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倒是最近晋太子那边如何?”
“老二,你说说呢,朕想听听你对这个晋太子的看法。”
“今日来周显他们潜入齐王府,已经找到了周国边境防御图,本想是将这图偷来便是。但是臣弟近日来与晋太子接触,反倒想让他将这边境防御图带回晋国,若是晋国国主将皇位传于晋太子敬对于我照国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咱们还要多帮帮这太子保他继位才好。如今臣弟有意找人将边境防御图修改几处再“送”与晋太子,既然晋国对周国的边境防御这么有兴趣,这晋太子敬不仅刚愎自用,而且狂妄自大,若是继承大位,只怕有了这军事机要,早晚是要和周国一较高下,那时候咱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还不知皇兄以为如何?”
林瑾听完林瑄的话,咧开着巴笑道:“好啊——你小子!好一个借刀杀人!就这么办吧!”林瑾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自从老二你打了这晋太子不仅左相放心许多,连这晋太子都收敛了,也不嚷嚷着要办什么比武大赛了。朕看要不了几日,晋莫两国来使便都要回去了。哈哈——来,再跟朕喝一杯!”
“好!皇兄,今日定要与你一醉方休!”
阳光偷偷穿过窗户照得屋内明澈透亮,林瑄迷迷糊糊醒来,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感觉脑袋还有些微痛,这才记起来,昨夜和皇兄喝酒聊天直到深夜。听到屋里有动静,常安一直候在门外,急忙出声问道:“王爷?可是已经醒了?”
“嗯——进来吧。”林瑄已经坐了起来,正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到有些恍如隔世之感。常安端着铜盆,进来便瞧见这呆愣的王爷,心道: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大清早起来怎么这般没精打采,不似往常神采飞扬的,忙出声问道:“王爷,该洗漱了?”
“好。”林瑄心不在焉得答道,便起身朝梳妆台走去。
“莫不是爷昨夜未曾见到那弹琴的高人?”常安小心翼翼得问道。
一听到这话,林瑄还是被触了逆鳞一般,立马跳起来道:“你小子,给我滚出去!”常安吓得立马退了出去,心里还疑惑这小主子今日是怎么了,怎地一大清早到有如此大的火气,莫非是让高人给忤逆了?蹲在台阶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却也不敢走远,生怕林瑄再叫下人。
林瑄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得走了不下二十趟了,还是不能使自己平静下来,一想到“季悦君”这三个就觉得脑袋要炸了,忍不住开始抱怨:“真是像陵弟说的啊,红颜祸水啊!这水可不要浇到本王这才行,她那么精明,我这身份只怕早晚便要保不住!岂不是早晚是个死?!”林瑄无奈之下整个人都躺倒在床榻之上,只感觉甚是绝望!“不对!本王怎可栽在这女子手里,不娶她不就行了?这王公大臣这么多,娶谁家女儿不是娶!”林瑄想到这几乎要跳了起来,“哈哈——本王就是聪明!常安——常安——”
常安听见林瑄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得进了内屋:“奴才在,王爷有何吩咐。”
林瑄甩了甩袖子,便坐了下来,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道:“常安,你且跟本王说说,如何让你个姑娘讨厌你,就是这辈子都不想嫁给你。”
常安听了这主子的问题,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世间还有这样的问题?!不是一般都会问如何才能娶到自己心仪的姑娘的么?只能在心底含泪夸道自家主子就是高!吱吱唔唔道:“禀告王爷,这,这——奴才”
“但说无妨!不过你若是说不出来,可别怪王爷我心狠,你小子昨夜在后院是如何对本王的?这可是你将功赎罪的好机会,你小子可要好好把握。”林瑄一脸笑意望着常安。
常安此时终于知道师傅说的那个什么打破门牙和血吞的滋味了,看来今日这王爷是不会饶了自己竟给出了这么个难题。皱着眉头便道:“那应该是要做一些这个姑娘讨厌的事吧?”
“那应该做一些什么让这姑娘讨厌的事呢?说些具体的。”
常安好想揣摩这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林瑄的脸上除了“不耐烦”三字意外再无其他,便道:“若是这姑娘喜欢英俊的,那就想办法变丑,若是这姑娘喜欢痴情种子,那就做个多无情汉,若是这姑娘喜欢——总之这姑娘不喜欢什么便给她什么想必再温婉娴熟的女人家,也不能忍受这样的男人吧?”
林瑄听着常安的话,频频点头,不禁喜形于色道:“好!这主意好!去帐房领赏去吧!”心里忍不住得意道:从今日起,本王一定要做尽让季悦君讨厌之事才行!这是想到就高兴!
