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和浴室里的东西我拿到你那边也用不上,索性就没有收拾。把你这里的东西汇总一下,我们就差不多可以走了。”温润说。
时竟越点头,随即就低头把整理出的东西全部搬到了客厅里。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很快就把软细全部打包好,大件的东西分类捆好,塞进编织袋里。一切准备完毕后,天空却不作美,开始悉悉索索地下起雨来,一时间还大得惊人。
虽说夏天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可两人静静等了半天,却并没有等到雨停,反是越发得大,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
从下午四点多一直持续到了天色变暗,直至晚饭的点也过了,才慢慢有了小的意思。
温润住的是个老小区,当初买的时候他没几个钱,买的二手房。后来住久了,也就一直没动过换的心思。小区到处都还好,就是路面坑洼严重。所以这场大雨过后,水积得有半米高,根本出不去。时竟越的车也被淹了,温润十分担心等水退了之后,会因为进水发动不了。
不过比起这个问题,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他们的晚饭没有着落。
时竟越自告奋勇做饭,可进厨房捣鼓了没有十分钟,温润就听见了乒乒乓乓砸锅砸铁的声音。这时温润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前世这个时候的时竟越还没有点亮做饭的技能……
而他自己,只会简单的泡面。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于是,温润只能伸头问道:“我下面你吃吗?”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第12章
温润的话一出口,就明显感觉到时竟越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我下面,你吃吗?”
……感觉还是不对啊。
纠结了半天,温润被自己搅得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了,只能着重强调两个字:“泡面。”
时竟越不语,但定落在温润下半身的目光却是无不流露着一点,别解释,我懂的。
温润被对方过于直白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只能快步上前把时竟越赶出了厨房。然后,他清理完时竟越留下残骸,从储藏柜里拿出了两桶泡面。
烧着一壶开水,他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摊了两个荷包蛋。
水开了,他倒进碗里,把两饼面放好,用盘子焖上。除了加进了泡面自带的调味包,他还根据时竟越的口味又适当调整了一下。等盘算着快好的时候,他又洗了一根葱,剁碎。等面泡好后,洒在热气腾腾的面上。
虽说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过两碗泡面也算是色香味齐了,对于已经饥肠辘辘的温润自己而言,算得上露了一好手。
他一边叫时竟越吃饭,一边端上荷包蛋。等时竟越进到厨房里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没有学过做饭,只会这最简单的,今晚就随便凑合一顿吧。”温润给时竟越递上了筷子。
在时竟越的记忆里,自打前世的温润有次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做饭差点把厨房给烧了之后,自己就再没让这家伙接近过厨房一步,宁可自己费尽心思学会做菜,也不让他再接触这种高危的事情。所以,先前把厨房弄得一团糟,只是单纯不愿让自己暴露重生的事实,却不想竟是试探出了这么个结果。
他吃了一口,味道还算过得去,挺合自己的口味,不用想都知道,废了不少心思。
温润他也曾经这么大费周章地为时诚那个家伙做过饭吗?
时诚,果然好碍眼啊。要不是温润要亲自报仇,自己早就不动声色地弄死他了。
受不了心底各种负面情绪的排山倒海,时竟越还是问了一句:“你有做给时诚吃过吗?”
