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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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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灰重,两人忙活了一下午。四点时接到饶海珍电话,说陈骁炜通知,紧急到公司新办公区开会。

从水晶都坐黑车到公司新址,也只要一分钟。

喻承赶到后,只见新办公区绿意盎然,宽阔明亮。环境配色鲜活,简洁时尚,比原来租来的大楼要好上好几倍。新生活就要展开,喻承感到斗志爆棚,一阵雀跃。

团队其他人陆续赶到,gary也来了,陈骁炜笑眯眯招呼他们到工位旁边的会议室里坐下。

会议主题不明确,gary好像说了一堆什么话开场。这位高管说话也有一种魔力,就是让人往死里听,都听不到重点。所有人围着会议桌静默,只有陈骁炜一脸笑容,目光一一看过所有人的脸,氛围有点怪异。

终于陈骁炜开口了,喻承漂泊四处的神思凝聚起来,听到第一句竟然是:“明天交接工作完成后,我就在寻宝上班了。以后我在城西,你们在滨江,可能碰面机会不多,但大家还是好朋友。”

喻承一惊!

团队那一刻静得就像时空停止。

陈骁炜接下去从他左手边起,一一评价并感谢那个人以往的工作。男人们脸色都绷得很紧,红一蕾和新来的小王一脸迷茫,似难过又似好奇。

突然饶海珍失声痛哭起来,陈骁炜顿了一下,动容笑了笑,用眼神安抚她,接着对他说话的对象继续赞扬、感谢和祝福。

喻承望着饶海珍失神,心想,你哭啥?你把小哥我推到坑里,陈骁炜突然要走了,我还没来得及翻身呢!你现在形象大好,给陈骁炜留下的也是好回忆,哥可是一张烂脸,我还没哭呢!……哦,对了,你是哭之前的心机都白费了啊……

“喻承,”喻承坐直,望着他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好老板,陈骁炜接着笑道,“你是我带过的最灵活、也最聪明的人。积极上进肯吃苦,任何事情,只要跟你说一遍,你立马就能改,这个品质很难得。今后新岗位,好好干,我很看好你。”

喻承苦笑了一下,说:“谢谢will,我最荣幸的事,就是跟过你。”

陈骁炜目光没有停留,移向下一个人。部门变动的通知会,搞得就像遗体告别式。末了陈骁炜请gary宣布,如今除陈骁炜外,扩展到九个人的bd团队,今后组织架构的新分配。

一般情况下,一个团队的头儿如果要走,首先会提前一个月通知,再派一个新的领导来接任。

可陈骁炜走,保密工作做得实在太好。喻承回想起来,恐怕是戴维在请客吃饭,说起董事会新局那番话时,陈骁炜就已经在打算。加上他们部门并入怒汉学院后,一直没有摸索出靠谱的业务模式,陈骁炜又得知寻宝即将大放异彩,看出寻宝公司对于他这个工种的潜在需求,便迅速为自己铺好了后路。

他走得太突然,连gary都不知道,前两天还在为他推荐新人扩充团队。如今要另找领导来接替他,一来找不到,二来新的业务模式定不下来,找来新领导也没有什么意义。原来的团队无法再继续以一个大团队存活。于是,陈骁炜建议按照p级,从现有的人里拔出三个leader,各带两个人,形成三个小团队,分别服务于怒汉学院、十二怒汉国际站和中文站。

gary同意,三个leader分别是p8的龙老师,p7的杜强和p7的苏凯。

陈骁炜说,其余人的分配,以及各自今后究竟接哪个组织体系,还要再跟新的三位leader商量。接着就散了会,让大家回家休息,生活还要继续。

喻承临到离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和陈骁炜拥抱了一下,便走出公司。

从公司大门徒步回水晶都,有一条穿过农民菜地的泥巴小路,慢慢走只要十五分钟。

他大脑凌乱进门,见大象已经把地面的胶垫擦出颜色了,便笑笑招呼大象出去吃晚饭。两人往沙县慢慢踱,忽然各收到一条短信,内容一模一样,来自谷天骄。

“原定于4月12日,谷天骄与汪清在凯悦酒店举行的婚礼因故取消,请您提前做其他安排。为您带来的麻烦,万分抱歉,请原谅。”