第23章花满楼若春姑娘
林瑄端坐在马车里,左顾右盼,没了往日的气定神闲,只想着快些到国子监才好,见到江陵月也有一个商量的人,既然陵弟能有办法讨好左相之女,想来对姑娘的心思多有了解。林瑄掀起车帘,远远就看到国子监府门前雄伟的石狮子,马车还未停稳,便迫不及待跳了下去。常安怀里抱着方盒,快步跟上前去。林瑄一甩锦袍,便迈入国子监的大门,高声道:“常安——去看看定北候到了没?派人叫他来见本王。”话一说完,头也不回得朝内府去了。
林瑄刚坐到桌案前,正仔细翻阅着近日来林瑾派给学着处理的奏折,远远地便听到,江陵月已经快到门外,“常安——我二哥最日如何?”
“王爷最近几日未曾见到侯爷时常念叨着您呢——这不,今日就吩咐奴才来找您,王爷惦念着侯爷那真是一会功夫都耽误不得。”
林瑄听着这两人在门外你一嘴我一嘴得对话,不禁觉得好笑,常安这小子还当真能说,真是一耍贫嘴的活宝,忍不住高声道:“你们这是叙哪门子的旧?若是再不进来,以后也都别来了,我这庙小,可容不下大佛。”
江陵月听到林瑄的话,赶忙推门踏进正厅,笑容里带着讪讪的歉意,英挺的面容恍如初生之日,夺目却耀人,“二哥——你可终于重获自由了!这几日可是想死弟弟了。”江陵月说得是“情真意切”,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不知道的人定以为这兄弟二人是多年未见,十之j□j到要感动起兄弟情谊了。可林瑄却听得是一阵恶寒,“行了,行了——能不能给你二哥我留条活路?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林瑄看着江陵月那满脸的“献媚”模样,忍不住嫌弃起来。
“哈哈——二哥也有受不了的时候?”江陵月见林瑄露出那少见的嫌弃表情,到有些得意,“不知道二哥急急找我来此,所谓何事?”说着便走到林瑄桌案前,随手摘下盘中一颗葡萄便丢到嘴里嚼了起来。
林瑄不知如何开口,毛躁得朝江陵月招了招手,江陵月也是一阵疑惑,这平日里一向气定神闲的二哥怎地想变了个人似的,弯下腰俯身向前侧国,林瑄皱着眉头便耳语起来。
“哈哈哈——二哥啊!原来是这事,那我可只能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这天下想娶季悦君的人可是成百上万,都是想法的讨她的欢心,该还没谁想法得让她讨厌的。有趣有趣!”
林瑄忍不住白了江陵月一眼,道:“我不管——这件事陵弟你要帮我,不然我可要找那李府小姐好好说道说道了。”
“别别别——千万不要啊,二哥!是弟弟错了,弟弟一定帮你!”江陵月急忙道:“再说了——这是皇上的旨意,你不帮臣弟也就罢了,也不能如此对待我。”
“哟——都知道拿皇兄来压我了。莫不是翅膀硬了,要飞了?!”
“哎呀——哎呀——二哥——咱们还是来说说刚刚咱们讨论的事吧,哈哈哈——”江陵月尴尬得笑笑,赶紧把话题扯开。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林瑄一袭白色儒衫显得飘逸俊朗不凡,时隔几日与江陵月再次踏进了这名满京城的花满楼,只是这次的目的似乎更明确一些。在江陵月一早上提出的诸多议题中,林瑄最终选择了这个天下男人都会犯,但王孙贵族最不该有的错误——piaog。难不成真要向陵弟说的?冲进女子弟学堂,当着季悦君的面调戏良家女子?这主意效果肯定好,只怕自己都没命见到这好的效果。恐怕这消息还没传到皇兄那,季老头早把自己给打个半死了。
老鸨见到这两个俊俏的贵公子,一早便迎了上来,挥着带着浓重香气的手帕,“哎呦——我说今早上这喜鹊怎么就在这枝头叽叽喳喳的叫呢,原来是有贵人来啊!两位公子,喜欢哪个姑娘尽管提出来,咱们这里的姑娘可是京都首屈一指的!”老鸨握着手里刚接到的十足赤金,咧着嘴笑得跟朵花似的。
林瑄受不了这刺鼻的香味,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心里到忍不住想起上次来此的老鸨,怎么没两日便天差地别了?江陵月脸上被这花满楼的灯笼照得红通通得,笑容满面,东瞅瞅西看看,心里头别提有多开心,借着二哥这心事终于可以逛逛传说中的“极乐世界”了,若是平日里哪有这么好的机会,依二哥的性子怎么会来此?
