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途同归作者:浅里时
第4节
小澄本还想说点什么,这里是阁主单独的住处,从没见阁主留谁在此处过夜,不过看止青一脸坚定,她不是个鲁莽的人,既然她这样说,自有她的道理,便跟着一块儿离去。
☆、第十九章
晌午时分,于晓问正用饭时,方老爷子来了,说是特意过来同他吃饭,顺便看看方宵与,往桌上新添了了一副碗筷,没吃几口,许古芝又来了,说是特意过来同他吃饭,顺便来看看方宵与,又往桌上新新添一副碗筷,依旧没吃几口,这回是连木来了,于晓问不禁猜想,他会不会说出一样的话,还真猜中了,再往桌上新添一副碗筷,于晓问看了看桌上先他之前来的两人,若无其事吃着的东西,于晓问忍不住想到,该不会是他们商量好了,要不就是,这样的事情常常发生,已见怪不怪。
在接二连三的来人后,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方老爷子领着许古芝,连木去了方宵与的屋子,于晓问也跟着去了,几人仅仅在屋里转了一圈,便出来了,速度之快,于晓问想到真的是顺便看看,之后几人到了客厅,各自落座,小澄也沏了新茶过来,而于晓问之前已向小澄打听过,方宵与的身体现状,可是她并不知情,让他去问方老爷子,此刻老爷子一直在闲聊些别的,并无意想谈及方宵与,于晓问急着想知道,开口朝方老爷子问道:“方宵与到底是怎么了?”
方老爷子一听这话,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于小子不知道?”
“我该知道?”
“方小子和你这样要好,我还当他什么都和你说呢?”老爷子哼哼道,“也不过如此。”
老爷子还是一如既往,没一点变化呢,这酸味,还真是……对于晓问和方宵与的称呼,在老爷子口中会变成于小子,方小子,想来也挺好笑的,两人还住在水阴山时,老爷子一年中也会来个一两次,他挺喜欢小孩子的,初时还亲切的叫两人为与与,问问,可后来老爷子总认为两人老一起玩,冷落了他,开始赌气,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已改口,叫两人于小子,方小子了。
“方爷爷,你就直接告诉我好了,我要是知道,也不会来问您老了。”
于晓问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看来确实不知情呐,想当年,他大老远去看俩小子,总是对他爱理不理的,你小子也有这个时候,得意的直哼哼,“于小子态度尚可,勉为其难告诉你好了。”
“是,还请方爷爷赐教。”
老爷子妒意重,有点斤斤计较,但是人也好哄,只要说上几句好话,老爷子就会高兴老半天。
老爷子喝了口茶,清清嗓子,开始给于晓问解释,“‘再生’完成之际,会有一个三个月的休眠期,方小子如今便处在这个时期,意味着,他将要进行再次生长,在此之前,他应该有出现过异常,像突然失力,嗜睡,体温变化等等,再生期很短,如果某日你一觉醒来后,发现方小子突然有了该有的个子后,也不用吃惊,这之后,他还会继续酣睡,身体突然经历了大幅度的伸展,会疼痛的厉害,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适应新身体,你爷爷我处在这个阶段时,用了一个月。”
于晓问听完老爷子的话,对于以前方宵与身体表现出来的种种异常,也说得通了,其实在听许古芝说过,连木也练了‘再生’后,他一直有个疑问,从见连木第一次开始,一直如常人,不管是身高,还是体温,他比方宵与大几岁,如果说是已练成,但从连木身上又感觉不出,老爷子完成‘再生’的该有的气息,再论他的功夫,怕是和许古芝差不多,就更加说不过去了,既然问了,干脆问个明白,当即便把这个疑惑对连木说了。
“我的情况和他两都不一样,他虽练了‘再生’,却未真正入门,就是说他的修为程度,根本就未到达停止生长那一步,这门功夫,讲究的便是一个心无杂念,我练了几年后,本该有所成,不想心里装了其他的,”连木说着,看向许古芝,两人相视一笑,“所以在功夫修为上一直没进展,除了体质特殊点外,其他的和常人无二般。”
