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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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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乐符的人生有了一个新目标,就是拿到江韬的手机,删掉自己被偷拍的视频。

这视频一定要删了,必须要删了,绝对得删了!

于是那段时间里——不成功,便成仁这六个字成了乐符的人生阶段性座右铭!

不过那时临近开学,乐符的实习报告已经不能再拖了。

一天乐符跟江韬一起坐在书房里。

江韬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一大堆乐符不知道是什么文件的文件,乐符则坐在江韬的对面,对着电脑敲着自己的实习报告。

虽然乐符的目光看上去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但实际上,他注意的,一直是江韬放在文件旁边的手机!刚才有人给江韬打电话!江韬打完电话之后就一直把手机放在外面,没有收进去!

乐符觉得自己的大好机会终于来了。

但是他必须在格外小心,在不引起江韬任何一丝怀疑的情况下支开江韬,然后拿到手机,删掉视频!

在乐符还想着用什么办法支开江韬的时候,江韬他!主动地!站了起来!离开了座位!

江韬对他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紧紧把握就是智障了!

乐符赶紧叫住江韬说:“等一下!”

江韬停下脚步:“怎么了?”

“我想吃哈密瓜了,你顺便帮我切一块上来呗,冰箱里有。”乐符眨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江韬。

“连哈密瓜都还要我帮你切?”江韬说道,“叫吴姨切好端上来不就好了。”

吴姨是他们家新请的保姆,因为乐符在家不肯自己做饭天天不是叫外卖就是吃垃圾食品,江韬实在看不下去,就请了一个保姆给他做饭。

“不行不行。”乐符立刻拒绝。心想我就是要拖延你回来的时间啊!必须得让你去切啊!于是乐符想起了前些天看到过的一个网络小梗,立刻语出惊人地说道,“吴姨切出来的没有爱情的甜味!我要你切的!”

“……”江韬只好无奈地答应了他的要求,“好好好,我帮你切,我帮你切。”

于是在江韬离开书房的下一秒,乐符就开始了自己的作案计划。

乐符迅速地跑过去拿起江韬的手机,结果一按,发现要!密!码!

乐符简直是要泪奔了!他竟然会忘记解锁手机是需要密码的呢!

但乐符要删掉视频的决心并没有因此就被打消了,在他快速地试了几个发现都是错误的时候,就试了一下自己的生日。

“咔”的一声,锁就开了。

当时乐符心里还有些乐滋滋的。虽然江韬经常翻他的手机,他也经常翻江韬的书房,但这样偷偷地看江韬的手机却倒是第一次,没想到江韬竟然会用自己的生日当做手机的密码。

乐符打开相册,找到了那段视频,正要点删除的时候,“叮——”的一声,一条短信发了进来,这提示音吓了正因做坏事而心虚的乐符一跳。乐符想把短信提示滑上去的时候,却不不小心点开来了。

乐符郁闷了,因为这样这条短信就会变成已读的状态了。乐符是不介意江韬知道自己删了他的视频,但是他不想让江韬觉得自己在偷看他的短信,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想看江韬的短信。

既然如此,只有把这条短信删了!反正就是一条无聊的垃圾信息,就算删了江韬也不会发现更不会有什么影响。乐符当机立断地点了返回键,决定去删除这条短信。他在心里还抱怨着这是一件多么浪费时间的事情!

但是乐符刚删了这条信息,就看到江韬的短信界面里有跟唐简短信来往的记录。他们的对话框上面显示着一句“你是不是喝醉了?”,也不知道是谁发给谁的。

乐符突然觉得心里的感觉有些怪怪的,然后鬼使神差一般地点开了他们的对话界面。

然后他就看到了江韬跟唐简总是有些时间间隔但却一直在断断续续联系着的聊天记录。

虽然这样侵犯他人隐私是不值得提倡的行为,但是乐符在那刻还是遵从了内心的好奇,决定对江韬不道德一次。

乐符随意地滑动了几下,就看到了很显眼地一段记录。

日期是上次秦泽浩突然打电话叫江韬出去的第二天。

唐简:昨晚麻烦你了,这么晚了我还叫你出来。

江韬:没事,不用这么客气。

唐简:其实我想说的是对不起。

江韬:我知道。

这段对话到了这里就没有继续下去了,下一条是隔了一天的日子,也就是江韬喝得醉醺醺回来的那天。

江韬:他很像你。

唐简:你别辜负他。

江韬:嗯,我不会让相同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唐简:都过去了。

江韬:是啊,都过去了。

唐简:你是不是喝醉了?

