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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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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瑄现在除了抱紧面前这女子还能做什么,一直喃喃道:“悦君你知道么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季悦君感觉自己的脖颈处清凉一片,林瑄的眼泪一滴一滴滑落下来,“悦君真的不介意林瑄不是男子吗?”

“怎能不介意——”能感受到林瑄微弱的颤抖,季悦君紧紧回抱着林瑄,柔声道:“悦君,介意不能早点知道真相,让你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却一丝一毫的都没有为你分担过。”

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悦君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直到你莽莽撞撞地闯进我的心里来,便长住了下来,开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才明白。悦君不是因为你是王爷而喜欢你,也不是因为你是悦君的夫君而喜欢你,更不是因为你是男子而喜欢你,悦君喜欢的只是林瑄而已,那个明媚的少年,那个牵动悦君心弦的人,那个呆笨的王爷。悦君,什么都不怕,只怕失去你。你知道吗,你落崖后我的心痛的不能呼吸。又何必去管你是男是女,悦君就是对林瑄动了情。悦君只知道,自己的心再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除了你,悦君谁都不要。”

林瑄静静抱着季悦君,感动得无以复加,悦君的手紧紧攥着林瑄的袍子,生怕一松手林瑄便又不见了。

“悦君…”林瑄的嗓子有些沙哑,多日的压抑换来了如今的欣喜若狂!

“悦君,我不知道曾何时起对你念念不忘,你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我的心上。林瑄什么都不怕,只怕你伤心。”回忆起之前的种种,林瑄慢慢道:“所以林瑄只想给你自由,因为林瑄以为自己不是你的如意郎君,我不怕你恨我怪我,我怕你知道真相伤心难过。林瑄只想你能够幸福,哪怕只是守着这短暂的回忆,对于我来说都是奢侈的。可是没想到…没想到…你,不怨我不恨我,还要和我在一起…谢谢你悦君,谢谢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听了林瑄的话,季悦君黑着脸就从林瑄的怀中挣脱出来,伸手便扭住林瑄的耳朵,娇嗔道:“不是说失忆了嘛?不是说什么都记得的了嘛?啊——”虽是脸上还带着泪痕,但也遮不住现在欣喜,绷着脸继续道:“怎么这说记得悦君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王爷,你倒是给悦君解释解释…”

额,林瑄自觉失言,谎话被揭穿的感觉真是不好,尴尬得不知该说点什么,挠挠头“楚楚可怜”得望着现在有点生气的季悦君,暗道:惨了,惨了。忽地灵光一现,装虚弱道:“哎呀…本王脑袋有些发晕,怎么…怎么又都想起来了,呵呵呵…肯定是被悦君你的真情打动了,一定是这样!”林瑄有些“谄媚”得望着季悦君,生怕惹她不高兴。

季悦君心疼他身子虚弱,但也恼他如此狠心,赌气道:“你从来都不曾问过悦君的想法,就要自己给她做选择。你怎知她要的是什么?”说着说着,便委屈得想哭,粉拳轻轻地捶打着林瑄的胸口道:“你好坏,好坏,竟然还装失忆,你知道悦君有多难过多伤心吗?”

看见如此女儿态的季悦君,林瑄心里一阵温暖,抱着季悦君,任由她撒娇,柔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让你伤心让你难过,竟然质疑王妃对本王的感觉,都是林瑄不好,任由悦君惩罚。”

听了林瑄的话,季悦君依偎的林瑄的怀里,忽地抬起头来,静静得望着林瑄的眉眼,问道:“真的任由悦君惩罚吗?”

