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阁主有病作者:时微月上
第41节
肖梦锦抬头看着她带着笑意的秋水剪瞳,心里都跑颤了一下,方才那丝恼意竟是在那一句“我信你中”,消失无影。抿了抿薄唇,她凉凉回了句:“若非你那几位伙伴伸手不凡,我定是下手了。”说着转过身望着窗外。
苏若君看着她那略带粉红的耳朵,嘴角微挑,却不言语。虽无内力在身,但作为刀尖上舔血的杀手,肖梦锦依旧是格外警惕,反手绞住了苏若君的手,随即又似乎反应过来了,又慌忙松了手想避开,却被苏若君很快制住。
她抬眸扫了肖梦锦一眼,低声道:“莫躲。”
肖梦锦愣了愣,没再动作。
过了片刻,苏若君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肖梦锦,眉头微微蹙了蹙:“身子不舒服作何瞒着?”若非是她发觉她气息不对,面色不佳,怕是被她瞒过去了。
肖梦锦不语,只是沉默着。
苏若君看她那越发冰冷的模样,淡淡笑了笑:“你定是在想,封了你内力的人是我,害你不适的也是我,这般说法着实无理取闹了,对么?”
肖梦锦目光微凝,却是不看她。
苏若君从一旁的药箱里拿了几根银针,随即很是利落地扎在肖梦锦几处穴位上,动作快的肖梦锦完全没反应过来。她冷着脸,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这人明明不会功夫,偏生下针的速度,快得让人以为她是个武林高手。
思虑间,苏若君柔软的嗓音又响了起来:“张开嘴。”
她瞥着递到嘴边的褐色药丸,眼神有些不自在,虽说她不在乎有多难受,也不至于娇气的连药也怕吃。可是天可怜见,她甚至宁愿挨刀子,也不愿吃这人的药。鼻端那股味道如此霸道,她绝对能想象它那的滋味。
苏若君嘴角微抿:“良药苦口。原是我思虑不周,不成想到你练的功夫太过阴损,伤了经脉,内力封了太久,会导致你脉象混乱,身体不适,久了怕是会很伤身,将药吃了,我解了你身上的化功散。”
肖梦锦有些错愕,微微张了嘴,苏若君顺势将药丸塞进她嘴里,施了巧劲让她咽了下去。
肖梦锦略显薄凉的眉眼终是起了波澜,皱了起来,看起来那药很是难吃。不过片刻后,体内泛起一阵热流,凝滞的内力在经脉内缓缓运转,疏解了那有些磨人的刺痛,身上似乎也有了劲。
下意识地肖梦锦便盘腿调理内息,苏若君收了银针,安静地看着她。
一炷香过后,肖梦锦睁开了眼,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她有些复杂地看了眼托着腮的苏若君:“现下这里只有你一人,你就解了我的内力,不怕我伤了你,或是趁机挟持你逃了么?”
