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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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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天骄:“所以?”

喻承:“给我年度65,行啊!我不认,我会申诉!申诉的时候,闪永昌、hr和萨营华都必须在场,天知道我会说什么!”他冷笑一声,“还有内网,全公司第一消息通路!高管们没事儿就在里面秀亲和力,秀体恤民情,关注度可高了!闪永昌那些不干不净的事儿,我图文并茂还能直接艾特杨雨看呢!”

谷天骄笑出来:“你这是要鱼死网破的节奏!”

喻承叹气:“不被逼急了,哪条鱼高兴死,哪张网乐得破呢!”

谷天骄不置可否捧杯喝茶,喻承用胳膊肘轻轻捅捅他:“好了,该你了哥!你见天往外跑,都跟什么人吃饭去啊?”

谷天骄乐:“单身嘛!找老团队、同批们聚聚,打发时间喽!”

喻承:“……就这?”

他差点就信了,回眼看见谷天骄脸上应他的话闪过几分毫不掩饰的笑容,才反应过来:“讲真的啦!金花儿群天天说要‘变天’,变什么天?你是不是‘天’的一部分?”

谷天骄嘴角上翘:“搞了个半天,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喻承讪讪:“单身嘛!老团队、同批们层级偏低,无头苍蝇喽!”

谷天骄被逗笑,过了一会儿才望着他低声说:“武贺东,可能要出事。”

喻承:“果然是指他!接着说啊哥!”

谷天骄顿了顿:“这段时间你拎着自己长了不少,我还是先问你个问题:武贺东这种人,职业地位接近顶层,钱按中产阶级消费也多得花不完。如果他要出事儿,你觉得他会因为理由什么‘出事儿’?”

喻承:“位不嫌高,钱谁愁多?”

谷天骄噗了一声:“对了一半。”

喻承:“那是……”

谷天骄:“他‘接近顶层’——‘顶层’有很多种说法,但总而言之四个字:自我实现。”

喻承僵尸脸:“请不要毁这么崇高的概念好吗?”

谷天骄笑:“这就崇高?很多有魄力的人,没稳定温饱就在拼自我实现了。比如当年的大象,还有n多不计回报执著追梦的人——”他眼睛炯炯发亮望过来,“对了,你心里的自我实现是什么?在外面修炼好了,回家接你爸的衣钵?”

喻承一呆:“怎么可能呢,想都没想过!他那块儿我不懂,也不感兴趣。何况他对玉帝好像也没有要传衣钵的意思……哎?”他回过神来,“哥你没事儿别提我,先说老武!他的自我实现跟你有啥关系?”

谷天骄笑笑:“有句老话,叫‘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很多人都信这个。与其在名字响亮的大公司当高管,不如在一家小点儿的企业里,自己做独/裁老大。比方说,同样一年盈利一千万,是自己的公司还是别人的部门,成就感相差很大。而且如果是自家企业,除了成就感,还比为别人打工更有安全感。”

喻承想了想,摇头:“我无所谓,你怎么想?”

谷天骄回头看看他,欲言又止,却接着说:“怎么定义不重要,想拥有一家真正属于自己的公司,完全能理解。但实现方法,像你说的,都想要钱,可去偷去抢总不行吧?”

喻承一愣,看来谷天骄的言下之意是,武贺东“在偷在抢”。

谷天骄接着问:“他占着十二怒汉的高位,却同时在利用十二怒汉的公司资源暗暗开展自己的生意——这种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喻承想了想:“浮躁。”

谷天骄欣赏点头:“心态浮躁,就容易出错。武贺东的犯错概率更高,警惕性却更低——因为他着急赢,同时他在这家公司基层员工口碑里被传成了‘神’。不管大家这么叫有多少是真的,总之,他自我膨胀的场已经形成。他认为他了解这家公司的人,一般情况下没人敢反,还认为自己的防范密不透风。可事实上,他太大意了,如司马昭之心——很多丑事光明正大做,结果搞得人尽皆知。”

喻承:“越讲越虚幻了……我怎么‘不知’?哎哟,哥你直接上答案吧!”