“那是当然,悦君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你不离开我。”林瑄笑了笑,宠溺得望着季悦君,这幸福来得太突然,浑身轻飘飘的,竟有如坠云端之感。

季悦君嘟囔着嘴,甚是可爱,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林瑄鼻尖道,想了想道:“那——就罚你只能爱悦君一人要永远陪着她,不准娶小妾,对,只能爱悦君一个人。”

“啊——?不能娶妾啊?”林瑄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心里却是早已乐开了花,悦君真的好可爱呢。

季悦君绝色的面容上立马添上了各色颜色,挑了挑细眉,瞪着林瑄道:“怎么?难不成王爷天天想着娶侧室呢?”说着,手忍不住又爬上了林瑄的耳朵,这粉嫩的耳朵,可是又要遭罪了。

“哎呀——这个,本王好歹也是个王爷,怎么也得娶几房妾侍才对嘛——”林瑄耳朵吃疼心里却是甜蜜极了,见季悦君的脸上似是结了一层霜,急忙改口道:“哎呀,哎呀——王妃你不要生气啊,本王只是逗你呢,林瑄只要悦君一人便心满意足了,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那…那别人喂给你喝你就喝啊?”季悦君瞪着一双美眸,狐疑得望着林瑄,嘟着嘴,一副委屈的小媳妇儿模样,那个仙子般容貌的端庄王妃,竟然也有如此可爱的模样。

“这…怎么会啊。”林瑄真是如坐针毡,古人如此动情的告白,怎么到了悦君这都变得有破绽了?

“悦君知道你不会的。”

林瑄听了这话,忙连连点头以表忠心,生怕悦君再不高兴。

季悦君的脸上立马扬起了,“蓄谋已久”的笑容,得意道:“那我们拉钩,以后咱们谁都不能反悔。”

搞得林瑄有些哭笑不得,真没想到自己如此端庄稳重的王妃竟然还有这么小女孩的一面,伸手手来道:“好,咱们以后谁都不能反悔,永远在一起。”说完便拥着季悦君,她的秀发蹭在自己的脸上,鼻息间尽是自己魂牵梦绕的气息,“悦君,我感觉好像在梦里一般,在这之前,我简直度日如年,黯然神伤。这幸福来的太快,让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在梦中了,你要不——咬我一口?”林瑄望着季悦君试探性的问问。

季悦君见林瑄那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想来他的心里也不比自己好受,柔声道:“呆子,若这是梦里,只要你不愿意醒来,悦君便愿意一直陪你。”

“嗯——”林瑄这一声,鼻音有些重,自己是何其幸运得到了如此一个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内心坚定的女子,才能义无反顾地陪着自己走到天荒地老。

“这下好了,以后咱们之间在没有什么隔阂,也没有什么秘密了。以后你有任何事情都要和悦君说,我不想你一个人承担压力,而我却一无所知,每日里担惊受怕,这种滋味悦君再也不想感受了。王爷能答应我吗?”季悦君望着林瑄,眼神里除了深情还是深情。

“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悦君,林瑄这一生纵使可能粉骨碎身,却不能忘了你这份情深意重。”林瑄真的很感激感激命运让自己与她相遇,感激她没有退缩,感激她一如既往的包容。

就让我祈求上苍,允我这一世去还了这情债,怎忍心负她,弃她。

便是要挑战礼法制度,又是何妨?便是要扰乱这天下,又有何怕?

作者有话要说:tree要去庆生了…

这下不虐了吧,甜死你们,让你们羡慕嫉妒恨吧…哇哈哈明日一天的课,应该不更了。周五一定更见谅哈…

第五十八章

礼部侍郎有些出神的望着龙案,虽然科举在即,也是礼部每三年面临的巨大考验,各州府的儒生们涌向京都,十年寒窗苦,为得便是跃龙门。可是今次似乎在皇上面前有些插不上话,季太傅,两相都在,自己一个二品大员的帽子到显得有些单薄。

“诸位大臣,春试这立马就要着手办了,首要的事便是任命主事官,你们可有合适人选推荐?”林瑾盘腿端坐在绣着龙纹的锦面儿垫子上,也不抬头握着笔,轻轻地将上好的狼毫笔浸到砚池里弄了一抹朱砂,目光也没有离开过手中的奏折。

