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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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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阁主有病作者:时微月上

第2节

“薛捕头前来寻我,该是还有别的事吧?”

薛之谦爽朗一笑,也不掩饰,“顾姑娘心思通透,我也就开诚布公直说了。今日我们按照顾姑娘的线索,挨家挨户搜寻,重点查问了药铺医庐,获得了一点小线索。但是若要真正捉拿他,我们却有些不确定,毕竟比起那淫贼,我们的轻功实在不够看,所以?”

“薛捕头的意思是要我帮忙?”顾流惜挑眉笑道。

“正是,原本这是我们衙门之事,只是这人行径实在恶劣,若不缉拿,祸害无穷,我也只能恬着脸相求了。”薛之谦脸上有些歉疚,语气真诚。

“何时行动?”

顾流惜如此爽快的答应让两人都有些惊喜,林越激动道:“你答应了?”

顾流惜正色道:“薛捕头的话十分在理,我怎能拒绝。”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顾姑娘即刻便随我出发,衙门那边一早准备好了。”薛之谦起身道。随即看到顾流惜一派了然的模样,老脸也红了起来。

顾流惜也不在意,不过这两人到是自信,自己难道一定会答应么?都准备好了,才来告知她。不过立刻去也好,只希望不会误了她和闻墨弦的约定。

三人很快赶往苏州城郊,据薛之谦说,城内一个小药铺有人来买药,因为来得很早,所以药铺老板记得很清楚,身形同画像上的很像。那人带着一身露气,脚上沾了泥土,而薛之谦看了看药铺门口蹭上的泥土,发现那红色的黏壤正是苏州西郊那片特有的,派人一番悄悄守着,竟然真的发现了他的住处。

顾流惜听着点点头,但心里却有些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不等她细思,已然来到了西郊那个小村。薛之谦指了指其中一间简单的木屋,几人悄然隐在周围的树下,只等着确定那人在屋内,便动手抓人!

苏家墨园内,闻墨弦看着方从扬州赶回来的苏彦,温声道:“这么快便来了,事情可解决了?”

苏彦点了点头:“连云水寨虽说不是个善茬,可对我们的实力还心存几分忌惮,那批丝绸他们近日便会还回来。”

“劫持皇商采买的货物,的确好大的手笔。可惜连云水寨这把刀终究不够利,耍的不好怕是会被刀伤。”闻墨弦眉眼清淡,手指轻轻拨弄着茶盏,声音柔和道。

苏彦心里了然,这次皇商刘大人来苏州采办丝绸,苏家赢了,眼红的自是不少,主子向来心思通透,怕是早就猜出来了。想到之前闻墨弦让他带上凌一他们,叮嘱他们乘轻舟护送商船,顿时眸中一亮,主子是故意的!

“那主子,这批丝绸?”

“自然是努力去要了,毕竟被他们抢去的效果,远不如最后送给他们来的好,如此一来这刀我们用起来,才够顺。”话毕,她顿了顿,又叮嘱他:“杭州密购的缂丝,不走水路,悄悄送来便好。”

苏彦眼眸一转,终是明白了闻墨弦的用意。七月初便要交货,苏家若最后交不了,罪过如同欺君。这个机会,有些人怕是不会错过。但对苏家而言,这同样是个机会,唆使他人抢劫朝廷预定货物,阻碍皇商采购,这个罪名也不轻!

“主子用心,苏彦叹服。”

“为了引他们上钩,之前未告知于你们,是我对不住你们,替我向他们道歉。”闻墨弦歉声道。

苏彦连连摇头,“主子别这样说,我们都明白。”

想到闻墨弦后来将身边护她的几人,全派到他那里去,心里一阵发热,却又皱眉道:“主子,你这次太胡来了。”

闻墨弦喝了口茶,垂眸道:“紫苏又多嘴了?”

“哪里多嘴,幸好主子你没出事,否则我万死难辞其咎,若君怕不会放过我!”

“我到奇怪,若君平日温柔的紧,怎得你跟紫苏一个个都如此怕她?”

