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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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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竹马是断袖作者:无崖

第10节

“你还在想他吗?”陆秉文抬头望着天外的星辰,眼神飘的很远。

寒浕半晌没有答话,陆秉文也不在意,喝着寒浕的酒,自顾自的说道:“我还在想他,想到之前和他打过许多的赌,立下过许多的誓言,还有好多没有兑现;想起来他小时候,被你逼着练武的样子,每次我在的时候,他都在使眼色像我求救,还总抱怨你太严厉;想起来他和穆翛宁合起伙来骗你的样子,被识破了之后便开始满院子乱跑,怕你打他,可过不了多久又会自己过去乖乖的认错,怕你不理他;想起来他之前在我这借的书,一直都还没有归还,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翻开过。陆秉文的思绪和和他的目光一道,不知游走到哪一段光阴里去了。

寒浕静静的听着,看似波澜不惊,可陆秉文的每一句话,都像在寒浕的心头上划过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沉重而尖锐。但寒浕并不怪他,这只是对故人的悼念罢了,相反寒浕心里还有些感激陆秉文,这些日子以来,寒浕一直不敢去回忆过往种种,每每那些场景出现在脑海中的时候,寒浕的呼吸都像被凝固了一般,变得沉重而悲痛。眼下有人分担,竟好受了几分。可寒浕还是在暗自的嘲笑着自己,原来他们之间经历过那么多,他都从未注意到。

“在消息传来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愧疚,在自责,可我什么都做不了,连赎罪都没有胆量,”陆秉文说完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寒浕没来得及制止,想来陆秉文大概是和自己一样,在为当初没留住雪迎风而后悔,“挽君也走了,我想我和穆翛宁大概也无法再见面了。

“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懦夫。陆秉文的开始有些梗咽,寒浕壶里的酒,快被他喝空了。

在此之后,陆秉文大多是写说些糊不清的胡言乱语,寒浕也没有心思去听,等他完全醉过去之后,寒浕便谴人将他送回了尚书府。接着酒力,陆秉文或许可以睡个好觉,可寒浕,又是一夜无眠,在雪迎风走后,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宿醉过后,陆秉文却早早的便醒了,应该说是他逼着自己醒的,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完成,即便是借着酒力,依旧压不下那份不安。

在吩咐下人过后,陆秉文牵了匹马出城而去。依旧有些头昏脑涨,不时便泛起一阵眩晕之感,可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独自到了素清亭。

素清亭是白翟河旁一座不起眼的小亭,亭身斑驳,隐没在大河的拐角处。这亭本没有名字,只是陆秉文在偶然间发现了它。全亭素白,四周古木丛生,在绿影映照下泛着微微的白光,亭后清流潺潺而过,时而带来凉意沁人,便起了这个名字。

陆秉文轻轻拂去了石凳上的灰尘,迎着温和的阳光坐下,静静的等着那人的到来。

可直到阳光变得炙人刺眼,还是未等到那人的身影。

日过三竿之后,陆秉文的体力稍微有些透支,虽然温度有明显的上升,但额上却开始渗出涔涔的冷汗。他的心也开始渐渐的冷下去,开始有了退意。

正欲起身离去之时,才隐约在树荫深处看见一个淡淡的影子,朝着自己走来。

“找我来干嘛?”穆翛宁还未卸下铠甲,想必是从军营中直接赶来的,一手握着剑柄,脸上还有两块不易察觉的淤青。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聊聊。”陆秉文的强忍着,隐去了自己不易察觉的虚弱。

“没什么好谈的,反正事情已经是这样了。”穆翛宁还是没好气的说道。

“我们之间或许有些误会。”陆秉文的语气渐渐弱下来,像是在示好一般。

“还有什么误会,挽君是你害死的,迎风的事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迎风的事我是脱不了干系,挽君的死。我也不没有任何理由推脱。”陆秉文的眼光渐渐沉了下去。

“那不就是了,你找我来就是来听这些废话的吗?”穆翛宁开始有些咄咄逼人。

“我们之间。原本不是这样的。”陆秉文耗费了不少的勇气,才抑制住堵在咽喉的梗咽。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口,心里的委屈泛了出来,随着血液,流经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那你。你还想怎样,现在这种处境,难不成还要我每天笑嘻嘻的对着你吗?你是不是太自私了点?”穆翛宁不经大脑思考,便全部将嘴边的话吐了出来,可话刚说出口,穆翛宁便有些后悔。

昨日穆翛宁抛下陆秉文离开之后,他便开始反复的问自己,那样对陆秉文是不是太过残忍,太过不公,陆秉文那副惨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伤心欲绝的神情,确实也让他忍不住的心疼。他也曾担心陆秉文的安危,又返回查看,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便才安下心来。今晨收到尚书府下人的传话,下意识的想着立即去见他,可却因为军中事务一直耽搁到现在。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融雪之路

