明他的功力仍未恢复。

“好一个金玉堂,这么看来想必你就是紫竹女徐紫衣。”不着痕迹的站到君湛然身前,南宫苍敖已经认出此女身份,嘴角一阵冷笑,“我还没来找你问罪,你竟找到我的头上!”

徐紫衣也露出一丝冷笑,面色含煞,傲然抬头,“金玉堂有什么罪?”

“林秋雁既是金玉堂的人,难道你会不知她身在太尉府之时偷盗皇室珍宝?被人识破,经我拿下,此后借机遁逃,我鹰啸盟正要找人问话,抓出幕后主使,你倒送上门来!”鹰帅毕竟是鹰帅,南宫苍敖身份不同,他的话一出口便引起一阵哗然。

“盗宝?!”从徐紫衣此刻的神情来看她确不知情,金玉堂其他人也面露诧异。

“否则你以为她是为何落到我的手中?又为何被我通缉?难道在你金玉堂眼里,我鹰啸盟无事可做,刻意针对你金玉堂?”南宫苍敖眉宇微挑,以他器宇不凡的外表,又有如此显赫的名声,本来就最讨女人欢心,此番连串质问,声声夺人,众女竟无人能回答,甚至还有人微微点起头来。

徐紫衣狠狠一瞪眼,“鹰帅果然好口才,这么一说倒是成了我金玉堂无理取闹!但我的人是在你手中殒命,死状还颇为凄惨,你和这雾楼楼主都难辞其咎!我不知道什么徐太尉,什么盗宝,我只知道我的人死了!就要你们偿命!”

说完,正要动手的时候她这才发现,只一会儿的功夫,原本还倒地不起的鹰啸盟中人此际已都醒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已被隐约围在圈中,雾楼,鹰啸盟,分立两方,竟呈夹击之势。

那坐在轮椅上的瘸子不声不响,手中金芒却隐隐闪动,虽然不知那是什么功夫,但只一眼便能感觉到那双手散发的威慑,似乎只要它动上一动,便会有人丧命。

雾楼楼主君湛然,这个从一开始就不怎么说话,但每句话都说的掷地有声,冷冷噬人的男人,即便什么都不做,便已令人感觉到他的危险,而鹰啸盟,鹰帅南宫苍敖从来就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那柄遮日刀她们又能抵挡几回……

再拖延下去还不知会怎么样,徐紫衣不愿再想,此时放弃岂不违背初衷,“管他什么雾楼、鹰啸盟,姐妹们,为秋雁报仇!”

林秋雁并非在南宫苍敖手中殒命,但金玉堂却认定是他拿下她之后,便有噩耗传来,不找鹰啸盟又找谁?雾楼、鹰啸盟,都不是好对付的,正是因此,徐紫衣才会想出借刀杀人这么一招,没想到的是,等她们到来,对方并未折损多少人手。

但她们早已认定雾楼和鹰啸盟要对林秋雁之死负责,哪里还管其他,一声娇喝,如君湛然所预期,交战已起,在许多人眼里,他本该动手,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不动,动的是南宫苍敖。

南宫苍敖却不是动刀,黑影掠过,一声鹰啸,扬入夜空,殊衍和温如风顿现惊讶之色,盟主这是要他们列阵?

鹰啸盟下七十二人,夜枭各有所长,所成的阵法也甚为奇诡,此时人数虽然不全,却也有阵法可用,此阵名为“蛛网”,只需十多人,不多时,金玉堂众女就纷纷被围,鹰啸盟所设之阵就是为了擒人,哪里能让她们这么轻易走脱,一时间,拦路的竟成了被拦的,被困阵中,无法走脱。

满地毒蛛,“蛛网”在上,倒也应景,殊衍心里正寻思着,就发现他们的盟主已经不见了踪影。

南宫苍敖在啸声过后便已不见,要是问雾楼的人,他们兴许能够回答,就在鹰啸盟的人结阵之时,南宫苍敖已带着他们的楼主进入马车。

被毒蛛所侵,马匹有不少化成白骨,完好无损的数量不多,竟只能勉强凑够四匹,君湛然坐入车中,说了声谢,“若不是要赶回楼里……”

“不用说了,我只想知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着急赶回?”南宫苍敖曾听他说过急于赶路,那时以为是对敌敷衍之词,不想却是真的。

一双鹰眸灼灼相望,君湛然就对着那双眼睛,“祭拜。”

肖虎跃上马车,当起了车夫,车轮滚动,南宫苍敖却还未下车,“祭拜?”他的回答是他始料未及,“回伏鸾山祭拜何人?”