“准备一间上房,拿你们最好的姑娘和酒菜来!”
老鸨听到这话,眼睛都笑开了花,想来这两位必是富家子弟,不仅模样俊俏还出手大方,赶紧点头哈腰得道:“啊呀,快来人,如意,翠花,别愣着呀!赶紧把两位公子领上二楼好生招呼。”
林瑄迈入房间,看了看房间的布置到有些品味,便坐了下来,只是这里间屏风后的床榻到显得有些昭然若揭,林瑄尴尬得咳嗽了两声,棱角分明的面容蒙上一层不自然,真不知皇兄若是知道会不会隔日就送几个美人给自己也免得自家兄弟“饥不择食”。林瑄看着坐在身边江陵月翘着二郎腿,锦袍缠身面若玉冠,唇红齿白,当真一个如假包换的纨绔子弟,心下反倒轻松起来。
老鸨自己也不闲着,端详着这两位公子的面容,不禁心声慨叹,这京都里的人物到是见得多了,这般容貌俊俏又气质上乘的公子可是不多见,看得竟然痴了。真是不知道得多少姑娘赶着要嫁去呢。忍不住甩了甩手上的绣帕,笑着问道:“不知哪位姑娘有如此福气,能被两位公子看上啊?”
林瑄全然不答话,自顾自得喝起茶水,甚是怡然自得,全然无视江陵月询问的眼神。江陵月见林瑄并不答话,便道:“先给我们上些酒菜,捡你们着最好的酒菜上!这,姑娘嘛,且先缓缓。”
“二位公子你们就等好吧,咱们这花满楼不仅有姑娘是才艺双馨,这酒菜更是色香味俱全,马上给您送上来!”老鸨接过江陵月再次递来的金锭子,行了个礼便赶忙退下了。
“二哥,这演戏便要演全套,这吃花酒若是没了姑娘相陪怎么叫吃花酒呢?弟弟这就去给二哥你找几位姑娘如何?”江陵月这次学聪明了,先问清楚再行动,生怕林瑄最后找自己的茬。
林瑄听了之后,、淡然得点点头,道:“好。今日我也来领教领教,这花酒是个何物。”
江陵月笑嘻嘻得对林瑄道:“那二哥,你且在这里等等,弟弟这就去给你选些有才情的姑娘来。”
林瑄背着手,在屋内踱着小步,观赏把玩起屋内一些精致的饰品,花满楼果然名不虚传,连屋内的摆设都是如此精致奢华。只听“吱”一声,林瑄感觉有人推门而入,便道:“陵弟,你看这花满楼好大的手笔,瞧——这南海的红珊瑚,这么大一整个,可比——”林瑄正说着转过身去,这不转身倒好,一转身到吓得林瑄是心惊胆战,连嘴巴都忘记合上了。只见一浓妆艳抹的肥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后,那朱红色的红唇似是都能滴下油来,后后的粉底都分不清这女子是丑是美,一颗硕大的黑痣长在嘴角上不说竟还有毛在上面!全是上下便是刺鼻的香料味儿,五官四肢只可用“大”来形容,圆润要掉下肉的大脸,身材和四肢就更不能说了,大胳膊大腿大胸!林瑄此时还处在巨大的震惊当中尚未回神,这哪哪都“大”的肥姑娘却笑容满面得扑了上来,硬是抱上了林瑄的腰,“哎呀——你个死人——可想死奴家了,怎么这么多天才来!”
林瑄哪里见过如此架势,眼看着肥姑娘带着满脸的粉直扑过来,吓得人都傻掉了,忘记了自己还可以动,愣是被她抱住了腰整个身子都被箍住了,急忙向后退,可是这肥姑娘抱得甚紧竟也跟了过来,林瑄只觉一股大力推来,竟生生得被身后的椅子绊倒,身后杯子盘子砸落一地,带着“呯碰呯碰”的巨大声响,摔得自己浑身都疼也来不及思考,只因这肥姑娘正好压在自己身上,撅起嘴便要用那“朱唇”给林瑄来上一个香吻。林瑄只觉天昏地暗,想死的心都有了,急忙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推开,顾不及自己的身份,连滚带爬才脱离了这“朱唇”的势力范围。只是这肥姑娘虽是肥硕但行动敏捷,刚被推开便追了上来,愣是扑到了林瑄的身上,林瑄只觉身上有千斤之重,胸闷气短,手脚都在用力拼命挣扎,憋得俊脸通红,却未见这肥姑娘有丝毫影响,反倒拉起林瑄的手,爹声爹气得道:“官人——你不记得我了么?奴家是若春呀!”
