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嗯?”
薛景修拿起手机,正巧霍迅接通了电话。
“姓薛的你妈炸了你知不知道!这时候打我电话你是料到了我要出事特地给我补刀是不是!”霍迅的怒吼。
薛景修把手机拿远了些。
“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勾你妹夫!出大事了卧槽,我跟你说我要是没活着跑出这个后山我就……滋滋滋――滋滋――”
霍迅的后半句话被电流音取代,没一会就是断线的嘟嘟声。
薛景修皱眉,紧紧地握住手机。
看来现在不是做稿件的时候了。
妈的妈的妈的。
霍迅喘着粗气在山上跑,时不时转头看向跟在后面跑的……确切地说是飘着的,女人。
罗文旭被她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给放倒了之后,霍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然后就是……现在上演的‘速度与激情’的戏码了。
只有速度没有激情好吗!霍迅在心中哀嚎。
眼看着女人就要追上他了,霍迅忍着腿被树枝灌木丛给划出血口子的痛感,边跑边逼迫自己转动脑子想办法。
‘妈的,我已经分不清方向了,照这么跑肯定会被追上,有什么能给我躲一会的……有了!’霍迅双眼一亮,一矮身,也不顾弄脏自己,滚到了旁边的足有一人高的杂草丛里。
他以为伏在草丛里,屏住呼吸就不会被发现。
可是,吹拂到他耳廓的冰凉气息告诉他,他错得很离谱。
“我美吗?”
“……”
“我美吗?”
女人贴得他极近,只要霍迅轻微一动,就会贴上她的脸庞。
如果那还算是脸的话。
霍迅惊惧地看着肌肉组织外露的脸贴近他,对方身上浓郁的尸臭险些把他当场熏晕,还好霍迅及时憋住呼吸,但这也不是上策。
“美……美……”他昧着良心说。
“那……”女人睁大眼睛,满是血丝的眼球似要掉出眼眶,“为什么杀了我呀?”
“我……”霍迅没来得及把‘我’的尾音说出口,他的嘴,被女人亲了。
准确地说,是被咬了。
霍迅立马踹开女人,但还是晚了一步,女人把他嘴上的皮给咬掉一块。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发出阵阵刺痛,霍迅下意识一舔唇,满口铁锈味。
霍迅的脸一下变得惨白,“x你妈的,差点被一个女鬼夺走初吻。”
“为什么――为什么――!!”似是被霍迅这一踹给激怒,女人仰头尖叫,这时霍迅看到了,这个女人的脖子和躯干之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哪知道!他娘的你找错人了!”霍迅吼回去。
女鬼听到他的吼声,愣住,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重复着无意义的话语。
“错了……错了……咯咯咯……咯咯咯……”
霍迅趁这鬼发傻的时候果断翻身就跑,但是在看不清路的情况下,他没注意到,他跑的地方是一处崖……
薛景修打着手电走上后山。
手机是不能打的了,扯着嗓子喊又恐激动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邪物。
薛景修皱起眉头,真是麻烦。
就在他烦恼的时候,手电筒的光照到一个粉色球状物。
薛景修蹲下,将那个一个拇指盖大的球体捡了起来,闻了闻。
是糖果。
他抬起手电,果不其然,一路上都是这种糖果,歪歪扭扭地延伸到山林深处。
薛景修知道,这是霍迅留下来的讯息。
他起身,顺着这些糖果,往深处走去。
霍迅从崖上滚下,幸好这个崖不高,霍迅没摔残。
但经他这么一滚,估摸也有好几处折了。他动了动,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唔……咳咳……!咳……!!”
眼前光景逐渐模糊起来,看着那女鬼索命一样缓缓靠近他,霍迅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
唉,可惜了,死前没尝到那煎饺。
咦,奇了怪了,怎么看到薛景修那混蛋……
靠,死前还不让我看点好让我心安的东西。
等等,他好像过来了,卧槽?!