“与你无关。”君湛然不想多谈,但南宫苍敖不像别人那么好打发。

“你在我手中写了一个‘走’字,想要尽早离开,不愿让你雾楼的人趟这浑水,我便留下我的人,然后助你离开,做到这个地步,你若不回答,只怕是有些说不过去。”事实确实如此,面对南宫苍敖的追问,君湛然叹了口气。

“这么说来,我好像不能不答。”

“确实不能。”南宫苍敖索性坐进了车里。

身后的交战声越来越远,君湛然似乎忘记了刚才,举目远眺,仿佛已看到伏鸾山的山头,“祭拜一个死人,一个与我相熟,我又欠她很多的死人。”

语声幽幽,在黑夜中似乎随着轻轻蹄声,和那泥土一起溅在地上,又滚进车轮里一起埋葬,肖虎本来多话,此时却不发一语,挥出一鞭,让马走的更快些。

君湛然的声音很低,南宫苍敖听的却很清楚,虽不知他说的是男是女,但从他语气神态来看,应该是女子无疑。

曾经想过,君湛然这样的人会看上怎样的女子,如今听他说起,此人似乎已经亡故,南宫苍敖安静了片刻,“她是个怎么样的人?温柔娴静,还是开朗活泼?”

“她……”君湛然只说了一个字,即刻闭上了嘴,望着远处,忽然又一声轻笑,“其实,我已记不得了。”

看到他嘴角那丝似苦非苦,似笑非笑的笑,南宫苍敖忽然心里一动,仿佛被什么轻轻拉扯了一下,那感觉竟也似痛非痛起来。

“不记得,那为什么还要赶回去祭拜?你是在骗你自己还是在骗我?”耳旁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是南宫苍敖挑眉相问,他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我说骗你,你信不信?”君湛然也笑着回答。

转头,南宫苍敖的手就在耳际,见他偏过头来,那只手的动作也没停下,指腹从他的唇角擦过,带有些薄茧的手指,擦起一阵燥热。

“你应该多笑。”君湛然不常笑,即便笑起来也是冷笑,而如这般能化霜雪的笑意瞬间便将他满身傲然和冷淡化去,如春日融化冰雪。

这倒并不是说他脸上很冷,只是那种淡漠,是一种比冷更刺人的东西。

“只要你像方才那么笑,我想世间没有多少女人能抵挡的住。”南宫苍敖笑言。

“那男人呢?”看着他,君湛然竟这么反问。

南宫苍敖目色一顿,停驻在他脸上,君湛然却已恢复了那冷淡的表情,目光转向窗外。

窗外依旧夜色茫茫,但黑夜即将过去,天际微微露出一丝荼白,马车前行,过了城门,回到镇上,不需走多远,便是伏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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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各位亲亲的关心,狐狸还木有好,o(>﹏)o~~但是应该快好了~~~~一个礼拜啊一个礼拜,默默念。。。。感冒周期快点过掉~~~最悲催的其实不是感冒发烧,而是感冒发烧时期还要往外跑的说。。。。otz~~~~这两天都要往外跑,于是回来就马上更文码字,留言书评都木有来得及回,囧~~~大家等偶哦,还有发站内信的亲,等偶有时间了马上就会回的说~

☆、第三十四章祭奠之日(2153字)

伏鸾山上雾色依旧,方才还只亮了一丝荼白的天色此刻已一片天光大亮,马车缓缓驶到山下,路上开始有人,见了在前面赶车的肖虎,都叫一声“虎爷”。

肖虎朝他们点点头,马车便从路上经过,留下镇上的百姓用好奇又敬畏的眼神打量马车,谁都知道,肖虎亲自驾车,那车内的人自然便只有雾楼楼主了。

“君楼主回来了!”有人放下手里的扁担。

“我可就盼着每年的今天呢!”赶早的老百姓不止一个。

“可不是,君楼主回来了,那今天……”

“不错不错,每年的今天呐……”

马车后头有人议论纷纷,他们的嗓门不小,南宫苍敖即使坐在车里也能听见,君湛然从半个时辰前就不再开口,闭着双目,仿佛睡了,但只要从他依然坐的笔直的姿态来看就会知道,他仍旧清醒。

“楼主,到了。”终于,马车停在山下,肖虎下了车,小心翼翼的说。

君湛然嗯了一声,睁开眼来,看到南宫苍敖,似乎这才发现他还在车里,“你跟着我来雾楼做什么?”