温润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家伙口味可是比你还刁得厉害,我下面,他才看不上。”
“对,你下面是我的。”时竟越肯定道。
温润被时竟越的话呛了一口,想说些什么斥责对方耍流氓的话,但发现这一茬是自己提起的,只能作罢。
这两个字究竟还要被玩多久……
喝了一口水压压惊,温润又划了几口面,这才把话茬转移到了正轨:“说一下我们联手对付时诚的事情吧,你打算怎么做?”温润想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比较迂回的方式。
怎么办?直接杀掉。时竟越在心底轻蔑地一笑,面上则是十分无害地说:“我暂时没什么打算,你倒是可以说说你的主意。”
温润等的就是这句,于是说:“我打算拉拢陆昊南,同他合开一个公司。除了帮他拓展业务以外,我也能利用这个明处的公司办很多事情。”
他目前留有的势力与人脉,明处的早就被温家清理得一干二净,只有暗处隐蔽得好的那些。而时诚至今也没有涉及黑色产业,想要扳倒他,只能从明面上努力。时竟越虽然黑白道都涉及,但毕竟要牵扯整个家族的利益,而且目标太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时诚发现。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和自己势均力敌的陆昊南。
当然,要是时诚能涉及黑道,那么扳倒他就会更容易得多。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把悬赏的消息透露给时诚。走私的利润太大,就算时诚拿不到悬赏的那条路子,目前缺钱的他也断然不会放弃看到希望的这块肥肉,一定会找其他路子分羹一杯。
“你想怎么做,随心就好。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直说。”时竟越哪会不知道此刻温润心里盘算的小九九,顺着他的话就给了他台阶。
既然选择和时竟越联手,温润也就不介意露个底给对方:“目前来说,我的势力和人脉隐藏在暗处,手头也拿不出那么多钱。陆昊南不放心,想要拉你入股,作为担保。”
隐藏在暗处,还有势力和人脉吗?看来,自己还有得忙。
时竟越听到这个自己最需要的消息后,也不管温润提出了什么条件,十分豪迈地一口应下:“没问题。”
温润原本以为和时竟越这个老谋深算的人谈判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实际好处的入股,会费上很多心思,却不想幸福来的这么突然,以至温润早已打好的腹稿全部作废。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接上时竟越的话茬,只能老老实实地把入股的利,拉出来忽悠对方:“事实上我只不过需要你撑下场面,打消陆昊南所谓的不安全感。你不需要付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不用担心影响到你正常产业的运转,只要等公司壮大后坐享分成就行。”
温润没有从时竟越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对方早已分神,只是仔细观察对方,确认自己没有触及到对方的逆鳞后,又继续说:“虽然分成的这笔钱,对你而言可能根本算不上什么数字,不过稳赚不赔的事,能够接受总是好的。”
虽然时竟越一直在盘算着怎么瓦解温润暗中隐藏的势力,对于对方长篇大论的说服没听进去半个字,不过回复起来倒是很快:“可以。”
“那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签个合同,怎么样?”温润乘胜追击。
“我没有意见。”说到这里,时竟越飘远的思绪才都重新飘回,“不过,陆昊南这个人可是精明得厉害,怎么会不清楚你拉我入股只是为了撑场面?在这种情况下他能答应你,估计有什么图谋。”
时竟越恰到好处地提及了陆昊南要会所的事情,不过说得很隐晦,让因为顺利达成目标而心情大好的温润没怎么多想,就回答说:“他提出了条件,想要我的会所,或是会所股份的一半。其实关于这一点,我多少有些犹豫。”
话说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温润干脆直言自己的困恼:“整个会所我自然是不能给的,这是我扳倒时诚的基础。我手上有接近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时诚那里百分之二十,剩下的散股则分给了会所许多高层。陆昊南要一半,也就是百分之三十五。这比时诚控股还多,万一两人背着我联合,或是吸纳散股,会所很容易就会易主。”
“归根结底,我其实并不信任陆昊南。”尤其是有前世的经历在。温润担忧。
“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寻求援助,那我只说一点。抛开信任的问题,谈‘牵制’。这个手段是时诚最爱的,你见的比我多,应该更清楚。不论你是单方面还是公开和时诚决裂,你的身边都还会有很多他安插的人,尤其是在你看重的会所里。对此,你分【身】乏术,为什么不利用陆昊南安排来的人作牵制?就算到时候陆昊南当真背叛了你,那他照样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先摸清楚那些是时诚的人。比起去大费周章地找每个安插的人,盯住陆昊南一个人,也要容易得太多。”时竟越给出了自己的观点。
