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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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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剑是冉清影的执念,即使她对顾流惜动了心思,此时也没办法冷静,招数也越发狠厉。

一旁的慕锦和史进自然也是上前相助,柳紫絮和苏青忙扑过去拦。孟离和关卓山却不知如何出手,只能过去想,要制止他们。

顾流惜看着有些疯狂的冉清影,眼里冒火,急声吼道:“你们都糊涂了么?这里这么乱,所有的东西都被动过,一把如此漂亮的剑,怎么可能还好好的摆在那里!”

冉清影听了后,动作一僵,甩掉突如其来的魔怔。也是清醒了过来。忙撤了招,开口道:“都停下……”

可是那边苏青被史进拍了一掌,手里的剑脱手飞出,不偏不倚,将将击中了那放剑的底座。

顾流惜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那底座开始旋转,随即缓缓移开,片刻后一团黑色的影子如流水一般,漫上了地面,寻着血肉的气息,开始疯狂涌来。

孟离定睛一看,那些居然都是一条条的小虫般的东西,只有两个指节长,头是红色的,后半断是黑色的。

他脸色瞬间惨白,哆哆嗦嗦道:“血线蛊,是血线蛊!快走,快走!”

冉清影此时也是面无血色,却还是甩出鞭子,将那把剑卷了过来,厉声喝道:“快跑!”

顾流惜带着苏青和柳紫絮,朝门口冲去。看到冉清影,一把伸手夺过她的鞭子,将两侧长明灯全打翻,击穿藏油的石壁,那火蔓延开来,迅速燃了起来。

那红线蛊十分惧火,当下许多都退了回去,却仍有一部分冲了过来。

更令人胆寒的是,其中有部分蛊虫竟是离了地,沿着木梁爬了过来,速度越发快。

在那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一只小小的血线蛊,竟是凌空而起,跃过地上的火焰,朝那些美味的血肉飞去!

几人看着地上,梁上的蛊,心里惊惧万分,全力运气轻功朝前疾行,顾流惜看着体力不济的柳紫絮伸手送了她一把,却见一枚暗器直朝她而来,她连忙抽剑打开,身形因此慢了一拍。一只率先而来的血线蛊弓起身子,闪电般弹了过来。

顾流惜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个人压倒在地,看着那熟悉的墨色衣服,顾流惜心里寒到了极致。

“苏青!”

“顾姑娘,你……啊,你快走!”苏青整个人痛得开始抽搐,在地上挣扎翻滚。

顾流惜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摇头哽咽道:“我说了要带你出去的,我……我一定带你出去!”

她咬牙带着苏青往前走,苏青抖着身子,将脖子上的一个小瓷瓶扯了下来。他浑身哆嗦的厉害,却依旧捏碎了瓷瓶,一把将一个物什塞进了顾流惜嘴里:“阁主……阁主给你的,保命的,你……你一定要回去,一定……她……她在等你。”

他整个身子剧烈的抽搐了一下,随即便悄无声息了。他裸露的皮肤上,丝丝缕缕血色红线,密密缠绕,犹如盛开了一朵妖艳的曼珠沙华。

那不知名的药丸入口即化,猝不及防顾流惜呛的剧烈咳嗽,咳出了满脸的泪。

身旁的孟离慢了下来,一把拉住顾流惜:“流惜,他死了!你不能再带着他。这血线蛊会在他体内产卵,不到片刻,便回再出来!”

顾流惜听得浑身发抖,嘶声道:“他是为了救我,难道……难道我要……要把他扔在这里,给那些畜生做……”后面的话她怎么都说不下去了,只能死死咬着唇。

孟离身子一僵,随即道:“你也知道他是为了救你,难道你就这样让他白死么?”

他身形一停,迅速撕了衣服,将腰间挂着的酒撒了上去,将苏青的遗体抢过来裹住,点了火折子,低声道:“苏兄弟,对不住了。”