谷天骄乐:“去年十一月,飞天和寻宝,各项有发展前景的业务,只要在武贺东手下的,他想尽办法换了一批人。这些人有的是外面新招的,有的是从内部一些犄角旮旯提拔的。资深经理往上到总监,大面积换血。原来占坑的人,境遇都跟我差不多。能走的,被挤兑走了;挤兑没道理、或者有背景的,他就如法炮制,架空。”

喻承觉得不可思议:“他一手遮天?那么多人,都是他的?”

谷天骄:“那不是。那就不是浮躁,是脑残了~”他笑笑,“新启用的人,他真正的心腹并不多。但这公司的领导班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把见不得人的事儿偷换概念戴上冠冕堂皇的帽子,人人都有一手。新人不了解情况,糊里糊涂让他当枪使了。”

喻承:“所以他那群小王八羔子们到底是谁?”

谷天骄:“据我所知,头一号,就是你老板,闪永昌。”

喻承半梦半醒,醒的部分震惊说:“……卧!!靠!!!”

第六十六章复仇者联盟

疑点当然在很早前就显露了。差不多从谷天骄察觉武贺东“既不职业,也不官僚”起。

因为职场中人成事的最大向心力就是统一目标,只要目标能见光,武贺东作为老板,没什么好遮遮掩掩、让一个正常的属下去烧脑揣摩的。

换句话说,当一个老板对一个兢兢业业的属下隐瞒需求时——除非该下属是威胁他职场地位的竞争对手,否则,就表示他的“需求”出了问题。

只不过谷天骄从来不用臆测做判断,他需要更客观的线索。而武贺东努力营造的迷雾,正是被他自己亲手设计的一件接一件大大小小普通逻辑理不清的事儿,一点点吹散开来,最终完整暴露出他真正的意图。

谷天骄说:“你还记得去年十月吗?我给他做助理,虽然都是些杂活儿,但他能用就用到底。可到十二月初,他忽然完全把我晾到了一边。”

喻承回想:“为了秘密见他同伙儿?”

谷天骄笑着点头:“浮躁吧?”

喻承:“那人家也拖了一个多月嘛!”

显然,武贺东考虑过打时间差;那一个多月的差距,也具备一定程度的迷惑性。但毕竟时间相差不远,他的每个动作动静也不小,肯花点儿闲心琢磨的人,并不难瞧出问题。

喻承傻乎乎跟谷天骄分手后,武贺东的秘密“合作”紧锣密鼓上线。这时,很多看到谷天骄境遇的人,渐渐坐不住了。

一月中旬的一天,天降细雨,寒风阵阵。早上九点,谷天骄跟往常一样,到自己工位上挂好外套,转身就进了武贺东办公室。

公司所有工位都有清洁阿姨打扫,武贺东这种神秘老板的办公室除外。他的门禁除了刷工牌,还需要钥匙,几把钥匙分别由武贺东本人、武贺东秘书、七号楼前台、七号楼安全助理和谷天骄保管。在武贺东的默许下,小秘书九点二十到公司,整理他办公室的责任“自然而然”落到谷天骄身上。

通常前一天下班,谷天骄把武贺东送到楼下后,会折回来先打扫一遍。但郊区四面都在盖新楼,灰重,武贺东又极其“洁癖”。只要他来,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他的地盘上哪怕有一粒新落的灰尘,马上就会笑问谷天骄:“最近忙不忙?”

谷天骄当然立刻摇着尾巴舔桌板儿去。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谷天骄一有机会就让武贺东的办公室回归“无菌”状态。

本来这种工作也有附加值,谷天骄可以学习福尔摩斯留意蛛丝马迹,寻找他想要的东西。可事实上不行,凡是谷天骄能看到摸到的,书本纸张全是无效信息。时间一久,他也明白了,这条路走不通,只能老老实实当保姆。

九点半,武贺东来了。开门先嗅到扑面而来的咖啡香气,他扫一眼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喷过水的花花草草,最后是办公桌上谷助理刚为他买来的热咖啡,转身朝门外规规矩矩站起来打招呼的谷天骄,笑盈盈客气回应说:“早!”