经过这么一点拨,温润只觉得自己茅塞顿开:“你说的对。”只是究竟有没有这个牵制的必要,温润相信,不出三天,在时诚走了走私的路子后,自己就会得到明确的答案了。
“别忘了。”时竟越提醒道,“你还要帮我挖来肖羽,你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我记得。”温润点点头。
解决完所有头疼的事情后,天色也已经差不多暗了,是时候安稳地睡上一觉了。
只是等温润带着时竟越走到卧室,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白天的时候,自己已经把床单被褥等软细全部打包收拾好了。于是,两人不得不手忙脚乱地找出软细,把床垫、棉絮和床单一层层铺好,枕头被子套好,凑合着躺上了床。
好在浴室的东西并没有收拾,温润在时竟越去冲澡的时候很快联系上了自己暗处的势力。他要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又吩咐手下找人放给付安一些假消息,并时刻盯好付安的一举一动。
离间时诚和付安并不难,付安那里有太多的破绽。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别心软。付安的过去很惨,但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温润在心里叹息。
做完这一切,温润看着所有交流的信息抽成了乱码,然后全部删得一干二净,这才把手机放到一旁。秉承先前立下的‘节制’原则,他不等时竟越出来,就自己一个人裹着被子睡了。
没有太多心事,这一觉,温润睡得很熟。
等时竟越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他试着喊了温润一声,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接着,他快步走到温润放手机的一侧,熟练地恢复了温润删掉的所有信息,并把乱码一一还原。对于信息的具体内容,他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目光则是定落在了收件人的一串数字上。
他记下,然后很快又把所有自己动过手机的痕迹清除得干干净净,把手机放回了原处。
做完一切后,他钻进了温润裹着的被子里,搂着温润,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第13章
经过昨晚的大雨,第二天天气很晴朗。楼道里的积水退了,时竟越的车发动起来也没有任何的问题。于是,两人把收拾好的东西全部搬上车,回到了时竟越的家。
把东西交给管家后,两人便直奔着时竟越的公司去了,并十分效率地顺利拿到了时竟越同意入股的合同。温润把合同复印了两份,又留了备用的电子档,然后才彻底放心下来。
做完这一切,温润正巧收到手下的信息,说是放出假消息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付安也很轻易地上钩了。
温润诧异付安上当的速度,不过转念想想到最迟今天下午,时诚就会和悬赏的人见面,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付安若是想要向时诚证明温润确实有背叛他,还给他设局,就必须在那之前找到另一条真实性更高的走私路子。而付安不过刚刚涉世,见的大佬也就那么几个,自己找来散播假消息的几个人还都是走私这块上有着势力不小的人。别说付安这种门外汉,就算是最近四处打听了解了不少的时诚和盛恢弘,也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了。
这个局想要做成,并不难。
温润让手下在适当的地方放了窃听器,然后很快打车来到了会所。
进了大门,温润同在大厅的张慎打了个招呼,随意扫了一眼今天各个包房预约的客人,就奔着顶层自己专用的包房去了。
在温润走后,张慎抬起头,望了楼上一眼,又很快低下了头,继续自己手上的事。
温润专用的包房里没有人,不过桌上已经放好了窃听和远程通信的设备。温润适当调整了一下,然后就很清楚地听到了付安的声音:“兰老大,您这边请。”
对付付安的是兰青吗?温润勾了勾嘴角,那还真是有得好戏看了。
付安对付人最拿手的,不过是魅惑。不论对方是男是女,只要被付安具有强烈欺骗性的无辜眼神这么一看,就算是笔直的直男也都说弯就弯,更别说走私道上这些好色又男女不忌的家伙了。
兰青性别男,爱好男,长得很具有误导性。他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可事实上却是一个……受。还不是因人而异的05,而是真真正正的零,传说中的肌肉受。据说,他曾经找了很多比自己更an的攻,可才刚刚风流一夜后,这些攻不是被压成了受,就是被其他粉嫩的受没有任何压力的勾了去。因此,兰青对装嫩和做作的小受厌恶极致,尤其是像付安这种还点亮了白莲花属性的受。
嗯……温润想想就觉得画面太美,不敢看怎么破。
于是下一秒,兰青强忍撕碎付安的怒意而显得有些僵硬的声音便传入了温润的耳中:“我……我坐这里就好。”
而在付安眼里,兰青这种既不敢直视自己,说话又有些磕磕巴巴的样子,和为自己倾倒而紧张的人没有什么区别,胆子也大了起来。他转变了自己先前正常的语调,换而用一种十分天真而甜腻的声音说:“您坐在哪里,怎么能感受到我呢?”
