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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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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却是可笑之极,蓝君气极反笑,薄怒道:“我三日前就出了府,何来溺亡一说?你让开!”蓝君排开家仆就要往里走,却又被那家仆忙上前拦住,死活不让进。

家仆喊道:“公子莫要为难小的!蓝三公子溺亡之事府上人人皆知,我岂会乱说诅咒我家公子不成!”

蓝君自是不予理会,他还活的好好的,哪里容得别人这般瞎编排。

奈何那家仆力气大得很,不论蓝君如何硬闯,总被死死的拦在了门外。

蓝君憋得一张白皙的脸发红,见无法进府,只得停了动作,愤然道:“把张伯叫来,我要见张伯。”

这张伯便是蓝府的管家,听蓝君提起张伯,家仆却是不以为意,只道:“公子有所不知,老太爷前日仙逝后,张管家便连夜回了老家,早已不在府中。”

家仆这番话一出口,蓝君当下却嗤笑出声,什么老太爷仙逝,他可听不懂,可他却听见了自己颇为颤栗的声音问道:“你口中所说的老太爷是何人,老爷又是何人。”

家仆仍是恭敬道:“自然是老爷之父蓝凌云,现任老爷乃是蓝渊。”

蓝君险些站立不住,头一阵晕眩,他竭力的摇摇头,再也保持不住冷静,愤然的大声指责道:“你胡说!我爹怎么可能!他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我出府之时亦没听何人说过他病危,怎么可能我刚出府就出事!一定是蓝渊搞的鬼!你让开,我要进去!”

蓝君说完便去推一直挡在面前的家仆,却被那家仆推了一把,蓝君心思紊乱,听了那家仆的话,已是头疼欲裂,这一推,便让蓝君失了防备,往后跌去。

符骁驭见状一步上前,将欲跌倒的蓝君接入了怀里。

符骁驭将他扶起来,低声问:“没事吗。”

蓝君此时靠着符骁驭,双腿发软,他脸色惨白,虚弱的摆摆手,自符骁驭怀里站好,又要执意进府。

那家仆已没了先前恭敬态度,他蛮横的堵在门内,两手拉过大门,只留自己站的缝隙,不屑道:“公子这般不识趣,可让小的难以向老爷交代啊,你若是想见老爷,那也不是不可以,老爷昨夜出了府,想必午时便能回来,你若是执意要进府,小的可帮不了你,但你若乐意在外等着老爷回来问个明白,小的也是管不得的。”

说完也不管蓝君如何作为,直接将大门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新写手一枚,内容估计会有些冗长,亲们要有耐心。

自说自话飘过=,=

☆、第十章

“开门,开门!”蓝君扑到门上,不住的拍门,直喊得嗓子嘶哑,眼眶通红。

他不信,他要去看看他爹,都是骗他的,都是蓝渊为了独占蓝家耍的把戏,他怎么可能信!

府外只余蓝君不停拍打大门的声音,天似乎更冷了,蓝君拍得双手通红,渐渐软倒,跌坐在门外,失魂落魄的垂着头。

“这是怎么回事。”符定康脸色难看,不悦的问符骁驭。

符骁驭侧目望了望符定康,淡淡道:“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却又猜得了几分,看到蓝君这颓靡难过的样子,他什么话都不想说。

符定康皱眉,“他不是这家的公子吗,府上下人怎么会不认识他,这样一来,那三百两银钱是否还能拿得出来?”

无人应他。

符定康咬牙,却只能陪着两人在这儿等着。

到得午时,等得符定康不住抱怨时,方有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马车停在了三人面前,小厮自车上扶着一青年下了车,来人一身华服,相貌端正却透着一股阴桀,那青年瞧见了跌坐于府外的蓝君,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复而勾着唇角走了过来。

这青年便是蓝渊,他上前来瞧了瞧符骁驭,开口道:“几位来此何事?”