霍迅没等到薛景修走到他跟前,非常耿直地晕了过去。
霍迅是被冷醒的,也是被呛醒的。
“你他妈搞什……”
头发被揪住,向后拉扯的力道将他垃离水盆。
身后的人没给他说完一句话的时间,手一用力,把他的头按进水里。
“唔唔唔――哈啊――妈的――够了――薛景修!!”霍迅发出嘶哑的吼声。虽然声音难听了些,但精神气是回来了。
“终于醒了?”薛景修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明明身后的人用一种‘开心’的语气在跟他说话,霍迅却有一种入坠冰窖的错觉。
“有你这样的特殊的叫床方法吗?呸呸,这水什么怪味?”
“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嘶,好疼。”霍迅舔到嘴上的伤口,疼得跳脚。
就在霍迅想用手去摸伤口之时,薛景修捏住了他的下颚,强迫他转向自己。
“嘴上这伤是怎么搞的?”显然之前虐待霍迅的时候没注意到这小伤口,薛景修眼神一黯。
“这个啊?被女鬼咬掉一层皮,妈的,老子的初吻差点就这么没了。”一说到这个,霍迅就气不打从一处来,明显地忘记了身前的危险级人物刚刚对他做了什么事。
“哦?”
“不说这个,你不知道当时我跟她发生的事情,妈的那叫一个,今生难忘啊!”
“今生难忘?”
霍迅显然没注意到薛景修的怒气在噌噌地往上涨,还自顾自地说着。
薛景修双眼一眯,身体前倾,没来由地将霍迅压在地上。
“呃……你干啥?”霍迅怔住,不知道薛景修这是闹哪出。
“你还真是迟钝啊。”薛景修看着霍迅眼底的惊讶,叹气,“虽然这很可爱,但同时也是个缺点。”
“看来必须让你知道,你是谁的。”薛景修说。
霍迅失神,他是彻底傻了。
薛景修这混蛋,咬住了他的嘴唇。
“薛景修我x你妈的――!!”霍迅咆哮,抬脚要踹飞薛景修,却被他轻巧地躲避开来。
“这样你就会记住了,你的灵魂就会记住。”
“记你大爷!变态!给我圆润地――滚!!”
作者有话要说:
会言灵的薛同志,离上垒的时候不远啦hhhhhhhhh(顶锅盖逃走
第40章齿
为期两个月的暑假到了。
殷优事先有想过如何充实愉快地度过大学的第一个暑假,结果一回到家,就开始宅着了。
白天窝在沙发上吃着披萨看电影,晚上窝在床上带着耳机玩游戏。暑假过了一个星期,他连家门都没出过一次。
殷刹在厨房炒着菜,心想不能让哥哥再这么宅下去了。但是殷刹他心里清楚,没有一个好的理由,殷优是不会挪位的。
正发愁,殷刹放在饭桌上的手机响了。他转身到洗手台洗干净手,擦干后才把手机拿起来。一看,是薛景修。
当了一年的室友,室友间互存号码是挺正常的,但是殷刹存了薛景修的号码后,对方一次都没打过来。
殷刹满腹疑惑地接通了电话。
“你好。”
“殷刹吗?有件事想问问你,还有殷优。”
“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的,我手上有四张去f市的车票,本来是要给我爸妈和妹妹订的,但他们那天突然有事没法去,我妹妹又生病了……”
“f市……”殷刹大概猜到薛景修打电话过来的目的。
“嗯,明天上午的车次,过期了也挺浪费的,就来问问你们去不去f市玩。”
“我是可以,殷优的话……我尽量。”殷刹叹气。
“那好,决定了再回我。”薛景修明白殷刹的意思,淡笑了声,挂了电话后,他拨通了霍迅的电话。
f市,火车南站。
下车后,殷优把行李往地上一放,旁若无人地伸着懒腰。
“优,走光了。”殷刹跟在殷优后面,见殷优潇洒不羁地活动身体,赶忙上前把他的t恤给拉下来,遮住险些要在大庭广众下露出来的后腰。
“啊?”殷优还没反应过来。
坐了四个小时的动车,就算是软座,也不是轻松的事情。这一趟下来,殷优都有点坐怕了,刚上车时的兴奋的心情一扫而空,现在只有疲惫。
兄弟俩连忙跟上霍迅,薛景修这时已经在大门口拦到出租车了。
上了车后,霍迅非要跟兄弟俩挤在后排,就跟在动车上一样,霍迅他说什么都不想跟薛景修并排坐,拼命往殷优那边挤。要不是念及室友情,殷刹早就想把霍迅扔出窗外了。
到了酒店也是,预订了两个双人间,本是件拿了房卡找到房间就能解决的事情,他们非要在大堂纠结了十分钟。
“打死我也不要跟姓薛的住一间!”霍迅抓着殷优的胳膊不放,“殷优我跟你睡!”