大象回望喻承,愣了一会儿,说:“地震了。”

喻承纠结起眉头,这一天,好像生活全乱了。

第二十章狭路再聚首

喻承犹豫了一会儿,忍住打电话给谷天骄的冲动,央求大象:“哥哥,快帮我问问你主管呗!”

大象二话不说射电话:“老大,咋回事儿啊?……哦哦……哦,我住钱塘水晶都……啊?真的呀?!好好好!行行行!拜拜!”

喻承盯着他,大象说:“具体情况,我主管也不知道。不过他说,谷天骄房子就买在这个小区,十二栋1001室,让我有胆儿就去看看。”

喻承一愣,抛下大象直奔十二栋。

可走到十二栋楼下,他又止步了,在大门边的小花园里一趟趟转悠。天色黑尽,小区的灯缓缓由暗到亮,初春晚风也变得阴寒。

他想不好该不该上去找谷天骄,但又不愿走,干脆坐到花园边上的石凳上,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看看十楼。这儿的房子二梯三户,十楼的灯有亮有暗,从楼下往上看,他也不确定谷天骄的房间是不是这一面。

十二栋的大门不时有人打开,出出进进。刚开始,每次开门他都会跳起来,后来也麻了,就这么呆坐。

就在他快要在寒风中坐化成佛时,谷天骄电话打来:“阿龙?真是你?”

喻承拿着手机抬头看,十楼一个房间灯打开,有人走回窗边朝他挥手。喻承痴呆状对他笑,谷天骄说:“怎么在下面转悠?快上来!”

小区大部分房子还在装修和搬迁,因此电梯的保护膜都没撕,还加了千层板做四壁保护,把好好的轿厢搞得又丑又惊悚。喻承想,这景象说不定跟谷天骄此刻的心情很合。

谁知电梯门打开,就看到谷天骄一身家居服立在走道灯光下,感觉不到一点低气压。他的脸色比上次看到的还要憔悴,对喻承依旧笑意亲热:“你也住这个小区?”

喻承干笑:“巧吧?”

谷天骄引他进门,在玄关放下一双崭新的棉拖鞋:“巧。不过这儿,也是附近唯一能住人的地儿了。吃过饭没?”

喻承点头又摇头。

谷天骄笑笑,招呼他坐,拿电话点菜。

喻承无聊四处张望。

谷天骄家里的格局跟喻承租的房子一样,但装修真是舒服,跟样板房似的。他貌似也很信风水,玄关立了块磨砂玻璃屏风,本来死大的客厅隔出一个漂亮的饭厅,落地窗边有一个小小的玩具角,泡沫垫上堆满绒毛玩具,还立着一个五十公分高的娃娃屋。一看就知道将来婷婷住这儿,不知道该多幸福。

沙发对面是一面超薄壁挂电视,组合音响里流淌出细细的音乐声。窗外天色暗尽,客厅顶灯没开,开的是四周朦胧的灯带,落地窗上方几只小射灯有角度地照着低调华丽的窗帘。窗帘分两层,里层厚实遮光,外层是两片薄薄的白纱,正被晚风轻轻向里吹动。

喻承迷茫一阵,本来他以为这个晚上,谷天骄应该是凄凄惨惨,家里阴风阵阵,飞沙走石,没料到人家享受着呢!

谷天骄挂了电话,喻承收回目光,发现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立着半瓶红酒,一只红色液体快见底的高脚杯。这是唯一能体现谷天骄实际状态的征兆。

喻承指着快满出来的烟灰缸:“哥,抽烟喝酒能饱不?”