苏彦难得苦下脸,“她平日看上去温柔婉约,可发起脾气来实在没几人不怕的,她那一身医术我可是领教了,也只有主子你敢不听她的话。不过若让她晓得主子的做法,她定要对主子进行说教了。”

闻墨弦笑了笑,摇了摇头,随后正色道:“苏府如今你才是大少爷,都说了叫我名字便可,莫要叫我主子。”

“礼不可废,这里无外人,主子不必担忧。而且你都不晓得,每次我冒犯你,紫苏都要骂我一顿。”

“我骂你又如何,人前那是逼不得已,人后你还想无礼么?”紫苏一脸不满的端着食盒走了过来,白了苏彦一眼。

苏彦无奈地看着她,嘴里低声念叨着,“你这是嫉妒。”

闻墨弦好笑地这一见面就吵架的两人,见紫苏摆了饭菜微讶道:“这就到用膳的时辰了?”

“嗯,已然酉时一刻了,主子先吃了再叙吧,若再晚了,就该积食,夜里睡不好觉了。”

闻墨弦看了看天色,微微敛眉,竟是到了酉时一刻了。

随后苏彦陪着闻墨弦用了饭,同她说着此次扬州之行的遭遇,还有扬州宜人的景色。因着闻墨弦身子差,不曾出远门,这也是他们几人外出回来,必然要说的。

用过饭,苏彦先去处理账务去了。紫苏将药煎好端上来。却发现自家主子正时不时看着东边苑墙,那模样好似在等人,随即又摇了摇头,主子怎么会等人。摆好药碗,预备同以往一般退下。

闻墨弦却突然问道:“苏彦可曾将墨影他们几人带回来了?”

“自然是带回来了,都在墨园外守着呢,主子有事么?”

“他们这一行也累了许久,让他们都下去休息,今晚不必守着。”闻墨弦眸光闪了闪开口道。

“可是主子,万一……”

“就一晚而已,这么多年除了那日,有谁会闯进墨园的,照我说的做。”

紫苏无奈,主子性子看起来温和,一旦做了决定,谁也劝不动,又怕惹她生气伤了身子,只好照办。

闻墨弦坐在院子里,喝着苦涩的汤药,仍不自觉地看着那日顾流惜离开的地方,心里暗忖,不知她今晚会不会来?

随即自嘲般地笑了笑,自己怕是病得不轻了,不过是萍水相逢,即使她对自己有些奇特,也不一定会特意来陪一个病秧子。再说,自己何时如此容易对一个人上心,就因着她年纪与那人相仿,有些神似么?

眼见天色渐暗,戌时已过,身上有些冷了,闻墨弦站起身缓步朝屋内走去。喝完药,腹内有些不适,胸口也微微发闷,上台阶时,竟是没踩实,朝前摔去!

身边一阵风响,闻墨弦没等到意料中的疼痛,却是摔入一个柔软的怀抱。那人还在轻喘着气,显然赶得急,略带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没事吧?”

顾流惜此时心里又是自责,又是担心,天晓得自己一路急赶过来,进院子就看到闻墨弦差点摔倒时的心情,吓得她魂飞魄散!就闻墨弦的身子骨,哪里禁得住这一摔!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薛之谦,人没抓到,还差点让闻墨弦出事。

闻墨弦缓了缓,自她怀里站起身来,看着顾流惜一脸紧张的模样。她额头上几缕散发,被汗水濡湿,蓝色衣衫上还沾了些草屑,衣摆处也染了泥渍,看起来颇有些狼狈。

见她微眯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顾流惜浑身不自在。随着她的目光一一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窘样,本来因为着急泛红的脸,彻底红的通透。

闻墨弦忍不住想笑,“顾姑娘这是刚种地回来,怎得弄成这副模样?”

顾流惜窘迫不已,赶紧退开一步,掸着自己的衣服,心下懊恼为何每次都在她面前出丑。

“等一等,你莫动。”闻墨弦敛了笑,低声道。

顾流惜维持着拍衣服的动作,当真不再动。却见闻墨弦靠了过来,随即凑到了自己颈边。此时的闻墨弦还比她矮了几分,大概是久病体弱,并没有上一世高。她那清浅的呼吸恰好打在自己脖子上,连耳朵都未能幸免,由于靠的近,闻墨弦身上的味道瞬间将顾流惜包绕,淡淡的药味夹杂着她熟悉的幽香,让顾流惜心越跳越快,脸也红的要滴血。