“我想看看你是如何祭拜故人。”南宫苍敖下了车,将他从车里抱出,立刻便有人推来轮椅,君湛然坐定,话不再问,好像也没了和人交流的心情。

气氛从此时开始改变,肖虎不说话,抬着君湛然的轮椅上山的几个人也都一言不发,君湛然更是连表情也不曾牵动一下,没人理睬南宫苍敖是走还是留。

上山的路途说短不短,说长却也不长,这一路之上,君湛然始终沉默,途中碰到的树丛伸出枝叶,刮了他的衣角,他却不曾发现,双目远眺,伏鸾山巅雾气缭绕,那层薄雾笼着山头,似乎也笼在他的眉头。

山巅之上,雾涛亭内,一具七弦琴已静静摆放,亭内白纱飘摇,脚下云雾渺渺,雾涛亭就像凭空而建,亭内亭外,一切也变得如真似幻。

君湛然此时就坐在亭内,素衣黑发,如同玉石镌刻而出的脸上,只剩下冷峻,还有一丝微不可觉的阴郁。

南宫苍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君湛然,便是在这座雾涛亭,也是这片白纱,但亭内的人却不是这般神情。

那时候的他傲然而冷漠,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眼前的人都在他的脚下,冷笑的时候面色诡谲,问他敢不敢喝那杯残茶,微挑着眉宇的样子,又十足的锐利慑人……

但如今,他就坐在雾涛亭内,很长一段时间就那么看着脚下雾海,不言不动,仿佛整个人都融在了空气里,从未存在,一人一琴,只剩下风声从耳畔拂过,吹起几缕黑发,脸上的阴郁之色却越来越浓。

雾楼所属的其他人似乎早就习惯了,纷纷退下,只留肖虎一人远远的站在亭外,躬身等候。

白日下,阳光终于透过翻飞的纱照了进来,君湛然的手也终于动了动。

一缕琴音随着朝霞穿透云霄,南宫苍敖走过许多地方,也听过宫内琴师所奏的琴音,却是第一次觉得,他听到了奏琴人的心。

琴声随着水汽散开,从山巅传到山下,每年的这一天,镇上百姓经过山脚,便能听到山上传来的琴声,不早不晚,就是这个时候。

这琴声难以形容,是悲伤还是喜悦,只是若有似无的,牵动人心,仿佛有一根琴弦和你的心弦连在了一起,轻轻一拨,便让心头泛起涟漪。

君湛然的双眼依旧看着远处,那双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在琴弦上拂过,琴音如何,他似乎浑不在意,一双漠然的眼直直往前,仿佛从那片苍穹里看到了他人看不到的东西,又被勾起回忆,双眉紧皱。

南宫苍敖忍不住想,他是否是记起了那位故人,是否是在回忆属于他们的过去……

天高,云阔,抚琴人渐渐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琴声变得尖锐,就像是心口被人撕开了一块,滴下的那滴血,血中有泪,有不甘,有愤怒,有决绝。

君湛然紧紧咬着牙,遥望远方,目中一片黯沉,阴郁之色如同乌云密布,满面阴霾,琴声也随之高亢,越来越急,犹若暴雨,最终,琴弦极颤,在最高昂处戛然而止。

在琴弦即将崩裂的那一瞬间,君湛然收回手,一切声音便都停了,仿佛连风声也静下,空气里只剩下空无。

随着琴音屏息的人们,这才能缓缓吐出一口气,肖虎低着头,仍然没有上前,南宫苍敖却走向亭中,接着便被肖虎拦住。

“鹰帅……”他对他摇头,楼主此时最不喜欢他人打扰。

“无妨。”避开肖虎,南宫苍敖走了进去,顿时对上一双骇人的眸子,君湛然冷冷看了他一眼,南宫苍敖并不退开,还是走了上去。

君湛然眼中的锐气渐渐消退,转开目光,又无言的望向了远方,那神色,竟有种沉沉的忧郁,就连夏日的阳光都无法驱散他身上的郁郁之色,他就坐在那里,沉默的看着不知名的方向,一直都没有开口。