谷天骄愣了一下,摇头笑道:“想吐。人家说难过的时候饭都吃不下。可这个点儿吧,接了几十通慰问电话后,我觉得还是很饿啊!”

喻承笑,望着眼前又拿火点烟的男人,本来心疼想说“你瘦了”,却没管住嘴巴,哪壶不开提哪壶道:“汪清姐还是接受不了婷婷吧?”

谷天骄笑笑:“你也看出来了。”

喻承点头道:“我懂。”

谷天骄失笑,伸手揉他的头发:“你懂个毛线!”

喻承:“我想她也挣扎过,接受不了就干脆拆伙,总比勉强接受下来之后爱不动小孩,双方别扭好得多。”

谷天骄认真看看他,想了想,垂下目光说:“的确。她是适合我过日子的人,但我不是她的。”

喻承静了一会儿,说:“可是为什么拖到现在?你请帖都发了,凯悦也订了,这不是……以后……你,是吧?”

谷天骄忍不住笑:“是什么?”

喻承无奈道:“你懂的。”

谷天骄想了一阵,才开口:“其实汪清转去寻宝之后,就和一个资深经理在一起了,跟我说是加班……对方什么都好,还是钻石王老五。她在我和那位之间举棋不定,提分手,我想尽办法挽留……反正过日子嘛,抬头低头都能过,只要她和婷婷开心,都行。她大概也念旧情,我每次跟她谈,她也愿意继续过,但过不了两天又要分手,一直到今天才决定,说我们没戏了。其实她追求她的幸福,我也不该这么执着,对吧?”他耸耸肩,“反正该做的我都做了,也没什么遗憾。”

喻承静了一会儿,看来谷天骄自己想清楚了。感情的事,明知对方脚踏两只船,他还能奋战到最后,也算虽败犹荣。

喻承一面佩服对方,一面思路跑偏了,忽然问道:“哎,那你不是要……要离婚?领证了吧?”

谷天骄哭笑不得:“对,我人生履历上,有了两次失败的婚姻。”

喻承:“一离香,二离臭,哥你今后就是个人人嫌的臭男人了啊!”

谷天骄:“不是我说,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喻承心里一声“呀呼!”,他笑盈盈想,没人要你,等我来捡你吧……咦,对了,他有个丫头呢……算了,先不管,捡到再说,额哈哈哈哈……

谷天骄盯着他:“你想捡我?”

喻承摆手:“哪儿能呢!那不是捡漏嘛!”

谷天骄嘴角笑意压不住:“承蒙错爱,哥不喜欢男的。”

喻承:“君子不器,好吗?你没谈过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

谷天骄:“果然是想捡我啊!”

喻承一窘。

谷天骄笑:“还有,不要乱毁成语!……真是服了你了!”

门铃响,谷天骄起身去开门,拎了一袋打包盒进来,招呼喻承洗手吃饭。

预想中的低气压,两个人竟三言两语轻飘飘就带过了。看谷天骄说到后来,似乎越说自己也越明晰。神色不是强颜欢笑,更像是如释重负。喻承想了想,谷天骄说“过日子抬头低头都能过”,但谁又能一直低头过一辈子呢?这一场旁人看来丢脸到底的婚姻闹剧,谷天骄虽然受创不小,但他是小失,也是大得。

喻承也想通了,雀跃起来往洗手间跑。洗手间的装潢也漂亮,宽大的镜子上特别装了化妆灯,此外还有日式恒温马桶,通风机旁的花洒下,搭一只小巧复古的白瓷浴缸,看得出为“经营婚姻”,谷天骄这个住所也费了心思。

等他回到客厅,见谷天骄已经把点的饭菜转盛进碗盘,端进了饭厅。四样菜,有荤有素有汤水,热气腾腾,喻承也觉得饿了。

两个人心情都变好,胃口也大开。流淌音乐的惬意中,有好一会儿只听得到他俩大快朵颐的声音。

喻承扫了一眼玩具角,问:“婷婷什么时候过来?是不是和奶奶爷爷一道搬?”