林瑄此时心里是又急又气,又欲哭无泪,“姑娘,那是我的手啊!你一定是拿错了啊——快,快请放开!”
“难道是官人变心了?不喜欢若春了?你说,你说——你还爱我的!对不对?”这肥姑娘开始装柔弱,死命得晃着林瑄的身子,低头就要强吻他,林瑄眼看着这脸越来越巨大,只觉晚节不保!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翻到肥姑娘的身上,深深得喘了几口气,却被肥姑娘兴奋又期待的眼神搞得连连咳嗽,可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急忙起身想要夺门而去!
“官人——你这是要去哪啊,等等若春!”肥姑娘紧跟其后,步步紧逼!没有丝毫要放过林瑄的架势!
第24章花满楼(二)
林瑄扯着袍子,拉开房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出来,生怕动作慢了一点便落到这肥姑娘的手里,这肥姑娘竟也丝毫不落下风紧紧跟在林瑄身后,林瑄惊惶失措得向前跑去,正好与刚刚上楼的一公子哥撞个满怀。
“哎呀——兄台,救我啊!”林瑄此时也顾不得其他,恍若见到救星一般赶紧绕道这公子的身后躲了起来,生怕这肥姑娘再度出手。
这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季悦君。季悦君被选派到国子监交女子弟琴艺,今日走马上任第一天,临近傍晚,荷儿却急急忙忙跑来了国子监,说是季二小姐,木瑶,沈家大小姐女扮男装去京城里的花满楼里教训教训花心的刑部大人二公子李易。听说蹴鞠大赛之后,沈家大小姐便放心暗许了这李易,可这李易竟是个多情浪子,终日流连于美人中,这不最近又迷上了花满楼的头牌——冷若春。花满楼可是有名的花柳巷,这几个姑娘家如何去得,若是遇得危险可如何是好?荷儿担心二小姐闹出事端,若是被老爷知道,只怕二小姐少不了要受罚,这才匆匆赶去国子监跟大小姐说说,生怕二小姐遇到危险。季悦君听到这消息,心里又气又急,这几个姑娘家家的到也着实胆大,花满楼这种地界儿也是姑娘家能去的地方?若是遇见登徒浪子该如何是好?!急忙匆匆命人赶车去了这花满楼,下车以后季悦君攥紧了衣角,一咬牙这才进入了花满楼的大门,这里头倒真是莺莺燕燕,风花雪月之所。
“哎呦——这位公子,您这举止气度当真是绝尘飘逸,看得老奴都快不会说话了。”老鸨不愧是阅人无数,夸起人来都不带重样的,挤出满脸的媚笑道:“不知公子这是——”
“寻人。”季悦君冷冷得道,趁着这身公子行头,倒显得冷俊迷人。
“哈哈——公子啊,到咱这花满楼来的,哪个公子来此不是为了寻人而来的?”
老鸨一副“我都懂”的眼神,看得季悦君心里甚是别扭,“不知今日可否有三位十六七岁的俊俏公子前来找若春姑娘呢?”
老鸨眼见着面前金灿灿的一片,头都抬不起来,连连答道:“是是是,有三位俊俏公子来过非要找若春姑娘相陪。他们人还在二楼的上房呢!这就派人领公子前去——”
“不必了。”季悦君听完老鸨的话,便领着家丁朝楼上去。即使季家骑奴在身旁开道,却也挡不住这楼里姑娘的热情,一路上不知收到了多少姑娘幽怨妩媚的眼神,季悦君也分不清此时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想着快些走到二楼找到这群世家小姐们才好。刚上楼便看见林瑄一脸惊恐得张牙舞爪得扑了过来,不问三七二十一便躲到了自己的身后,只觉林瑄手死死得抓着自己的腰,俊脸贴着自己的身子。季悦君心下大惊,这已过了男女大防,却不知如何张口,抬头便看见四处乱串震得地板都乱颤的肥姑娘,也知林瑄肯定是被吓得何况自己又是这身打扮,可有恼他为何要来此龌龊之地,心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委屈。
林瑄感觉长这么大也从未遇见过这等事情,只感觉心惊肉跳,感觉半天没有动静这才敢睁开眼睛,小心谨慎的探出脑袋,发现刚刚还追赶着自己的肥姑娘已不见踪影,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恍然发现自己的手紧紧得抱着一个面前公子的腰身,慌忙放开双手。季悦君一直低着头尚未想好该如何面对林瑄,却听林瑄道:“感谢这位兄台,出手相救!林雍,没齿难忘。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季悦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当下穿得男装又出现在这花满楼中,这王爷愣是没有认出自己来,反倒松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特意压低声音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禾子悦。”季悦君刚一抬头便看见林瑄左腮是的大红唇印,衣衫不整连头上的玉冠都有些歪,怎么看怎么别扭。
林瑄见面前的“禾公子”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的脸看,突然意识到,讪讪朝禾公子笑了笑,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理了理自己的衣衫。
“林公子既是来着花满楼寻乐子,何以搞得如此狼狈?”