雾涛亭内很安静,静的叫人窒息,肖虎深深吸了口气,看了看里面,又深深叹了口气。

亭内,君湛然第一次放松了挺直的背,就那么坐在轮椅里,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动,只是那么坐着,南宫苍敖走到他身旁,抱臂而立,也不说话,就和他一起看着远方。

在他们眼前,红日高悬,云烟笼罩,时间仿佛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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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字少了,大家多包涵。。。鞠躬~~~于是这个周六日都要上班的狐狸悲催的爬过~~~tt

☆、第三十五章往事如雾(3929字)

日头从高高升起到缓缓落下,肖虎在亭外已站了很久,亭内的两个人一坐一站,也待了很久。

此时骆迁已回到雾楼,悄悄到了雾涛亭外,对肖虎问道:“时辰不早,下面的人问鹰帅是不是留在这里用饭,他们也好有个准备。”

“什么晚膳,他们连午膳都没用过。”肖虎的眉头皱的死紧。

“他们这样已经待了一整天了?!”骆迁惊讶的遥望雾涛亭,那两个人就如一副剪影,融在晚霞落日余晖之下,“鹰帅难道也没出来过?就一直陪着楼主?”

肖虎看他惊讶,点点头,露出苦恼的表情,“鹰帅陪楼主回来后就没有离开过,这两个人在那里已经待了一整天了,一杯茶水都没有喝过。”

说完,又朝亭里看了看,想要叹口气,想起自己已经叹了很多回了,肖虎又硬生生的把叹息憋了回去,要不是亲眼看到那两人进去,不曾出来,他就要以为里面的是两具泥木雕塑,而不是真人。

楼主这回不知怎么了……

骆迁和肖虎站在外头,心里有同样的疑惑,今年和往年莫非有什么不同?往年,楼主从未如此。

每一年,雾涛亭内都会有琴声,但唯有今年和往年不同,每一年楼主都会在这里用这种方式祭拜,但唯有今年,他在亭里待了这许久……

也唯有今年,有人相陪。

君湛然望着远处已经很久很久了,他似乎是在看云,又像是在看远处的山,但也可能他什么都没看进眼里,只是将视线停在不知名的方向,直到此刻,收回目光。

“你终于肯动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就这么坐下去,坐到明天。”南宫苍敖转头看他,见他依然不说话,他便又接着说道:“假如你真要坐到明天,我就陪你到明天。”

君湛然没有看他,“不必。”

“逝者已矣。”掌心落在君湛然的肩头,南宫苍敖的手慢慢收紧,仿佛想把某种力量传递过来,君湛然还是看着远方,冷冷反问,“你又知道什么?!”

“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南宫苍敖摊开手,“你没有对我说过,我如何知道?虽说只要找人调查,早晚就会有眉目,但我想不如你亲自……”

“南宫苍敖!你别太过分了!”伸手一抓,攥着黑色衣襟,南宫苍敖被抓到君湛然面前。

眼底的火光比晚霞还要炽烈,冷厉的语声里已有杀气,“你到底还想知道什么?!你还要调查什么?!你想知道我的过去?我是怎么成了残废?你想知道一个残废是怎么坐上这伏鸾山,又是怎么成为雾楼楼主?!”

“还是想知道这个残废为什么坐在这里?!到底是在祭拜谁?!”一眯眼,锐利的眸子蒙上一层阴影,就如此刻的天色,红光退去,被黑暗笼罩。

“不错,这些我都想知道。”见他言辞激烈,南宫苍敖并不反驳,反而变本加厉,和他对视,“林秋雁之死虽说和你无关,但她生前毕竟来找过你,当时又身怀血玉玲珑,此后玉石找回,但玉色有变,事有蹊跷,为了澄清你的嫌疑,你不该对我解释一番吗?”

君湛然双眸骤然紧缩,蓦然冷笑,“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面色如霜,仰天大笑,拉近南宫苍敖,笑声骤停,对着他的双眼,“既然你想知道,那就给我听好了!我从出生起便是这模样,被父母所弃,所以我从不知我爹娘是谁!至于这身武功自然是有人传授,而今日拜祭之人,本该成为我孩子的母亲,但她投湖而死,连同我那未出世的孩儿一同见了阎王——”

冷冷说完,君湛然抓着南宫苍敖衣襟的手也越攥越紧,幽幽笑容令人心寒,“就是这些,你还要知道什么?”