苏若君混不在意,挑了挑眉头,左手两指间拨弄着一枚银针,懒懒道:“你可以试试。”
肖梦锦脸色有些冷,虽说苏若君的确厉害,可是她作为落霞楼刺客堂的副堂主,也是有气性的,对自己的功夫很是自信,如此被一个无半丝内力的大夫威胁挑衅,实在有些不舒服,亦有些不服气。
她瞥着递到嘴边的褐色药丸,眼神有些不自在,虽说她不在乎有多难受,也不至于娇气的连药也怕吃。可是天可怜见,她甚至宁愿挨刀子,也不愿吃这人的药。鼻端那股味道如此霸道,她绝对能想象它那的滋味。
苏若君嘴角微抿:“良药苦口。原是我思虑不周,不成想到你练的功夫太过阴损,伤了经脉,内力封了太久,会导致你脉象混乱,身体不适,久了怕是会很伤身,将药吃了,我解了你身上的化功散。”
肖梦锦有些错愕,微微张了嘴,苏若君顺势将药丸塞进她嘴里,施了巧劲让她咽了下去。
肖梦锦略显薄凉的眉眼终是起了波澜,皱了起来,看起来那药很是难吃。不过片刻后,体内泛起一阵热流,凝滞的内力在经脉内缓缓运转,疏解了那有些磨人的刺痛,身上似乎也有了劲。
下意识地肖梦锦便盘腿调理内息
叫她眉眼寒冰,苏若君笑了笑,歪着头道:“嗯,其实是因着我信你,你不会这般对我。”
肖梦锦抬头看着她带着笑意的秋水剪瞳,心里都跑颤了一下,方才那丝恼意竟是在那一句“我信你中”,消失无影。抿了抿薄唇,她凉凉回了句:“若非你那几位伙伴伸手不凡,我定是下手了。”说着转过身望着窗外。
苏若君看着她那略带粉红的耳朵,嘴角微挑,却不言语。
☆、第155章
作者有话要说:小心给闻墨弦擦完身子,顾流惜便是目不转睛得盯着她的睡颜看着,这几日睡梦里,她一直梦到前世那段被她遗忘的记忆。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天意,尽管那些记忆让她恨不欲就死,她也想将它当成一场噩梦,彻底忘记。可是她承受这一切后,换得的却是记住了这一世的她。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们如此惨烈的上一辈子,可以换的今生长相厮守。
过往的痛苦依旧萦绕在心头,梦里的绝望还是难以彻底的驱散,可是看着闻墨弦还好端端躺在她身边,那颗被折磨了许久的心,奇异般的得到了抚慰。因着无论会遇到什么,她都不再是同上一辈子那般,只能一个人挣扎面对。当一切都明朗后,顾流惜觉得自己突然放下了。
目光落在闻墨弦精致的脸上,顾流惜眼里拢上一层雾气,可脸上却带着柔和的笑意,她低头轻道:“你一直想让我从上一辈子的痛苦中走出来,我却没听你的话,不过我现在可以了。”
她声音突然有些颤:“我……我只是忘了,原来上一辈子的我,也很幸福。”师傅从未放弃过她,闻墨弦也不是远远观望她的生活。那些纵然短暂,纵然结果更加惨烈,可终究,她可以释然了。
这几日一直做噩梦,那些场景让她心力交瘁,此时她亦是倦怠的很。凑过去窝在闻墨弦怀里,嗅着那熟悉的味道,顾流惜亦是沉沉入睡了。
紫曦和紫苏悄悄过来看了看,见两人睡了,亦是没有打扰,轻轻放下帷帐,悄然退了下去。
而此时翠玉峰上压抑的氛围一扫而空,原本这次名剑山庄一事,虽说被冉清影截了手,却仍是达到了预期,萧家父子伏诛,名剑山庄亦是结束了它的辉煌,只是闻墨弦和顾流惜的遭遇让一群人没了半分喜悦。如今皆大欢喜,虽有隐患,可顾流惜醒来的表现让他们开心不已。派人传信给苏若君,苏望他们好好喝了一顿,一抒心中郁闷。
只是他们这才发现,苏若君急急忙忙离开后,一直冷着脸的肖梦锦在顾流惜醒了后,也旋即不见了人影。众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前因后果,心下心安同时亦是有些好笑。
酒酣饭足后,众人都各自回房歇息,惜园内却是依旧安静,虽然担心两人未用膳会饿着,却更不想扰了她们两人难得安宁,亦只是留了紫曦在外院侯着。
夜幕沉沉,星河低垂,一切都是静谧无言,只等到天空泛起鱼肚白,一点点划破夜色,迎来一片曙光。柔和的阳光缓慢溢满天地时,些许喧闹的声音开始响起,虽然并不吵闹,却依旧惊醒了沉睡了一夜的人。