此话一出,众人具是一愣。科举这一议题,似乎多年都未曾谈起了。

历年来这主事官便是个殊荣,当届上了金榜的考生就是他的门生,日后做了多大的官儿也要恭敬地称他一声“老师”,虽不是明面上的事,但私心里中榜的考上哪一个不是急急得去寻给靠山,也好在日后分个好差事,而这层关系一向为皇上所忌讳。无论哪朝那代,皇上最怕的永远不是“贪官”,而是结党营私。若说这结党营私为何为皇上所忌惮?它的存在无疑是对皇权的挑战,若是势力庞大更有颠覆皇权的危险,历代皇上都不会让这种隐患存在,任何威胁江山社稷,威胁到皇权的人或事,消失是必然结果,只是时间问题。而照国历经风雨,历代皇上为了这科举中的潜在威胁,几经改革却是成效不大,从明帝以来,近百年,主事官多为位高无实权文官,擅长文墨却不喜权术的闲散文人。

而今崇德十七年,共举行过五次科举,五次主事皆是用的济容侯刘霏,刘霏乃是当今太皇太后的亲侄儿,近七十岁的高龄,任殿阁大学士多年,都说大隐隐于市。刘霏乃是先帝在位是的名臣,又是太皇太后娘家人,甚得先帝信任,任右相一职十余载励精图治,却深知激流勇退的道理,完成革新后也是刘霏的权利如日中天甚至遮过了左相李承先,但是令人吃惊的事,刘霏以年迈多病为由自动请辞,先帝默然接受,拜为殿阁大学士,从此远离了权利中心,一代良相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这殿阁大学士是个荣誉官衔,说来好听却没有实权,从先帝到崇德帝期间过了二十年,刘霏便如沧海遗珠一般被隐没起来,可是刘霏是个明白人,倒是乐得清闲。刘氏一族也是照国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先后出过两个状元一门十进士,还出过两位皇后,其中一位便是当今的太皇太后,可谓是荣耀极了。济容侯虽是刘氏子弟,却是极有远见深知世家壮大对于皇权的威胁,所以重权在握之时,对刘氏一族并未有丝毫的照顾,两袖清风为官清廉,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也是他深得先帝信任的一个主要原因,却也成了刘氏最为排挤一个世家子。这样一个地位高,却没有任何利益牵扯的老臣,成了主事最好的选择,让钻营之人无利可图,故崇德帝以来的科举皆是由他主持。

最难揣摩的便是圣意,谁都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什么,哪怕说得是再简单的一句话,也要在心里模拟好多遍。

“你们别都不吭声,朕叫你们来是拿主意的,诸位大人大可畅所欲言。”林瑾眼睛扫过手里的奏折,微蹙着眉,还是没有丝毫要抬起头的意思。德海见皇上手边的盛着铁观音的茶碗已去了大半,小心地拱着身子将漆金的兰花茶碗取了过来,两边的小太监小心得添得八分满,这才由德海再恭敬得送到龙案上。

“自皇上登基以来,历年科举的主事皆为济容侯刘霏,若——若是今年科举无大变动,老臣以为还是首推济容侯。”李承先说完以后,还是摸不清这皇上今年这是有何心思,可是直觉告诉他似乎要有大得变动。

“刘霏——”林瑾笑着,在嘴里念着济容侯的名字,沉思了一下,点点头道:“刘霏的确是首选,似乎也并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

“那诸位觉得谁做副主事好?可有合适人选,推出一两个来,也好让朕掂量掂量。毕竟这科举是关乎国运的大事,马虎不得——容不得任何差错。”

御书房里一阵沉寂,谁都不敢先开口,皇上仍是一副心不在焉得模样,除了偶尔抬头呷口茶水环视一番,可是这些大臣们都明白,“科举”本身就是一个敏感的存在,已是多年不提的议题,皇上如何能似表面上看起来的平静。五次科举,换了五任副主事,而其中有四个副主事在科举后的三年中都死掉了,虽是死法不一之间也并无联系,光是这事本身就很令人恐惧了,副主事之职仿佛成了个解不开的魔咒,在朝中大臣的心里早已抹下阴影。

