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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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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青少年发育特有的到了我这仅有的一点叛逆心理,我就凑上嘴就着他举到我面前的串子,咬下完整的一颗,外面的糖稀很甜,我喜欢,透过糖稀依稀浸透的酸酸的山楂,嗯,也不是很酸。

他先是睁大了一双眼睛,瞳孔的颜色比起一般人要浅上很多,配上那深邃的五官,却又格外的漂亮,我光顾着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因此对那慢慢靠上来的唇失去了反应。

那是一种试探般的靠近,先是轻轻的触碰过来,见我没有反应没有推开也没有迎合,便大胆了一些,舌头尚且带着糖稀的甜与山楂的酸,描绘着我的唇,那些发明山楂裹糖稀的人真是聪明,他能将两种极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而丝毫不显突兀,还,这么的惹人沉溺。

哪怕我知道,甜的最后,是吐不出也咽不下的酸,也还是甘愿的尝试了一口。

唇上沾着的糖稀被他尽数舔了去,砸吧了一下舌头:“甜的。”我还在犹豫,他的舌头便灵活的如同一条小蛇,细细的舔过我的口腔,我越是沉默,他便越是大胆,横扫了一遍,又有些嫌弃的道:“酸的。”我心想你整条舌头都是酸的我还没嫌弃你呢。

这种旁若无人与同性接吻我还是第一次尝试,人都说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特别的,或许真是这样的道理,若不然,我怎么能一记他这么多年,深刻到即便是他先离开我,我也还是没能忘记的了他呢。

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问过他什么时候会离开,在我心中,他就像是突然误闯入我的世界我的生活中的天使,蛮横的占据了我的所有,或许等他呆够了,自然就会离去,就像突然出现那般,毫无征兆。即便如此,哪怕我知道总有一天他要离开,我也只能说,一切都是我愿意的。

☆、陈年旧事〈四〉

许是逃课逃的太勤了,终于是引起了班主任的不满意,她带了两个班,a班和d班,听名字应该是能分出哪个才是她的心头肉,其实并不然,她喜欢呆在d班远远超过我们班,人大概都有一个逆反的心理,a班比d班好,所以理所当然的要样样比d班强,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处理,因为你是所谓的尖子班。

反观不好的班,反正没指望你和太好的班相比,比不过,理所当然,比的上,就开始数落所谓的尖子班,区区一个普通班都考不过,还能不能朝着自己的目标去奋斗了,你的理想都被狗吃了吗?狗真的看不起理想这东西。

反正我是很不喜欢那个明显更年期提前许多的老女人,尤其是不喜欢她给我母亲打电话那恶劣的语气,我的学习怎么样,平心而论,和她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的未来如何,根本不用她费心。

那些所谓的高级教师,总是喜欢先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来指手画脚别人的人生,自以为是的给你指一条明路让你不再误入歧途,怎样才算是最完美的一生呢。

我母亲亲自来了一趟学校,当然她和班主任谈话的时候我并不在场,想来也是狠狠的告我一状,即便是小事也要夸大的说,什么前途,什么未来。

我趴在办公室门口的防护栏上等着母亲,顺便反思一下自己最近的行为。

正发着呆,远远就看见傅见琛往这边走来,哪怕隔着很远的距离,哪怕他身边过着形形□□的同学,只一眼,我就能认出来,那就是他。

他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看起来稚嫩又有点故作的老成,走到教学楼下时才扬起高贵的头,看了我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弯起了唇角,估计是认为我在被罚站吧。

若只是这样,倒还好,可以很干脆的逃掉,我母亲不比常人,她会在外人面前维护我,放任我,却不会放纵我,就拿今天这事来说,无论班主任如何的告状,她第一反应并不是担心会给班主任添了什么麻烦,而是这些对我会有什么影响。

我只能在门口静静的等着她出来,不过她必然不会像有些家长不分青红皂白的揪着自己的孩子就动粗,她永远不会干这么粗俗的事情。

这一次,傅见琛倒没有先走,我站在二楼低头看他,他站在楼下仰头看我,夕阳给他镀上一层金黄的纹珞,此时此刻,若是此时能有人将此记下,那必定是我今生所能看到的,最美的画卷。

我母亲很久才出来,就连最后一节多加的自习课结束,陆陆续续有人出去又有人进来,直到热闹了一阵的校园重新归于寂静,她才满脸倦色的从办公室里出来。

临下楼前,我往楼下瞟了一眼,空旷如也,即便如此,我也还是心情很不错,那个人又陪了我几个小时,不知为何,每次想到他,都会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会忍不住雀跃欢喜。

“我在办公室听你班主任数落你烦的要死,你似乎心情很不错?”母亲果然并没有动怒,只是那探究的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神依然让我觉得心虚不已。

“没有,我也一直在门口反思。”这种时候显然不适合和她继续这个话题,不知是不是龙凤胎也心有灵犀的缘故,我的心情最先察觉的永远都会是沈书墨。

那天没有上晚自习,也没有再出去找傅见琛,和母亲一起回家,她回书房看书作画,我去厨房做饭。

这是我和书墨定下的规矩,但凡我会的,她都要会,而她会的,大多数也都是我教会她的,她太要强,我其实挺担心她的性格的,我觉得女孩子应该会适当的示个弱,会撒个娇,什么都要自己来做的话,太累了。