因着醉酒的缘故,闻墨弦睡得很沉,但亦是睡得很香。秀气的眉头皱了皱,随即舒展开来,眸子睁开,看着头顶映着些许微光的帷帐,闻墨弦有些怔愣。片刻后,意识自断层中再次续接上,身体的感知也一一回归,感觉到怀里温热柔软的身体,闻墨弦顿时有些微僵。
她脸色依旧平静,眼里是一片波澜,身子却不敢动。她缓缓偏过头,入目便是一张漂亮柔和的侧脸,此时埋在自己怀里,神情恬淡柔和,嘴唇微抿,睡得跟个孩子似得。
怔怔看着怀里的人,闻墨弦努力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却也只记得自己心口堵得难受,拎了两坛酒去了沉渊那边的崖顶,想着先缓一缓情绪,后面却记不清了。揉了揉脑袋,闻墨弦有些懊恼自己喝断片的事实,只是眼下这个场景,绝不可能是自己喝多了,强行把顾流惜拉上床的。那便是说,是顾流惜带她回来的?身上干爽利落,也没有酒味,显然是换了衣服。闻墨弦心头急跳,眼神晃得厉害,随后闭了闭眼,脸上的笑意无法遮掩,睁开眼时眼角却有些发红。
右手还揽着顾流惜,闻墨弦低下头轻触着她柔软的脸庞,心里那种极度的压抑和酸涩彻底决了堤,泛滥肆意后的激涌让闻墨弦有些发颤,许久后她却是彻底平复了。吐出一口郁气,她目光柔和地看着顾流惜,仿若在欣赏她新得的宝贝。
这种柔和却缠绵的目光,比之这逐渐明亮的日光更具侵染力,顾流惜像是察觉了有人盯着她,低哼一声,自那有些眷恋哀伤的梦境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对上闻墨弦的目光,顾流惜眼里情绪莫名,两人就这般对视许久,直到顾流惜弯了嘴角,笑着搂上闻墨弦的脖颈,才打破了这安静。
闻墨弦亦是笑了起来,仿佛之前所有的痛苦压抑都不曾存在过,她们只是一起做了场梦,醒后一如平日那般,缱绻安宁。
“醒来就笑得那么甜,梦到什么美事了?”不提之前的难受,亦不曾讲述此刻心底的庆幸激动,只是说一句一如早安一般的话语,平淡却透着温馨。
顾流惜环着她摇了摇头,笑意不减,低声道:“只是觉得,梦里刚梦到你,醒了又能见着你,很开心。”何止是开心,对她来说简直是天赐,梦里最终丢了她,醒来发现她又得了她,这种感觉,好的让人疯狂。
闻墨弦看着她清澈的眸子,有些许愣神,旋即倾身贴上她的唇,温柔摩挲着,却并不深入。顾流惜微仰着头,阖着眸子,感受着来自她的温柔,体会着这安宁下双方不曾述说的感情。
浅浅一吻结束,闻墨弦轻声道:“要起身么?”
顾流惜伸手摸了摸闻墨弦的肚子:“嗯,该起了,你昨日光喝酒,也没吃什么,定是要饿了。”
随后她想起什么,轻轻推了下闻墨弦,直接按着她她躺在床上了,随即就去解她的单衣。
闻墨弦有些愣,无辜道:“惜儿,我伤还没好。”
顾流惜动作一顿,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她当然知道没好了。
随即身下的人慢吞吞道:“你若要讨回去,能否等我好了。”
“……”顾流惜顿时反应过来,这一看,自己此刻伏在闻墨弦上方,手里将她衣衫解了一半,露出一片白皙漂亮的肌肤露,精致的锁骨,玲珑的曲线……这模样怎么看怎么暧昧。她顿时脸色涨的通红,结结巴巴道:“我……你别乱说,我没想讨回来,我只是……”
看到她那熟悉的羞窘模样,闻墨弦松了口气,纵使她有些不一样了,却依旧是她熟悉的顾流惜。
“你不想讨回来?嗯,我记得了。”闻墨弦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
“不是,你说了等你好了,就可以讨……”
顾流惜猛然闭嘴,看着笑得有些发颤的人,脸上红得几欲冒烟。
闻墨弦坐起身,不动声色拉上衣服,眼中却是波光流转,凑将过去,低低笑道:“好,等你讨回来。不过,我可是饿得很,再不起身,饿死了我,你可没法讨了。”
“胡说什么呢。”顾流惜瞪了她一眼,赶紧起身穿衣服:“我给你做早膳,你先洗漱。”
闻墨弦看着她离开,脸上笑意微微敛了敛,低头看了看腹部,解开绷带,腹部的伤口渗了些血渍,伤口亦是有些红肿,又热又痛。皱了皱眉,闻墨弦有些懊恼,这下真是作死了。
穿好衣服,起身去寻白芷。看到她来,白芷眼里有些喜色,随即挑了挑眉:“精神不错,可不再是那沉闷闷的模样了。不过,你不陪着她,跑我这作何?”