穆翛宁虽不像寒浕那般口不对心,但经昨天那么一出,让他现在好声好气的对陆秉文也是不太可能。更何况他现在把挽君的死全都归在陆秉文的身上,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原谅陆秉文,着实不是他一贯的风格。穆翛宁说话做事都是一根经到底,以至于他哪句话伤了陆秉文的心,哪句话寒了陆秉文的意,他自己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陆秉文的眼眸变得空洞而黯淡无光,“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就是如此自私,没心没肺之人。”

穆翛宁一时有些疑惑,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可他一向不善于表达,特别是对着陆秉文的时候,这么久以来,只要是和陆秉文的争辩穆翛宁从未赢过。他最终还是把陆秉文推下了深渊:“要是想发牢骚的话,你找错对象了,我现在没空搭理你。”

见陆秉文不回话,穆翛宁叹了一口气,扔下一句“走了,”便转身离去。忽视了陆秉文的形容死灰。

树林里很静,只有穆翛宁冗重的铠甲随着他的步子,发出金属碰撞的冷音,他踩枯枝腐叶的婆娑声,偶尔远处的飞鸟声,再无其他。一切状况之外的声音都变得尖锐刺耳起来。

穆翛宁在听见水面传来短促的闷响时止住了脚步,立即转身过去,发现方才在亭中人已不见了踪影,心顿时凉下去大半截。

“秉文!!”咆哮一般的怒吼,在他跑至岸边的时候,却只看见了一圈一圈向外淡开的涟漪。

不要。穆翛宁祈祷着。

没有任何多余的考虑,甚至未来得及脱下身上的铠甲,穆翛宁便窜身一头猛扎进水里,激起层层水花。

初春的河水依旧泛着凉意,白翟河的河水虽不湍急,但却深不见底,穆翛宁四下望去,根本没有陆秉文的身影,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祈求一般,可在昏暗的河水中摸索了许久,依旧没有陆秉文的踪迹。

穆翛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害怕,每一刻得希望都在被绝望所吞噬。你在哪,在哪。心里无数遍的呼喊着,却无法得到那人的回应。穆翛宁现在是真的开始后悔了,后悔对陆秉文的苛责与无情。像是被人在心口最薄弱的地方重重的击了一拳,外表看不出异端,里边却开始溃烂。

直到双手抱住了一个纤弱的身体,仿佛得到了救赎。

穆翛宁才意识到自己的铠甲是多大的束缚,几次想把陆秉文送上岸,却被冷重的铠甲拖拽着使不上力气。顺水漂流的许久,两人才停在一处浅礁上。

陆秉文此时已经昏迷不醒,穆翛宁跪在他的身边,一下又一下的按压着他的胸口,从未停止过祈祷。

连着几声孱弱的咳嗽,陆秉文终于恢复了神志。好像获救的人是自己一般,穆翛宁欣喜若狂,连忙将陆秉文揽在怀里,生怕又会失去他。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傻?”责备的话语里不乏关切与温柔,与方才的穆翛宁判若两人。

“你不该救我的。”陆秉文勉强的说道,羸弱的语气里还有深不见底的绝望。

“你在瞎说什么!”穆翛宁的语调又开始激烈起来,却又满是心疼,陆秉文这次触及到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因为。因为。。。。。。”

山川飞鸟,青烟流水,万物生长,一切都有条不紊。

穆翛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秉文,“你。你说什么?!”

“梅残玉靥香犹在,柳破金梢眼未开。东风和气满楼台。桃杏拆,宜唱喜春来。”开春时节,古人一首《春宴》,对于柳亸莺娇杏雨梨云,一片欣欣向荣之景的锦纶城来说,再贴切不过。

在早春南风轻抚的日子里,锦纶城也将迎来一大喜事。至少……在半个月以前,人们是这样期待的,寒桓两家,也是这般期待的……

眼看三月十五将至,便是国公家世子与桓侍郎之女的大婚之日,这个消息早在上元节夜时便传得沸沸扬扬,可如今婚期将至,声势却渐渐小了下来……

这便怪不得好听闲事的人们,开始胡乱猜测了。

……

“听说……那寒国公之子,寒浕,逃婚了?”

“逃婚?这……这,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你看,今儿个已经是三月十二了,那寒公子,可还没找到呢!”

“啊?寒公子不见了?”

“可不是嘛!早不见了!好像……寒桓两家的人,找了得有七八日了罢!”

“还有这等事!?”

“那是!不过也是,那寒国公之子,生得那般俊俏,惊为天人,且才华横溢,能文能武,比寒国公,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天下啊,怕是找不出比寒公子更优秀的人才了!依我看呐……定是那寒公子看不上桓筱儿……或是……”

……

“那些人还说了什么?继续说啊!”