然后到今天为止这段对话都没有再继续。

乐符看到江韬的短信界面上的联系人还是很清楚的,就只有一个陈锋,一个秦泽浩,一个自己,还有一个便是唐简了。其他的,一条多余的短信都没有。

乐符也不傻,总觉得江韬跟唐简之间的谈话透着一股说不清楚的猫腻。

但是乐符还算冷静,他当时全部点了退出,自己的视频也没删,装作一副没有碰过江韬手机的样子,把江韬手机放回了原处,自己回到了位置上坐好。

江韬几乎在乐符刚坐下的同一秒就端着切好的哈密瓜进来了,江韬把水果盘放到了乐符面前:“都帮你切好了。快吃吧,祖宗。”

乐符心里的感觉还是有些不平静的,不过还是对着江韬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开始吃哈密瓜了。

乐符也不知道为什么唐简跟江韬这么几句短短的聊天短信能让自己的心情瞬间到达另一种境地。

哈密瓜是什么味道他也吃不出来了,心里装着事情,吃什么都感觉像是嚼蜡烛。

终于吃完了哈密瓜,乐符就说:“我把盘子拿到厨房去。还有,这实习报告写得我头痛,我先不写了,去睡一会儿。”

江韬并没有发现乐符哪里有不对的样子,丝毫不怀疑,还冲着他宠溺的一笑:“去吧,真是小祖宗。”

其实乐符一点都不困,但骗江韬说想睡了的他,还是躺到了床上。

乐符一直在思考着江韬跟唐简的短信对话。那晚江韬跟他说是秦泽浩叫他出去的,但是唐简的短信明明确确地写着“那么晚了‘我’还叫你出来”,那就说明那晚叫江韬出去的不是秦泽浩,而是唐简咯?可是江韬为什么要骗他呢?为什么不跟他说实话呢?而且他跟自己说的是他陪秦泽浩在喝酒,手机落在车子上了。那怎么还可以跟唐简发短信却不给自己打个电话呢?

他想起来那晚江韬要走之前还特别认真地跟他道了歉,他那时没有多想,但是现在一想,那时江韬说的那句“就这么一次,不会有第二次了”是不是也有什么其他的含义呢?

江韬的那句“他很像你”里面的“他”是指谁呢?是指自己吗?

记忆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在关键时刻总是能记起平时不会去回想但是某段时间注意到过的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

乐符突然想起来,曾经在江韬的办公室里,他翻到过江韬的相册,里面有唐简的照片。当时乐符看到的第一眼都以为那个是自己,后来才认出来是唐简。

乐符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他”就是自己了。为什么江韬要对唐简这么说呢?为什么呢?

“我不会让相同的事情发生第二次”又是什么意思呢?“同样的事情”是什么意思呢?是唐简说的“你不要辜负他”这样的事情吗?第二次?那么第一次是什么呢?

乐符将这些疑问慢慢地串联了想来,却得出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难道,江韬跟唐简之间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关系?而且……江韬还辜负了唐简?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乐符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唐简跟秦泽浩才是一对,而且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有多好他是亲眼看到过的;江韬曾经也跟他说过,唐简跟秦泽浩已经在一起七八年了;江韬又是秦泽浩将近三十多年的好兄弟。江韬怎么可能会跟唐简有过什么呢?

但是凡事无绝对啊……他们的对话这么猫腻,像是隐藏了什么很深的秘密在里面。

一瞬间被这些事情挤满了脑子的乐符显然有些难受。

不会的不会的,乐符觉得自己的内心简直是纠结极了,但他能做的也就是告诉自己应该往好的方面想而已。他想起来江韬回来的那晚喝得那么醉,可在他几乎都可以称作不省人事的状态下,还抱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着爱自己……这怎么看都不觉得像是有假的。

乐符,你要冷静啊!乐符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要捕风捉影啊乐符!你要相信江韬才对,你应该相信他的。

☆、第16章

乐符一直想着忘了吧忘了吧,不要再去纠结这件可能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事情。可这事还是让他几天来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起初乐符自己还没有察觉,最多也只是觉得最近自己做事的确有些心不在焉,偶尔还会丢三落四而已。

有天他坐在阳台的吊椅里看书,江韬靠近了他都没有发现。

乐符手上是拿着本书,但是双眼却没有定点地抛向很远的地方,书本上的字在他不集中的视线里,也只是一些糊成一团的画符而已。

江韬提醒了他:“我老觉得你最近做事总是不走心,魂不守舍的。”

这句话把乐符还流离在外的心思给召唤了回来,他立刻心虚地回答:“没有啊,我在看书啊,好好的。”

江韬把他手里拿着的书抽了出来:“书都拿倒了你还怎么看?”

