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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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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愣住。

喻承回过神来,满脸通红往后挪,谷天骄顿了顿,往婷婷房间看了一眼,小丫头没动静。他朝喻承逼近,喻承心都要报废了,谷天骄却在离他两寸处停住,静了一会儿,朝后移开。

喻承抓过沙发上的抱枕,挡住自己已然是个坚硬杯具的事实。他偷偷吸气,笑了笑,说:“时间不早,那我走了。”

谷天骄望着他,没说话。

幸亏夜深人静,杯具喻承一路小跑奔回家。大象还没回,估计又跟老高私会去了。他直接钻莲蓬头下冲凉,等这个夜晚的躁动平息后,才慢慢哼着歌洗衣服晾衣服。

刚忙完,有人敲门。

喻承开门呆住:“谷……谷哥……”

谷天骄像个愣头青一样,低着头站在门口,老脸微红。他看起来也刚洗完澡,浑身散发清爽干净的香味。

喻承不是很确定他来的目的,谷天骄拎了个小塑料袋,往背后藏了藏说:“我……能进去吗?”

喻承秒懂他带来的是什么了,激动拉他进门,忽然又觉得不对:“婷婷一个人在家睡觉?”

谷天骄:“嗯。”

喻承:“那她要醒了怎么办?”

谷天骄:“……”

喻承拉谷天骄出门:“还是去你那儿吧……她一人在家不好。”

于是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又傻乎乎往谷天骄家走。

婷婷睡得很熟,两人直接躲进谷天骄的卧室。床头柜上,是喻承送他的星云灯。

谷天骄失笑:“我从她房间偷回来了。”

喻承也笑:“喜欢吗?”

小小一盏灯,灯罩初看是黑色,触亮后,却在整间卧室里投射出漂亮的星座,以极慢的速度无声运转。天花板,四壁,一簇一簇的繁星,有种星际穿梭的错觉。

谷天骄握住喻承的手,有点犹豫,喻承笑,上前再亲了他男神一下,接着他就被按到了墙上。

谷天骄的吻强韧有力,又不失温柔。喻承在心里打完分,忽然被谷天骄用嘴唇在他脖颈处一记偷袭,酥/痒变电网,理性顿时抽空,眼望着四面似假似真的星辰,他被推到了床上。

听到谷天骄在摸索那个神奇的塑料袋,这一刻,喻承像跌进无所谓时间和空间的万花筒。

谢志兴说,小承,造物主造人,虽然粗分为男女,看似攻受确定,但又有很妙的安排。比方说,男性第一器官绝大部分外置,女性则绝大部分内置,因此,大多数人按这种更显而易见的特征“合理”使用它们。其实呢,男性隐藏的、女性暴露的那一小部分,也同样绝美。

谷天骄的喘息在耳边,问他:“这里对不对?”

喻承反手轻抚身后人的脖子,努力向后配合。

谢志兴笑,如果女性第一器官内置是为了种族繁衍,男性为什么也有内置的那部分?小承你说,为什么?

谷天骄紧紧搂着他,浑身滚烫有力,吻却绵密细腻。喻承不住战栗,哪怕在他的“导师”谢志兴手里,他也从没有过这种感受。

“谷……谷哥,先、先等一下……”

谷天骄看懂他的意图,保持着钉住他的姿势,轻轻让他翻过身,两人面对面。

谷天骄伸手摸了一下他的眉眼,笑道:“这样比较好吗?”

喻承点点头:“看着你,我就不会再想……唔……”他双手捂住嘴巴。

视线越过谷天骄英俊的脸和肌群精壮的肩颈,房间里似乎有放大回振的透明水波,肉体结合的黏腻声浪撞出波纹,漾开到墙面,搅碎四周闪烁的星座光斑。

喻承瘫在光源中,每根寒毛精神抖擞站着,他却飘忽在失重空间,舒心得没边没沿。

谷天骄在他耳廓轻咬,说:“放松点,想叫就叫……我这儿隔音好,杀个人都听不见。”

喻承笑。老男人话真多……腰力也真猛……喻承颠在顶峰,像一面投降讨饶的飞舞白旗。

谷天骄:“小承。”

喻承:“嗯?”

谷天骄:“你喜欢我什么?”

喻承:“……全、全部……”

谷天骄猛一挺腰,喻承一阵眩晕,没忍住大叫一声,半晌回过神来,两个人竟然同时到了。

喻承泪流满面,这是他梦了多少年,和谢志兴努力多少次都没有完成的夙愿啊!!!这个男的,不是直男吗?就算不是直男,那也是第一次对男的啊,他怎么办到的!!!