正是有了之前这般经历,一群大臣一时半火也不知如何开口,虽不相信什么鬼怪神力,可这提了谁的名字也不是,似是提了谁便与谁有深仇大恨一般。御书房里再一次陷入寂静,诸位大臣的心似是被箍了起来,连挣扎地机会都没有便被捆了个结实。

“臣愿前往——”季沐之自己倒是一点都不害怕这些传言,只是自己不介意并不能代表他人,如今这事在风间浪口上,恐怕是无人敢去。

“太傅糊涂了,你掌管国子监可是要避嫌,不然这天下人可要说朕不公正了。”林瑾抬头冲季沐之笑了笑,语气也是轻缓。

李承先毫无察觉蔑了季沐之一眼,双手抱拳道:“老臣可去。”

“看来连诸位大臣也信那些个怪力鬼神之说,连个举荐的人都如此顾及。”林瑾仰起头,笑道,阳光从窗户中挤了进来,照亮了林瑾明黄色的袍子,袍子上的九龙更添威武,“举荐不出人来,这是要以身试法,杀身成仁么?”

“臣等惶恐——”

“这话说得倒是异口同声,既然诸位大臣都信以为真,这副主事便由朕来钦点吧——”林瑾握起茶碗,手里一片温暖,缓缓道:“那就让朕的亲弟,雍王来去吧。”

听了皇上的话,重大臣皆是面面相觑。

此时,正在城外拥抱春日的雍王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阿嚏——”却不知自己又被皇兄推进火坑,还笑得依旧阳光灿烂。

“可是着凉了?”季悦君伸出手扶了扶林瑄的后背,关切得问道。

“本王哪里有这么娇弱,这天气不出来走走,真是辜负了这般好的天气。再说了,悦君也好久没出府了。”林瑄坐在草地上,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似是能将心都融化了。

“王爷的身子刚好些,便在府里待不住了,伤口还是要多注意。”季悦君心疼林瑄,知他多数便是为了让自己看这繁花似锦才执意来此。

林瑄指着不远处正“疯狂”的莫芷情道:“哈哈哈…现在真是全无女王的样子,真真切切一疯丫头。”莫芷情执念于将自己手中的风筝放得最高,不自觉得有何身旁的“才子佳人们”较起劲儿来,又跑又跳,时不时还对着在远处来着线轴得铃铛大喊:“放线,快,快——放线——”这展翅高飞的雄鹰似乎成了另一个“莫芷情”,永远都要做到最好,最优秀。莫芷情近日在雍王府的日子可谓是开怀至极,似乎好久都没有如此开怀的笑过,毫无戒备得去度过每一天。回头看了看季悦君,到有几分羡慕,最起码林瑄愿意做她永远的依靠,自己倒显得形单影只起来。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何况还要巩固莫国的地位。

“好的——好的——小姐——”铃铛迎着风大笑着,兴奋得几乎都要飞去来了。林瑄盯着这一对活宝无奈地摇摇头,真不敢相信这两人竟是连风筝都没玩过。

季悦君盯着林瑄的侧脸,再转身看看身边的一切,日子竟是这般美好,忍不住扬起嘴角,仙子般的淡雅为景色更是添了浓重的一笔。

“晓色云开,春随人意,骤雨才过还晴。古台芳谢,飞燕蹴红英。”林瑄噙着嘴角的笑,自在得望着眼前的一切。

“东风里,朱门映柳,低按小秦筝。”季悦君念完,便于林瑄相视一笑,最好的年华遇见你,除了珍惜便是珍惜。

忽地季悦君转脸望着林瑄,调皮道:“看来王爷并非是传言里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这咏春名句不绝于耳,真是让悦君受教了。”停顿了一下,故意道:“王爷将这春色比喻的如此之美,不知王爷是更爱着无尽se还是爱悦君呢?”

