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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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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竹马是断袖作者:无崖

第17节

“哦?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办事不力了?”

司城鳌表现得不同寻常的悠闲,似乎对他将要说的话毫不在意,又或者是……尽在掌握?到底意欲如何,令司城瀚深感惶恐。

“寒浕,他……逃了……”

好一阵的悄无声息。司城瀚稍稍抬起头看了一眼,竟见司城鳌仍旧将心思放在那鸟儿上,手中的小木枝不停地与之逗乐。这是打的什么主意?着实令司城瀚摸不着头脑,又静候一会儿,见司城鳌仍然没有明示的打算,便忍不住开口道:“父亲……”

“还有什么事吗?”

“这……”司城瀚微怔,稍经思量,终摇头答道,“没有。”

“叽……叽……”

这时,鸟儿发出几声怪叫,司城瀚心里一紧,不由得朝它看去,却见司城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平常样子,心里愈发地不安。

“逃了,再抓回来不就是了。”司城鳌言语间竟丝毫没有责怪之意。只是听起来如此,他的心思,司城瀚觉得自己越来越摸不透了。

逃了,是该抓回来。话虽如此,但司城瀚以为他未免说得过于轻松,看得太开了些。“孩儿愚钝,还请父亲明示。”

作者有话说一触即发

☆、第72章一触即发

“抓回来,证据,也得带回来。”

“父亲指的是……郡王与郡王妃?”没有得到回应,司城瀚暗自思索了一番,倏尔恍然大悟,“父亲的意思是,寒浕逃脱之后,必然想方设法与郡王郡王妃会和,如此一来,我们即可一网打尽。”

“既然明白了,就快去办吧。”

“是。”司城瀚行礼告退,不料没走出几步却又被叫住。于是返身回来静静候着,等待司城鳌吩咐,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受到这样的命令……

“雪迎风,也一并带回来。”

“什么?”父亲莫不是打算将雪迎风也交出去?想到这里,即便只是推测,司城瀚也不由自主地心急起来,试图改变司城鳌的想法,“父亲,我们当初留下雪迎风,不是为了……”

“嗯,”司城鳌打断道,“事已至此,也是时候了。”

语毕,司城鳌直起身来,随手便将手中的木枝丢掉,脸上逗鸟时欢喜的表情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这突然的转变引得司城瀚费解,转头看向鸟笼,竟发现那活蹦乱跳的鸟儿,此时已经僵硬在笼子里……

“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可若将他们活着带回来……我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得说什么。”

司城瀚明白司城鳌的意思,也自知对于司城鳌的决定,自己无话可说,本来雪迎风这颗棋子便是自己三年前安排下的,如今是时候该是派上用场了,他也没有反驳的理由。只不过千算万算,却唯独算漏了一样东西,自己此刻的动摇,便是失算的结果,司城瀚清楚地知道,却也无力改变什么,只得按照司城鳌的意思去做了。

在锦纶休整几日后,领着一众司城鳌亲自指派的人手,一路又下江南,只不过这次却是光明正大地,前去捉拿朝廷钦犯。

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未传信回来,路上行动缓慢,司城瀚却也不急,倒是他身边的两个左右使,倒有几分“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一个成天在司城瀚耳边“少主”过来“少主”过去,催促着行进,另一个则是时时刻刻候着探子回报消息,巴不得片刻都不耽搁。

奈何这两人都是司城鳌手下的人,不能像对待自己人一般,还需要花点儿心思去应付他们。只是这一次任务,司城鳌亲自指派人手,跟着自己行动的,大部分却是他的人,对于这一点,司城瀚心知肚明,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即使不解,他也没有问,也许……

“少主,有消息了。”

正思量这什么,忽而被打断,司城瀚回过神来,只见右使站在自己旁边,一脸兴奋地拿着信条,虽然还没打开看……司城瀚有些无奈,但没有表现得明显,还是淡然地接过信条打开一看……没等他看清楚,耳边又叽叽喳喳吵闹起来——

“少主,怎么样?我们继续往……”

“不走了。”司城瀚没好气地拦口道,惹得右使一脸诧异,不免心急起来,“这……这……怎么……”显然,现在打道回府是不可能的事情,回去了向司城鳌那边,也没法儿交待。

司城瀚自然也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一路受够了右使在自己耳边吵吵,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吓唬吓唬他而已。这话,只说了半截儿,“阙州已经人去楼空了,还去做什么?”