喻承用胳膊搂住谷天骄,把脸埋在他肩上,回味余韵。

忽然抽离惊讶了一下,哎,谷天骄?他,不是,一向都,跟我有礼保持距离的吗?现在,现在,啊,是吧?他,那啥……

我们还一起……哎呦……

谷天骄搂着他轻笑,说,走,去洗一下。

喻承满脸发烫被他扶去洗手间,在谷天骄家的白瓷复古小浴缸里,他再被钉住,不知啪啪响了多久的水声后,他像条缺氧的鱼,双腿虚浮被架回飘满星光的卧室。

意料外的结合,美满为这个夏夜盖上了梦。

第二十五章峰回路转

陈青山搂住喻承,说:“同死一道做鬼,你我再续风流。”

喻承伸手在腰间和陈青山交握,笑起来:“做鬼不如再入轮回!来世我不再做官,你我当平头百姓,好好恋一世,如何?”

陈青山饶有兴致挑起眉梢:“转世投胎后,人的样貌声音都会变,我们以什么为凭证?”

喻承想了想,附到陈青山耳边,说了一句话。

陈青山笑道:“一言为定。”

京弘深把一件素缎披风披上喻承的肩,唱了一曲《殿前欢》:“……兴不穷,谁人共?一带青山送……”

他俯身在喻承耳边说:“我在菩萨面前发愿,来世若不能和你相遇,我宁愿孤独终老。”

“嗡”地一声,喻承手下的琴弦断了。

黄浦江面上浓雾滚滚,漆写英、日、俄等国文字的船舰靠近码头。汽笛声响,林幼蓉在白色船舷边朝他轻轻挥手。

喻承回头,相送的人中没有傅心。

他叹口气,把手中的巴拿马礼帽往头上一扣,对众人笑说:“再会!”沿舷梯上船,穿行到林幼蓉所在的包厢。

喻承放下箱子就失魂落魄往窗外看,船渐渐离港,送行的人散开,傅心还是没有来。

林幼蓉敲敲桌子:“靳浩轩,我是你未婚妻好吧?你伸个脖子光看码头上的脚夫不看我,让我面子往哪里放?”

她把手里的折扇拍到喻承身上,起身出去。喻承犹疑展开纸扇,顿时目光凝聚。

扇面上没有画,右面题写几行细毫小楷:“浩轩,曾有人赠过我一首点绛唇,现今我转赠其中上阙给你。”

白纸黑墨,郑重落笔“《点绛唇·惜约》”。两行短句:“翠竹依山,拂尘黑铁清谈去。客船钟晚,梦碎寒山雨。”文末朱砂盖印,小篆“傅心”。

喻承皱眉看,忽然眼前像是万千故事袭来,重重影像撞入脑中。他握紧折扇冲出船舱,四面江水滔滔,码头远得看不见了。

站在舷边看风景的林幼蓉靠过来,安慰他:“傅兄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何况你又不是不回来……喂,靳浩轩!!!”

林幼蓉出手晚了,喻承飞身跃下船舷,他要去找赠词的人,游也要游回去!

船艉螺旋桨带起吸力强大的漩涡,喻承在浪涛中挣扎,突然后脑勺“嘭”地一下,好像有什么打到头。

完了,可能再也没机会见到他……

喻承头晕目眩醒来,眼前的景象好怪。他失神了一会儿,想起来这里是别人家。

谷天骄不在身边。卧室里空调声音轻盈,晨光清凉,盛夏的酷热也像是虚幻。

喻承掀开薄薄的蚕丝被,望着自己的裸体无语了一会儿,穿衣服出去。

八点不到,谷天骄在厨房忙碌。听到喻承出来,他的背影像是僵了一下。喻承假装没看到,径直到洗手间,新牙刷给他挤好了牙膏,漱口水剃须刀什么的都齐备了。喻承洗漱好出去,见饭厅桌上摆了两碗粥,一碟酱菜。

谷天骄在桌子旁静坐,没有抬眼看他,气氛略尴尬。

喻承坐到谷天骄对面,两只手肘支到饭桌上托起下巴,等了一会儿,忍不住笑道:“我不会让你负责任的,万一有了孩子,我会自己把他养大,好吧?”

谷天骄这才笑了一下,他若有所思看了喻承一眼:“小承,昨天的事有点突然。你……我的情况你也清楚,不是什么绩优股。所以你也再想想,好吗?”