“禾兄,你有所不知。我正在房中等人,谁知这姑娘好像得了失心疯一般,非说我是他相好的,差点我就要命丧此地了!我可是第一次这花满楼,没想到竟有如此可怕之事!”林瑄一脸有苦难说的表情,想想刚刚的情境就觉得心有余悸,不对,莫不是江陵月这小子搞的鬼?给哥哥我点了这么个有“才情”的女子?林瑄现在是一肚子的怨气,只想把这害人“凶手”给捉出来才好。
季悦君听了林瑄的话再看他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只怕这王爷刚刚是被吓坏了。但一想到这王爷竟悄悄流进这烟花之地,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得到这些个教训也是好的。便道:“林公子来此难道不是为了这花满楼的姑娘?”
林瑄摆摆手,道:“不是,一言难尽!走禾公子,今日与你有缘,咱们边喝边聊。”林瑄也不知为何却对这刚刚结识禾公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到有心想结识结识。
“多谢林公子美意,只是在下现有要事在身,恐无法相伴了。”
“这也没什么,明晚咱们得月楼见,我做东,还望禾公子赏脸。”林瑄也不知为何,就想着要和禾公子结交,急忙发出邀请。
季悦君迟疑了一会儿,也不知林瑄葫芦里买的啥药,道:“好,那明晚得月楼不见不散。林公子,告辞!”
季悦君推开房门就见那刚刚在走道里活蹦乱跳的肥姑娘此刻正绘声绘色得说着什么,这三个姑娘笑的是前仰后合全没了往日的端庄小姐模样。倒是季想容想先反应过来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二妹,你越来越调皮了!要是爹爹知道了,非罚你不可!”季悦君看到自己妹妹便没了脾气。沈家大小姐和木瑶也起身迎了上来,都是些个世家美女,竟日都换上了男装到别有一番风味,像极了富家俊公子。
“哎呀——姐姐,你快来听听,这李易可是被咱们给整惨了。”
听了这三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的,季悦君方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冷若春是这花满楼的头牌,生得是花容月貌,弹得一手好琵琶,但是卖艺不卖身。若是想见若春姑娘,不仅要千两纹银还要为其赋诗一首,须得这若春姑娘满意方可见得真容,引得京都里那些个才子骚人争先恐后而来。这李易最近也痴迷于若春姑娘,竟是每日必来此,只为一堵姑娘芳容。倒弄得沈家大小姐醋意连连,非要教训教训这李易,虽说李易也是不知这沈姑娘芳心暗许,但却已经被算计在内,也是个可怜人。这才花钱雇了这楼里的肥姑娘,好戏耍李易一番。听说隔壁厢房的俊公子点名要若春姑娘来陪,这才急急派人将这肥姑娘送了过去,这不,肥姑娘觉得自己圆满完成任务,过来讨赏了么,这肥姑娘抱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开开心心得出门去了。说到底,便是那雍王林瑄,为李易挡了一劫。仔细看了看肥姑娘那夸张的妆容,季悦君自己都一阵恶寒,心里却丝毫不愿同情林瑄,谁让他来这是非之地。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季想容见季悦君一副出神的模样,不知她到底怎么了。
“你们那——真是一个比一个调皮。只怕这李易是逃过一劫了。”季悦君意味深长得望着这三人。
“啊?怎么可能?”这三位魔女异口同声得问道,刚刚那姑娘还说已经顺利完成任务了。
“刚刚上楼便遇见那姑娘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雍王殿下——”
“啊?!那怎么办?”三个姑娘傻眼了,原来吓得连滚带爬得人竟然是王爷!这要是被他发现是我们从中作梗,只怕这王爷碍于面子也不会善罢甘休,这下惹大麻烦了。
“所以啊,还不赶紧跟我走?”季悦君连哄带骗得把众姑娘都领回了家,不得不感谢雍王殿下着实让自己少费了力气,姑娘们二话不说赶紧起身,带着各自的家丁便朝门外走去。
只是隔壁房间里此刻的气氛便没那么和谐了。“二哥,这若春姑娘如何啊?弟弟我可是特意给你点得这花满楼的头牌。”江陵月刚推门进来便开始邀功了,看见林瑄身后一片狼藉的屋子,愣得说不出话来。
林瑄一听见“若春”两字便气不打一处来,“若春姑娘?那是姑娘么?我看她得有两百斤重,差点压死为兄!!……”
“啊?!”江陵月听完林瑄得描述,惊得合不拢嘴巴,“不是吧?这若春姑娘可是这花满楼的头牌,怎会生得如此凶残?肯定有人在搞鬼,且让弟弟去查查!”