林瑄的含笑表情瞬间就僵在了脸上,这…这,悦君怎么每日都给自己出题啊?如今又和这se比上了。见林瑄一脸意外的表情,季悦君在心里偷笑,林瑄这呆呆的模样太可爱了,真是忍不住让人想欺负他,却又对他的回答有些期盼。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林瑄笑了笑,望着季悦君眼神里尽是温柔,季悦君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停止了,周身似乎有上百只蝴蝶翩翩起舞,这大抵便是幸福的滋味吧。

作者有话要说:倾情奉献…累死了…(⊙o⊙)!

第五十九章

“荷儿,定北侯还在府上吗?若是侯爷还在府上,着人通知膳房多预备些吃食。”季悦君手上翻着医术,无自觉得望了望窗外,看着时辰,估摸着也快到了晌午。自林瑄受伤以来,季悦君一直住在这东暖阁,以方便林瑄静养。今儿早膳后没多久定北侯就来了府上,也不知他们两一上午都在书房里商量些什么。半日没见着林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似是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

“是王妃,荷儿这就去找常安打听打听。”荷儿忙着应道,心里也是开心,小姐在府上时哪里操过这份心,现在依然一副身为人妻的架势,之前还担心王爷与小姐的感情。如今小姐真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好,辛苦荷儿了。”季悦君灿烂得朝荷儿一笑,连着荷儿的心都跟着漏跳了一拍。

“不,不辛苦,这是荷儿分内的事。”竟是连说话的舌头都有些捋不清,不禁让荷儿在心里深深的怀疑,自己小姐莫不是传说中的妖精吧?这念头一闪而过,荷儿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踮着轻快的小步便高高兴兴得出门了。

季悦君近日心情大好,只是想起某人,便忍不住嘴角上扬,目光再次落到手里的医书上,这些药理虽是生涩难懂,细细读几遍也可领略其中奥妙。隐约感觉屏风后有脚步声,没想到荷儿这么快就问回来了。季悦君抬起头来,却见林瑄笑吟吟得迎面而来,玄色锦袍更衬得他白皙的肤色,发髻上的发带镶嵌着红色宝石闪着温润的光泽。

“悦君,在看什么书?”林瑄笑望着季悦君,只要一看见她似乎所有的烦心事都没了。

季悦君起身给林瑄倒了杯茶,递给林瑄,柔柔一笑,道:“医书。王爷,嘴唇似是有些干燥,喝杯茶水。”

“嗯——”说到水,林瑄这才察觉自己的确有些口渴,和江陵月说了一上午的话,刚送走他,便急急来找悦君,竟是没有察觉,还是悦君心细,赞不绝口“我只顾着和陵弟说话,这会还真是口渴。”说着便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对了,悦君,你看这些医术作甚?”林瑄见季悦君手边又是《黄帝内经》又是《伤寒杂病论》,到有些好奇自己的王妃什么时候和婉晴一般嗜好了。

季悦君迟疑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脸颊微红,避过林瑄的目光望向别处,幽幽道:“悦君最近觉得医书里奥妙无情,再者说,艺多不压身。也算是消遣时间吧。”

“哦——”林瑄望着满桌得医术,听了季悦君的答复,连反应都慢了半拍,“既然悦君喜欢看看也无妨,就是可不能累到我的王妃。若是悦君需要找些什么书,皇家的藏书阁倒是有不少当事绝迹的医术。”消遣?拿医书消遣?林瑄实在无法想像这个画面,不禁感慨自己当真娶了一个才女啊。

见季悦君也不大话,林瑄走到季悦君面前,小心翼翼得拉起季悦君的纤手,季悦君有些羞涩,低着头只能感受到心里的紧张和屋子里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林瑄本就是个脸皮薄的主,这会也是一脸的尴尬和扭捏,张开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终是试探性得叫了一声:“悦君——?”