☆、第六章

闻墨弦看着她脖子上的一道血痕,眼里神色莫名,若再偏一些,这足以要了她的命。伸手拿出帕子替她擦掉还未干涸的血渍,眉头蹙了蹙。将视线上移,看到她晶莹通红的耳垂,耳边清楚的听到她的心跳声,顿时又觉得愉悦,随后淡然退开。

顾流惜察觉到脖子里的刺痛,这才想起当时好像被暗器划了一下,因着怕失约,又没流多少血。这才什么都没顾得上,直接就上这来了。好不容易见她离开,她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得闻墨弦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心跳的好快。”

顾流惜只觉得刚退到一半的热气又涌了上来,那人却好整以暇地继续说:“脸也很红。”

顾流惜:“……”

这人真得是闻墨弦么?怎么跟昨日一点都不一样?莫非也重生了?

“莫不是生病了,还是之前伤到了?”她似乎没看到顾流惜那幅模样,依旧认真问道。

“没有,之前有事耽搁了,来的太急,脸色发红,心跳加快,很……很正常。”

闻墨弦并没问是何事,只是了然地点了点头。

顾流惜松了口气,却觉得闻墨弦比之昨日温婉淡然,多了些恶劣的小心思,也少了许多疏离。

“你……你还去石湖么?”顾流惜问得忐忑,毕竟自己还是迟到了。

“你人都来了,我岂能让你失望。”

顾流惜一喜,最后才发觉有些不对。虽说自己很想带她去,可最初也是因着闻墨弦流露出的那丝期待,怎么到了现在,好像是自己巴巴地盼着她去啊?

心里嘀咕着,身子却是很快掠入房内,不一会就抱了件披风出来,将它好生系在闻墨弦身上。

“晚上那边会凉上许多,你身子弱得多穿些。”

闻墨弦任她替自己裹上披风,却有有些无辜道:“我热。”

顾流惜一怔,握住她的手,入手细腻冰凉,蹙眉道:“这也叫热?我看我还得再拿一件。”

“我体质阴寒,哪怕是大暑时分,也是这般冰凉,如何能单凭这个判断我热不热?你不过穿了一件薄衣,就流了许多汗,我穿了层夹衣,还要被你裹得严实,为何热不得?”她直直看着顾流惜,说得正经,让她反驳不得。

顾流惜无奈,“我说不过你,但是还是要穿着,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说着却有些难为情地看着闻墨弦,她上一辈子与闻墨弦交集并不多,可每次遇到她,她都是气场全无。如今重活一世,遇到此时的闻墨弦,依旧有些气弱。她们要偷溜出去,闻墨弦身体不好,自然需要自己带着出去,可是她却不好意抱她了。顾流惜也不明白为何,原本都是女子,抱一抱也不算逾礼,可她偏生无法自然。最后只好归结为,自己不适应如此柔弱的闻墨弦。

闻墨弦看着顾流惜手欲伸未伸,眼神游离不敢看自己,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待她终于下定决心,伸出手时,才开口道:“这园子后边有一个侧门,可以直接绕出去,不必翻墙。”

顾流惜顿时僵住了,脸色又有转红的趋势,这回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人的确很恶劣,明明晓得自己纠结什么,居然一直不提侧门这事,等自己预备抱她了,她才说出来!不过一日而已,怎么就变成这般了?被昨日闻墨弦那温婉柔弱的模样洗脑了的她,完全忘了上辈子不晓得闻墨弦身份时,不止一次被她的坏心眼坑过的事。

顾流惜有些下不来台,僵着脸道:“你身子不好,走路怕是会累,我带你方便的多。”

闻墨弦轻咳几声,“说得也是,我到没试过翻自家苑墙的滋味呢?今日有劳顾姑娘了。”

顾流惜脸色晕红,伸手圈住闻墨弦的腰,入手的人腰细的不可思议,揽着她的右手,清晰感觉到她身上有些硌人的骨头,让顾流惜眼睛发酸,心里那些情绪顿时全被心疼占据,这人太瘦了。

顾流惜小心环着她,晓得她身子差,受不的颠簸,她脚下缓了些,费尽心思让身下平稳,时不时看着闻墨弦的反应。幸好距离并不远,加上顾流惜百般小心,闻墨弦没遭什么罪。在苏府一旁早就停了一辆马车,顾流惜轻柔地将闻墨弦抱入马车内,此刻闻墨弦在她眼里就是个瓷娃娃,经不起一点伤害,以至于她的动作,细致温柔到了极致。

“你坐在里这休息,我去驾车,这里有糕点,都是比较清淡的,不会伤了肠胃,你若饿了可以吃一些。”顾流惜还是有些担心,若非时间不够,她还能再准备细致些,现在也只能备了软垫,让她靠的舒服些,茶水什么的只能等到了再备了。

顾流惜驾车技术不错,加上她有意慢些,马车平稳的很。

闻墨弦看着车里无一不贴心的准备,透过马车门帘缝隙看着那袭也很单薄的身影,心里一片翻腾,甚至有些震惊,这人,对她实在好得有些过了!