谷天骄亦步亦趋跟进去,坐等武贺东慢条斯理吃早餐,找些闲话博他一笑,再适时汇报:“嫂子要的蟹酱和鱼干,已经托朋友收了最好的寄北京了;咱闺女要的小黑伞,找了代购到吉卜力美术馆提货,海关顺利的话,周五能拿到;你送合作伙伴的三百张新年贺卡买好了,文案内容已做好表格发到你邮箱,等你确认。卡片如果今天上午到,我下班前会全部誊好给你看……”

事后得知这种“工作汇报”冰山一角的喻承,咂嘴说:“那种时候,你应该特想死吧?”

谷天骄:“……是有点儿。”

可在当时,谷天骄就觉得武贺东的分派很幽默。

武贺东想弄走他,表面上还得维持自己公平公正的形象,所有指派要合情合理,从而施展空间并不大。本来早期还能虐虐身,侵占一把谷天骄的私人时间,谁让他后期的行程都见不得光呢?他要提防所有人,尤其是离他最近,人并不傻的这位助理。不让他碰正经活儿,只好给他发着高薪,让他做些鸡零狗碎的小事。而那些小事,武贺东其实也真关心它们的最终结果。

时间久了,谷天骄的高情商悉心配合让他有点迷糊。几次在单独面对谷天骄的场合里“真情表露”,叹了些“心累”以及混世道的坎坷经历,甚至还有家庭矛盾。完了后怕,惊觉自己差点真信了谷天骄。

所以这个早上,他边吃边听,一有机会就跳脱出来,抓一抓谷天骄的关键字,若有所思看看他,意味深长重复道:“‘咱闺女’?嗯……”

谷天骄陪着微笑。暧昧的气氛四溢,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俩关系好得很呢!

武贺东扒几口早饭,沉吟片刻说:“等下我十一点要走,车自己开;味庄给我订七个人的位子,按人均三百点菜。”

谷天骄:“好,马上安排。”

武贺东:“就这些。”谷天骄应声却不着急走,武贺东戒备看看他,“还有什么事?”

谷天骄:“前天老井的秘书发了个高层会议邀请,是今天下午三点到六点——我还没答复。”

“老井”,全名叫“井思远”,是十二怒汉集团创始人之一。他一人兼任飞天、寻宝和付钱爽三个大分支业务下所有子公司的ceo,是武贺东除了杨雨之外唯一的大老板。谷天骄知道武贺东会尽可能不让他出席,但如果武贺东要拦,理由也得武贺东自己编。

武贺东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浮夸一拍脑门说:“哦,对!”他顿了顿,“你不是要写贺卡,有空去吗?”

谷天骄笑笑:“第四季度以来,我连续五次,没参与他点名发起的会了。”

武贺东垂眼继续早餐,几秒钟的沉默里,他大概也意识到,持续这么搞的确太明显,便抬眼说:“那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旁听,嗯……主要做笔记,好好学习。”

谷天骄藏住冷笑:“好。明天还有一个全天会议,是年底杨总……”

武贺东咳了一声打断:“哎呀,最近都是这种东西!追忆过去、展望未来,务虚的!你不用去!”谷天骄不接话,武贺东忽然眼睛微亮,意味难明笑笑,“小谷,你,会熨衣服吧?”

谷天骄笑说:“要我帮你熨衣服?”

武贺东:“陈阿姨说明天要回家一趟,你明天十点钟之前到我那边,趁她没走给你开门。帮我熨几条领带……完了——我看你品位不错,你帮我把衣帽间的衣服搭一搭,再帮我把开着门的房间都收拾一下。好吧?”

谷天骄忍不住笑出来:“当然好。”

武贺东也在微笑,眼神却像是要洞穿他:“谢谢啊!”