说罢,他上前了几步,依着兰青说:“人家没有了您的滋润,可是很容易枯萎的。”
想到自己肩上挑起的重任,兰青只能咬牙接受了付安的小鸟依人,然后伸手搭上了付安故意露出的腰。
“您要这样,完完全全地摸,才让人家舒服。”付安挺了挺腰,让兰青整只手臂都贴上自己的腰,然后伸手去解自己衬衣的扣子,露出了整个胸膛。
付安用自己胸前粉嫩的两点一点一点蹭着兰青的手,却是半天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他有些不满意,故意嘟起嘴,幽怨地说:“您是不满意我的主动吗?可是……人家真的忍不住了嘛。”
兰青做了一个深呼吸,像是做出了什么沉重的决定,终于豁出去,一把抱起付安软得像一滩水的身子,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他干脆利落地把付安扒了个精光,开始用力而肆意地玩弄起对方的身体。
付安一边娇喘,一边抚摸兰青的胸膛,整个人因为情动而染上粉红色,眼底却是一片清明。他手嘴并用,卖力地讨好着兰青,却是一点都不触碰对方的灼热。兰青想要在他身体上留下【情】色的痕迹,也都被他欲拒还迎地避开了。
果然是个没吃过肉的傻大个,自己故意不去碰他那恶心的东西,也完全不计较。付安嗤笑。要是换个老油条,指不准自己的身体还要交代出去,坏了时哥的规矩。
这样也好,很快我就能挖到消息了。付安轻笑,嘴上则是叫得更欢了。
两人对峙了有个十多分钟,温润只能干坐着听堪比啪啪啪啪视频一般激烈的【呻】吟。
终于,在付安的声音从最初喘息的急促转变到满足的绵长后,他才又开口道:“兰老大,人家把您侍候得那么好,您就真的忍心一点儿新路子都不透露给人家吗?我也想去试试,要是真能赚到一点,人家就可以有底气地撂下张慎那小子安排的重活累活,好好地侍候您了。”
“好好侍候我?你小子要真整得到钱,不出一天就消失得连影子都找不到。”兰青终于逮到机会,狠狠地给了付安的屁股一巴掌。
这完全就是为自己忍受了这么长时间而泄愤,力度半点水分都没掺,一巴掌下去,付安半边屁股肿得老高。
然后兰青不给付安挣脱的机会,对着另半边屁股又是一巴掌招呼上去,同时说道:“你要真想逃开张慎也行,爷有的是钱,施舍点给你。”
说罢,兰青一手捉住付安的手,一手从包里掏出一沓新钱,“啪——”地一声砸到付安的身上。新钱的边角未经折叠和使用,十分锋利,被兰青一砸,在付安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清晰可见的划痕。
划痕还很深,付安一动,鲜血就从划痕口迅速地渗了出去,甚至能听到血液泫然而下的“滴答——”声。
付安吃痛,内心腾起一阵愤恨,面上却是湿了一双澄澈的大眼睛,连声求饶:“兰老大,兰爷,我错了,我不该惹您不开心的。您别这样对人家,人家安心侍候您还不成吗?”
见兰青的情绪平静了不少,付安连忙委屈地说:“我没有任何心思,只是想要好好侍候您。您也清楚,我现在对您而言不过是个泄欲工具,什么都不懂,上不得台面。您要带这样的我出去,指不准就说错话,给您惹不少麻烦。您为什么不让我去新路上闯一闯?这样既帮您去探了路,又长了见识,有什么不好的呢?”
兰青稍微平复下的情绪,又被付安这故意装委屈的模样激了起来。他虽然很想现在就解决了付安,再不济也要找借口泄气,但他牢记着温润交代的事情,也知道现在是最佳的时机,只能压下自己心里暴虐的心思,装出一副被安抚和取悦的样子。
付安见此,忍住身体上的疼痛,又缠上兰青,并乘胜追击地撒娇道:“人家会好好用身体报答您的,您就答应人家这个小小的要求嘛。”
兰青放着付安软磨硬泡了半天,这才慢慢地开口:“……好吧。不过我只说一遍,明天凌晨,在豪兴港151仓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付安一边在心里牢牢记下,一边撒娇撒得更欢。他甚至就刚刚兰青表现出的暴虐,兀自推断对方有s倾向,取下了自己的皮带递到兰青的手上。
兰青早就忍不住想对付安下手了,也没有半点推脱,拿起皮带抽得啪啪作响。
两个人就这样诡异地相处了下去,直至兰青其他事情预约的时间到了,门外的手下前来敲门提醒。
温润在听到兰青把假消息告诉付安后,就已经关闭了窃听的设备。他一个人静坐了会儿,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拿起一旁的变音器和新手机卡,往楼下走去。
就在快到兰青和付安所在的包房时,另一边的包房门被打开了。而还没有一秒钟,兰青也打开了包房门。温润站在楼上的阴影处,看着从一旁包房里走出的汪思忆和兰青打了个照面。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温润疑惑。前世,就算汪思忆在黑道上混得再什么风生水起,也从不自降身份来到会所这种在她看来是鱼龙混杂的地方。
如果上次是因为时诚,那么这次呢?温润陷入了沉思。
“兰老板。”汪思忆打了个招呼,正想说些什么,却见付安紧跟着兰青走了出来。
她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落在付安眼中,这无疑是挑衅与轻蔑,而在兰青和温润眼里,却读出了危险的信号。
这危险当然不是指想要除掉付安,而是汪思忆作为在黑道上浸淫多年的老手,怎会看不出其中的暗藏的猫腻。
就在兰青和温润都以为对方会说些表露真相的话时,汪思忆却是笑笑,转而对着付安说了几句嘲讽和挑衅的话,把付安生生气跑。
等付安走远了,她才又看向兰青说道:“从昨晚开始,道上就因为一些小道消息乱得不可开交。”然后她对着温润隐蔽的地方说,“想必是你们做的。”
兰青正想出言否认,汪思忆却阻止了他:“不用和我否认或者辩解什么,我心里有数。至于你们的目的,就在刚刚我也清楚了。”
对着明白人,兰青没有其他能说的,只好问:“您不阻止吗?”