乐符一看,刚才那本书的确是倒着的,有点窘迫。

“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没有。”乐符一直都没能正视江韬的眼睛,“刚开学嘛,多少有些不适应。而且马上就要毕业了,需要分心的事情多,难免有些压力。”

江韬将信将疑,在乐符的身前半蹲了下来,拉着乐符的手说道:“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不喜欢看着你这么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回乐符看了眼江韬,却发现江韬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坦荡真诚——这种眼神真实地乐符都找不到可以怀疑的地方,可江韬越是这样看着他,他心里就越是莫名的慌张。

乐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啦,知道了。可是我真的没事。”

可能是潜意识里一直想着那些没有忘记的事情,乐符开始每晚每晚做起了噩梦。

梦的内容大都是以前的生活,但还参杂着许多后来的变故。梦境本来就是扭曲的,元素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太多的事情脱离了原本规定的时间轴,重重叠叠地覆盖到了一起,一遍又一遍在乐符的脑内迅速过映着;放映到后来,乐符都意识自己其实是在做梦,他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快醒过来快醒过来,可无法斩断的过去就像缠绕在现实跟梦里的恶魇,在他已经无法抵抗的情况下仍然苦苦压制着他。

乐符好几次醒过来的时候,恍惚之间还会以为跟江韬在一起两年以来碰到的种种经历可能都只是一场充满了负面幻想元素的梦。其实他还身在被众多亲戚逼得走投无路的那一段时间;也可能只是在刚刚接受家破人忘这场灾难几近晕厥的那一瞬;也许等到他清醒过来,窗外还飘着南方特有的湿冷的雪,而自己却看不到接下去要走的方向。

乐符从来没有感觉到内心这么压抑过,甚至比他最初经历的那段的黑色日子更加压抑。

无论他看什么,做什么,说什么,想什么,都有团团圈圈的负能量包围着他,让他没有一丝可以喘气的间隙。

乐符也很希望能把自己心里憋着的这些苦楚倾吐出来,可他不知道能找谁,也不知道该把哪一个字作为发泄的出口。

江韬把乐符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想知道乐符的心事却无从下手。

他明显能感觉到乐符对他刻意的疏远跟无意识状态下保持的距离,这种感觉让江韬也觉得很不舒服。

有时他只是想伸手去抱一下乐符,这明明是个很自然的动作,却在乐符蓦然发现然后后退一步的时候定在了原地变成了一个尴尬的举动。就连半夜睡醒,原本总是在他怀里或着习惯用后背贴着他睡的乐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躺在了他伸手都触碰不到的地方。

江韬的内心是焦躁的,他以为他会对此发火。可实际上他却没有,或者说,在他看到乐符像是被什么折磨到精神沮丧的样子时,除了对自己无法帮助乐符摆脱这种情况下的无奈外,再无其他感觉。

他知道乐符的内心深处一定又是回忆起了当初的那些事情。

可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促使乐符回想起了这些,也不知道乐符现在的内心经历到了哪一个程度,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乐符将其心里的不安托付给他。

无力感牵扯着他们,滞后着他们。

九月份的天还是非常的炎热。

乐符在开足了冷空调的房子里光着脚走来走去,他的内心非常的暴躁不耐烦,无法平静。

乐符一直安慰自己这只是天气的原因,在炎热的季节,人的情绪往往会变得比其他季节更容易暴躁一点。

可是乐符的情绪还是影响到了江韬。乐符不安无奈的时候,江韬也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不安无奈;现在乐符一急躁不耐,江韬的心情也跟着烦起来。

尤其这段日子里,江韬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大。

江韬的心情不好,再加上手头上的生意临时出了一些补救困难的问题,导致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随时爆炸的阶段。原本待下属虽严厉可还算讲道理的他在那段时间几乎变得极端的□□,听不得一点违背反对的建议,稍有不顺心就破口大骂,搞得下属人人自危,提心吊胆。

当然,其中最倒霉的那个人,依然还是陈锋。

乐符下课回到家的时候,只是站在楼下厨房倒杯水都能听到江韬在书房骂陈锋的声音。

乐符听着都觉得恐怖极了。

乐符叹了口气,倒了两杯水,然后上去敲了敲江韬的书房。

里面的骂人声戛然而止,乐符听到江韬说“进来吧”之后才走了进去。

乐符进去后,发现陈锋是真的被骂得很惨,低着头站在那里,就向正在挨训的小学生。

“行了,你先下去吧。”江韬对陈锋说道,“这种事情要是再做不好,你就自己收拾包袱滚蛋吧!”