喻承起身绕过桌子,从背后环抱住谷天骄。谷天骄没有推开他,但也僵着没动。喻承笑笑松手:“哥,你慢慢想,我不赶时间。”

他换鞋出门。

回到家开门就撞见老高欢脱奔出卧室,跑向洗手间,大象趿拉着鞋跟在后面,看到喻承,顿时眼珠子快滚出来。

他一手指着喻承,一手捂着嘴巴,说:“哇!你!你你你你、你!”

老高闪了半截身子出洗手间,帮大象说完整:“哇!你在外过夜!我们都以为你在家睡觉!跟谁?”

大象白痴一样大喊着接茬:“谷天骄?!”

喻承:“嗯。”

大象:“做了?”

喻承:“插射两次。”

老高大叫:“卧靠!”

大象:“……你羡慕是吧!”

老高:“没没……你是最猛的……”

大象:“滚去洗刷!”

老高:“喳!”

大象万般激动,像是嫁女儿一样拉着喻承的手,两人促膝坐到小沙发上:“快快快,快说,怎么搞定的?”

喻承嘻嘻笑:“他怀疑自己太冲动,我让他想着呗!”

大象皱眉:“有毛病的,两次!表明他很开心嘛!……当然你也很开心,以前跟谢志兴不是从来没到过?你俩这么合拍,还想毛啊?”

喻承瘫倒:“他嘛,肯定是在纠结怎么面对自己‘已弯’;我呢……我这辈子应该是在等一个人,但我不确定是他。”

大象呸了一声,翻着白眼起身刷牙去了,老高问他:“俩贱人在矫情?”

大象嗯了一声。

喻承笑了笑,在小沙发上坐了会儿。回想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他的“前世梦”跟谷天骄之间没有再排斥。这表示什么呢?

是提示他找对了,还是警醒他找错了?纠结“前世”和梦,是有病吧!

但是梦里,三个不同时代的人首次串了起来,而且都神经兮兮提到“来生”。

两个男主,其中一个是永恒的喻承,名字不同而已;另一个,陈青山、京弘深、傅心,难道也是同一个人?

假设是同一个人,既然从陈青山起就在“约”,那为什么到了京弘深那一世,完全没有人想起过他们的“曾经”?他曾对陈青山说了一句话作为“切口”,现在完全想不起来。

反倒是傅心赠的词,折扇面上没写的《点绛唇·惜约》下阕,他莫名其妙在脑子里浮现出应对:“见是春飞,辞时深冬缓。相惜难,恨别肠断,来世朝夕伴。”

又是“来世”啊……他一定欠那个人很多钱!

喻承移驾到他的电脑前,开机度娘,翻遍搜索引擎,没有这首词。难道他无师自通在梦里学会了填词?

早点通多好!高三之前通了,说不定就能考一所好点儿的大学了。

他找了张纸,把这首莫名其妙的点绛唇写下来。

“点绛唇·惜约

“翠竹依山,拂尘黑铁清谈去。客船钟晚,梦碎寒山雨。

“见是春飞,辞时深冬缓。相惜难,恨别肠断,来世朝夕伴。”

喻承转着笔,对着纸上的字划来划去,一一玩味。

“翠竹依山”——“段修筠”这个名字,字面意思就是“竹”,那么,“山”是陈青山?怪怪的,“拂尘黑铁”么,喻承记得,段修筠和陈青山初见时,他手里握的是一把拂尘,陈青山在打铁;“清谈”——听度娘说,就是魏晋时期,甩着拂尘的知识分子们爱干的事。嘿,那这上阕还真是在讲段修筠和陈青山那一段?

喻承坐直身,被烫了一样抓遥控器开空调,身后冒出几层热汗。

“客船钟晚,梦碎寒山雨”。京弘深和他在寒山寺有过约定,之后两人又在青山绿水边唱曲道别,想来是那之后京弘深走了。乘船走的么?“钟晚”除了字面意思外,是指喻承作为“钟二爷”跟京弘深因缘晚到一步?还是指钟大姐才是“晚来人”,一世入不了京弘深的心?

下阕,“辞时深冬缓”,“深”是京弘深?辞行时,严寒刺骨,好像无绝期。万般无奈,再约来世。

喻承越看越觉得离奇,一首词,有模有样,就这么在他梦里兼梦外出现,概括了两世故事。梦里,它残留在一张扇面上,由“傅心”通过他的“未婚妻”转手给了他。

之后就是他像想起了什么,不顾死活往黄浦江里“怒沉”……

喻承想了半天。上次看bbc的纪录片,他怀疑自己有前世记忆,在通过梦境迂回唤醒;经过和谷天骄激情一夜后,现在他发现,自己不仅有“前世”,还有“前前世”和“前前前世”,每一世都有人在和他“约约约”。

假如真的有这回事,那他是不是有一个人要见?