半晌,季悦君才细如蚊般得,“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林瑄的腰带上,腰带上的针脚也看得清清楚楚,如此近距离的与林瑄独处,让季悦君紧张得手心都有些冒汗。

“哦…哦……”林瑄挠挠头半天也没挤出一句完整得话来。季悦君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期待林瑄要说些什么,心里无端又添了一丝紧张,也知林瑄也不比好到哪去,能感到他手心里的潮湿。

“悦君…该如何让姑娘家知道…知道…你爱慕她的心意呢?如果你不能当面和她说,那该如何?”林瑄挑了挑眉,终是将这压在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

季悦君听了这话,温婉端庄的脸上更添一丝羞涩,没想到林瑄会直接问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启朱唇缓缓道:“修书一封,见字如面。”

林瑄恍然大悟,开怀笑道:“还是王妃聪明,哈哈哈…真是解了我心里的疑惑。”说完便兴奋得将季悦君拥入怀中,季悦君还没刚感受到林瑄的气息,便又被林瑄推出怀中,只见他兴奋无比得道:“悦君,谢谢你,哈哈哈——今日午膳不用等我了,咱们晚上见,晚上见——”说着林瑄便急急离去,倒搞得季悦君有些糊涂了,这如风般而来又如风般而去的王爷,到底要做什么?

太阳偏西,季悦君已是在屋里待不住了,不知不觉中快走到了书房门口,刚迟疑要不要回头,这念头便被守在书房门口穿着暗红色袍子的小太监打断了。

“奴才,叩见王妃。”小太监眼尖,急忙得给王妃行礼。

“免礼。”季悦君不喜这些繁琐的礼数。

“王妃,王爷不在书房。”小太监忙得献殷勤,不等季悦君询问便回答了王妃迟疑要不要问题给回答了。

不在书房?半个时辰前荷儿来打听,还说王爷从东暖阁出去后便直奔书房,便再也没有挪动过。那王爷去哪了?

“不在书房,那王爷去哪了,可还在府里?”

“回王妃,王爷刚刚带着常安公公出府了。”小太监小心回答,却也没看出王妃现在的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出府?”季悦君疑惑得望着,书房紧闭的门,便朝前走了两步,想了想,终还是推开了书房的门。

季悦君轻移莲步,踩在大殿上铺着得地毯,越是接近桌案地上便出现越多的纸团,季悦君停住脚步,弯□子,随手捡起一张纸团,打开一看,心里一惊,白纸上苍劲有力地写着: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地难为情。走了两步,又捡起地上的的几张纸团,一张写着: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另一张则写着: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这一地的纸团好不疑问都写满了情诗,却让季悦君心里无比疑惑。急急提起裙摆,登上台阶来到桌案上,桌案上有两个作废的信封,一个信封上写着佳人亲启,另一个信封上则写着木姑娘亲启。季悦君心里咯噔一下,虽知林瑄不会做出如此龌蹉之事,但是这眼前一地的情诗该如何解释?怀着忐忑的心情便游离般地出了书房。

小太监见王妃出来,忙跪□子,恭敬得喊着:“恭送王妃。”王妃挥了挥手便飘然离去。

而此时忐忑不安的可不止季悦君一人,林瑄端坐在离木府不远处的马车里,手里攥着挂在腰间的玉佩穗子,胃似乎是悬空一般。忽地常安急急掀开车帘,朝林瑄笑了笑道:“王爷,信已送到木小姐手上了。”

“可是确定无意?”林瑄挑了挑眉,急急问道,眼神里满是关切。

“确,确定无疑,奴才找得是木小姐贴身的丫鬟将信送到的。”常安一路跑来,这才长长地喘了口气。

“哈哈哈——!”林瑄一直紧绷着的面容终于缓和下来,忍不住用拳头打在常安得肩头上,“你小子,干得漂亮!等着回府上领赏。走——快,去定北侯府。”林瑄自己算是谋得了幸福,见江陵月每日愁眉不展,忙于政务,日渐消瘦,多有不忍,终是下定决心给她们两人争取一个机会。

“二哥,明日约我去渭水湖畔?”江陵月有点吃惊,自己二哥身子才刚好,这就要折腾起来了?