“小……小姐……”丫鬟战战兢兢地,想来是什么难听的话,不敢再说下去,“不……不过是些闲人乱嚼舌根,小姐不必……不必在意……”

“既然是乱嚼舌根,那你怕什么?说与我听听。”桓筱儿拉着一张脸,就好像隔着老远都能闻着臭鸡蛋那味儿似的,一双仿佛要将人千刀万剐的眸光,吓得丫鬟浑身直哆嗦。

就这样,说不在意才怪。丫鬟心里直打鼓,迫于压力,只得怯怯地如实道出,“他们说……说……或许是小姐的问题……”

“什么问题?”

桓筱儿的意思,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说……怕是小姐模样长得丑……”听这话,桓筱儿的脸色已经铁青,可怜丫鬟说到后边儿,声音都在发抖,“或……或者……小姐……小姐有……有病……”

“混账!”

“小姐息怒!”听见拍案一声怒喝,丫鬟立马就给震得跪倒在地上,生怕桓筱儿迁怒与她。

桓筱儿似乎也察觉,自己这样易怒不妥,于是竭力平复下怒气又问道:“浕哥哥呢?还没有消息吗?”

“还……还在找……”

“还没有下落?”若让她不急,确实也是强人所难。身为一个女子,未婚夫在大婚将至时下落不明,这事情传出去了,难免落人口实,到时候,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

人们当然不知,早在半月前春风料峭之时,城门下走过一个素衣装扮,斗篷罩面之人,随着云雀鸣歌的方向,踏上了融雪之路,向着消融远山去了。

……

人们都知道寒公子消失了三年,留下未婚妻在锦纶城内,没少受非议。而寒桓两家的婚约却没有解除,到如今,也是真拖了整整三年。据闻,寒桓两家顾及女儿家的声誉,曾商议过解除婚约的事情,但似乎桓筱儿坚定不移,硬是要等寒浕回来,这才一拖再拖,可至今仍无半点寒浕的音讯……

三年前淄郢王一案,纵然那时那般搅动风云的声势,沸沸扬扬,也早已淡出人们的生活,淹没在锦纶流淌不息的白翟河中。

淄郢王主导贩卖私盐一案证据确凿,其本人也畏罪自杀,这案子算是了了。皇帝甚至下了明令,不许任何人再提起淄郢王的事情,若有人想为其翻案,便是难上加难。

可就是有这样一个人,即便千山万水困难重重,也一直暗中调查着。三年来,线索总是断断续续,这也是令寒浕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似乎在自己伸手所不能触及的暗处,有谁在故意设阻,又或是……巧合?

比如现在,据消息称,南方承平县岐阳镇知县似乎也卷进过私盐事件中,寒浕搜寻到一些蛛丝马迹,立马便快马加鞭赶至岐阳镇去了。可到了那儿,竟又命运般的落了个空,只得到了一个消息,原来知县先他一步,已经告老还乡了。

又晚了一步。不知怎么的,这三年来总是出现如此状况。

寒浕打听到承平县知县老家在江南,于是,容不得片刻耽搁,虽然心里七上八下的,便即刻驱马南下了……

……

初夏的阳光承袭了春日的暖意,但也渐渐失去了他的温柔,蛰伏着一切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青石板路在日光下泛着微光,天地间一切都是如此明晰。

江南地处偏远,不比繁华之所,少一分喧闹,多一分平和悠远。

寒浕牵着马大街小巷转了好一阵,却是没个头绪,江南阙州,若他没听错的话,知县老家应是在此处。

可老是这般转下去也不是办法,一向不爱与人交谈的寒浕,也只好向人求助去了。

见着一个上街买菜的老婆婆,寻思着便走了上去,"这位婆婆,请问您可知道承平县知县张才良家住何处?据说,他便是这阙州的人。"

"啊?……年轻人,你说啥?"老婆婆扯着嗓子问道,生怕人听不见似的,偏着头耳朵凑近了些,想是耳朵不太好使,没听见寒浕问了什么。

寒浕好不容易开次口,也不是一个愿意说第二遍的人,正想放弃转身离开,却在这时从旁凑上来一个人,此人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看上去狡猾得很。

"嘿,这位爷,外地来的吧?打听消息?"

寒浕瞥了他一眼,本不愿搭理他,然转念一想,这种人虽不讨喜,但往往就是他们,知道的还不少。姑且,便稍稍点头应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初到江南

"嘿嘿,那您今儿个遇见我,算是遇对人了,"说着,那人咧嘴笑得愈发厉害,越看,越觉着猥琐,接着他有伸出食指比了一个"一"的手势,"一两银子,干我们这行儿的规矩,也不多要您的,只要您买了我这个消息,我给您指个去路,保准您到了那儿,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出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干脆利落,不用多费口舌,不得不说是寒浕最喜欢的,于是二话不说便扔给了那人一两银子。

"嘿呀!这位爷够爽快!"那人见着钱眼冒金光,握在手里用袖角檫拭了好几遍,才安心地将银子放进了袖袋里。

"你的消息呢?"

