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不以为然地道:“他哪里有什么孝心?不过是见妹妹心肠软,特地过来讨你的欢心,好哄得你多赏他些东西罢了。那小崽子狡猾着呢,妹妹不必理会他。”仍旧命玉梅叫了几个有力气的婆子来,将秦素带走了。
秦幼仪眉间微蹙,忍了又忍,才没多说什么,只是心里觉得长嫂比往年更加刻薄了。亏得姚氏方才还说二婶娘苛待庶女呢,她如今对待庶子,又何尝不是苛待?一样是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秦素不过是个孩子,又是长兄的亲骨肉,姚氏这般轻慢于他,分明是没把长兄的脸面放在心上,对自己的名声又有什么好处?
虽然姚氏还想继续谈话,但秦幼仪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主动站起了身:“时候不早了,我想回松风堂去瞧瞧,母亲和孩子们睡醒了没有……”姚氏热情地笑问:“我陪妹妹一道回去吧?”秦幼仪却婉拒:“不必劳烦嫂嫂了,嫂嫂事忙,还是多歇一歇的好。”
秦幼仪带着丫头走了,姚氏送她出了院子,回转屋中坐下,便收了脸上的笑容,冷笑了一声。
玉兰给她换了新的热茶上来:“奶奶这是怎么了?”
姚氏讽刺地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咱们家的小姑奶奶,如今越发糊涂了,一心怜惜那个孽种,暗地里生我的气呢。她当我看不出来么?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是个好命的,苏家根本就没有妾和庶子来碍她的眼。她没吃过个中苦头,倒有闲心来做好人,心里怪我刻薄呢。真是笑话!等什么时候她吃过小妾庶子的亏了,再来骂我也不迟!”
第十四章膈应
秦幼仪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带着儿子们离开了娘家,返回镇西侯府。没过几日,宫中传召,秦柏进了宫陪皇上说话去了。他回家不到半日,镇西侯府就打发了秦幼仪的陪房婆子过来,给秦柏送了两盆蜡梅花,两盆金菊。
这时候还早,其实并非蜡梅花开的时节,因此那两盆花也不过是有几朵半开不开的花蕾,勉强有一点寒香之气而已,更多的还是黄豆大小的小花骨朵儿。但对于金菊来说,十月中旬又稍有些晚了,那两盆金菊已经开得有些过,恐怕撑不了几日,就要开始凋零。这四盆花拿来送礼,实在不知叫人说什么好。
还好秦柏十分通情达理,明白这其实只是镇西侯夫人的借口,目的是为了让人来打探他进宫的收获。
对此他倒有些无奈了,私下对小孙女秦含真道:“镇西侯夫人也太急了些,我不过才从宫里出来罢了。即使我跟皇上提了提镇西侯的旧患,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了准信呀?我只是个捎话的人,要如何决断,还是皇上做主。十几年都等过来了,再多等几日又有何妨?”
秦含真笑道:“恐怕镇西侯夫人是盼着镇西侯能回京城家里过年吧?其实她这么着急,为何就不肯叫儿子上书,求皇上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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