“对啊——”林瑄“真诚”地望着江陵月,“最近陵弟太辛苦了,正好明个为兄有空,天气晴好,正好可以放松放松。”

“好——吧——”江陵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但也找不出个所以然,“难得二哥有这种雅兴。”

“那明日不见不散!”林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解决了这番大事,林瑄下了马车连迈进府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便是门卫都能感受到今儿王爷心情不错。一天没好好和悦君相处了,心里着急见她,便大步急急朝东暖阁走去。

“王爷万福——”荷儿正端着季悦君用完的晚膳没走多远,便遇上了王爷。

“哦?荷儿——”林瑄瞥了一眼托盘上的几乎没动过的饭菜,问道:“这是王妃的晚膳?”

“回王爷,王妃刚刚用过晚膳。”

“王妃最近都吃得这么少么?”林瑄蹙眉道。

“回王爷,今儿王妃似是没什么胃口,没用都少便停著了。好像,好像有心事…”荷儿也不想多嘴,但是看见自家小姐闷闷不乐的样子,想来也只有王爷才有这般本事将她弄好吧。

“哦——?王妃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可是去过哪里?”林瑄有些不解。

“除了下午去书房找过王爷以外,王妃下午一直待在东暖阁。”

“去找过我…?”林瑄想了想,忽地拍了一下额头,自知不妙。

“荷儿你忙去吧,本王这就去看看你家主子。”

林瑄蹑手蹑脚得进了东暖阁,见季悦君立于窗前,窗外的只有树木的黑影已是什么都看不清,仙子般的容颜点亮了周围,可是也不知她在出神想些什么。林瑄有些心疼她,身手从季悦君的身后拥她入怀,英俊的面庞靠在季悦君的肩上,柔声道:“悦君在想些什么呢?可否能告诉林瑄,半日未见我好想你呢。”

季悦君先是一惊,周身却是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着,端庄的绝世容颜也无法掩饰她现在有些小女孩般的吃醋,“悦君可不觉得…”

“林瑄的心,日月可见。”林瑄拥着季悦君无比安心,“悦君,我好累,让我靠靠,好不好?今日我可是做了一件大善事,你知道了一定不会怪我。”

“哦——?那王爷可得好好说说,不然可不一定呢。”听了林瑄的话,季悦君对他的气已是缺了三分。

“那我可得好好说说——”林瑄能嗅到季悦君身上的味道,那么让自己安心,淡淡开后到:“那这之前,悦君可要答应我一件事呢。”

“王爷你这样可有些得寸进尺…”季悦君有些无奈,何时林瑄变得有些无赖了。

“我对悦君就是喜欢得寸进尺。”说着林瑄便握住了季悦君的手,在季悦君耳边道:“悦君搬到西暖阁陪我住,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不要激动,下一章不是肉肉…

王爷还有各种知识需要恶补…

第六十章

季悦君听了林瑄的话,面颊羞得通红,虽是紧闭着嘴唇,仍能感受到自己的紧张一层一层从心底扑上来。

“悦君,好不好?如今我伤势已好…”此话一出林瑄能感受到季悦君在自己的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季悦君身子本就有些僵硬,现在更紧张了,出嫁前宫里的嬷嬷教的…教的…夫妻之礼…季悦君脸颊似是晚霞,红得诱人。

“悦君,悦君——?”见季悦君有些出神,林瑄试探性得轻唤她的名字,像这样拥着自己心爱之人好安心,林瑄淘气得用鼻尖蹭了蹭季悦君的秀发,眼神清亮,继续道:“如今我伤势已好,朝中事物忙起来,只怕少有时间陪伴悦君,若是悦君仍住在东暖阁,我怕我会相思成狂…”

“悦君,可以吗?”林瑄期待着问着季悦君,想来之前也是和悦君同房,现在本王伤势好了,同房不也是应该的么?林瑄从小只关政事,无心风月,心里真真是没有一点歪念。做为皇家子弟,本来到了年岁便该由宫里掌管礼仪的太监给好好上上课,可是林瑄身份特殊,又被皇兄保护得太好,遂是到现在也只是略懂。若是说雍王不懂风月,只怕照国现今无人相信,为了韬光养晦,谁让雍王每年都惹出许多风流债来,成亲之日礼官自觉得省去了“教导”雍王的好机会。