眼看那些东西不依不饶,他拽起有些崩溃的顾流惜拼命跑。

这墓道极其长,一行人在其中极速奔走,混乱非常。柳紫絮也知道苏青没了,想到这段时间,这个年轻的男子一直跟在流惜身边,又总是护着她,心里难受的不行,却只能咬牙逃命。

远远看到一道石门,几人慌忙朝那边赶去。

顾流惜手里捏着方才接住的暗器,总算回过了神,看着身边的慕锦,眼里敛着一丝杀意。

而就在此时,几条血线蛊竟是先他们一步落在石门不远处,嘴里吐着猩红的丝线,在黑暗中都没办法忽视。

很快几条血线蛊便弹了过来,几人赶紧躲避,想着后面陆续跟过来的血线蛊,心急如焚。

墓道狭窄,几个人根本挪不开身子,顾流惜仗着轻功好,避过红线落在石门旁,奇怪的是,那血线蛊追了几步,就转头继续对付后面几人。

顾流惜意识到这蛊似乎不敢过来,冉清影几人也发现了,眼看后面蛊虫追来,都开始想办法过来。

顾流惜拿着火折子折身过去,带着柳紫絮避开那些密集的红线。突然感觉一个小黑影迎面而来,她忙将柳紫絮推进了石门,却感觉肩膀处一阵尖锐的疼痛,让她差点跪了下去。

她心里一缩,没道理啊,这东西难不成还会飞!

而这时史进突然惨叫了一声,原来后面又有蛊虫赶了过来,吐出的那红线缠住了他的胳膊,顿时勒进了肉里。

几人看的胆颤心惊,冉清影他们更是不敢去帮忙,眼看着史进被那些蛊虫包绕。

趁着这个空隙,冉清影咬牙跃了过来,最终除了慕锦,剩下几人都逃了过来,徒留史进再次成了那群瘟神的美食。

而当慕锦过来时,顾流惜沉着眸子将手里那枚暗器还给了她。只是身上又是一阵剧痛,她手抖了一下,那暗器只是阻了慕锦一下,并未打中她。

可即便如此,慕锦还是被那紧跟而来的红丝抽中左臂。她闷哼一声,脸已疼的扭曲,狼狈地摔在石门内。冉清影一惊,快速过去,拿剑十分果断的削去她那块血肉,才救了她一命。

慕锦疼出满脸冷汗,白着脸看着顾流惜。

此时顾流惜的脸色,比她更难看,她心里一阵苦涩,既然还是逃不过,何苦让苏青白白送了命!勉强撑着,她弱弱地开了口:“师姐。”

柳紫絮刚准备应她,却见她身子一软,颓然倒了下来。

柳紫絮惊得魂飞魄散,一把抱住她,急喊了声:“流惜!”

顾流惜只觉得浑身无力,四肢百骸一阵阵抽痛,将她的意识逐渐抽离。她脑中唯一的所想的便是临走时,闻墨弦在她身后看着她的模样,难道她们之间注定了有缘无分么?心里的痛意来的比身体里的更难熬,顾流惜眼里一阵酸痛,沉沉闭上眼,喃喃唤了句:“墨弦……”

而坐在马车上的闻墨弦心口猛的一疼,手里端着的茶杯砸在车厢内的毛毯上,沉闷而黯然。

紫曦听到动静,急忙撩开车帘,看见她右手烫红了一片,急声道:“主子,怎么烫到了?”

闻墨弦脸色惨白,罕见的有些慌张,她避开紫曦抓她手的动作,声音有些发颤:“紫曦,快些,不用休息了,加快速度,去越州!”

紫曦有些担忧:“主子,怎么了。”

“紫曦,我突然心慌得很,我求你,快些。”她脸上的无措慌乱再也掩不住,冷静自持的模样彻底碎裂。

紫曦看到一贯风淡云轻的主子,露出如此表情,甚至对她用了“求”,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随后哽声道:“是。”

当夜色降临时,通往越州的官道上,一行人护着一辆马车疾速前行,哒哒的马蹄声混合着车轱辘的声音,惊起一片飞鸟。

☆、第六十九章

这边顾流惜晕了过去,柳紫絮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流惜,流惜,你不要吓我,你醒醒啊。”

孟离,冉清影和关卓山也围了过来,冉清影皱了皱眉:“怎么回事,方才不是好好的么?”

孟离仔细打量着顾流惜,随即眼睛猛的缩了下,他手有些发抖,探向顾流惜的右肩,在哪里的衣服上,有一个破损的小孔。

他颤声道:“师姐,你……你看看流惜身上是不是有红色纹路。”

说完他和关卓山便转过了头,沉默等着。

柳紫絮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她小心掀开顾流惜的衣襟,那锁骨下的一片白皙肌肤上,蔓延着令人生怖的血色纹路,还有部分掩在衣襟下。

冉清影自然是瞥见了,顿时脸色发白:“她……她中了蛊?怎么会?”