“我阻止?”汪思忆轻笑出声,“这是让时诚栽跟头的事,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阻止?我是很看重时诚,也想和他结婚。不过,我要的是能被我控制住的入赘丈夫,而不是野心勃勃的情人。让他栽跟头,磨磨性子,连带着解决掉付安那个小东西,有什么不好?”
“当然,我不阻止不代表我支持。温润,你要是敢算计到我头上,我一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汪思忆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肆意的笑,看得人有些寒意。
第14章
面对汪思忆毫不留情的戳穿,温润镇定从阴影处走出来,低头说:“希望没有这一天。”
这句话自然是假话。只要汪思忆最终还是选择了时诚作为未婚伴侣,他们就要站到对立的那一面。这就像汪思忆的妹妹汪思琦注定会爱上时诚,并且选择为了这个男人和亲姐姐作对。而从时间上来算,两人搭上的日子也应该不远了。
听了温润这句没什么分量的‘保证’后,汪思忆不恼,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温润从楼上走下,走到刚刚汪思忆出来的包房前往里面望了一眼。
房间很干净,整洁得像是刚刚才有人来打扫过一样。桌上放着一瓶酩悦香槟和几个杯子,香槟没开封,杯子也是倒放的。
他记得,汪思忆喜欢的是烈酒里卡尔,虽然不见得她的身体能允许她喝多少,不过但凡她出席谈判都会点。这个喜好只有同她有过合作的人才知道,而其他多数人都会被汪思忆的身体情况误导而替她点上相对温和的香槟或是葡萄酒。
那如果香槟是点给其他人的呢?
不,不会温润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念头。汪思忆的房间是刚刚才打开的,而自始至终,除了她一个人以外,再无他人。
温润把目光放回了包房的门牌上。
这是被预约了的房间。
他先前在张慎那里扫过一眼,虽然印象不是很深,记不得究竟预约人是谁,不过这间包房从十分钟后,将会被人包上整整三个小时。而按照他会所里的规矩,预约的房提前半个小时就停止对外开放使用。
他可不认为汪思忆会在没有会所内的人准许的情况下,轻易进入一间已经暂时封闭的包房内。
看来,不用等到时诚走私后,他现在就能肯定,自己会所里除了付安和他怀疑替代自己的棋子以外,还有时诚的眼线,而且不止一个。
这一点都不是个好消息。
只是,有一点温润没有想明白。既然对方是时诚的眼线,那么为什么会给汪思忆通风报信,而不直接向盛恢弘或者时诚汇报呢?
莫非是其他人的眼线,做了件顺水人情的事情?
应该不会有哪家的眼线这么闲吧。
温润很快就把这个看上去荒诞而无厘头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剔除了。
不管怎么说,他都要万事小心,以免一不小心影响到下午的计划。
温润关上了包房的门,同兰青相视一笑以示自己满意对方的表现后,走到了大堂。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只能作罢。
目光一转,却是看到了正准备外出的付安。
付安的神色有些焦急,所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警惕地打量四周,而是直冲着就出去了。温润估摸着付安是去通报了,悄声跟了上去。
付安走的不远,只是到对街的报刊亭就停下了。应该是担心自己的手机被温润窃听,他拿起公用电话,飞快地按下了一串温润曾经闭着眼也能按出的号码,接通。
他压低声音,估计就连报刊亭里的老板都听不清,说了简短的几句,然后挂断。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挂断电话后,付安的表情并不是很好。
温润看着付安返回会所的路上,喋喋不休地骂着时诚不识好人心,相信温润的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又恶毒地诅咒着温润。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温润换上新的手机卡,用变声器挑了一个浑厚的男声,然后找到付安的号码,按了下去。
此刻付安正烦躁,接到陌生电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挂掉。
温润再拨,付安又挂断。大概往复了几次,间隔短得连拉黑的时间都不留给付安。付安被惹得抓狂,只能划开接听键。不过态度却并不好:“再打骚扰电话,小心我去举报。”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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