听了这话,右使暗自松了口气,“少主,那接下来怎么走?”

“去鼓州。”

“是。”

待右使退下后,司城瀚甚有一种躲开苍蝇的感觉,只觉清静不少,休息得差不多了,便翻身上马继续行进。

然队伍刚出发没多久,远处却有一个人影映入眼帘。这么远的距离还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依稀分辨得出是个女子,行走得十分匆忙,却似有些力不从心,整个人歪歪斜斜跌跌撞撞地,最后竟然扑通一下摔在地上……

“前去看看。”

司城瀚随便指了个人过去查看,在这种非常时期,任何事情都得小心应对。

于是抬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队伍便停了下来,这便又引得右使有话了,“怎么了少主?”

司城瀚没有回答,只盯着那人去的方向,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知是好是坏。

“少主……”

似乎听见那人在喊话,这么远也听不见,司城瀚向一招手,示意他过来回话。只见那人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根本来不及喘气,连忙知会司城瀚道:“少……少主,是夙沙大人!”

“什么?”司城瀚二话不说便驱马而去。

这个消息令左右使也颇为诧异,相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

半路救起夙沙菁,这着实在司城瀚意料之外,他以为夙沙菁此刻应仍在寒浕手中。

不过在问过夙沙菁之后才知道,原来她是自己逃出来的,而寒浕一行人,已经离开白溪镇,往鼓州去了。

这倒是与司城瀚估计的一样,只不过他们具体去了哪里,现在是否仍在鼓州,夙沙菁却不太清楚。据夙沙菁所言,她也是在半路上逃出来的,一路拼了命地往回赶,日夜不歇,希望早一日与司城瀚会合……

夙沙菁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便了拖慢了队伍的行进。左右使对此颇有微词,但司城瀚权当没听见,根本不去理会。

……

既然雪迎风已经不在白溪镇,他一个人又不会去哪儿……司城瀚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便只有……

“少主。”

思绪被一个轻柔的声音打断,司城瀚收回了飘远的目光,终于定下神来。

“休息好了?身子怎么样?”

“多谢少主挂怀,夙沙的身子并无大碍,休息了这两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耽搁了进程……”

“你不必忧心,若身子没好,再多休息一些时日也无妨。”司城瀚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着急,队伍中最悠闲的,莫过于他。

夙沙菁终于明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这个人,他怎么可能单纯地只是为了自己而停留?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少主。”夙沙菁连忙开口,叫住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司城瀚。

“还有何事?”他驻足回首,却恰好错过了,她眼底拂去一抹神伤。

“少主,您是故意的,对不对?”司城瀚微露惊异,却没有说话,见他这般有些无奈的模样,夙沙菁便知自己说中了,“是因为清客,对么?我听左右使说了,主上这次,要您将他一并带回去。”

“他现在,多半与寒浕他们是一路的。”

“若找到寒浕,便不可避免地会跟他们正面交锋,而且……”夙沙菁刻意小心地四下看了看,又压低了声音,“这次任务,出来的大多都是主上的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少主您就是有心放过他,也没办法。所以,您才像现在这样,故意拖延。”

夙沙菁将司城瀚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司城瀚无话可说,只立在原地,目光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少主,还是继续启程罢。”

一听此言,抬眼间投去一束不甘又愤恨的目光,他不知自己这一反应,将眼前这个一心一意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的女子,刺痛得有多伤。

即便深受委屈,夙沙菁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少主,您再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有所察觉的!”说着又向司城瀚使眼色,目光悄悄往左右使的方向斜了斜。司城瀚顺着夙沙菁示意的方向微微侧头看了去,果然见左右使远远地待在一边,不时朝他们看,想来已经有些怀疑的意思了。

“若您的意图暴露,到时候想护着清客都力不从心!少主,您听夙沙一言,咱们还是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司城瀚仍然有些摇摆不定,夙沙菁也开始按捺不住心急,冲动之下便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少主,夙沙跟您一样,与清客相识三年,纵然起初接近他的目的不单纯,但人心岂能预料,感情又岂能控制?实不相瞒,夙沙早就看出少主对清客动了真情……”说到这里,司城瀚心头一震,眸子微光忽闪,不可思议地直直盯着夙沙,可她颔首微垂着眼眸,自顾说着话,并未发觉什么,“夙沙在少主身边,本是因为少主年轻,涉世不深,主上望夙沙时刻提点少主。但这一次,夙沙自知没有资格,因为夙沙也一样,与清客相处这三年来,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当作真正的朋友……少主,您一定要相信我,夙沙不会害清客,更不会害您!”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不由自主地流出的真切的目光,已经将她的心毫无遮掩的呈现在司城瀚面前。或许是因为自己对待他的感情不那么简单,在说出最后一句“请求”时,夙沙菁有一瞬的恍神,仿佛她用尽了全部力气,终究却只能说出这样一句隐晦的话语,甚至……根本不会令人多想……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不由得松了口气,是庆幸,却又觉得可悲,差点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两不相知