听了林瑄的问话,季悦君也不知如何回答,心里有苦说不出,这些话哪能直接问姑娘家,当真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能默不作声。两情相悦之人之间有很多时候凭得便是一个默契,有些问题万万是问不得的,这些让人害羞的事,直接做便可,却真真切切是最最问不得的话。

见季悦君也不出生,面如玉冠不是威严的王爷林瑄,嘟着嘴,翻了个白眼,仗着自己脸皮厚写,望着仙子绝美的侧脸道:“不管——不管——这件事悦君一定要依了本王。”

一个时辰后,林瑄换上了雪白的绸缎睡衣趴在床上,黑色的头发如瀑布般洒落在两肩,少了一分咄咄逼逼的气势,添了三分俊美,琥珀色深邃的眸子,远山般的眉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红唇,俊美得有些让人窒息。季悦君沐浴后刚刚过了屏风,便被眼前的人儿惊呆了。

“王爷长得真是好看。”季悦君坐在梳妆椅上,面对着林瑄柔声道,脸上满是笑意,忍不住称赞道。

“我哪里能和王妃你比啊——”林瑄趴在床上得意地望着季悦君,想到以后每晚都能和她一起共赴周公,早在心里乐开了花,“这照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雍王娶了个貌若天仙的大才女,哈哈哈…”想到这林瑄就笑出声来。

“王爷现在的样子真傻。”季悦君见林瑄得意洋洋得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哼——你不知道吗?傻人有傻福,本王有个好媳妇儿。”林瑄傲娇得扬起头来,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

季悦君无奈得摇摇头,却隐藏不了她眼角得笑意。哪怕只是和他同处一室,不用任何言语自己都无比幸福,看着他俊美得容颜,略小孩子气的动作,忍不住感概道:“都说红颜祸水,我看王爷才当真是祸水。”

“哈哈哈…悦君真是会打比方,本王若是祸水,也只祸害你一个!别人我不忍心去祸害,哈哈哈…”林瑄笑得开怀,见季悦君拿起帕子开始擦起秀发,刚刚沐浴后的悦君如出水芙蓉般,白皙的皮肤如细瓷般,弯月般的秀眉,一双丽目顾盼生辉,秀挺的瑶鼻,点绛般的樱唇,浑然天成的淡雅气质,林瑄看得都痴了。

“我帮你擦头发,可好?”林瑄不知何时立于季悦君身后,含笑柔声问她。

季悦君点点头,能从铜镜里看到他英挺的身影,他手里握着帕子摒着呼吸,轻柔小心得轻轻地擦着自己的头发,手法生疏却甚是谨慎,一脸的认真生怕弄疼了自己。他忽而弯着腰,长发倾泻而下落在了自己的肩头与自己三千青丝融在了一起,这或许便是结发夫妻,心里全是满满得感动。耳边传来了林瑄絮絮叨叨的话语:“悦君,你头发真好。”

“悦君,我这样弄你的头发,你不疼吧?”

“悦君,你好美啊——”

季悦君多想问问这身后英俊的少年,你愿意一生都只为悦君扶发么?

想到这季悦君眼眶都湿润了,都说幸福的女人容易伤感,季悦君忙用手偷偷得擦掉眼角的眼泪。

“悦君——?!”林瑄抬头便见到这副场景,急忙拉着季悦君的手问道:“你怎么了?何为哭了?可是我哪里惹到你了。”

“没有,没有,是悦君觉得现在太幸福了。”

“嗯——?真的么?”林瑄疑惑得望了望季悦君,盯着她郑重道:“悦君对于林瑄来说是最重要的人,只有悦君开心了,林瑄才能开心。若是悦君有何不开心的事,都要告诉我,答应我!”林瑄霸道得攥着季悦君的手道。

“好,我答应你。悦君现在如此,只是因为觉得太幸福了。”说完便柔柔得靠在林瑄的肩头,沉浸在此刻的柔情里。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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