闻墨弦淡淡笑了笑,随后有些无奈道:“伤口有些不大好,向白姨讨些药。”
白芷脸色一凝,看了看她的伤,狠狠白了她一眼:“现在知道紧张了,当时喝得挺痛快啊。”
闻墨弦不说话,乖乖听着她发火,白芷哼了一声:“现在怕人家心疼了,早干嘛去了。这个是若君留给我的,药性挺烈的,之前便没给你用。她可真是了解你,连这个都考虑到了,你要作死,便不用怜惜你了。”说罢便将那药粉倒在了闻墨弦伤口上。
闻墨弦闷哼一声,猛地一颤,脸上汗一瞬间便冒了出来,手上青筋暴起,直接掰断了一个桌角。
白芷也吓了一跳,闻墨弦一贯耐疼,连她都这般了,可想这药多恐怖。忙给她包好伤口,等了半天,闻墨弦才缓了过来。眼看她白着脸,有些蹒跚的走了出去,白芷摇了摇头:“那苏丫头也是个怪人,这都什么药啊?啧啧,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心肝都是黑的。”
顾流惜做好早膳回房时,闻墨弦已然若无其事坐在那看书了。见她进来,凑过来温声道:“做了什么,这么香?”
“这是松茸玉米粥,对你伤口有好处,你得多吃些。这黑鱼汤,我仔细料理了下,放了姜丝,腥味也去了,合该不难喝,你也权些喝点。这是芙蓉糕,榛子酥,给你当点心。”顾流惜将碗碟端出来,指着那些认真道。
闻墨弦脸上笑意越发大:“真贤惠,不过只是是早点罢了,你费这么多心思作甚。这还有一个食盒,嗯,我猜猜,不会又是小笼包吧?”
顾流惜脸色发红,嘟囔道:“是又怎么的,那是我的。”
闻墨弦掩嘴笑了起来:“嗯,都是你的,我不同你抢。不过,这粥和汤都只有一碗,你光吃小笼包,就这么一笼,怎么吃的饱?”
说罢,她歪了歪头:“我记得你五岁时就吃了两笼,如今都长大了,定是不够。我特地让阿三他们做了大包子的,那个一笼定然饿不着你,你怎么不吃?”
提起这个,顾流惜闷得不行,打开食盒,端出两笼小笼包,塞了一个到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道:“我那是饿了,才不用吃那么多。还有,我就吃小笼包,不要大包子。”
两人吃饭也不专心,所谓食不言寝不语,早就被扔到了脑后,两人吃吃闹闹,却是快活得很。
一旁的影卫虽然馋的不行,还被两人闪瞎了眼,可比起之前几天压抑惨淡的模样,他们倒是更习惯她们这般。
收拾了碗碟,闻墨弦敛了下表情,认真道:“惜儿,你醒后可曾让白姨诊了脉?”
顾流惜摇了摇头:“没有,而且我也没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白姨跟我说过噬心的事,我并没有那种状况……而且……”
“你想起之前的忘记的那些事了,对么?”