“所以你此后自封穴道,情愿断绝情`欲之念,也不愿再碰其他女子?你对她如此深爱,念念不忘?”这不像是他认识的君湛然,南宫苍敖脑中思绪涌现,鹰眸微阖,突然问道:“她果真是投湖而死?”

君湛然神情微变,却答道:“不错,她是投湖而死。”

南宫苍敖的衣襟还在他的手中,俯身和他相对,四目相投,神情各异,君湛然的回答并未拨开南宫苍敖心头的迷雾,反而镀上了另一层更诡秘难测的颜色。

亭外肖虎见两人起了争执,不敢擅入,等君湛然把南宫苍敖放开,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楼主,该用晚膳了,你和鹰帅这一整天都没吃什么……”

“不吃。”打断肖虎,君湛然的轮椅滑出雾涛亭,竟这么离开了。

肖虎愣在原地,“楼主!这都一整天了,你连口水都没喝——”

椅上的人回过头,“我的话你可听见?”

就在他回头之间,轮椅周围的草木忽然在瞬间枯萎,原本的绿草茵茵成了满地焦黑枯黄,看到他的眼神,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肖虎噤若寒蝉,不敢再说。

等君湛然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肖虎这才缓缓吐了口气,“鹰帅你是说了什么惹的楼主如此动怒?你可要知道,楼主一旦生气受罪的可是我们呐!”

南宫苍敖还看着君湛然离开的方向,“当年有人怀了他的孩子?那女子是谁?怎么死的?”

听到这一连串问题,肖虎顿时明白是什么事情惹了君湛然,“原来鹰帅已经知道了,是楼主告诉你的?说起这件事啊……”

他又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这事我本来不方便说,但鹰帅已经知道一二,我也就不隐瞒了,楼主周围没什么朋友,对你已经算是不同,我也希望鹰帅你多来雾楼走动,楼主身上也可以多几分活人气,否则……”

又叹了口气,肖虎发现自己果然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叹气,“其实,楼主当年是有人侍寝的,楼主的眼光颇高,选的人也不多,但其中有一个容貌性情都颇合楼主的喜好,还算得上得宠。”

“后来呢?”南宫苍敖记得方才琴音,没有听出半点缠绵爱意,“他对她如何?”

“楼主他……”肖虎回忆当年,“楼主对她委实不错,她对楼主更是爱慕有加,不论楼主去了哪里,她都想随身侍候,不肯稍有离开,满腔情意,即便是瞎子都看的出来。”

“如你们楼主那样的人,女子自然是喜欢的。”南宫苍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古怪。

肖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不错,虽说楼主腿脚不便,但除此之外任凭哪一样都能招来女子倾心,那个侍寝名叫明珠,她也是个苦命人,喜欢谁不好,偏偏一颗心全都扑在楼主身上,楼主对她,虽然衣食住行,无不命人安排妥当,但是……”

“但是什么?”

“鹰帅是知道我们楼主为人的,他对人并不那么客气,性子起来了,有时候还会发发脾气,对人对事又极为挑剔,他虽然对那明珠十分的好,但总不是那种好……”肖虎形容不上来,挠了挠胡子,“对了,就是不解风情!”

“但我看他在望春楼对那些歌姬的态度,似乎也算不上不解风情。”南宫苍敖又古怪的笑了笑。

肖虎更为奇怪,鹰帅这态度……

不管那么多,他继续说道:“那是场面应酬,我们雾楼到底也是在外面有生意的,楼主对那明珠却只是关切,怜爱是有的,但对女子来说,总少了点浓情蜜意,明珠对楼主已然一往情深,怎能接受自己所爱的人对她冷淡,后来便时常闹些别扭。”

“他的冷淡,她早该习惯才是。”

“起初是没什么问题,这里毕竟是雾楼,凭楼主的威严她还不会如何,可后来……”肖虎脸上多了一丝惋惜,“后来她怀了身孕,便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某一日忽然问楼主,对她是否真心,是不是深爱于她,楼主当时没有回答,没想到第二日,她就投湖了。”

“你们楼主知道此事作何反应?”

“那一年是冬天,我还记得湖面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明珠是怎么跳下去的,谁也没看见,有下人经过的时候,她已经在湖里待了好一会儿,楼主当时得了消息,亲自赶到湖边,竟弃了轮椅,自己下了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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