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仓促间准备的马车,居然就能为了自己做到这个程度,一举一动无不体贴入微。而且除了之前那些害羞的模样,自己完全感觉不到,她比自己还要小,如此成熟细腻的女孩,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此对待自己,目的何在?意义何在?

闻墨弦觉得有些头疼,无奈只好先放下不想。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人不会伤害她。因为一个人再怎么装体贴,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这个女孩藏了许多秘密,却不会对她不利,既然如此,不如安然看着。

坐在马车里,她仍是有些不舒服,闭着眼靠着软垫,听着车轱辘在路上压过的声音,还有哒哒的马蹄参杂其中,回荡在这暮色将近的苏州城内,让她分外安心,连带着有些憋闷的胸口也舒缓了许多。

石湖位于苏州城的西南面,太湖以北,离苏府并不远,不倒一炷香时间,马车便停了下来,顾流惜挑开车帘柔声道:“等我片刻。”

顾流惜曾来过石湖几次,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船家,讲好价钱,过来扶着闻墨弦登上了小船。考虑到湖上风大,她特意寻了条乌篷船,让闻墨弦坐在船舱内,石湖虽不比太湖风光大气,景色却也是一绝,加上已是入夏时分,此时也有几条游船泛于湖上。猜到闻墨弦喜静,她嘱咐船家向人少之处划去,同船家闲聊几句后,返回船舱陪着闻墨弦。

小舟缓缓摇动,绕过一片荷花从,朝着幽静之处划去,此时天太色略暗。远处的画舫开始透出昏黄的灯光,隐隐约约还有些人声传来。

顾流惜看着在夜色中晕开波纹的湖面,以及远处石湖旁边,带着些许昏暗的柳影,低声道:“你觉得怎样?”

她说的随意,闻墨弦却听出丝紧张的意味,淡笑到:“很好,果然让人神清气爽。”

顾流惜见她开心,也是笑得灿烂,随即道:“出去看视野该回更开阔些,现在风不大,我陪你出去看看?”

闻墨弦点点头,两人一同去了船头,顾流惜伸手替她紧紧了披风,在一旁护着她。

闻墨弦看着在宽阔的水面,偶尔还能发现船侧有些游鱼划过,转瞬消失。湖上荡着微风,透着略微湿气,的确比墨园内更让人心旷神怡。

船家看着两人坐在船头,不由感慨道:“两位姑娘感情真是好,可是姐妹么?”

顾流惜微微一笑,“不是,是朋友。”

“哈哈,我看你两生得都标志得紧,感情又如此好,还以为是姐妹呢。你们今晚来游湖到是来对了,今天天气好得很,一会儿估计会是繁星满天!”

这船家老伯说得不错,片刻后几颗微弱的星光便开始在天际闪现,不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亮,星星点点挤满了整个天。柔和的星光洒落下来,视野也逐渐清晰,波光粼粼的湖面美不胜收。

顾流惜低头看着湖面,轻声道:“墨弦,你看水里。”

闻墨弦原本被那漫天繁星迷了眼,陡然听到耳边的顾流惜嗓音轻柔地唤自己的名字,怔了怔,看着她漂亮的侧脸带着笑意,也低下头看去,顿时眼里满是惊叹。

此时船家很贴心地停了船,原本晃荡的湖面逐渐平静,于是那漫天星光全部倒映水中,目之所及具是繁星明水,而坐在舟上她们,仿佛置身于漫天星空中,此情此景让闻墨弦呼吸都停了。