谷天骄:“我这儿两室一厅,爷爷奶奶住不下,他们也习惯在老地方过了。婷婷嘛,我最近在物色附近的幼儿园,定了就接她和我住。不然老在爷爷奶奶那儿也不合适,害奶奶广场舞没得跳。”

喻承笑。现在广场舞已成为“公害”,听说在温州有富商专门买了二十五万的高音喇叭,就为了和小区的民间舞蹈家们对轰。

如果老太太们可以戴着耳塞听歌跳舞就好了,就是晚上冷不防看到会吓一跳。

那到时候可能温州富商又会自费购买飘飘白衣,鬼面具,跟暗夜无声的舞者们对惊。

喻承傻笑,谷天骄拿筷子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吃饭之前是不是要先吃药?”

喻承回过神来,刚刚沉迷意淫,错过谷天骄的一句话:“嗯?哥你说什么?”

谷天骄笑笑:“你还没捡到我呢,就进入老夫老妻之间熟视无睹的相处模式了是不?我说我想换一份工作。”

喻承一愣:“你同意我捡啦?”

谷天骄无奈:“你这重点抓的……”

喻承:“你要到哪儿去?经理才干半年不是吗?”

谷天骄:“销售做腻了。在十二怒汉,销售是销售,销售主管是高级销售,经理就是大销售。经理上面是‘区长’,总共三个区长管几千号人。看起来好像很牛,实际上底层销售时间精力都被业绩榨干了,没有多大心思搞小九九,再通过层层管理,经理基本上都没什么事,何况区长。现在一个总监带三个区长,除了下班凑局‘诈金花’外,每天上班就聊去哪吃去哪玩。在销售部做经理,混吃等死,什么都学不到,继续下去就是浪费时间。”

喻承笑:“混吃等死是多少人的理想,哥你想‘学’什么?”

谷天骄不答,反问:“你的理想是什么?”

喻承:“赚很多很多钱。”

谷天骄:“然后呢?”

喻承:“混吃等死。”

谷天骄失笑:“你不说正经的,我也不说了。我听说你们部门拆了,今后你怎么打算?”

喻承没有懂他的意思。他们部门变动,对他来说就是个被通知的晴天霹雳。能怎么打算呢?唯一愿望是不要再跟饶海珍一个团队,为这个结果,他可以诚心诚意净身吃斋加念佛号三天。

现在回想过来,九阴真经里有一条准则是“感激变化”,注解是“世事万变,每一次变化都能带来自身的成长”。合着不感激变化,就是在“拒绝成长”,拒绝成长的人还有救吗?价值观不合格,连带也别想拿到7分的绩效分,饭碗分分钟摔破。

所以他对谷天骄说:“我打算好好感激。”

谷天骄无语了。

蹭完谷天骄的饭,喻承洗好碗筷,又蹭了谷天骄两杯酒。两人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直到喻承确定谷天骄最后一丝小落寞都被赶跑后,才告辞回家。

部门散是部门的事,作为部门里的人,只要没被公司开除,第二天得照常上班。

家离公司近,时间是红利。大象不用再六点半打仗一样赶车了,七点半才走;喻承做后台,没有了早高峰的困扰,大象出门他起床。绕小区跑两圈,回去洗个澡,收拾完才八点。

时间那么早,他就在家里转来转去,八点半才出门。

两步到小区大门,挡眼儿就见一辆黑色的蒙迪欧停在门口,谷天骄站车旁边抽烟,不知等了多久。看见他就把烟灭了,微笑说:“上车!”

喻承钻进车里惊讶道:“哥你等我?”