虽然被江韬骂得很难看,但是终于能离开这个书房了,陈锋明显松了口气,看着乐符的眼神依旧是充满了感激。

乐符把水放到了江韬的桌子上,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江韬叹了口气,把乐符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乐符还是不自觉地愣了一下,但是这次没再躲,温顺地被江韬抱着。

这是他们之间做的最多的一个动作,但这个动作,每次都能让乐符感到安心。当然现在也还是如此,当他的皮肤跟江韬的皮肤触碰到一起,感受到江韬的气息包围着自己时,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心情才慢慢地放缓轻松了下来。

江韬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生意上的麻烦。陈锋这头蠢猪,连一点芝麻小事都处理不好,惹我生气了。”

乐符的双手搭在江韬的肩膀上,没说什么,只是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乐符不知道这种情况说些什么才适合。

他现在所有的不安害怕都源于江韬,但是靠近江韬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又有了舒心安全的力量。

“我们去外面走走吧。”江韬突然说道。

“去哪里?”乐符问,“我还在上课呢。”

“不是太远的地方。”江韬说,“就是突然想带你去看看我以前生活过的地方,我都还没带你去过那儿。”

“可是你不是说生意上遇到了些问题吗?”

“这些问题让陈锋去解决就好,他要是解决不好就直接解决他,所以暂时是不用再烦了。”江韬说的很淡然,“最近有些累,你就当是陪我去散散心吧。”

江韬带乐符回了自己的老家,其实也就在本市的一个乡下。

乐符到的时候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在如此快速嘈杂的城市还会有着这么宁静的乡下。

明明生活的人口也不少,周围的城镇也已经开始走向了城市化的发展,商业也算繁荣,但唯独江韬老家那一块,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发展水平,一走进就让人觉得时光好像倒退了十几年。

不过乐符还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有种奇妙的穿梭感。

江韬以前住过的房子还在,是农村里典型的那种老房子,墙壁是□□在外的红砖,屋顶上铺着瓦片。

江韬领着他走向这栋老房子的时候说道:“这其实是我大伯家的房子。”

乐符好奇地望着他。

江韬抽着烟:“我爸是个老赌鬼,我妈很早就跟他离婚跟别人跑了。我妈走了之后他就变本加厉地赌博,还酗酒,后来酒精中毒死了。之后我就跟着我大伯一家一起生活了。”

江韬从来没有跟乐符说过关于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这会江韬说起来了,乐符就安安静静地听着。

“寄人篱下的生活,尤其是在农村,你想想就知道了。”江韬说起这话时的语气很轻松,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他们家是女儿,年纪稍大的时候被人骗走了,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我大伯母接受不了,喝农药自杀了;我大伯在我大伯母下葬后,也上吊了。不过那时我已经跟着秦泽浩在外面打拼了,很久之后才知道。”

“本来是我想卖了这里的房子的,但是想想又觉得卖了太可惜。叫人重新装修定期打扫的,就一直摆在这里了。”江韬站在门口指着不远处的一幢小洋楼对乐符说,“看到那栋小洋楼了没,以前比这房子还破烂。以前那是秦泽浩家,我每次站在这里喊他一声,他就能听到了。”

☆、第17章

乐符走进去才发现,这栋房子虽然从外面看上去很旧,但是里面都是经过重新装修的,跟江韬自己的住的房子自然没有办法比,可整体还算不错的。

江韬在里面巡视了一圈,却有些不满地说道:“亏我还叫了人定期来打扫,结果到处是灰,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

乐符笑了一下,问江韬:“你多久没回来了?”

江韬想了想:“大概五六年了吧,或者更久。”

“既然你说在这里发生过不好的回忆多过于好的回忆,为什么还会觉得把它卖了可惜呢?”乐符心里是这么想着的,嘴上就这么问了出来。

谁知江韬倒也是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没办法,谁叫人的童年一生只有一次呢。如果没有这段日子,大概也没有现在的我。我留着它也就是想提醒自己,痛苦才会鞭策人进步。”

乐符呆呆地看了江韬一会儿,才笑着说:“第一次听到你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总结性句子,还真不习惯。”

江韬也笑了,捻灭了手上的烟,领着乐符去了楼上的阁楼。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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