他两情投意合,自然会把对方放在心里,难怪连木感信誓旦旦道,他从没对方宵与起过心思,是许古芝多心,他心里早就只有她一人,不用其他证明,就凭这一点就行,可见许古芝的那些怀疑,和她爱吃味的性格有关,还有便是,越喜欢,越在意,越怕失去,越担心被人抢去。
三人又聊了些别的,于晓问知道了,老爷子最近迷上诗词,方宵与未醒,连木得代为处里阁中之事,许古芝才从集宝斋回来不久,账务上的事情也堆积了不少,几人茶也喝的差不多了,便散去,各自回了。
这夜,于晓问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身旁之人有了动静,睁眼看去时,觉得方宵与有点不一样了,天色太黑也看不大清,当即从床上爬起,点上屋里的灯,再往方宵与看去时,于晓问一时激动,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在心里念着,长了长了,真的长了,方宵与长高长大了,因身体的变化,身上穿的衣服已变得破破烂烂,相貌也变的不一样了,依旧漂亮,却多了一分成熟,虽然眼睛没睁开,不过方宵与的眼睛本来就好看,怎么变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于晓问伸手去摸方宵与的身体,不冷,太好了,终于完成了,只是方宵与睡的似乎不安稳,不时从嘴里发出低低的嗯嗯声,上次他受伤时,都没见他哼过一声,想必此时的疼痛非常人能忍受,但于晓问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来帮他缓解疼痛,只期盼他能早日适应新身体。
这夜过后,于晓问开始数着日子等方宵与醒来,这次来望十阁,本以为能再见到方留,听小澄说,方留跟着连木,方宵与从湖州回来后,老爷子对他说的话,丁弦闲为他做下的事情,有点生气了,作为惩罚,要求他三年内不准进望十阁,于晓问虽然没见着方留,倒是同阁中另一个人渐渐相熟,连大池,因此,他每日都会去连大池那坐坐。
连大池对其他的都不感兴趣,唯一的爱好是机关阵法,恰巧冷寒庄的钟管家对这些也很有研究,顺便就教了于晓问一些,两人在这个上面谈的挺投机,经过几次交谈后,连大池在这方面的修为,不管是经验,还是天赋,似乎都要高钟管家一筹。
冷寒庄名下有一产业,无银坊,每家无银坊是按地域面积而建,以它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不会建有第二家,一个是作为一家集银钱兑换,存储,借贷等等于一体的钱庄,另外一个就是,它作为冷寒庄名下产业的银钱周转流通之地,也就是说,它是冷寒庄的银钱存放地,庄里每年培养的大批护卫,基本上都用来看守它,且为了里面的银钱更安全,还在里面设置了阵法,而所有无银坊中的阵法都由钟管家设计。
于晓问想到这事时,不禁问自己,要不要通知师兄一声,提前做好预防措施呢?可是,连大池与冷寒庄无私人恩怨,无利益牵扯,望十阁亦是,所以真的需要防着吗?且一想到他和方宵与的交情,便放下这份忧虑。
☆、第二十章
于晓问在连大池那呆了一阵子后,如往日般再回方宵与那,一进屋,就见一直躺在床上的方宵与坐在桌旁,一时愣了,呆呆的盯着他看了半天,进屋前碰见小澄,看她笑的灿烂,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却笑嘻嘻的不讲明,只说等会他自然会知道,想来指的是方宵与已醒这个事情。
“傻愣在门口做什么?”方宵与朝于晓问招招手,“过来。”
“哦,”于晓问应着,朝方宵与走近,看着已长高长大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虽说已经看了一段时间,不过还是和他想的一样,方宵与的眼睛依旧很好看,依旧亮晶晶很有神采,不过变得细长了些,整个人看起来很好。
“去大池那里了?”
“嗯,”于晓问在方宵与身旁坐下,近日他在望十阁的事情,想必小澄都已经和方宵与说过了,于晓问看向方宵与的眼睛,和之前所想的一样,他的眼睛依旧很好看,变得细长了些,亮晶晶的很有神采,整个人看着也挺精神,看来新身体适应的很好。
“看来你在这里玩的挺好?”