谷天骄转钥匙发动引擎:“住一个小区,载你不是举手之劳嘛。”

可惜小区离公司实在太近,没说两句话就到了。谷天骄在公司大门口放下喻承,自己绕道停车去。

今天的工作很简单,了解自己的新组织架构和新老板,完了各找各妈,融入新团队。

陈骁炜把喻承和红一蕾划给了苏凯,组织架构在中文站;把饶海珍和普军豪分给杜强,组织架构归到国际站;刚加入的老贾和小王由龙老师带领,继续服务怒汉学院。三支团队干的事儿,还是做bd。只不过怒汉学院的烂摊子交给龙老师团队去收拾,喻承他们依旧做老项目。

饶海珍果然跟喻承不一起了,喻承心中大喊万岁。普军豪在杜强团队是他的小遗憾,但不在一起,还可以约嘛!

陈骁炜宣布完结果,拿出笔记本给三个团队核算以前老部门申请下来的预算,叮嘱:“今年总共申请了一百六十万,第一季度才花不到十万,你们要抓紧,剩下的钱,想办法年底前花完,不然明年你们申请不到这么多。”

三个新的小老板眼睛发光,花钱谁不会?能把花钱当做一个任务,bd部门真是爽到家了。

分完人、财、物,陈骁炜走了。剩下的九人中,有六颗人要搬工位。

喻承他们小团队新工位在中文站统领的四号楼三楼,归到中文站市场部。喻承这时候才知道,他原先的部门看起来两个网站的业务都跟政府谈,实则是隶属于国际站市场部,也就是说,现在杜强所服务的部门,才是他们根正苗红的老根据地。换句话,龙老师三人组和喻承所在的苏凯三人组,都被流放了。

果然到最后,陈骁炜心中更在意的人,是天天坐他车的人。

中文站绝大部分中层管理都是销售出身,感念先前bd团队为他们谈下的项目,为中文站认证账号的销售所做的贡献,热情欢迎了他们。

苏凯的新老板是一名叫辛西娅的总监,英文名也是thia。四十多岁,未婚,人很瘦,留老上海式学生头,不化妆。据说曾经在快餐巨头肯爷爷公司中国北京分部做了五年总经理,算是中文站的中层管理中学历最高,来头最大的。

苏凯看出她眼中未泯灭,或者说想要努力展现的文青气质,费力调了半天光圈,拉着她在新园区里各个角落,给她拍照。红一蕾跟随,做欢呼“好漂亮”、“好有气质”、“人比花娇”的人肉背景音。

与此同时,喻承则从行政部借来铁板小推车,跑得像求偶期的野狗,哗啦啦一趟一趟从怒汉学院的仓库里,往中文站的新仓库运他们分到的电脑包、电脑支架、优盘、寻宝公仔、杨雨个人传记的书等等,用来送政府访客的公司logo伴手礼。

几千样东西,喻承一车车运到楼上,再一箱箱搬进仓库,挨箱码好,忙了一上午,再加小半个下午,挥汗如雨。

回到电脑前,把礼品统计表整理好邮件给苏凯。刚想喝口水,接到苏凯短信:“辛西娅说显示器太小。你提交我们部门的预算,给她换个23寸的,我手机批了你赶紧去it部领。”

喻承撂起蹄子立马照办,先杀到辛西娅办公室,把她台式机现有的普通显示器拆了,顺带把她的键盘鼠标一道,扛到一号楼统统换了新的回来,给她重新安好。完了发短信汇报,苏凯回:“举一反三,赞!”

喻承苦笑。

他原来的老板是个管理经验丰富的总监,风度翩翩进退有度;现在的老板是个经理,经理层级是2。可苏凯不是因为管理才能得到认可,从1起晋升的2。他曾经在国际站做销售做到p6,转岗到bd团队由陈骁炜加封到p7,现在平级转换任2。

这就有了一个隐患。

眼下他们团队总共三颗人,但不论苏凯是管几个人,哪怕只管一个,也是对他管理能力的挑战。

没有管理经验的人,直接做经理,要带的还是江湖成分最重的政府bd团队。看得出这两天苏凯眼中的亢奋和压力,喻承好奇苏凯今后要怎么做好角色转换。看他刚来新团队,就忙不迭用自己可以掌握的那点小权利,物质上猛舔辛西娅的作风,喻承不确定苏凯能否达到目的。