谷天骄:“嗨,客气!举手之劳!”他收拾好武贺东用完早膳的狼藉,退出门去。

一整天该干嘛干嘛,全部按照武贺东的心意来。井思远召开的高管总结会,在一号楼南面贴了“董事专用”牌的豪华大会议室进行。说是董事专用,事实上董事们却基本不在这儿聚——杨雨在西湖边景区深处有一间邀请制的私人会所,众人总是去那儿开心消遣——因此,这里就沦为了高管们笑说“带小的们沾点福气”,召开自家团队会议的地方。

三点不到,会议室乌泱泱来了五六十个人,应邀资深副总裁两个,副总裁三个,资深总监十几位。剩下的就全乱套了,高管们人带人,级别不论,甚至还“混”进来几个被看好的经理。

这些人中,近半数是谷天骄认识的怒汉老人,还有好几名老下属。众人相互招呼几句,按级别落座。

谷天骄是资深总监,该坐圆桌,但武贺东却当着众人的面,光明正大笑眯眯说:“小谷你坐我后面,帮忙做会议记录!小闪,你坐过来!”

众人皆知谷天骄是武贺东的助理,他这么安排,别人挑不出毛病。于是,谷天骄坐到了武贺东身后的旁听席,闪永昌则代替他坐到了桌边。

三个小时的会议,井思远继往开来单喷半小时后,主持讨论。

武贺东说过,总结会议基本上务虚,这没错。没有人谈细节问题,既往的事儿,谷天骄都知道;开来的方向,于谷天骄而言倒是有不少新闻,可那些决策,也许已经轮不到他去经历了。

所以总而言之意义不大,纯粹是高层们耍嘴皮子玩花活儿的时候。资深总监往上,人人嬉嬉笑笑抛高度,把每个在外界大放异彩的项目说成是“玩儿法”,用语言秀什么叫“举重若轻”。旁听席自然没有资格发言——谷天骄有资格,却没有要忤逆武贺东的打算。但就在他埋头竖着耳朵听的时候,武贺东和另一个人时而严丝合缝,时而牵强附会的互动,吸引了有心人的注意。

那个人就是闪永昌。

武贺东见缝插针乐呵呵跟井思远说:“小闪这思路/这见地/这公司文化的适应能力/这吧啦吧啦,真不错啊?很优秀啊小闪!”

到后来,井思远点头附和腻了,打趣道:“这么说,这个财年,飞天ka的hr功不可没,是吧?小闪你准备准备,四月马上升一级!老武,你喜得爱将,你来请客!”

武贺东带头笑:“我看能行!”

整场会议还真是可听可不听,到五点五十分,谷天骄提前离席帮武贺东调车到一号楼下。等他拿着武贺东的外套电脑包回到会议室,井思远已经走了,武贺东正站门边跟别人哈拉。谷天骄迎上前,跟其他同事寒暄的同时,还要伺候武贺东慢腾腾穿大衣,戴围巾,完了一副幸福走狗样,帮武贺东拎包再送他进电梯。

武贺东前脚走,后脚就有人跟了过来,一拍谷天骄的肩:“骄儿!”

谷天骄回头:“吓我这一跳!”他笑容亲热回敬道,“源儿!”两人互丢天雷,伤及点儿背经过的无辜路人一大片。

被谷天骄称为“源儿”的男人,是个跟他同龄、很有气质的光头,任寻宝市场总监。本名诨名巧如其人,都叫“光源”。谷天骄进这家公司的第一年,他俩曾在一个大团队里相互竞争1。当然光源输多赢少,但两人高手过招惺惺相惜。曾经谷天骄为维护自己生病的组员顶撞了主管,连续三年升职的事儿被打压,光源就是那个升上经理之后,绕过他主管直接顶他晋升的人。

后来光源跳到寻宝,两人不常照面,却对彼此有喜闻乐见的革命情感。

谷天骄和光源对视,各自的眼神内容丰富。光源笑嘻嘻说:“刚刚开会你一声不响,怎么,级别高了就惜字如金了是吧?”