顾流惜见她问的小心,笑得颇为坦然:“嗯。”她顿了顿,低声道:“与白姨说的相反,我不但都记得,还把以前忘掉的都想起来了。”
她看着闻墨弦,眼里还是有些疼意,有些艰难道:“墨弦,对……”
闻墨弦快速打断她:“别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
对上她有些红得眸子,闻墨弦柔声道:“我晓得,你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换做我,我亦无法释怀,我只是让你晓得我的想法。你那天的确吓到我了,可我并不是怕你伤我,我只是怕你真的这般冷漠对我,因着我总觉得你不会对我下死手。你看,事实上,我没错对不对?你若真想对我下死手,这一剑有太多机会要了我的命,可你并没有。那种情况下,你仍能对我手下留情,与我而言,我该开心的。更何况如今你好好的,没忘了我,我还活着,已然是我的庆幸。”
顾流惜喉头哽得厉害,忍不住抱紧她,死死埋在她怀里。闻墨弦摸了摸她的脑袋,低下眼睑,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名剑山庄的那些事,你都记得对么?”
顾流惜身子微滞,还是点了点头。
闻墨弦叹了口气:“你可怨我?”
顾流惜眼里有些苦涩:“我怎会怨你,虽说他给了我生命,却也曾想过要夺了我的命。你待我如何,他们待我如何,我怎么不清楚。我也会自私,他们在我眼里,甚至比不上你的一丝一毫。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你没有什么过错。况且,他们害得你如此苦楚,你却没因此对我有嫌隙,我很开心。”
闻墨弦松开她,笑意柔和:“我也是傻了。”她伸手指了指,随后低声道:“所以,你只需做我的顾流惜,我也只想成为你的闻墨弦,其他的一切,自有决断。”
顾流惜使劲点了点头,笑靥如花。
和闻墨弦待了好半天,顾流惜才去见了萧远山几人。再次如此清醒的看着师傅师姐他们,顾流惜还是有些发酸,这些人这辈子都是上天赐予她的,如今都好好在她身边,她已然别无所求了。
围着顾流惜嘘寒问暖许久,确定她没事了,几人都很是开怀。只是白芷替她把脉后,神色谈不上凝重,却也不轻松。
“白姨,如何?”
白芷眉头轻蹙:“脉相虽不再如之前那般古怪,却依旧表明她体内噬心仍在,现下没状况,我不晓得是不是一直会安稳。不过,能脱离噬心对心神的掌控,你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顾流惜愣了愣,心里有些苦笑,可是能活两辈子,被人下两次噬心的,古往今来怕也只有她一人了。
白芷没看到她的表情,转身去取了那只母蛊,不过几日,那原本只是带着血线的母蛊,已然浑身发红,仿佛吸满了血,安静地躺在丝绒盒内,不过小半截拇指长,粗不过竹签,却是生了一个三角脑袋,看着有些恶寒。
闻墨弦有些忧心:“这母蛊没人喂血,可会有事,怎么如此模样了?”
“无碍,噬心虽嗜血,却也并非靠血而活,这般模样只是嘴馋了,不必管它。”
众人皆愕然,这鬼东西还嘴馋?
说着她拿出一根银针,微微在母蛊尾端刺了一下,原本装死般躺着的蛊突然翘起尾巴不断甩着,似乎想缓解一下疼痛,那满身血色亦是退了个干净,白白嫩嫩的模样,比之前可是好看了不少。
只是众人未来的及新奇,顾流惜却是晃了晃,捂了下心口,让闻墨弦当即变了脸色。
白芷亦是叹了口气:“噬心未解,这母蛊还是个隐患。”
“饲主可以掌控母蛊对么?”闻墨弦神色微沉,低声道。
“不错。流惜仅仅能抗住它对神智的控制,却无法摆脱它的损害。”
“那她们迟早会发现惜丫头不受掌控,而到时候谁知道那些毒丫头会干出什么来,这个蛊真没办法解么?”萧远山有些气急,当日冉清影她们做的事历历在目,这个隐患,实在难料。
白芷摇了摇头:“我未寻到。”
闻墨弦沉默许久,然后低声道:“我记得,有关噬心的记载中,控蛊之人到最后会将母蛊植于自身,从而更加完美的掌控一个人。”
白芷一愣,闻墨弦复又疑惑道:“那为何她们只是饲蛊,不植入母蛊?”