苏凯用的还是谈合作的那一套,都不试探她究竟吃荤吃素,直接就上。万一马屁拍到马蹄子,辛西娅给他们团队贴上“作风不正”的标签,势必也会连累到喻承的前途。

四点多,园区摆拍三人组回来了。

苏凯屁颠屁颠跟着辛西娅进了她办公室,接着就听到辛西娅说:“哎哟,真好!刚出去一会儿,你就给我这么一个惊喜呀!”

苏凯笑道:“除了主机箱,其他全是新的。”

辛西娅:“谢谢谢谢,费心了啊!也替我谢谢那个小伙子,叫什么?”

苏凯:“叫喻承,我们团队的王牌支持。以后老板有什么别的吩咐,尽管找他!”

辛西娅:“哈哈,谢谢!”

苏凯出来了,一脸收不住的暗爽,他乘胜追击,挨近喻承低声说:“订一下明天在梅家坞的农家乐,我们和辛西娅一起去做个团建。”

喻承点头,眼神示意苏凯看他的电脑屏幕。上面是他从度娘上搜到的一篇文章,他指了指其中一句,是n年前报纸引用的,辛西娅的一句话:“肯爷爷今年迎合中国市场,推出油条这个新品,不仅是为了跟麦叔叔打差异化市场牌,更是经历过三个月前期市场调研,得出的重要结论。”

苏凯也真是个聪明人,沉吟一秒就说:“走!”

苏凯打头,带着喻承到了楼道拐角的吸烟区。楼道平时没人用,大家都乘电梯,防火门一关,就变成一个密闭的小空间。

苏凯问:“什么意思?”

喻承:“我简单分析了一下,凯哥你看有没有用。第一,辛西娅很可能是市场出身,咱以后跟她汇报,得挑干货;第二,辛西娅说话很有弹性。她那时候是总经理,新闻发言直接把新品的成败一句话推到了市场调研上。如果成功,就是总经理的功劳;如果失败……对吧!第三,肯爷爷前几年推出的油条早餐,到现在为止都不温不火,看得出辛西娅一开始就不信任市场调研结果。所以我认为,她是个经历丰富、眼光犀利的人。”

他的潜台词不好说破,让苏凯自己去悟:像辛西娅这种职场老甲鱼,不是苏凯换台显示器,拍几张照片就能舔得嗨的。真要舔,得不断从细处使力,做好准备打耗时攻坚战。

苏凯想了一会儿,说:“嗯,她进肯爷爷之前,确实是在北京某房地产公司做市场。你……你搬一下工位,搬到我位置旁边。”

喻承顿了顿,问:“明天到梅家坞,只有我们团队加辛西娅吗?我看内网,她下面连我们总共带了四个团队。”

苏凯眼睛一转:“那就全部叫上,预算按每人一百块来做。”

喻承点头,两人一同回工位。在红一蕾揣度的目光中,喻承收拾好东西,从苏凯对面搬到苏凯旁边。

跟老板贴着坐,喻承目的达成,同时感到浑身不爽。

五分钟前他在苏凯面前表现的那一出,不单单是他要为苏凯的前途铺路,终极原因是他太了解苏凯。苏凯是天蝎座,星座当然是虚的,但有共通点。好多性格特征,他在苏凯身上对上了标。

再通过刚才跟苏凯首次以下属和上司身份对话的过程,他更加笃信苏凯作为天蝎,身上的一项特点:高智商。那么他也就不得不防着苏凯可能隐藏的另一个特点:控制欲极强。

应对控制欲极强的人,要让对方放心,他必须表现得自己透明、忠诚,为苏凯着想,并且乐于被苏凯控制。这样才能被苏凯信任、赏识,未来也才有前途可言。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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