柳紫絮更是彻底崩溃了:“不会的,她还好好的,只是晕了,怎么会是中了蛊,怎么会?!”

孟离咬了咬牙,眼里终是闪过一丝懊悔,他不该,不该为了报仇将她和师姐扯进来。

柳紫絮此时已经泣不成声:“是我的错,我不该来的,若不是我,流惜不会过来,苏青也不会过来,他们,他们便不会遇上这些恐怖的东西。都是我不好!为什么会是她,这一切都怨我,为什么不是落在我身上。”

冉清影看着双眸紧闭的人,心里也是酸涩得很,她看惯了生死,也从不会因为什么人的死难过,即使朗图和史进的离去,让她有些惋惜扼腕,可也仅是如此罢了。可是一想到这样的人,也许永远不会再睁开眼,她心里有些生硬的疼意。

慕锦在一旁看着昏迷不醒的顾流惜,低声道:“她染了血线蛊蛊虫,若是任由她如此,她死后,她必然成为蛊源。主子,我们……”

柳紫絮双目赤红,狠狠瞪着慕锦:“她还活着!你若敢动她,我便是拼了命,也要拉着你去尝尝那蛊虫的厉害!”

慕锦眉眼一沉,身上溢出几丝杀气。冉清影拧着眉,看了眼慕锦,眼里有些警告之意,慕锦心头一滞,随即沉默不语。

冉清影看着顾流惜,低声道:“你们没发现,她的症状同他们染了血线蛊的不一样么?”

孟离一顿,眼里有些喜色:“的确是,苏青中了血线蛊,不过片刻便痛苦死去,可是流惜却只是晕了过去,都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活着!”

柳紫絮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流惜是不是没中蛊,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冉清影看了眼慕锦,随即开口道:“慕锦,你素来精于这些毒物,蛊虫,你来给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慕锦心里不是滋味,却也清楚冉清影那一眼的意思,低声道:“是。”

她弯下身,替顾流惜把脉,良久后脸上很是惊讶,又看了看顾流惜身上的血纹,最后凝眉道:“她的确是中了血线蛊。只是……”

“只是什么?”冉清影连忙问道。

“只是她似乎吃了什么灵药,她脉象虽弱,但却残有一线生机。血线蛊进去血肉后,会率先侵入心脉,使得痛苦死亡,随后才会吸干人的气血。可是这血线蛊却被阻隔在她心脉之外,这些血线也未及心口,所以她还活着。”

说完,慕锦颇为复杂地看着顾流惜。血线蛊如此厉害,寻常的药物根本毫无用处,她到底得了什么药,能将血线蛊压制住。

柳紫絮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希望,眼里也有了神采,就连冉清影也有了丝喜悦。慕锦看着他们这般模样,摇了摇头,随即淡声道:“即便如此,这血线蛊依旧在她体内,虽有药物护着,可是蛊虫侵入心脉,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她这话犹如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几人头上,让他们都有些颓然。

柳紫絮哑着嗓音道:“她能撑几天?”

慕锦皱着眉,沉声道:“按血线蛊的动静,最多七天,甚至更短。”

柳紫絮站起身背着顾流惜,咬牙道:“我带她出去,找人救她。”

柳紫絮知道这药是苏青给顾流惜的,想来也是那闻墨弦授意的,她既然有这般厉害的药,又舍得给顾流惜,只要她们出去了,闻墨弦肯定会救她!

慕锦嗤了一声:“可当今世上,还没人敢说自己能解得了血线蛊,就是颇负盛名的毒医圣手白芷,也未必解得了。若是那至今销声匿迹的药王宫铭出手,说不定还有一丝可能。”

柳紫絮冷眼看着她:“多谢慕姑娘提醒,其他的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冉清影站起身,冷声道:“慕锦,别多嘴。我们损失的够多了,赶紧寻找出口,离开这里。”

孟离走到柳紫絮身边,低声道:“师姐,让我来背流惜吧。”

柳紫絮既怨且恨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劳烦孟公子了,她是我师妹,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孟离伸手的手陡然僵住,看着径直离开的柳紫絮,心里苦涩非常,随后颓然放下。一旁的关卓山拿手肘撞了撞他的肩膀,压低嗓子道:“孟兄弟,你师姐只是太难受了,别多想。且这事我也有错,是我有违道义,将你师姐带过来了。”

孟离摇了摇头:“是我的错,走吧。”他赶紧跟过去,在后面亦步亦趋地守着柳紫絮两人。

时间从不曾为谁停留,等到闻墨弦风尘仆仆赶到越州时,已经是六天后了。她已经半个月未曾见过顾流惜了,而她心心念念的人,陷入墓中生死不知已经七天了!