符骁驭默然的看着他,并未开口,倒是蓝君听了他的声音,抬起了头,冷冷道:“我爹呢。”

蓝渊怔得一怔,复又笑道:“你爹?这位公子是谁,怎么问我要你爹,我怎么知晓你爹在何处。”

蓝君此刻却是异常冷静,“蓝渊,你可以编造我溺亡的假象,可我爹亦是你爹,你咒他死,又是何意,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蓝渊悠然道:“那玩意我还真不怕,你既然已接受溺亡的假象,又何必还要来此,再者,爹爹最爱的三儿子落水溺亡,爹他自己接受不了,暴毙而亡,也是常理,我又哪里咒他了。”

“这话你哄哄外人还行。”蓝君撑起身来,微微抬头,直视蓝渊,“你不过就是想要这蓝氏家产,我从未与你争,平日亦敬你为兄,你可以想法设法将我扫地出门,却为何弄出这些事端。”

蓝渊眉眼含笑,手一抬,拈着蓝君一缕青丝,却是咬牙切齿道:“可惜老头子一向宠你,你不与我争,别人却见不得我呢,我的好弟弟。”

蓝君一手拍开蓝渊的手,道:“我不管你如何,亦不管他人如何,告诉我,爹现在人在哪。”

“你真是天真。”蓝渊暧昧一笑,“怪不得老头子宠你,我都有些喜欢你这弟弟了,可我如今一手策划了这一切,岂容他人打乱,除非”

蓝渊说着,邪魅一笑,盯着蓝君,蓝君只觉眼皮一跳,警惕道:“除非什么。”

蓝渊凑到蓝君耳边低声道:“我可是喜欢你得很呢,三弟,你若愿意,我自是可以安排你与爹见面,还可与爹他住在一处,你看如何。”这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蓝渊本意是将蓝君彻底从蓝府除名,如今却生起了逗弄之心,心忖若能将他藏于屋中,自是妙得很。

蓝君只觉心里一恼,愤然的推开蓝渊,气极反笑道:“好个伪君子,想方设法折辱于我,于你有何好处。”

蓝渊一脸惋惜,道:“三弟是有气节之人,我倒是给忘了,话说到这份上却只觉我要折辱于你,倒是我想得多了,唉,那我可就有话明说了,自你踏出蓝府之时,那蓝三公子就已溺亡,饶是你再如何争辩,这蓝家亦是容你不得了,三弟若是聪明点,便别再来自找苦吃,你只需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保爹他老人家后半生衣食无忧,他虽自私得紧,我却不能不孝,你说呢。”

蓝君仍是眉头紧蹙,得了他这话心里却是松懈了,他本就不信那家仆的话,如今从蓝渊口中得知爹他仍旧平安无事,心里自然冷静了,“有话直说。”

蓝渊悠然自若,吐出的话却是让人遍体生寒,“不得再踏足蓝家一步,我要你这个蓝三公子永远消失,你若做得好了,我倒是可以留那老头子一命,反之,虽是不孝不仁,我却也能做得出来。”

这□□的威胁,蓝君却无从反抗。

蓝君笑道:“大哥真是好手段。”

蓝渊亦笑道:“那也得有人上勾才行,也不知三弟的意思是什么。”

蓝君倪了他一眼,“我能有说不的余地吗。”

“自是没有。”蓝渊道:“除非你不顾老头子死活,那也是你的自由。”

蓝君蹙眉闭着眼,片刻后睁了眼,眼底一片澄澈,“我答应你,此后不再踏足蓝家,但我又如何信你,我现在要见他一面。”

“那可不行。”蓝渊挑挑眉,“你没有与我谈判的筹码,还是乖乖趁我心情大好之际,给你与老头子生路走,就别再来自寻死路。”

蓝君无声失笑,却是无言以对。

“如此,你是同意了,只可惜了我这般好看的弟弟,日后便瞧不见你了。”蓝渊故作失落,道:“请回吧,蓝公子。”