如果是,那他在遇见那个人之前,就和其他人勾三搭四,然后不小心又错过,怎么办?难道还要“续约”下去?

回想起来,梦里自己拼死要见的人,就是“傅心”。为什么是看了那阙词之后才发了疯呢?是不是从这个线索入手,再结合词里的故事,真的能确定陈青山、京弘深和傅心是同一个人,而自己直到跟对方离别后,才确定了对方的真身?

是这样吗?可他现在也经常离开杭州,去别的地儿出差。怎么就悟不出来约的是谁?

到底什么意思啊!

手机忽然震动,高亮浮现一句话,来自谷天骄:“我该怎么补偿你?”

喻承呆了一下,本来没什么,哪怕当做一场419也好,毕竟是和自己的男神。但现在谷天骄一句“补偿”,且不谈对方把他当成了一个“吃亏的(女)人”,单就谷天骄这种想法,就像一个带霜的句号,把两人的关系关进了冷冻库。

喻承笑笑,回了句:“没怀孕,安啦。”

谷天骄没回,他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周末很快过去,那夜以后,谷天骄的车再也没在小区门口候着他。喻承重新设定起床、晨练和上班的时间,回到一个人每天一刻钟穿越田间小路到公司的通勤状态。

日子在暴晒的冰霜里一页页翻篇儿,这个夏天为喻承留下了几个小小的时间印痕。

一是“爱疯四”之风经过漫长的口碑争议,联通版上市近一年后,终于撞进十二怒汉众屌丝追捧的神坛。大家先是盯着时尚人士手中翻弄的小黑板和小白板,嘲笑“街机”,有人提出大米更具文艺气质。可是到九月时,喻承他们团队已是人手一台爱疯四的节奏,大家争相刷着水果,跟随“智能新风尚”,但凡谁说话能吐出“越狱”二字,似乎他的个人形象就会绽放出万丈佛光。

二是上一年他入职当天,认识的高个儿帅实习生——国际站市场部的平面设计师郭晓冉,因为市场部没有实习生转正的名额,在十二怒汉的职业生涯活生生了断。临走前,他强烈邀请喻承,必须跟游泳社团出去嗨几次,当做给他的离别礼。

于是喻承去了,一大帮人在江南体育中心门口碰头,接着心怀鬼胎到游泳馆深水区扎堆。

那种时候,真心眼睛不够用。深水区是专业水道,不允许游泳圈党下水,里面没有和稀泥的人。喻承他们一去,游泳馆就一大堆身材、皮肤、长相指数都出类拔萃的青年人高密度集中,深水区岸边拗造型围观的,水里游着的,都是赤条条只穿着骚情泳裤的大诱惑。

游到一半就有人对上眼,也有条件很好的男生找他,有两次他都答应了,因为想到谷天骄所说的“补偿”。

事到临头又对别人说抱歉,脚底抹油逃走。再之后郭晓冉生拉活拽他也不敢去了。

三是在九月的第一周,他在新人培训期认识的耶鲁镜哥在唰唰上找他。

喻承几乎都忘记了那个挣扎在谢顶和宗教禁忌之间的高智商高情商高气质高境界帅哥。

镜哥先发给他一个笑脸,说:“看你都和男生在一起混,不打算成家了?”

喻承:“镜哥!好久不见!难道你成了?”

镜哥:“是啊。”

喻承:“啊?!什么时候?”

镜哥:“今年春节回家,父母介绍了一个对象,两家门当户对,上个月就结了。”

喻承心中为他和新娘唏嘘,硬诌说:“嫂子很好吧!”

镜哥再发来一个笑脸:“她是一个非常善良,非常完美的妻子。但是……”

喻承:“什么?”

镜哥:“我时常想起你。你阳光,灵气,又性感。”

喻承无言以对。

他绞尽脑汁嘻嘻哈哈想把话题带过去,镜哥察觉出他的担忧,发笑脸,说:“我三个月前就离开了十二怒汉,现在在深圳老家开公司。这辈子如果还寄希望和你见面,就只能刷人品和缘分了。”

喻承叹气,模棱两可糊弄完毕,之后镜哥的唰唰再也没有上过线。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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