这动作要是让个软妹子做,那可是小鸟依人,但是放到了霍迅身上,就是强抢民男了。
“呃……迅哥啊,薛同志不会吃了你的。”殷优万般无奈,他看看霍迅,又看看殷刹,唯有叹气。
要拒绝霍迅吧,不大妥当。接受霍迅吧,殷刹会阴转雷阵雨的。
“是啊,我可能会半夜吃了他的。”薛景修微笑。
“你这混蛋――”非常顺利地把霍迅惹毛了。
“唉……”殷优扶额。
殷刹看向四周,那些目光逐渐往他们这里瞧的路人还有走过来的安保,赶忙打圆场。要是再这样发展下去,他们就成了马戏团巡回演出了。
因为殷刹的让步,这段小插曲才没酿成一场闹剧。
于是,两组人拿着房卡,到了各自的房间里去,稍作休息,准备下午的游程。
去森林公园烧烤,主导的自然是厨艺精湛的殷刹,各类肉串蔬菜串被殷刹烤得香飘四溢,再加上冰镇可乐,霍迅和殷优大快朵颐。
酒足饭饱后,薛景修带队去参观博物馆,因为是午饭时间,博物馆里人较少,很安静,衬得那些瓷器古画更有时代厚重感。
殷优走了两圈发现这里的艺术气息不适合自己,就找了个椅子坐下,靠着冰凉的墙,把玩冰凉的戒指,十分惬意。
展馆很大,一路下来,最快的也要一个小时。殷优都快打起盹来,薛景修他们才从展室出来。
第一天的行程就这样结束了,四人吃完饭回到酒店。出了电梯,殷优朝薛景修和殷刹挥了挥手,转身和霍迅回到自己的房间。
霍迅不住地打着哈欠,看起来困极了。
“博物馆真无聊,早说去水上乐园玩个痛快。”霍迅抱怨。
“谁叫你掰手腕的时候不认真。”殷优嘿嘿一笑,想起霍迅和薛景修掰完手腕的那表情,没忍住笑。
“我哪知道薛狐狸手劲那么大!!”霍迅咬牙切齿,他确实是小看了那个学霸,以为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学霸力气自然也很小。
事实证明他错了,薛景修会拿这个做赌注,说明他对此有十分的把握。天真如霍迅,自然被制的死死的。
不过霍迅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心里不满地哼唧一两声,一进房间随便选了张床就躺下。
没一会,鼾声响起。
看着呼呼大睡的霍迅,殷优走过去帮他把鞋子脱掉,就不再管他。
殷优伸了个懒腰,一看时间,才刚过20点。平时他在这个点开始夜生活,但今天他们真的是累了,坐了好几个小时的动车不说,下午还四处游玩,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该累了。
瞄了眼亮着灯的浴室,殷优准备洗个澡再睡。
咔。
把门关好,殷优将换洗衣物放在架子上,这才开始脱衣服。
除了来时的动车票,其他费用都是他们四人自费。因此他们所住的酒店并不是很高级的,浴室很简陋,但该有的都有。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淋过全身。殷优舒了口气,奔波了一天的疲惫仿佛在此刻一扫而空。
可是就在他要冲洗身上的泡沫时,花洒出水就变得断断续续的,并且发出怪声。一声,两声,像是人的喘息。
这声音被淅淅沥沥的水声遮掩,殷优完全没注意到。
“搞什么?”殷优抹掉从头上滑到眼睛的泡沫,皱着眉开关花洒。但是没有用,打开的时候出水依旧不连贯,伴随着恼人的声音。
会不会有东西卡在里面了?