说完,不羁一笑,上前敲了门,府内时刻有人候着,这时忙开了门,将蓝渊迎了进去。

蓝君这才发觉自己浑身寒冷,竟是微微颤抖。

仅是三天时间,便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他未曾想过这一切都是个连环圈套,用他的孝心做饵,一步一步将他带入套中,现在只得按照他人的想法来行事,到得现在,沦落到一无所有,有家不能回的地步,亦只能怪自己大意。

虽然这蓝家他待得压抑,却未曾想过会就这样离开,如今他爹生死不明,却也只由得他人操控,任人宰割。

蓝君自嘲一笑,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想必蓝渊得了蓝氏家产,亦不会对爹太苛刻了,若他离开能换来生父安度晚年,又有何不可,当下蓝君也只得这般安慰着自己。

而一旁的符定康将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现在是知道蓝君无家可归,拿不出银钱了,当下冷声道:“现在地方也来到了,那三百两何时还来。”

蓝君看看满脸不悦的符定康,又看看符骁驭,自嘲道:“我已无家可归,身无分文,又如何还的上。”

符定康道:“那你这是戏耍我不成,不是你说的回到府上便能拿到钱?”

“我也不知家中会出此变故,并不是有意为之。”蓝君抬手扶额,言语中歉意昭著,显得十分无力。

符定康却是不管,“我可不管你的,是你许诺的到了府中便能拿出钱来,如今到得你家,你却仍是一文都拿不出,昨日既然将话说得如此满,你现在必须把钱拿出来!否则我回家难交代!”

蓝君本就已委屈至极,食言也不是他乐见的,现听符定康这么说,只觉心里既羞愤又难受,不说话只握着拳瞪着符定康看,

符骁驭此时站到了两人之间,“二哥,他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何必为难他。”

“哼!回去亲自与你嫂子说去。”符定康看了看蓝君,道:“你最好给他们个说法。”

说完率先去牵马。

符骁驭转身去看着蓝君,道:“你在此处可还有亲戚。”

蓝君摇摇头,符骁驭又道:“那你且自行保重,我家中之事你不必理会,兄嫂无理取闹,委屈了你,我自会去跟他们说清。”

蓝君这才听懂了他的话,抬头看着他:“符大哥,这事本就因我而起,你又怎么给他们交代,全责在我,我自是要跟你回去的,走吧。”

符骁驭本意是想趁着二哥疏忽间让他走,见他这么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去牵了马,又往龙沽村赶。

符定康是一肚子火,中途也不做停留,只往家中赶,蓝君则是因这事乱了心神,又未吃上一顿饱饭,这一折腾下来,便在回程中病了。

许是未曾做过停歇,仅用了一天时间便回到了龙沽村,几人到家时,已是第二日正午。

蓝君整个人发了低烧,昏昏沉沉的,此刻却只得与符骁驭站在院中,听着大嫂与符文成在屋内吵成一团。

几人回了村符定康便将蓝君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这下二嫂跟大嫂见三百两打了水漂,两人自是不依了,死活要让蓝君拿出三百两来,蓝君则是一肚子委屈,现在又被两人逼得烦了,便梗着脖子自暴自弃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更是把两人气得不轻,就要跟蓝君动手,幸而被符文成拉住了,使力拉进了屋子。

大嫂泼辣的声音自屋内传出,只听她道:“你看看你这好弟弟干的这叫什么事!为了救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人,牛都丢了,咱们供他吃穿现在却让咱们这样为难,我难道欠他的吗!”

符文成则是既小声又无奈:“你少说两句吧,一头牛怎么要得了三百两银子,这大伯家也太无理了,等明日我去跟他说说,你快别吵了。”

大嫂又道:“说什么说!这牛不是你家的,你能说什么,我可管不着!这牛钱我是一份都不会掏的,别指望我再为他花一个子。”

这话听得蓝君都觉得难受,他看了眼符骁驭,却见这人总是一脸默然的表情,难不成是被说得多了,所以早麻木了?