"哎呀,这位爷您有所不知,阙州虽然不大,但这儿啊,有一座楼,名曰‘闻天阁’,日里那可是客来客往歌舞升平……"

"我可不是为了那般烟柳之地,你若再胡说,小心你的舌头。"

"诶诶诶,这位爷,咱好好说话啊,别动怒嘛!"见寒浕揪住自己领口,没有松开的意思,那人不敢再贫嘴,连忙道出事实,"那闻天阁啊,虽然表面上同一般酒楼无异,但实则……是个卖消息的地方啊!"

那人说的,最好是真话。

寒浕一路上时不时都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若那人只是纯粹为了骗外地人的钱而胡编乱造的什么地方,误了他的大事,他或许会将这阙州翻个底儿朝天,也要将那人给揪出来。

可寒浕之所以会有如此担心,自然也是因为行了半日路,依旧没有个眉头。

照那人的说法,这个闻天阁所处之地乃烟柳风花,阙州虽地势较广,但也不至于寻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打听出来。况且……

“那家伙不是说什么天下第一楼?”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耍了,不由得暗暗咬了咬牙,若真如此,寒浕怕是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了。

天下第一楼,怎么可能没人知道?寒浕一边疑惑着,一边仍打算继续尝试,毕竟花了这么大工夫,他不想白费。

如此想着,便又拦下了一位路人,但不出所料,得到的答案却是千篇一律——

“闻天阁?没听说过……”

如此循环往复下去,几乎都是一样徒劳,人们说——

“……好像没有这样的地方……”

……

“混账!”

随着“啪”地一声脆响,是瓷碗碎裂的声响,也是茶馆老板心碎的声音……

“哎哟这位爷~您这好好的摔碗做什么呀~给您奉上的,可是我们这小店最上乘的茶具了啊……”

“嚷嚷什么!”寒浕恨了老板一眼,没好气地往桌上扔了一袋银子,“够么?”

见钱眼冒金花,老板立马走上前来捧起金丝钱袋掂了一掂,霎时便咧嘴笑开了花,“够了,嘿嘿,够了,客官您随便儿砸,怎么泄气怎么砸!”说着,捧着钱袋便往回走,像是赶着去记上一笔账。

“等等。”

“啊?”不料被寒浕给叫住,老板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将钱袋揣进自己兜里,生怕寒浕反悔了似的。不过想来也是,毕竟寒浕扔出的数目,别说赔一套茶具了,就是买下他这家店都足矣,反悔,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老板哪里知道自己是瞎担心了,拿出去的钱岂有收回之理,这是寒大公子的道理。

寒浕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便开门见山了——

“你知道闻天阁吗?”

“闻……天阁?”

看老板像是在回忆的样子,寒浕以为有戏,刚燃起一丝希望,岂料又被一场倾盆大雨浇灭……

“没听说过。”老板摇了摇头。

一蹙眉间一缕愁,也不知是气还是忧。

不知道就算了……寒浕就这样想着,有些丧气地转身离去。

“客官慢走诶~下次再来啊~”

身后传来的吆喝声,寒浕只觉听着心烦意乱,恼怒得很。

若不是在即将到来的时刻遇见了转机,寒浕这人是不会相信“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就在他都试图放弃寻找闻天阁时,出了茶馆没几步,却在街头一个转角碰上了一位少年。

“哟~这位小爷,打听消息啊?”

又是一个消息贩子?心中不过波澜一瞬,转念便恢复了理智——骗钱的吧!

有了上次的教训,寒浕一见这种人,气便不打一处来。

“让开。”虽然气愤,但寒浕还没有闲到有空去教训这些游手好闲的痞子。

“这位小爷,哪儿来的火气啊?遇见我们这行儿的,可不就是你们这些外地人的方便么?”

方便?“呵,”寒浕冷哼一声,面如沉冰,恶寒侵人,“想骗钱,别骗到我头上,不然,我不敢保证你会有怎样的下场。”

此言一出,少年果真浑身一凛,感觉全身汗毛一竖,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言语虽平常,但从寒浕口中说出来,仿佛就是那从寒冰地狱飘出来里的的冤魂厉鬼,令人胆颤。

“看来……是我的同行惹到大人物了啊……”少年强装镇定地扯起笑容,显然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僵硬难看。

嗯?

见寒浕面露惑色,少年便继续解释道:“方才路过茶馆,听见这位爷在打听闻天楼,我便特地在此处等您呢。”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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