谷天骄笑说:“我那不是给贵人你机会嘛!”

光源呸了一声:“少贫!走走走吃个饭!多久没见了——我算得上你的再生父母啊,也不来请个安孝敬孝敬!个白眼儿狼!我看你是有了相好忘了伯乐,下了班就不下床吧!”

谷天骄:“去你的!”

两人说说笑笑都没事儿人似的,可等到了星光大道上的“一线天”,小包门一关,气氛就变了。

两人都开车,再愁也不敢碰酒。光源给谷天骄倒饮料,同时递来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马仔干得还爽吗?”

谷天骄:“马仔?哪儿那么威风!明儿去给人家熨衣服,当阿姨呢!”

光源手中瓶口正汩汩外流的液体一断:“明儿不是杨雨……真的假的?!他这么玩儿?”

谷天骄不以为意扶住杯子:“你以为?”

光源坐下快言快语:“谁让你贴他那么近呢?我听说十月你晋升,360评分95啊卧槽!那05还是老武扣的!我们一帮人都差不多七八分……让你能!你让老武骑虎难下,心胸小点儿的老板谁不给你穿小鞋!”

谷天骄:“那我也得知道我是‘虎’嘛!再说就一个资深总监,升了也威胁不到他……好好你不高兴听——是我二,巴巴地贴上去找碾!你智慧,离远点儿,最多被他无视,累死累活白干几年!”

光源眼睛圆了:“我什么情况,你也知道?”

谷天骄笑眯眯跟他碰一杯:“他‘喜得爱将’,其他人能好过嘛?”

光源把甜死人的果汁一饮而尽,长出一口气,摸两把自己的光头苦笑:“什么‘无视’啊!这一年来,老杨、老井有事没事喊‘创新’,我们底下人磨破脑袋,颠来倒去忙得脚底板磕后脑勺,好不容易想出些新业务,我们也是慎重筛选过觉得好的——可报到他那儿,报一个毙一个!妈的跟便秘似的脸臭,不说原因,我们又不敢越级!日子太难过了!”

谷天骄乐。

光源痛定思痛望回来:“你小子不要这么幸灾乐祸!问你,那个姓闪的到底什么来头?为毛什么贡献没有,武贺东只要有机会,就说他好!”

谷天骄:“什么来头不都知道吗?人家原来是合资公司副总裁,没准儿思想高度跟老武一致,老武惜才,心甘情愿也‘伯乐’一把呗!”

光源:“屁!快快快说真的!你特么别对我还虚实不分地搞!”

谷天骄这才敛下笑意,静了静:“我怀疑,老武有小动作。”

他把他的观察说了一遍,光源频频点头又不齿摇头:“我就说嘛……他奶奶的,丫太不厚道了!”他再细细打听谷天骄“晋升”资深总监之后的状况,各种惊讶好奇义愤填膺,末了问,“这么下去,搞个毛啊搞!你不会认栽吧?”

谷天骄:“你说呢?”

光源:“哎,有没有可能,你跟他表表忠心,让他玩儿他的,甭搭理你?”

谷天骄摇摇头:“他现在就想尽快推他的爱将上台,好大刀阔斧开展他的‘事业’,留我这么个被他玩儿残的‘阿姨’在身边游手好闲,不危险吗?你要是他,整天想招儿帮我打发时间,愿意跟我耗多久?只剩爱将多轻松!”

光源察言观色:“你有什么牌?”

谷天骄:“我原来带的老团队,几个经理还挺靠谱,业务上只要有的东西都定期发给我;上面嘛,以前道听途说探得累,我的情况自己也不好随便捅出去,”他笑眼望向光源,“但现在有你了呀!”

光源愣了一下,嘎嘎笑起来:“你个老狐狸!行,我回头就给你放风跑腿去!”