蓝君正东想西想间,符骁驭这时却突然道:“大哥,我今日就去大伯家与他说清,若他同意,我可拿我名下的田地去抵押,你们不必为此事争吵,这是我的事,我自会去解决。”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屋内的人听清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只见大嫂冲了出来,嚷道:“你解决什么,还想把地拿去抵押,你大哥拖家带口不见你帮补着,如今为了个外人丢了牛却要拿田地去抵押,你是什么意思啊你。”

符文成也忙追了出来,愁眉苦脸的道:“骁驭啊,再怎么也别打那田地的主意啊,咱们世代以务农为生,你可别动那几亩田地,否则日后你可怎么过日子啊,这事有大哥顶着,你别瞎说话。”

大嫂却不乐意了,不悦道:“你顶什么!少给我说话。”

符骁驭不回答符文成的话,只轻叹了口气,似是下了某种决定,道:“大哥,我们分家过吧,”

☆、第十一章

这话一出,几人均是懵了,倒是大嫂先反应了过来,忙到:“要分家可以,你这地归我们,牛钱我自会替你还上,你大哥平日里待你不薄,家里粮食不够吃,你那两个外甥小小年纪就外出做工了,想来你也是于心不忍的,如今家里多几亩地,我就可以接他们回家来了,你大伯那边我自会去跟他说。”

符文成忙拉住自家婆娘,不悦道:“你说什么瞎话呢!”

大嫂直接甩开了符文成的手,如今三百两没捞着,这地可不能再丢了,既然符骁驭提出了分家,那是再合心不过了。

符定康那厢屋里听得符骁驭要分家,两口子也忙跑了出来,二嫂道:“小叔,牛钱我也可以给你付一半,地是否也能分我一半。”

两家这般争这几亩地也不是没缘由的,龙沽村山水虽好,可这土质却不怎样,新开垦的地至少得用上好几年,堆好几次肥土质才能好些,不然这土太烧庄稼,是难种出庄稼的,再者龙沽村占地面小,这地也不多,家家户户的地都是分好了的,如今这一亩地多贵自是不言而喻了,所以两家总是惦记着符骁驭名下的土地也不是全无理由。

符骁驭见二嫂家也来凑热闹,却是面无表情的道:“此事与二哥二嫂无干,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两人听了这话脸色当即黑了,二嫂不可置信的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平日我们对你也不差,现在既然要分摊这牛钱,我出一半钱要一半田地难道过分了吗。”

符骁驭却是不理会,符文成忙拉着自家弟弟的手,苦口婆心道:“骁驭啊,你可别冲动,这分家之事咱爹走之前可是说得很清楚了,除非你成家立业,不然这家可是分不得的,你如今还未娶妻,只身一人,让我如何放得下心嘛,大伯家那边我会去说,保证不让你拿地去抵押。”

符骁驭却已下了决心,他是断断不能再让大哥为自己受气了,亦不想兄嫂总是为了他的事吵架,如今分家一事势在必行,他道:“大哥,自小我便跟着你过活,让你费心费神,你对我的恩情,我定铭记于心,我虽未曾娶妻,倒也不是一个人,蓝君他家中之事我不便言说,但如今他已无处可去,我打算让他在家中住下,如此更是不能麻烦大哥了。”

蓝君听了这话,忙不可置信的看向符骁驭,他已无家可归,如今见符骁驭竟是想到了他,心下自是十分感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符骁驭句句在理,符文成也是做不了婆娘的主,以前符骁驭同他们一起吃饭就已受尽白眼与风凉话,如今要再加上个蓝君,怕是要吵翻了天,符文成自知其理,却仍是不放心的说:“可你若是没了田地,又无营生活计,这要是分了出去,你该如何过活。”

符骁驭难得一笑,“大哥不必为我操心,我已不是小孩了,我可自食其力。”