一旁的顾流惜也是被迷了眼,但不是因为景,而是因为身边的人。夜色星光中,闻墨弦的侧脸清晰可见,此时她微低头,眼睛美得让她心颤,顾流惜觉得这一天星光不但落在了湖里,也落在了闻墨弦的眸子里。她脸上此时隐隐透着的惊喜,似孩子般愉悦开心,让顾流惜心里又疼又软,恨不得将星星都摘给她。

直到闻墨弦转头看着她,她才有些慌乱地扭过头,对着掩饰船家般说道:“船家,这石湖的景色的确是让人赞叹啊。”

船家老伯这才开口道:“对啊,不过这还不算奇景,等到八月十八那时,才真正是令人赞叹。”

“八月十八?可有什么奇妙之处?”顾流惜前世来石湖,都是陪冉清影来与人议事,来时都没多少心思游玩,冉清影从不会与她说这些,以至于她对石湖了解的并不多。

“看来姑娘对苏州并不熟啊,竟然未曾听过石湖串月,不知另一位姑娘晓不晓得?”船家见闻墨弦一直不曾说话,将话头引了过去。

闻墨弦悠然道:“虽不曾见过,却也晓得。流惜可曾看到右首方向那座环桥。”

顾流惜听她竟然准确说出自己的名字,有些惊讶却也有些开心,依言看去,依稀见到一座长桥,其右首还有一座九环洞桥。这个她到晓得,长桥叫做越城桥,昔日越王屯兵士城所建,而九环洞桥则叫行春桥。

闻墨弦看着那行春桥,嗓音淡雅柔和,徐徐开口:“这行春桥,便是观看石湖串月的最佳之所。据说每当农历八月十八半夜子时,月亮偏西时,清澈的光辉透过那九个环洞,直照北面的水面上。这时在石湖水面上可以看到一串月亮的影子,在波心荡漾,这就是所谓的‘石湖串月’奇景。”

听着她柔和如幽泉的嗓音,在耳边流淌,顾流惜只觉得心里舒适得紧,偏头看着她,听得格外认真。

☆、第七章

船家接口笑道:“姑娘说得不错,正是如此,到时石湖上行船满布,观光之人络绎不绝,甚是热闹。”

闻墨弦看了眼顾流惜,淡然道:“串月之景虽奇,我却更喜如此安静悠然看这石湖风光,人多虽热闹,却怕掩了湖上景致。”

船家爽朗一笑:“姑娘说得却也不错,一看姑娘就是喜静之人,串月之时反倒不适合姑娘。”

顾流惜微微一笑,陪着闻墨弦静然坐在船上。船家开始划动小舟,嘴里还唱着姑苏一带的小曲,他唱的极为投入,曲调分外悠扬,在夜色中别有一番味道。

因着闻墨弦的身体,两人并未待太久。回程路上,起初顾流惜还同她说些话,后来怕她累着,也就一心驾车。待到到了苏府时,掀开车帘,那人斜靠着软垫,黛眉微蹙已然入睡。看她在睡梦中依旧皱眉,顾流惜心里发疼,沉沉叹了口气。随即温柔将她抱起,稳稳朝苏府内跃去。

苏州城城西酒肆,顾流惜和林越,薛之谦正坐在一个角落里,薛之谦脸上有些懊恼,林越也是愤愤喝着酒。

“薛捕头,林捕头,其实这次也并非一无所获,起码抓住了他弟弟。从他那能问出些什么么?”

薛之谦摇了摇头,“都三天了。那人怎么也不肯开口!他对他哥维护得紧,不然也不会故意假扮他哥,混淆我们的视线。”想到那天的情景,薛之谦就恼火,若非千面狐狸突然冒出个弟弟,他们就抓住那家伙了!现在衙门里逼得越发紧,弄不好他们就得被停职了!

“其实也怪我,之前药铺老板描述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只是我没能想下去。即使受了伤,依照千面狐狸的功夫,也不可能脚底下摆都会粘上泥土,太大意了。”顾流惜晓得他们比时的郁闷,心里也觉得可惜。喝了口酒,恍神间又想到闻墨弦,心里有些怅惘,几日没见她了,不晓得她怎么样了,去找她又怕自己克制不住,暴露太多。照她的聪慧,只怕是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目的了。

“如此一说,的确如此,我都不曾注意。顾姑娘,我觉得依你的才智,比我都适合当捕快,难怪我爹一直说我不是干这个的料,差远了。”林越看着顾流惜,眼里满是赞叹,止不住摇头。