而越州印山上却是一片剑拔弩张之势,墨影和袁安冷眼看着面前的男子,毫不避让。

男子一身云纹素袍,神色阴沉:“虽不知各位是哪路朋友,但希望你们离开这印山,莫要耽搁我的要事。”

墨影脸上更是冰冷:“阁下莫非听不懂人话,在下一些紧要的朋友被埋此下,不寻到人,决计不会离开。”

袁安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想必阁下目的也是如此,实在不明白,为何宁愿舍弃我们这个助力,独自行动。难不成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以至于你们可以置你们同伴的生死于不顾!”

那男子脸色一凝,沉声道:“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顿时双方的人具都打了起来,袁安同那男子交起了手,顺便叮嘱道:“墨影,你不要轻易动手,这里交给我便好。”

墨影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重伤未愈,点了点头。沉声对着后面那些镐头铁锥的人道:“不用理会,全部给我挖,不许停!”

之前接到紫曦的飞鸽传书,说是闻墨弦亲自来了越州。墨影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愧疚。自己没保护好流惜姑娘,还害得主子舟车劳顿,忧思烦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掘开这越王墓,找到流惜姑娘。

整个印山上聚集了数十人,打斗声连绵不绝,惊得整个印山的活物,四处逃命。

印山顶上混乱非常,就在双方激斗不休时,印山的山道上,四人抬着一座软椅,轻快平稳的朝山顶而来。

片刻后,一个清雅嗓音淡淡响起:“住手。”

声音并不高,仿若冰下流水,透着难以言喻的威慑,滑过众人的耳朵。

场面顿时凝结了,所有的人诡异的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四个穿着一模一样贴身短打的男子,放下抬着的软椅,躬身立在一旁。而上面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缓缓走了下来。

她身上裹了一件暗红色绣线披风,内里是一袭月白色衣袍。腰间坠着一块紫色暖玉,随着她的动作,紫色的流苏轻轻晃动。白玉般的脸上,格外苍白,带着明显的病弱之态,可却依旧掩不住与生俱来的雅致风流,行动间总让人觉得,她会被风吹走。可是就是这瘦弱的女子,却让方思晋觉得有股莫名的压力,比之教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墨影看到缓步走过来的人,眼里满是酸涩,不过是半个月,主子的模样就憔悴了许多。

他快走了几步,忍不住便要跪下,闻墨弦却是伸手拦住他,看了他一眼。

墨影身形一滞,忙站直身子,点了点头。

她转头看了眼带着一群属下的方思晋,轻声道:“这是怎么了?”

墨影忙低声将原委说了一遍,而随后赶来的紫曦竟是让人拿了一把藤椅,让闻墨弦坐下。

闻墨弦低低咳了几声,看了眼身后挖开的一堆堆泥土,眸子有些暗,这才看着方思晋,缓缓开了口:“你带着他们,从临川马不停蹄赶来,为了什么?”

只一句话,便让方思晋惊疑不定,她怎么会知道的?他满眼戒备的盯着闻墨弦,试探道:“请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阁下是?”

闻墨弦淡淡笑了笑:“在下不过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弱女子,堂堂冥幽教右使的义子,想来时不屑于认识我的。”

这下方思晋彻底撑不住了,他抬了抬手,他身后二十几人具都全神戒备起来。

“方公子不必惊慌,我对你们没什么意图,你也不必防备我们。我再问你一次,你来这里,为了什么?”她语气依旧平稳,却透着丝不耐。

方思晋咬了咬牙,沉声道:“救人。”

“既是救人,方公子为何还耗费精力针对我们。她……她们在地下,已经九天了!方公子以为,她们如今还能坚持多久。你所顾虑的那些,此时有意义么?”