咦?这酸溜溜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方宵与都不知道他的担心,于晓问瘪了瘪嘴,“哪有?你干什么不把‘再生’之事全告诉我?还得从方爷爷那得知。”
“不想说。”
“就这样?”
“嗯。”
听了方宵与这么敷衍的回答,于晓问有点不是味呢,总觉得他之前的那些担心,有点自找的意味。
“好了,不逗你了,”方宵与伸手掐了掐于晓问的脸,笑言,“本来这个日子就不确定,提前告诉你,你只会更操心,事情都过去了,之后就都不提了,嗯?”
于晓问点点头,方宵与说的没错,知道后自己肯定要唠叨他了,于晓问想着这事时,方宵与撩起盖在他耳上的头发,给他戴的东西还在,满意道:“还算乖,取下来过没?”
“没有。”
方宵与伸手摸上于晓问的耳朵,“想不想取下来?”
方宵与一直捏着他的耳朵不放手,能感觉耳上的圆环,正在被一圈一圈的转动,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耳朵被方宵与弄的很痒,于晓问却不敢挣脱,怕坏了他此时的兴致,等会下手重,就不是痒,而是痛了,“与哥哥,别弄了,好痒。”
“痒吗,”方宵与闲闲的应了句,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于晓问的耳朵很厚,捏在手里的肉感很好,于晓问一脸隐忍的摸样,不时小幅度扭动脖子,确切的感觉到他受到了自己的欺负,不过方宵与挺喜欢于晓问这种摸样,看在愉悦了他的份上,松开于晓问已被捏的发红的耳朵,接着又朝他问了句,“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于晓问一听,这话似乎在哪里听过,且想明白只是瞬间的事情,回答之前,于晓问先是搬着凳子,退开一步,然后说道:“喜欢。”
“你躲开做什么?”
“没躲。”
“离那么远,还叫没躲?”
于晓问双眼盯着方宵与看,却不作声。
方宵与瞟了眼于晓问,“怎么,说不上来?”
就这么一眼,于晓问抖了抖,壮着胆子说了实话,“怕你亲我。”
“是吗?”
方宵与话音一落,伴随着扑向于晓问的动作,下一秒,把于晓问压在身下,张嘴就用力咬住于晓问的唇。
于晓问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不仅唇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屁股也是,被方宵与一推,整个人便挤在椅子的靠背和方宵与之间,屁股是最受压迫的部分,想推又不敢推开方宵与,不知道他想干吗,只敢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抗议。
唇上一直传来痛感,于晓问都开始怀疑,他的唇是不是要被咬掉了,方宵与放松力道,不再用力咬,却伸舌开始舔他的唇,若说咬他,是罚他不听话,但是这样做…意味就变了,于晓问有点慌了,立刻上手,把方宵与推开,有些结巴道:“与哥哥,你…你做什么?”
方宵与直皱眉,对于晓问推开他的行为及极不满,怒道:“你说我做什么?你还躲不躲我?”
于晓问摇摇头。
“下次敢在躲开我,就你好看,就不会这么算了,知道吗?”
于晓问又点点头。
“我乏了,陪我睡觉,”方宵与说着,也不管于晓问此时一脸呆样,拖着他就往床上去。
于晓问回过神时,人已经被方宵与抱在怀里,于晓问就一直维持这个的姿势,直听到耳后传来的呼吸声,慢慢转了个身,反手抱住方宵与,这人怎么越来越会折腾他了,什么算了?怕是身体刚恢复,还没那么多精神来折腾。
这次再见面,于晓问常想,方宵与到底把他看着什么人,尤其是最近,行为越来越怪异,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是……方宵与根本就是在试探他,或是早就看出他深放在心底的心思,可是他掩饰的很好,应该不会被发现,于晓问抬手摸了摸方宵与的脸,噘着嘴,偷偷在方宵与脸上亲了下,心里问道,你是出于什么心态做这些的?