听得出来,她这一番话是深深藏在心底,藏了许久。

但不知是“幸好”还是“可惜”,对夙沙菁的劝言,司城瀚果真没有其他的理解。

像她这样生活在阳光背面的人,对生活,本就不该有其他奢望,对感情,更不应有任何非分之想。恐怕像这样道出自己的心声,这辈子也只有这一次了。错过就错过罢,夙沙菁心想,虽有不甘,却只能妥协,或许这就是命。

为了不引起怀疑,司城瀚最终听了夙沙菁的劝言,正常启程,继续往鼓州行进。

到了鼓州,之前找到淄郢王与淄郢王妃的地方自然是没人了,依照夙沙菁提供的大致方向,往南边一路搜寻下去,虽是让他们找到了寒浕一众人曾作停留的山中小屋,但那时也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如此一来失了线索,盲目地寻人如同大海捞针,司城瀚决定一边等探子回报消息的同时,一边让自己带的人分头行动,四面八方地便将人分手散出去了。可关键棘手的麻烦却还是没甩掉,那左右使,说什么都非得跟着司城瀚行动,理由倒是很有说服力,说什么——“奉主上之命,定要护少主周全!”

“是拿父亲来压我还差不多……”司城瀚每每见着那两人的脸晃来晃去,就憋了一肚子气,私底下时常向夙沙菁抱怨两句。

“少主,忍耐。”夙沙菁也只会说这一句话。

……

雪迎风一行人走了有八九日,途中尽量避开显眼的大路,在偏僻小路上绕行,虽然路程行进缓慢,但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危险,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时值入秋,太阳依旧很暖,但蝉蜕不啾,黄叶接地,烟兰泣露。雪迎风从前倒不会觉得哪个季节悲凉,哪个季节舒心。四季之景,都有着各自不同的韵色。可如今,秋景还未全至,雪迎风却开始学着文人骚客伤感起来。

“柳宅后院的荷花不知道谢没谢……”雪迎风依着窗口,偶尔看见几片落叶飘过,不知不觉嘴里就开始嘟囔起来。

“风儿,你在说什么呢?风儿……风儿?”

“啊?娘,怎么了?”

“叫你老半天都不答应,你是想什么想得入神了?”

“哦,没……没什么。”

“来把衣服披上,小心着凉了。”

“娘,我都二十三了,却还要你们为我操心……”

“傻孩子,这说的什么话,娘啊,就是为你操心一辈子也值得。”

……

不知又行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我派了人去查探前面的情况,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在那里过夜,大家先等一会儿吧。”寒浕向一行人说道。

“浕儿,我们这是到哪了?”雪父问道。

“刚过了江南地界,这里当是湖广,行程快过半了。”

“湖广一带多为山路,若是再继续选择这样的偏僻小径,怕是会浪费不少时间。”

“伯父放心,出了江南,申荆监的眼线便不多了,日后我会派人时刻打探前路的状况,尽量不走崎岖的山路。”

“浕儿,这些年辛苦你了,你一直在外面,你父亲他……”

“家父在锦城安好无恙,劳烦伯父挂心了。”

“自从当年你们父子俩将我们救出来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了,这一晃,就是三年。”

“总有一天,雪家的冤屈会洗清的,只要活着,便就会有再相遇的时候。”寒浕说罢,不自觉的看向雪迎风,他正背对着众人,不知在看向哪里,也许只是在发呆罢了。天色越渐灰暗,雪迎风瘦削的背影有些模糊不清。

雪父寻着寒浕的视线望去,无奈轻叹道:“要是迎风有你一半的懂事,我也就能安心了。”

“迎风他现在这样就够了。”寒浕怅然道。

……

“公子,县城内并无异样。”一人在寒浕面前回禀道。

“那便走吧。”