“不错,噬心蛊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子母蛊,子蛊服从于母蛊,却又彼此相系。一旦双方皆寻到宿主,母蛊亡,这子蛊必亡,宿主亦是如此。而子蛊若亡,母蛊则元气大伤,于宿主而言,亦是损命折寿。所以若非对子蛊宿主极为满意,不会有人冒险,毕竟用了子蛊之人都是他们的工具,死,那是常有的。”
闻墨弦盯着那母蛊,随后缓缓开了口:“可否在植入体内之前换饲主?”
白芷先是一愣,随后眼睛陡然亮了起来,也许可以一试,毕竟,母蛊只是被喂养了一段时日而已。
“我去找找,也许可行!”
防火防盗防断更,我竟然写完了,快表扬我╮(╯▽╰)╭,祝作者考试明天好运啊。
两人到了正院,柳紫絮已然一身清爽地等着了。
闻墨弦示意手下人传菜,三人去了厅内用膳。落座后,闻墨弦温声道:“今日有些仓促,只能随意备些小菜,惜儿一直说师姐精通厨艺,也不知这些菜色是否合口味?”
柳紫絮看了眼桌上的菜式,虽说并不多,但做的都很精细,而且大多数都是蜀地的菜色,剩下一些清淡精致的,估计是江南一带的名菜。心里暗叹闻墨弦心思细腻,就连这些小事都考虑的一丝不差。脸上带了丝笑意:“莫要听流惜瞎说,我再怎样也不过是做些家常小菜,也未曾太过讲究,这一桌子菜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可比我强太多。”
顾流惜在一旁看着她们两人,心里欢喜的紧,给闻墨弦添了些菜,复又夹了些给柳紫絮:“师姐,我可不是瞎说,你做的饭菜的确很好吃。不过,现在你们都赶紧吃饭,不然再说下去,就不用吃了。”
柳紫絮嗔了她一眼:“知道你馋,赶紧吃吧,可别拿我们当借口。”
闻墨弦在一旁微微笑了起来,起身给柳紫絮到了杯酒:“这是四十年份的竹叶青,味道醇厚,师姐可以尝尝。我身子不好,沾不得酒,就只能让你一人独饮了。”
清亮的酒液倾泻而出,那股酒香就散发了出来,四十年的竹叶青可是难得的佳酿,柳紫絮又是爱酒之人,顿时眉头都跳了起来,完全没了初见时那温婉的模样,敛眉闻了闻酒香,嘴里连声道:“失礼了,失礼了,当真是好酒。”
随后抬起头看着顾流惜有些无奈,闻墨弦嘴角含笑的样子,正了正脸色,只是那脸红的模样却没掩下去。
闻墨弦轻笑出声:“师姐这般性情倒是让我羡慕,即是性情所至,也就该尽兴。”
柳紫絮年纪稍长,身为大师姐自然不像几个师弟师妹那般单纯懵懂,颇通人情世故,自然能看出来闻墨弦这话的诚意,当下美酒在前也就不在多礼,细细品味起来。
她虽爱酒却并不豪饮,相反喝地不急不躁,很是文雅,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在品茗,到让闻墨弦有些惊奇。
顾流惜看着闻墨弦那模样,有些好笑。她酒量极差,也就不参合了,专心给闻墨弦布菜。偶尔询问一下柳紫絮一路上遇到的事。
而闻墨弦平日里看上去淡然温润,不是一个热情的人,却总能恰到好处挑起话头,虽说同柳紫絮不过初次见面,但却没有一丝尴尬疏远,一顿饭吃下来,也算是主客尽欢。
顾流惜一旁看着,不由感叹某人嘴皮子厉害,师姐往日都不建谈,竟然能跟她说地这么欢快,而且对她颇为欣赏。看她平日里那温吞模样,到真是看不出。
用过膳,柳紫絮说是要去苏州城内随意看看,顾流惜原本想陪着,却被她拒绝。顾流惜知道她是想去探探孟离的下落,也就没再坚持。
待柳紫絮离开了,她却是忍不住打趣闻墨弦:“我之前未发觉,想不到你哄人的本领也是一流,我师姐今日可是开心的很。”
闻墨弦捏着她的手,正色道:“我都累出了一身汗,哄你师姐不好哄,我决定还是好好哄哄你,想来也是一样的。”
顾流惜有点没听明白,奇怪道:“什么也是一样的?”