林瑄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甩甩袖子道:“罢了,罢了!这和花酒调戏成姑娘,倒被姑娘给调戏了。本王汗颜那!哥哥我有些乏了,这主意不好,咱们回头再商量商量!”
江陵月听说自己二哥今日遇见此等事,不但没有打退堂鼓,反而愈挫愈勇!真是用生命在与季悦君摆脱关系啊!不禁心生佩服!
第25章刺客
夜凉如水,风过扶叶。
雄伟的皇宫在黑夜里反倒添了些神秘的色彩,碧云殿里的宫女们踩着零碎紊乱的步伐,手里端着些汤药进进出出,每个人的面上都是焦躁的神情。
“快点,快点。去御膳房给皇后娘娘取药来!都给我小心点!”德公公此时手忙脚乱得指挥碧云宫的宫女太监们,生怕此刻再出什么乱子。看见这些个宫女太监们虽是有些个慌张,好在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这才赶紧转身进入内殿。
林瑾身着正黄色龙袍,负手而立,眉头紧锁死死得定着房门,心里恍若寒冬腊月竟是一寒到底,竟没想到这药下去之后孩子危险皇后竟也生命垂危,御医都进去快一个时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皇上,您都站了快一个时辰了,快坐下用点晚膳吧。”德公公见皇上不言不语得竟痴痴愣愣得一直站着,心里不免焦急。
“端下去吧,朕不饿。”林瑾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听着就让人觉得心疼。
寝宫的门“吱”得被推开,林瑾直愣愣得望着房门,仿佛想将目光直透入房内看看那因为自己受尽委屈的女子,连声音都如灵魂出窍一般空洞:“皇后,现在如何?”
“回皇上,皇后已将脱离危险,但是皇后一直体弱,这次意外身子更虚弱了,需要细心调养方可恢复,调养期间受不得刺激。”
“那孩子呢?孩子怎样?”
“恕婉晴学艺不精,已是无能为力!”
“今晚幸好有你在,婉晴,这宫里的御医都顶不上你的医术。”
“是皇上谬赞了。”婉晴恭敬得答道,欲言又止。望着林瑾突然放轻松的表情,按下满心得疑惑,宫闱之事多变数,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何况这是皇上的家事,要不要告诉王爷,婉晴自己也难以取舍?
林瑾刚刚要走到床榻边上,王皇后脸色唇色竟是一片惨白,好像一朵悬崖上的白花,虚弱得仿佛一阵风便可吹散得无影无踪。王皇后看见皇上强挺着身子便要下床行礼,林瑾急忙走过去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礼数作甚!你给朕好好养着,莫要乱动。”林瑾仔细得将被子给王皇后盖上。
“不,臣妾有罪,臣妾没能保住皇上的孩子!”王皇后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和自责,却恍若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扇在林瑾的脸上。
“这怨不得你,朕也不怨你。朕只要你好好的!”
王皇后听了林瑾的话,委屈的泪水若决堤之水一般难以抑得留下来,呜咽声回响在在碧云宫里让人心酸,心疼这柔弱女子。
同样是夜,雍王别院里倒显得更有些人情味,没有林立的禁军,只剩下一轮明月静静守望着精致的院落,树影婆娑,流水潺潺。
床榻之上的雍王林瑄似是睡得不慎安稳,时不时得还皱着眉头翻翻身,也不知是不是晚上在花满楼里受了惊吓,竟连睡觉都不安生,一半的身子露在被外,雪白的中衣在月光下分外显眼,细黑的眉毛,白皙的皮肤,当真是唇红齿白,鼻圆口方,英俊袭人!
一黑影,忽地从房上落下,身手利落轻巧得躲过了来回巡视的护卫,直径朝内院奔去,如入无人之境。顺利来到林瑄寝室外,伸手打开窗户翻身便进入房内。隐约看到床榻之上似有人正酣甜梦中,寒光一闪,黑衣人抽出身上小巧的柳叶弯刀蹑手蹑脚得朝床榻靠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心脏之上,紧张小心。
“不要过来!救命啊!”林瑄突然惊慌失措得叫到。
黑衣人大惊,以为行踪败露,急忙抽身准备破窗而逃,谁知身后又传来阵阵鼾声,方才知刚刚只是这床榻之人得梦呓罢了,不禁摇摇头嘲笑自己多疑了。继续慢慢向前,而正在床上的林瑄似乎是梦到今日花满楼的肥姑娘了,竟梦话连连。“姑娘生的华容月貌,不如跟我回家做媳妇儿如何?”