自方宵与醒来后,于晓问又在望十阁呆了大半个月,如今方宵与身体也完全没问题了,是该离开望十阁了,可是每日一看到方宵与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离开的话总是说不出口,就这么又拖了些时日,经过一番考虑,想好说辞后,去找方宵与辞行,他人却不在,说是去望十阁的主宅了,方宵与平日处理阁中事务时,便是在那边完成的,当即,于晓问便往那去,省的等下晚了,又不想辞行了。
方宵与以前身子冷,抱在一起睡,只会想着如何御寒,没心思去想别的,如今方宵与体温如常,天气也热,方宵与依旧喜欢搂着他睡,于晓问只觉及极怪异,心思总会跑偏,不自觉就往其他地方去了,于是,几日前,于晓问提出不再和方宵与一起睡,搬去了客房,本以为会费了一番口舌,没想到方宵与答应的很爽快,现在想想,依旧觉得方宵与应的太痛快了,依他对方宵与的了解,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应下,于晓问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方宵与好说话时,你好好接着就行,干吗硬要自找不痛快才安心。
一刻钟后,于晓问到了地方,初时见到方宵与的住的小院,还以为,望十阁的房屋都类似那种简陋朴素的风格,然而见过山里不同的风格的宅子后,彻底消去他的想法,相识眼前这个主宅,整个宅子的外墙,门窗都是金光闪闪,据说,这是老爷子喜欢的风格,他就喜欢金灿灿,闪亮亮的东西,或是许古芝住的宅子,外面看就是一普通的木屋,一进到里面,却是乱意摆放的各种瓷器字画,完全看不出她想弄出什么感觉,还有其他等等,都各有各的特色。
于晓问进屋时,正赶上一群人三三两两的人从里面出来,待人都离开后,屋里只剩下方宵与,许古芝,连木了,几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许古芝一见到于晓问,便大呼小叫起来,“来的正好,这样就不用再去特意通知你了,你知道的,我的住处离你现在住的那处太远了。”
“什么事?”
“我要成亲了。”
“恭喜了,新郎是……”于晓问指向连木,“是他?”
许古芝点点头,笑道:“只能是他。”
“什么时候成亲?”
“半个月后,你还不会离开吧?”许古芝话是对着于晓问说的,却笑眯眯的看向方宵与。
“看着我做什么?他若想走,我不会阻拦,”方宵与的心情似乎不错,带着一脸笑意看向于晓问,“你说呢?”
“于公子会留下吗?”
于晓问还没开口,连木又加问了一句,且一脸热诚的看着他,于晓问看着眼前的这三人,不禁怀疑几人是商量好了吗?他是来辞行的,眼下这情况,怎么开口,看来好不容易想好的说辞用不上了,终是点了点头。
☆、第二十一章
闲着无事,于晓问打算去连大池那坐坐,只是去连大池住处的中途,碰见许古芝,听了他要去的地方后,许古芝当即便拉着他去自己的住处,“连大池不在,外出办事去了,需要些时日才能回来,正好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我帮下忙,怎么样?”
“帮什么忙?”
“没什么大事,就是帮着搬点东西。”
“搬东西?”
“嗯。”
“阁里会没人给你搬东西?”
“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忙,你不是闲着吗?”
“谁说闲着就给搬东西?”
“怎么这么小气,不像话,以我和你的关系,就算你不闲,让你帮点忙,怎么这么多话要说,你……”
眼见许古芝要没完了,于晓问赶紧截断她的话,“行了,行了,我去,还不行吗?”
“早这样多好,”许古芝哼了哼,见于晓问慢吞吞跟在身后,始终和她隔着几步,催促道,“走快点,我还有好多事情忙呢?”
“知道了,”于晓问应着,赶紧快走几步,跟上许古芝,两人到了许古芝的住处后,还没进屋,就见不少人在大门口进进出出,其中还见到了闵言绪,手里抱着个有他人高的大瓷瓶,经过两人时,停了下来,朝于晓问说道:“你也是来帮忙的?”