听他如此说,顾流惜收了思绪,只是笑了笑,她到觉得林越同她印象中的捕快大不一样。从谈吐举止都能看出来,他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身为捕快月俸一个月不足一两,他身上的配饰却都是价值不菲,出手也大方,若不是穿着一身捕快行头,到像个大家公子而不是捕头。

“这次若不能抓住千面狐狸,怕是真干不下去了。吴府小姐前日自尽了,吴家悲愤不已,他们朝廷有人脉,一再施压,知州大人都下了最后通牒了。”薛之谦无奈道。

林越紧了紧拳头:“我不甘心,那畜生实在是害人不浅,怎么还能逍遥法外!”

顾流惜听得眉头一皱,好好的姑娘却被那人糟蹋了,只能落得枉死的下场,实在让人恼怒。

“那千面狐狸之前应该不在苏州吧?”

“不在,之前在夔州,江陵各地都犯过案,一个月前跑到了苏州。朝廷到处悬赏,偏偏没能捉住他,那些江湖人也有自告奋勇的,可是不知为何屡次失手!”薛之谦又闷了一大口酒,凉凉开口,语气里难掩郁闷。

顾流惜也甚为诧异,即虽说千年狐狸擅长易容伪装,轻功很不错,可偌大的江湖人才辈出,怎么可能都没人能伤了他,自己当初难道太走运了!陡然想到那千面狐狸的弟弟,她眸子亮了亮。

“薛捕头,你说若一个人去哪都带着自己弟弟,那说明什么?”

“啊?”薛之谦愣了愣,随口答到:“自是说明他们兄弟情深了。”

“不错,既然是他弟弟假冒他,掩护他逃走,那么,就让他从假的变成真的。”顾流惜勾了勾唇,低声道。

薛之谦眉头一皱,“这怎么行,他明明不是,虽说他有罪,我们也不能拿他当替罪羊!而且就让真的犯人逍遥法外么!”

林越在一旁沉吟,他觉得顾流惜不可能是这个意思,随后眼里一亮,“顾姑娘,你是想用他做饵?”

“不错,朝廷施压,苏州府屡捕不得,自然是心急如焚,此时来了一个替罪羊,屈打成招,以此交差,岂不是合情合理?你说他信是不信?”

薛之谦也恍然大悟,可随即有些担忧:“可是他能让他弟弟替他做掩护,真得会为他弟弟以身犯险么?而且即使做了替身,现在也无性命之忧啊,如何逼他?”

“薛大哥,他能带着他弟弟,他弟弟能替他做掩护,这就足以说明他们的感情。至于做掩护,这只是包庇,妨碍公务,罪名并不重。至于如何能让他弟弟顺理成章的有性命之忧,这个?”林越说到这也有些想不通了,只好看着顾流惜。

“不错,至于性命之忧?”顾流惜眼神冷了冷,“吴府小姐都丢了性命,他作为罪魁祸首,吴府不应该让他付出代价么?”

薛林两人对视一眼,恍然大悟,朝廷下处决令不容易,可是吴府私下要求动手却是简单不过了,犯人死在牢里也不是新鲜事了。

两人同时起身,朝顾流惜抱拳行礼,眼神热切无比,顾流惜连忙站起来,却被他们看得格外难为情。

薛之谦见她如此,笑将起来,“林越说得不错,比起顾姑娘,我们差多了,不得不服气啊!若衙门招女捕头,我薛某人跟在你身后打下手就可以了,哈哈。”

顾流惜忙摆手:“两位捕头谬赞了,你们再说下去,我可就无地自容了。”

林越咳了几声,“顾姑娘,虽说我们认识不久,可也算有交情了,别在捕头捕头的叫,就唤我名字吧,叫他薛大哥就成。”

“不错不错,我到占便宜了,希望顾姑娘不嫌弃啊。”

顾流惜对他二人还是颇有好感,也点了点头,“我就不客气了,那两位也别叫我顾姑娘了,叫我流惜便成。”

三人谈得畅快,又继续喝了起来。

临行前林越一直说着要好好谢谢顾流惜,请她吃饭。顾流惜却是记挂闻墨弦想推辞,最后开口道:“既然薛大哥和林越非要谢我,那流惜也就厚颜拜托二位一件事了。”

林越连忙开口:“哪里,你尽管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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