“唉。”符文成叹了口气,苦着一张脸,可还未等他抒情,大嫂已是急不可耐了,她道:“那小叔可是愿意将田地划于你大哥名下,毕竟他可是真心为你好的,大伯家田地够多了,你那几亩地都在蛮坡,虽是好地,但离西村太远,大伯也不定要,不如给了你大哥,倒也不亏,你看是不是这理。”

符文成听得羞愧不已,心忖怎会娶得如此婆娘,却是无奈得很,而二嫂家亦是不甘示弱,生怕符骁驭答应了大嫂,忙道:“小叔啊,谁家的日子好过呢,你看你二哥,成天往外跑给人家干活,还不是因家里地不多,收成不好,不得不去受了外人的气,你看这样成不,将地过到我家名下,我给你还了牛钱,再给你二两银钱,你看成不。”

“地少怪得谁啊,还不是你们自家把地卖给了李家。”大嫂在一旁讥笑道:“这羊毛出在羊身上,二嫂这二两银子可是花一点也不冤枉。”

她可后悔着与这女人平分了那玉簪子当来的钱,如今见她想用那玉簪子的钱来讨好符骁驭,她自是不肯的,于是也跟着说:“你家给得起,我家自然也是要给的,小叔若是将地划在你大哥名下,我可给三两银钱,再加一石大米与一石小麦,就这么说定了,你看你大哥也不容易,这亏待了自家两个孩子都不曾亏待你,打小就将你带在身边,生怕被谁欺负了去,可怜我那两个孩子,若是小叔心疼,便将这地划给你大哥吧。”说着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大嫂是个会拿捏人心的女人,说话总会把符骁驭在乎的大哥说在前头,叫人不好拒绝,也不能拒绝。

符骁驭淡淡瞥了大嫂一眼,道:“就按大嫂说的做吧。”

这话一出,两家都不淡定了,二嫂家是气得跳脚,大嫂家则是欢天喜地的忙去给符骁驭拿银钱,再去找村长立字据,这都办妥了后,又找来村中颇有声望的老一辈,才开始分家。

一群人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几个老辈手里端着茶,手里拿了纸跟笔,为这家人做分家见证。

几人自是瞧见了站于一侧的蓝君,村里多了个陌生人,又生得这般贵气好看,当下十分好奇,可见符家人不介绍,也不便多问。

蓝君默默站在符骁驭身后,发着低烧的他脸色有些潮红,倒是显得更好看了,他身边站着刚出去玩回来的三娃,小孩见着他,自是高兴的很,只抓着他的手,不吵也不闹的待着。

二嫂家很是不高兴,只觉得符骁驭自私得很,也吵嚷着要分家,说是要与小叔子从此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却无人搭理。

说是分家,也没什么好分的,那三间老屋本就是符骁驭他爹留给他的,现在蛮坡那一带的几亩地又全划给了符文成家,便没什么财产了,当下大嫂当着老一辈的面将一石大米与一石小麦给了符骁驭,这家在大嫂眼里也算是分完了。

可符文成却不这样想,他心疼弟弟,如今又趁着这村里的老一辈在,自是不能让他吃亏的,忙道:“骁驭自小便于我们住,地里的活也几乎包揽了去,如今家中粮食也不止这一石两石,这只分一石大米给骁驭我自是心中过不去,起码得分两石给他,还有,我还记得年前做了些熏肉,现还剩了有四块,既然是分家,那就该两家平分,去拿两块给小叔。”

“你什么意思。”大嫂一听符文成这样说,那还得了,这肉自家熏了放了这般久都舍不得吃,他现在倒好,一下便要分出两块去,这让大嫂如何接受,“先前不是已经说好,只分一石大米一石小麦吗。”

符文成却是仗着几个老辈在,也不管她事后会如何泼自己了,如今是不能让弟弟吃亏了,只硬着头皮道:“那是你说的,我还没点头呢,你照做就是,长辈们都看着呢。”