于晓问点点头。
“很好。”
闵言绪没头没脑说了这么句后,就走了,听的于晓问莫名其妙,什么很好,也没在意,只顾跟着许古芝进了门,下一刻,就见到院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少说得有好几百个,想着刚才闵言绪手里拿着的东西,院子里还有好几个类似的大瓷瓶,当下朝许古芝问道:“要般的就是这些东西吗?”
“嗯。”
“搬到哪里?”
“溪落院。”
“般多少”
“全部。”
“你说真的?”
“嗯。”
一见许古芝点头,于晓问在想着,就知道许古芝说的帮忙没这么轻松,若是小事,根本不会提到帮忙二字,而是直接就让你动手,溪落院是连木住的地方,在天脊山的东面,而许古芝住南面,两人住的地方隔得远,且山路不好走,又都是些易碎品,根本无法用车辆拖拉,只能靠人工一个一个的搬运了,于晓问拿起手边几个瓷瓶,看了看,不仅没什么特别的,还谈不上多精美,“你收这么多瓶子做什么?”
“就是喜欢,看着心情好。”
“那干吗要般来搬去,万一中途不小心打碎了,怎么办?”
“所以,你般的时候,一定要万分小心,要是破了,碎了,不要多的,你再陪一个一模一样的就行,这些可都是我让人,辛辛苦苦从各地收集回来的。”
“既然珍贵,那你干吗还搬动它?”
“你以为我想搬,还不是连木头,死脑筋,偏要守着那个破院子,也不知道哪里好了,满山都是花花草草,就看不腻么?你说跟着我住这里多好……”
听的许古芝一顿抱怨,于晓问总算是明白了,两人成亲之事什么都定好了,就差这个住房的问题了,许古芝是住哪都可以,但一定要守着她的瓶子,才能安心,连木也是住哪里也可以,偏偏也有收集东西的爱好,便是满屋满院子的花花草草,有些是山里就有的,移栽进自己的院子里,有些则是从别处收集回来的,然后经过精心培养,才有的成果,都是一天不见,甚觉不安,就怕不小心弄坏了,然后,两人商量着解决办法,最后决定,两人来回在两个不同的地方住,把两人都珍爱之物,都分出一半,搬去对方的屋子,难怪刚才看见在门口进出的人,有的人手里拿的是瓷瓶,有的拿的是花盆,这么看来,等会把东西搬去溪落院后,还得再顺便带一样东西回,想想都头疼,这的来回多少趟才能搬的完,到这时,才了解到刚才闵言绪刚才说的话的意思了。
看来这事确实挺耗时,闵言绪才从丘西城回来没几天,都被许古芝叫来帮忙了,还是不闲聊了,抓紧时间多搬点东西,抓起两个瓷瓶,在许古芝的仔细嘱咐中,出了门,去溪落院的路上,于晓问不禁想着,之前,连木,许古芝去湖州那段日子,许古芝的瓷瓶还好说,不需要人特别的照看,只要不动瓷瓶,就不会出问题,而连木的花花草草,他是怎么放心让其他人给照看的,于晓问来回搬运几趟后,便累了,不免在心里感叹道,没想到搬东西来来回回会这么累,又一次从溪落院回来,搬来一盆月季后,于晓问再次拿起两个瓷瓶,准备出门时,却被许古芝叫住了,“过来下,顺便便歇歇,说会话。”
“你想说什么?”
“猜猜看,我是如何过我母亲那关的?”
于晓问没心思去猜了,累的没办法思考了,直接问道:“如何过的?”
“我让连大池去和我母亲说情了,他可是去了整整三次,终于说动了我母亲。”
于晓问和连大池接触了一段时间,连大池是一个相当安静的人,只有每次讲到机关暗器类的事情是,他才愿意开口和你多说几句,其他事情,很少见他开口,他会去给许古芝做说客倒是很难得,这其中的原因,不免引起他的兴趣,“他肯去?”
“嗯。”
“你怎么做到的?”
许古芝呵呵一笑,“还记的在湖州时,我不是去找胥谷主了吗?”