殷优想着,借着那断断续续的水,废了些时间把身上的泡沫冲掉,最后裹着浴巾,又进了淋浴房。
他把花洒拿在手里看了看,是很普通的类型,寻常家里都会用的塑料花洒。不过有些旧了,花洒的手柄积了很多刷不掉的污垢和划痕。殷优旋了旋花洒,发现这玩意还很难旋开。
洗澡的时候不让我好过,看我不把你拆了。
殷优忿忿想,完全忘了他们身处的是酒店,要是把东西弄坏了,可是要赔钱的。
用力跟着花洒较劲,没多久,只听到喀嚓一声,花洒被旋开了。殷优把花洒放在一旁,打开水龙头,水直接从水管出来,并没有卡壳。
水管是正常的,没有被脏东西堵住,那就说明不是水管的问题。殷优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十分之无语地拿起花洒,要装回去。
殷优一动花洒,里面就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殷优一惊,惊得他拿着花洒的手一抖,就在那一瞬,里面有两个白色的,小拇指盖大小的东西掉了出来。
殷优蹲下,伸手朝向那两个小巧的东西,拿住的一刻,却被某处尖锐的地方扎到了手。
这一刺痛让殷优一个激灵,恍惚之间,似乎又听到了一声喘息。喘息声收尾,殷优也把那两个东西捡了起来。
暖色的灯下,殷优的脸色煞白。
那两个东西,是人的牙齿。
作者有话要说:
想说的话:这章的故事是自己构思的案件。
杀人犯是在锅炉房工作的外地人,杀了人后处理掉尸体,因为牙齿烧不掉,就把它们塞进酒店的花洒里,一个塞俩,并且更换着酒店。
殷优他们入住的是其中一家。
第41章古巷(上)
你是否有过一种感觉?当你经过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会觉得眼前某处的情景似曾相识。
明明自己是第一次身处这里,却像是曾经来过一样。
当你惊讶又疑惑地驻足,抬头询问同行人。
他们只会笑着说,是你梦到过这里吧!
真的只是梦到而已吗?
还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真的来过这里……
第二天,殷优四人准备去古巷逛一逛。
古巷是f市最热门的景点之一,不管是旅游旺季还是淡季,客流量都是很大的。
坐落在现代建筑物之间,至今还保存着相当一部分自唐宋以来形成的坊巷,沿街还有名人的故居,着实吸引了很多不同年龄段的人。
殷优他们一吃完早饭就过来,才八点出头,就有一大波游客陆陆续续地走进古巷里。
青石板街道的两边都是店铺,中式西式餐饮店,特色服装店,女生们最爱的精品店,还有一些老人喜爱的展馆和戏馆。
一抬头,古色古香的建筑是近期翻新过的,空气中飘散着木材的特有清香。
也是,唐宋的建筑还保留到现在不破损的,可能性太小,会翻新也是情理之中。
因为每个人的目标不一样,带着相机的薛景修为了给部门的活动取景,而霍迅摩拳擦掌准备大买一番。殷刹没有需求,殷优也只想逛逛。
于是四人约好集中的地点,就分开行动了。
殷刹跟着殷优,两人肩并肩地在这条古巷上行走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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