说是“给你跑腿”,其实谁都明白,这是被打压的一群人捅破那层纸后的平等结盟。幸亏武贺东对光源之类盯得不紧,不多久,一个接一个跟光源处境类似的人在谷天骄眼前现身,二月底的时候,来了一个重量级的人。

谷天骄望着喻承听得恍恍惚惚的脸,微微一笑:“你猜是谁?”

喻承:“谁?”

谷天骄:“你大老板,萨营华。”

喻承:“哈?!”他顿了顿,三两下想通萨营华找他的原因——那个他猜测的“萨营华的大/麻烦”,当然就是武贺东,可是他还不置信,“哥,再怎么样的革命情谊,你这么轻易就把实话跟你同批说啦?”

谷天骄:“疑则不用——再说了,”他摊开双手,“你看我手里还有什么?等那么久,不就是在等这些人嘛!”

喻承烧脑摇头。

谷天骄:“虽然这公司什么人都有,但大都是期待用‘传统’手段多谋点生活费的。老武弄的事儿不传统,势必就跟大部分人站成了对立面。而且他位置高,导致他的对立面也就都不弱。”他笑笑,“这种情况下,我还愁自己没援兵?”

喻承想了想,举壶给谷天骄把茶满上:“我还没捋清楚……萨营华跟杨雨那么铁,武贺东难道不知道,还让他难过?”

谷天骄:“他当然尽可能不让他难过,但关键是,他也没办法真正让他好过。萨营华你了解,是个乐意干实事儿的人;武贺东呢,十一月招了——你也在场。”

喻承:“……什么?内几个,总监天团?”

谷天骄点头。

喻承觉得不可思议:“那次不是大面积改架构吗……哦,怪不得那会儿闪永昌那么怕‘被老板’呢!心里有鬼啊……对了哥,那些总监不全是老武的人吧?你说过,有些人刚来摸不清状况,容易被他带着走……”

谷天骄:“你们行业里不也一样?新人都围着老板打转,你分得出这些人谁是什么目的来的?”

喻承摇摇头:“分不清。外面招的还是公司转的,好像个个都很‘干净’……进来以后,同事间相处有拉帮结派也有派内互撕,感觉正常又不正常。反正除了严绅是明的,其他人……”他伸手揉自己太阳穴,觉得脑仁儿发烧,快累死了。

谷天骄乐,起身要走:“这种事儿还不太不适合你,咱洗洗睡吧!”

喻承拦住他:“别别,都说到这一步了!接回去!老萨到底被老武怎么着?”

谷天骄:“没怎么着,能瞒就瞒,能藏就藏呗!萨营华说,老武和闪永昌对他都挺客气,什么事儿有问有答,还动不动请客示好。本来这种招对付这公司那些巴不得多拿钱少干事的人足够了,但萨营华呢,有追求,也有从业多年的直觉。他想知道事情是不是闪永昌他们跟他说的那样,可惜你们团队人的底细都不清不楚……”

喻承心里微微一动:“然后?”

谷天骄:“然后他就想到了你。”

喻承狐疑:“还有呢?”

谷天骄笑出来:“我向他担保了你的悟性和人品。”

喻承这才从迷雾里出来,气恨道:“我就说嘛!”

谷天骄假惺惺安抚状搔搔他的头,喻承避开,刨根问底:“哥,萨营华都出面了,你们复仇者联盟能操翻老武了吧?……不对,萨营华才找到我,你也拿了65的年度绩效……”

谷天骄:“纠正一点,杨雨虽然很欣赏信任萨营华,但他们就是非常正向的合作关系,还不到靠几句话就把谁拉黑的地步。”

喻承皱眉:“所以你就别绕弯子了!快问快答!你们怀疑他图谋不轨,有证据吗?”

谷天骄:“还没。”

喻承:“你不是给他当阿姨吗?深入虎穴没得虎子?”

谷天骄:“既然是他让我去的,你觉得他能把我想找的东西留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撬门开锁又不是我的专长!”

喻承:“……那这个月底,如果你们还没拿下他,他有权力以年度绩效来开你吗?”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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