黑衣人听了林瑄的话,真是无语至极,怎的会刚刚还大喊救命的,这会就在梦中调戏起姑娘来了?不禁颦颦蹙眉,握着在手里的刀却是紧了又紧。终于黑衣人来到林瑄面前,举起弯刀一股寒光带着一击必中得决心就砍了下来!林瑄忽地起身,掀起被子便缠住了来势汹汹得弯刀。黑衣人急忙退后,才知自己的行踪早已暴露。而林瑄借力翻身已到了床边,伸手摘下床头的宝剑——极光,刚要还手却已来不及。这黑衣人身手甚是了得,脚尖轻点跳了起来,双手握刀便朝林瑄砍来,林瑄单手握剑硬是接下了这一刀却也震得虎口生疼。
“真是好身手!”林瑄忍不住夸道。
只是黑衣人并不答话,专心得进攻,一把柳叶弯刀竟被他耍得虎虎生威,林瑄不知道这刺客是何门何派,这刀法甚是奇特,五十招中竟丝毫微露破绽,林瑄一直处于下风,心里暗自惊奇。想我林瑄自小师从名家,学武至今还未遇敌手,没曾想今日竟遇一奇才!可是这奇才看起来是来要我的命啊!林瑄边打边道:“这么好的功夫,不知兄台师从何派?”
黑衣人完全不理会林瑄的问话,出手反倒比之前更狠几分。林瑄见黑衣人并不答话,黑暗中虽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感觉到这黑衣人年纪并不大。林瑄眼见着黑衣人刀法精奇,只怕自己一时半火也想不出什么破解的招数。忽地腾空,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狠狠得踢到了黑衣人的脾脏之处,顺势便将极光重重地向弯刀砍去,弯刀瞬间折为两截,划过了黑衣人的大腿,接着黑衣人的胸口上便挨了重重一掌,捂着胸口,嘴角便渗出血来了,倒在了林瑄的床榻之上。
林瑄只觉手心一片柔软,盯着自己得手看了看,抬头望着黑衣人诧异道:“你是女的?!”
“你个无赖!”黑衣人此时虽是蒙面,但是依然能感觉到自己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了。
林瑄慌忙道歉:“抱歉,抱歉。我,我,我,不知道你是个姑娘才,方才下此狠手。”
黑衣人望着此时比自己还要惊慌失措的林瑄心里也不知道是写些什么滋味,明明是你吃了别人的豆腐,怎地看起来像被吃豆腐一般?!明明是你把我打伤,怎地像你受伤一般!刺客姑娘正气结于胸,却见林瑄忽得跑到床上抓起黑衣人的手,便开始撕扯黑衣人的衣服,刺客姑娘大惊,刚要挣扎,只觉大腿的伤口上传来一阵清凉,腿上的疼痛立刻减轻了不少。虽知面前的男子正在为自己疗伤,但依然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羞涩,扭捏地动了动身子。
“别动,在给你涂药呢,这伤口太深,现在不处理只怕会感染。放心,本王不会伤害你的。我知你不是坏人。”林瑄默默得道。
刺客姑娘能感受到林瑄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皮肤,身上仿佛腾起一阵火,连林瑄的声音仿佛都隔着一层水汽,温热湿软。只是低着头看着林瑄正细心得在处理伤口,竟是分毫都都感受不到自己伤口的疼痛,细细得观察着林瑄的眉眼,心里却觉得惊奇,这王爷不但没有趁机下狠手反而替自己包扎起来。
“包扎好了!你走吧——”林瑄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若非说有的情绪的话,大抵是惋惜之情。
“你——都不想知道我是何人派来的?”刺客姑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淡然面对刺客的王爷,不是越是达官贵人越惜命才对么?
“问了你又会回答么?何况你也是身不由己,何苦逼你。我知你不是坏人,我虽看不见你的容貌,但你的眼神不会骗人。何况你虽下手狠,但也未下杀招,若不是靠那精钢宝刀,只怕要赢姑娘也不是容易的事。林瑄不是愚笨之人,何尝不知姑娘也是心地善良之人。所以,你走吧!”