“嗯,我知道,可这是和胥谷主有什么关系?”
“和他没关系,和他在一起的人有很大的关系。”
“急风堡堡主?”
“嗯,就是他,那次和你一起去找胥谷主后,我又去了一次,不过是去找急风堡堡主,以前我向急风堡打听过一本书,有消息了。”
“什么书?”
“一本关于机关秘术的书,那可是连大池的心头好,前些日子,这本书终于到我手中了,我便是用这本书和连大池做的交易,让他去说服我母亲,我给他书,不然,以连木头那死脑筋,还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才会与我成亲。”
“原来是这样,对了,连大池外出去干吗?还是去好些时日?”
“那个是方宵与交待的事情,你要是想知道,去找他,让他说给你听。”
“那算了,”于晓问应道,本来还想问问,闵言绪在丘西城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平日里关于望十阁的一些事情,他都是直接问方宵与的,只是最近一见方宵与,总觉得莫名的尴尬,还是不问了,又和许古芝聊了些别的后,接着搬东西去了。
自这日给许古芝搬东西后,于晓问便日日都要去许古芝那一趟,帮点小忙什么的,很快便到了成亲的日子,拜堂仪式将在望十阁的主宅进行,亲事弄的挺简单,来的人不多,几乎都是望十阁的人,而于晓问在望十阁中所相熟的人,除了连大池,依旧还在外出办事中,其余的都来了。
待人来齐,拜堂的吉时也到了,随着礼成,送新娘入房,而在这喜庆的日子,酒是少不了的,于晓问酒量不好,只打算喝一点点,可是抵不住阁里人的热情,才稍微喝多了点,就隐隐觉得有点晕了,想着再也不能喝了,不然将要不清醒了,却碰上连木过来敬酒,不得不喝,酒一下肚,就感觉不对劲了,于晓问知道自己这种状态下,容易闹出事情,不想在这种时候失礼于人,当即叫上徐冬,让他跟自己回屋。
☆、第二十二章
一离开主宅,于晓问只觉越发迷糊,晕晕乎乎的睡了,再睁开眼时,他正趴在谁的背上,这人不是徐冬,谁呢?于晓问皱着鼻子,在这人的脖颈间像小狗似得嗅嗅,是方宵与呢,“与哥哥,是你啊,我好像有点醉了?”
“嗯,明知道喝不得,干吗还喝?”
“在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能扫兴呢,是不是?”
“嗯。”
“与哥哥,我之前趴在你背上睡着了,是不是?”
“嗯。”
“我现在又想睡了,再趴你背上睡,好不好?”
“好,”方宵与笑言,于晓问此时的语调软软的,听着特别舒服,根据以前的经验,他这种状态要完全消失,得好好睡上一觉,想着他这么睡在背上也不舒服,方宵与加快脚步,往自己住的小院而去,没一会儿工夫,便到了地方。
方宵与刚把人到床上,于晓问就睁开眼来,目光有些呆滞,却在看着方宵与时,突然笑嘻嘻喊道:“与哥哥。”
“嗯。”
于晓问眨了眨眼,“在床上呢,要睡觉了?”
“嗯,还是不想睡了?”
于晓问不答,反而问道:“与哥哥是要和我一起睡吗?”
方宵与看了他一眼,也学着于晓问眨了眨眼,却是笑得有点不怀好意,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关于醉酒,还是于晓问最可爱之处,自他这次醒来后,于晓问和他讲话时,总有点遮遮掩掩,若想想知道什么,此时便是最好的时候,当即问道:“想不想和我一起睡?”
“想,”于晓问点点头,伸手就要去抱方宵与。
方宵与抓住于晓问的手,反而把人抱在怀里,一起躺倒在床上,“既然想,为何不肯再与我同床?”
听了这话,于晓问脸红了,带着点羞涩道:“真要说啊?”
“嗯。”
于晓问先是轻轻笑了几声,然后小声说道:“我们都大了,我们又不是师兄和之离哥,他们两人才会那样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