符骁驭本想开口阻拦,却见大哥不停对着自己皱眉摇头,便未说话。

大嫂早已黑了一张脸,却不能让长辈得了话柄,只得黑着脸去灶房取了两块熏肉下来,恨恨的放在了符骁驭跟前。

符文成又道:“我记得米面也剩了几升,分些出来吧。”

大嫂又咬牙切齿的去拿了升斗印了些米面出来。

“还有前段时间我在镇上买来的豆子。”

“家里的布还有些吧。”

如此一来,本是几下便分清的家,却是用了一下午,凡是家中所剩较多的粮食事物,全被符文成分了一半出去。

这可把二嫂家乐坏了,直在一旁附和,更是让大嫂恨得牙痒。

这结果大嫂怎么也接受不了,强颜欢笑的送走了几位长辈,转过背便凶神恶煞的往家走,她捏着那似割肉般换来的地契,直恨得牙痒。

“你什么意思,符文成。”一进家,大嫂便扯着正帮符骁驭搬东西的符文成质问。

符文成却是有说硬气话的资本了,却仍是那番和善的模样,“骁驭他没了田地,往日又是跟我们同吃,哪里有多余的粮食过活,你若连这点都要计较,现在可不分这家,趁着叔们还没走远,你可以再去叫他们回来说清楚。”

大嫂自是不愿意的,可这当着长辈的面分出去的东西自是收不回来了,见状只得重重哼了声,却是不甘愿就这么受这窝囊气的,她捏了捏手里的地契,想着日后有机会再整治两人便觉得心宽了些。

她刚要回屋子,就见三娃正跟着蓝君前前后后的忙活,这气是不打一处来,她几步冲过去揪着三娃的耳朵,直将人拧得直叫唤,她却不管不顾的拧着三娃进了屋子。

蓝君张望了番,见这女人在气头上,只怕她把气撒在三娃身上,不放心得很,那边符文成看出了他的担忧,将手里的土豆给了蓝君,道:“不用担心,我去瞧瞧。”

蓝君点点头,接过土豆,又从地上拎起一袋红薯回了屋子。

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回家中后,天已暗了。

符骁驭点了油灯,将门关上以免冷风吹进来,见蓝君无精打采的坐在竹椅上闭着眼休息,脸色潮红,他过去抬手覆在蓝君头上,额头很烫,呼吸也热得很,符骁驭眉头一皱,摇醒了蓝君,道:“你生病了,不能在这里睡,去床上躺着。”

蓝君昏沉的抬头看着符骁驭,歉意的笑了笑,道:“符大哥,真是抱歉,总给你添麻烦,我没事。”说着就要强撑起来。

承蒙符骁驭救他一命,又不怪他害他至此,蓝君自是内疚得很,就想着多为符骁驭做些事来让自己好受些,却不想头昏得很,靠在这椅子上就睡着了。

符骁驭一把拉住他手臂,却是将他往内室带,“生病了就好好休息,若病得严重了,我请不起大夫给你看病。”

作者有话要说:=。=痛苦,古代食材少得要命,土豆红薯都没有。

我只悄悄用这两个就好了希望乖乖们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第十二章

符骁驭这话说得生硬,不过效果却是极好的,蓝君也不再逞强,只乖乖躺到了床上,符骁驭为他盖上被子就出了内室。

屋里十分漆黑,又冷,蓝君睁着眼在厚重却不暖和的被子里哆嗦,他自是知晓符骁驭话中并无恶意,只是用这直白的话语告诉他,现在可不是逞能的时节。

迷迷糊糊间,蓝君睡着了。

堂屋内堆满了今日分来的粮食与用品,符骁驭翻了片刻,翻出一点大米来,他又捡了个红薯洗干净,打了一锅水架在灶上,将大米倒了进去,片刻后水沸腾起来,又将切成小块的红薯放了进去,坐在一旁添柴等着。

不多时,一锅粥便熬好了。

符骁驭将锅端了下来,又用一个铁盆打了一盆水在火上烧着。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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