闻墨弦笑了笑:“我想着把你师姐哄好了,以后把你拐过来也容易些,不过方才我想了下,嗯,我要拐的人是你,只要把你哄好了,你自个儿便跟过来了,不用我拐。”
顾流惜脸上涌上一层薄红:“你胡说什么,我才不会自个儿跟着你!”
闻墨弦似乎愣了愣,随后皱眉道:“这样么?那还是要哄师姐啊。不成,我想想什么时候给你师傅送些礼物,这样合该更有成效。”
她说的煞有介事,颇为认真,让顾流惜有些分不清楚她是说笑还是认真的,心跳地有些急,脸也越发红,嘴里笑闹道:“让你又不正经,总打趣我。”
说罢伸手挠闻墨弦腰间的软肉,闻墨弦似乎很怕痒,被她挠地不住笑,连连后退。顾流惜看着她笑地跟个孩子似的,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开来,两人打打闹闹的,甚是开怀。玩闹一阵,发觉闻墨弦笑得开始气喘,顾流惜忙停了下来。
闻墨弦气喘吁吁地靠着身后的一棵树,抬手抱住了身前的人,午后带着暖意的阳光,透过金黄的树叶,落在她因着玩闹有些红润的脸上,显得异常柔和。眸底一抹愉悦映着几缕微光,注视着靠在她身上的人,透着浓浓地宠溺。
顾流惜环抱着她纤细的腰身,耳边还能听到她的喘息声。她低了低头将耳朵贴在她心口,听着里面的有些紊乱跳动声,微微闭上眼,这种感觉让她很安心。可是在这美好静谧中,她心里还是压抑不住泛酸,她想能够一直陪着她,希望这跳的不规则的心能够一直好好的跳动着,不会再出现上一辈让她绝望的死寂,也不会如之前那几次微弱的让她心慌。
如果她能好起来,也许她方才所说的一切都会是认真的。这一刻顾流惜在心里祈求上天,祈求苏若君这一次能够带回七叶琉璃花,让她快点好起来。
苏若君一行人已然离了蜀地半个月,眼下已经是九月上旬了,估摸着也快要到大理了。
这一路上遇到的状况不少,之前几日落霞楼的杀手死缠不休,时不时来偷袭一番,虽说赤岩和碧青一行人都是身手不凡,却也苦于敌暗我明,不堪其扰。
好在肖梦锦对落霞楼的行事风格很是熟悉,那些杀手冲着她来,她亦不可能无动于衷,虽说赤岩几人未曾问她,她仍是细细同苏若君说了来者的武功套路,弱点,倒是省了不少气力。
及至后来,心昔阁开始对落霞楼出手,落霞楼无暇它顾,这才轻松了些。
距离大理已不过几日路程,苏若君静静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摇晃着,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之意。
肖梦锦功夫被封,自然不适合与赤岩他们那般骑马颠簸,因此一直同苏若君乘车。她撩开车帘看着外面显得有些荒凉的景象,脸上依旧无一丝表情。余光看到苏若君那模样,眼眸微微有些晃动,自从那日自醉意中清醒之后,这人对她的态度似乎缓和了许多,倒不是之前苛待她,只是如今总感觉越发温柔。
这般盯着那阖着眸子的人,肖梦锦有些出神,直到体内那股疲累之感越发明显,她才有些脱力的靠在窗边。最近总觉得有些乏力,夜间经脉隐隐有些不适,怕是功夫被封,内力瘀滞太久的缘故。她历来隐忍,除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倒是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原本一直闭着眼的苏若君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眸光在她叫脸上转了转,随即探出手来捉了肖梦锦的脉门。
虽无内力在身,但作为刀尖上舔血的杀手,肖梦锦依旧是格外警惕,反手绞住了苏若君的手,随即又似乎反应过来了,又慌忙松了手想避开,却被苏若君很快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