刺客姑娘听到这里沉默了半响,也不知道这种行为对于一个王爷来说算不算是妇人之仁,但她心里明白她并不讨厌林瑄做这样的选择。挣扎着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几乎都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这创伤药真是神了。看了一眼地上已被劈成两截的弯刀,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默不作声的林瑄,便向前走去,一双美眸里透着藏不住得欣喜。
“等等!姑娘请留步——”
刺客姑娘挑了挑眉转身望着林瑄,“难不成,王爷又后悔了?我还未踏出房门半步,就改主意了?”
“姑娘误会了,还请姑娘稍等片刻。”林瑄推开房门来到正厅,之见太监宫女歪七扭八得睡了一地,想来是被这女刺客给迷晕了,难怪不见侍卫想来也是被这刺客姑娘给处理了,看来还是得让周显他们时刻待命。林瑄看见桌案上摆着得木盒子,脸上立马扬起了笑容,伸手抱着盒子便朝屋里走去。刺客姑娘也是一头雾水,但看见林瑄得笑容心里却觉得暖暖得。
“姑娘,这里有黄金百两,你且拿去,虽不能保你一世富贵,但一生衣食无忧却不是问题。本王深知你做刺客的难处,十之j□j是为钱财所困,不得已而为之。但江湖险恶,终不是姑娘家栖息之所,还是赶快寻个良人嫁了吧。”林瑄一口气把心里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刺客姑娘听了林瑄的话,默不作声,没能想到对一个刺客他竟有如此善良的想法,嘴角上扬得一直注视着林瑄,身姿挺拔,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英气勃勃,时而机灵时而呆笨,时而玩世不恭时而严肃认真,这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让王爷费心,那我就不客气了!既然有缘,咱们还会相见的——林瑄!”刺客姑娘一闪便消失在夜幕中,若不是这满屋子的痕迹,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还来?!”林瑄听了刺客姑娘的话,诧异不已。
第26章得月楼——刺客姑娘
得月楼是京都的老字号,用膳打尖的人多不胜数。深夜已深,路道上只剩下更夫来回念叨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声音穿透了整个大街。得月楼的天字号上房却响起了一阵急急的敲门声,只听门遍“吱”的被拉开了,敲门的人一闪便进入房内。
“公主?!你受伤了?!”女绿衣女子急忙扶着刺客姑娘坐下,“这是谁?!竟下此狠手!若是公主您有个三长两短的,奴婢也不活了。呜呜呜…”
刺客姑娘刚一落座,便瘫倒在座椅上,伸出细长的手指,除去脸上得面罩,露出鹅蛋般精巧的脸蛋,弯月般的柳叶眉,一双丽目细长明媚,娇巧的琼鼻,吐气如兰的樱唇,不施脂粉的脸颊却有着诱人得桃红,如雪玉般晶莹的肌肤嫩泽如柔蜜。虽是美艳至极却又贵气逼人,一双美眸流光闪烁,举手投足间尽是霸气!这美带着皇家的尊贵,竟让人无法直视!
“铃铛,不要大惊小怪的,本宫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怎地又哭起来了?”
“公主——这么长的伤口,您还说是皮外伤?!您不是说,去悄悄瞧瞧那照国王爷么,何况您武功那么高,怎么会受伤呢?”铃铛手忙脚乱得检查自家主子,越看越是心疼,忍不住埋怨起来,但看见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倒也放心许多。
“本宫今晚去夜刺雍王了。”无视铃铛那合不拢得嘴巴,只是淡淡接过铃铛手里的茶水。
“啊?!公主?你说你刚刚去刺探雍王了?!这得多凶险啊!”铃铛听了这消息人都差点昏了过去,自己主子真是不要命了,想来王府应该藏龙卧虎才对。
“本宫若不是演这么一出,只怕难以试探到这深藏不露的照国王爷!真没想到这林瑄竟有如此身手。”
“正因为如此,公主才要小心才是。您留书一封便偷偷从宫里跑了出来,只怕皇上,皇后现在着急死了。”
“能让王叔和皇兄联名上书夸赞有家的人物,本宫怎能在皇宫里待得住。何况婚姻大事,难不成本宫要坐等他们把我给卖了不成?”这此刻仅限女儿家姿态的人儿不是别人,正是莫国长公主——莫芷情。
“公主,这说的什么话。咱们莫国谁不知晓,皇上最疼爱的人非公主莫属。想必是这照国的王爷出众得紧,不然恭亲王也不会选中他的呀。”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是王叔,皇兄喜欢,他们嫁好了,为甚非要我嫁?”莫芷情嘟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心里甚是恼火王叔和皇兄的多事。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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