……

行至城内,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城中依稀点了几处灯火。寒浕择了离城门不远处的一家客栈。一行人又如往常一般,各自歇下。

入夜,几声雷鸣之后,便开始泻下大雨,屋里屋外,都是漆黑一片。风声张扬,毫无顾忌。扰得一切无法安宁,像是在用尽力气送别夏天的最后一丝气息。

直至半夜,寒浕依旧无法入眠。这几日因为赶路的关系,寒浕并未有过和雪迎风独处的时间,也未曾说上几句话。可这并不是寒浕忧虑的根源,这两天,寒浕坐在车外,雪迎风在他身后窗口旁的自说自话,偶尔几句,被寒浕有心的听了去,而这些只言片语里,却大多和柳凡有关。

明明已经如此告诫过他,他却为何还要如此将那人挂在心上,又或许是我之前的话,他从未信过罢了。

寒浕突然开始有了危机感,之前在柳宅的时候,虽看着柳凡一直围在雪迎风身边很是不顺眼,但从未认为柳凡会是威胁他的存在,可如今回想起来,雪迎风三番五次的拒绝他,莫不是真的为了柳凡,或者更甚,他们两个早已经……

想到此处,寒浕越发的不安起来,甚至有种从内心深处袭来的恐惧感。睡意已然全无,寒浕便索性起身,径直走到了雪迎风房门外。

虽有片刻的犹豫,但寒浕这几日的想念,以及那份迫切的不安,还是驱使着寒浕走了进去。

“谁?”

寒浕走近不过两步,便听见雪迎风的声音传来,不知是自己惊扰了他,还是他和自己一样,彻夜难眠。

“是我。”寒浕走到雪迎风床前坐下。

“这么晚了,你来干嘛……”雪迎风的声音略带些虚弱,说着,他便下意识的掖紧了被褥,往床里头缩了缩。

“我有些想你。”寒浕直言不讳。

“不是……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吗?”

“可你一直在躲着我。”

“是你想多了。”说着,雪迎风将整个人都藏在了被褥之下。

……

“迎风,我有件事想问你,”寒浕没等雪迎风接话,便直接问道:“你之前和柳凡,到底……到底是什么关系……”寒浕虽然怕这样可能会刺激到雪迎风,但多日下来的不安与疑惑,到此刻他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但许久,不见雪迎风的回答,只是一直缩在被子里。

寒浕看着他这个样子,心又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好了,别再焐着自己了。”说着,寒浕伸手打算掀开雪迎风的被子,在碰及的那一刹那,感觉到雪迎风有轻微的颤抖,不由得加大了力道。

由于下雨的原因,天外乌云闭月,房内也没有点上任何的灯火,寒浕只能依稀看见雪迎风的轮廓,只是掀开被褥之后,雪迎风的颤抖,更加明晰的向寒浕传来了。

寒浕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然惊醒,立即点上了油灯,又匆忙的走回到雪迎风身边。

“让我看看你的腿。”

寒浕一把扯开雪迎风的衣裤,不出所料,伤口的四周又是一片乌青色。

“发作了怎么不告诉我?!”寒浕看着雪迎风的伤口,心疼不已,却又无法不去责怪他的倔强。

“药在哪?”

“桌……桌子上……”

取药之后,寒浕将雪迎风揽在怀里,禁锢着他的身体,却发现雪迎风脸色透着苍白。入秋时节,正值大雨,前些日子以为有所好转,便没有在给他上药,没想打复发起来却是这么严重,想必他整晚都在这折磨中才难以入睡。

“稍微忍着点。”寒浕对雪迎风轻声说道。

雪迎风似乎也没了力气挣扎,将脸埋在寒浕的胸膛上,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呻吟。

“马上就好了。”寒浕一直都在安抚着雪迎风。

直到最后上完药,寒浕才长舒了一口气,仿佛伤口是长在自己身上一般。

“好点了吗?要不要把伯庸叫来?”

“不……不用了。”

寒浕看着伏在自己怀里的雪迎风,这般模样,确实惹人怜惜。轻慢的将他放回床上,盖好被子。熄了油灯,又转身回来。

“你……你做什么…”看见寒浕将自己的鞋袜褪去,雪迎风又立刻警觉了起来。

“今晚我在这看着你,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万一等会你的腿伤又发作怎么办?”说完,寒浕已经上榻,半躺在雪迎风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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