她眸子清冷,直直看着方思晋,让他的脸失了血色。

这样的目光,仿佛将他所有的心思都窥透了一般。他眸子暗了暗,低声道:“是方某愚钝了,在下明白了。”

闻墨弦站起身,朝那边挖开的深坑走去,随后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对墓里的东西不感兴趣,我要的只有一个人罢了。方公子放宽心,想想如何和我们合作,尽快将这墓道挖通吧。”

方思晋抱拳应了,看着那突然出现的女子,背上竟是出了一身冷汗,这女人,实在是让人恐惧。

而袁安和心昔阁的一干人,也是怔怔地望着那静静站在洞边的闻墨弦,心里一片风起云涌。方才她一出现,墨影眼里的神情,袁安看的一清二楚。还有墨影方才分明是要朝她下跪,要知道墨影可是天字号影卫的统领,虽然很少亲自带领影卫,可是身份地位跟上面那几位堂主,相差无几。连他都要下跪,那……那位的身份,几乎不言而喻。

袁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的心情,心昔阁成立近十年,除了四个堂主,似乎再也无人知晓他们的主子到底是谁,甚至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

他没料到,他竟然能见到那位的真容,只是看她那模样,不过十岁,还是一副病重沉疴的模样,他实在不能相信,竟是这样的人,一手创立了心昔阁!可是她方才那番气度风姿,却又让人折服,连墨影他们都如此毕恭毕敬,这主子怕也是深藏不露。

一干人等,心思各异,却都静静看着底下的人,奋力掘土,喧闹却又静谧。

☆、第七十章章

闻墨弦一言不发的看着下面夯实的土,被一堆堆挖出来,眼里的神色有些虚无。

良久后她才开口说话:“可曾探过,这墓有多深?”

墨影忙接过话:“用铁锥打进去过,这墓深不可测。之前两丈都是一层层,三四寸厚的夯土。下面是厚厚的青膏泥,有一些黑色的东西,应该还有一层木炭。”

闻墨弦看了眼那深坑,那结实的青色泥土也被挖开了数十寸,她沉沉道:“夯土已然挖开了,那么剩下的那些青膏泥,墨影,我只能给你一天,一天,我要看到墓室!”

墨影身子一躬:“是!”

紫曦示意墨影先下去,低声道:“主子,您已经赶了好几天路了,暂且歇息片刻好么?”

闻墨弦没有说话,仍是愣愣地看着那不断被挖开的青膏泥,声音淡若云雾:“我明明晓得,她就在里面,可我却只能被这些东西隔在外面,看不到她,也唤不应她。我一闭上眼,就忍不住想她此时的模样,紫曦,你能明白么?”

紫曦眼里满是复杂,她不懂这些感情,也不晓得喜欢一个人会是怎样的感觉。可看着主子这模样,她还是觉得,情之一字,太过磨人,这滋味可太苦了。

可闻墨弦的身子已经撑到了极限,最后倚在软椅上,昏昏沉沉睡去。

紫曦十分小心地替她盖上披风,在一旁小心守着。

方思晋的属下听从他的命令,两拨人马轮流换班,拼命挖着,最终在天边露出一抹晨曦时,他们挖开了青膏泥,掘开了下面厚达半丈的木炭。在经过七天的挖掘,木质的墓室,终于露了出来。

一群人顿时骚动起来,怎么也遏制不住激动。

睡得很不安稳的闻墨弦蹙了蹙眉,印山顶上的和曦微光落在她的脸上,衬得她越发苍白。

她睁开眼,有些昏沉地看着激动的人群,哑着嗓子道:“挖开了?”

墨影惊喜道:“看见墓室了!”

闻墨弦眸子一亮,方才的混沌顿时一扫而空,她急声道:“赶紧开墓室!”

“是”

而此时墓底下的冉清影几人,却是狼狈非常,除了冉清影,其他人已然站不起来了。她们按照何老三给的图纸,一路摸了过来。虽然何老三没骗他们,可是仍是有许多机关太过凶险,让一群人不断挂彩。

柳紫絮腰间被划开一道口子,左臂也中了一箭。孟离腹部全是血,直接被戳了一个窟窿,关卓山也是浑身伤痕累累。慕锦一直死命护着冉清影,伤的最严重,已经昏迷不醒了。身上有些擦伤的冉清影,一直背着慕锦,直到最后一行人再也没有气力动弹,才颓然滞留于此。

冉清影靠在墓壁上,将裹在玉剑上的粗布解开,缓缓摸索着剑身,眼里说不出是悲是喜。她看着伤痕累累的几人,目光落在顾流惜身上,久久没挪开。良久后又有些复杂地看着慕锦,伸手将自己的外袍重又给她裹了裹。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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