做饭这种事,我上手还是挺习惯的,反正家里只有三个人,不想让母亲这般快的老去,也心疼书墨比我小,这么一算下来,也只有我了,好在我也已经习惯做这些了。

西芹炒肉,木耳鸡蛋,干煸四季豆,加一个西红柿紫菜汤,米饭也差不多到了时间。

我看了眼客厅墙壁上挂着的钟,还差二十来分钟就是十点了,纵然知道有一起的同学,眼下没什么事,还是去接一下她吧。

和母亲打了声招呼,我回来的时候,天还是朦朦的黑,这会已经是黑个彻底了,心里头总是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隐隐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我虽不想主动去触碰,但总是一个梗,梗在那里,不起波澜,却也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那时我偏偏选择了忽略,我只是不忍心,将这么个难题,抛给他罢了。

太中门口正对着的是一条主街道,两侧还有两条黑巷子,平日里总是有人贪图近道而从巷子里绕着回去,虽然是便利不少,但这些小巷子也一直是一些流氓痞子的聚集地,好在我家走主道反而是更快些,我是警告过书墨没事不要往那里面去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在青少年时期都会有些逆反的心理,把人的关心当成儿戏任性妄为的肆意挥霍着。

反正我看到沈书墨从黑巷子里出现且安然无恙的的那一刻,最先是有些动怒的。

校门口的路灯灯火通明的亮,书墨眸子中的亮光我看的分明,我太熟悉那种眼神了,就像是我无数次对着傅见琛时的那样,浓郁的,几乎遮掩不住的欢喜。

然后我看到他也从幽深又黑暗的巷子里走出来,白净的衣服沾染些墙壁上的石灰,他有些嫌弃的拍了又拍,东西仍然顽固的粘在上面投下一层灰尘。

那人有些无奈的道:“我还是先回去吧。”

“你自己小心点,拜拜。”这并非是我第一次目送他离去,却是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心思复杂。

书墨笑眯眯的收回视线,撒娇般的挽着我的胳膊:“书钰你不要再生气了嘛,我是要去买些紧急需要的东西,这边店里都没有,不得已才从那里过去的,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夜里从那里过去了,你看,我不还好好的嘛。”

我并未有太过明显的表露出来,所以书墨只是以为我气她半夜往那个小巷子里乱跑。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才状似不经意问道:“刚刚那个男生你认识?”书墨瞒不了我什么,我与她虽然没有确切的心灵感应,但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我还是了解她的。

“一个同学罢了,他路过,帮了我一下。”我没有在追问什么,甚至例行的问候都忽略过去了。

一个女孩子这么费尽心思掩饰另一个男孩子,这意味着什么,我又怎么会猜不出来呢,只是我竟然没有丝毫的立场去戳穿指责她什么。

一路无话,母亲正好拿出她画了许多天的油画拿出来晾,夕阳西下,青山绿水,一屋一院,蝶蜜飞舞,男耕女织,格外的协调。

世间大多数人的生活都是如此,我又怎么会徒徒生了羡慕。

☆、陈年旧事〈五〉

我们或许可以不服从命运的安排,却终究敌不过天意弄人。

我们几乎走过一整个明川,它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条小巷,光临每一家卖着新奇吃食的小店,从春入夏,由秋至冬,有时候一前一后,有时也会并排着牵着手,十指相扣,偷偷摸摸也自有偷偷摸摸的快乐。

他从不在我面前提起过书墨,甚至从来都没有询问过,我也乐的彼此不记得糊涂着,我们相处,也从来和书墨扯不上关系,是我先认识他的,是我先喜欢上他的,和书墨有什么关系。

即便如此,那天晚上的惊鸿一眼也像是在我心间扎了根刺,我太清楚书墨是什么性格了,却并不太清楚他。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几天书墨一直有些苦恼,这种明显到连母亲都有所察觉很担忧的询问她是不是生病了,被她含糊的打发过去,明显不愿意让母亲多想或者被母亲察觉。

从高中不在一个学校起,我们的同学便不再是同一群相同的人,以往周末我都会陪着她一起逛街买东西,或者去哪一处僻静的小路上走上几圈,从傅见琛来到这里之后,想了想,我竟然很久没有陪过她了。

做哥哥当到这份上,是我有些愧对她了。难得的考完试有一个完整的周末,我本来想上午陪她出去逛逛街,下午再随她自由安排,我去见傅见琛。

她先是一愣,又有些扭捏的拒绝了我,即便那借口天衣无缝,和她同学约好了一起,都是女生,我不方便陪同,这种借口骗骗母亲还行。

我干脆放下削了一半的铅笔,真怕在削的时候和她说话会将手指划开一道裂痕,虽然那一瞬间并不会有多疼,可是冬天的伤口却愈合的最慢。

“书墨,你告诉我,是不是去见傅见琛。”这种我心知肚明的问题其实我不太想和她多说,一旦说开,总有一个人要做一个决定,无论是谁,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

她的反应其实是在我的情理之中,只是却又在我的意料之外,寂静了好一会,她咬了咬唇:“果然是你,刚开始听到同学和我说我还不相信,没想到真的是你。”真奇怪,明明没有心有灵犀,我却仍是一瞬间就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可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书墨,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即便是你,我也不想相让。”其实我本不想这么早和她说的这么直白。

这种事,其实越先挑明反而越好,比如之前,我知道书墨喜欢他,我不相信他会不知道,就是因为彼此相瞒着,才会觉得有些隔阂,因为彼此都不坦诚,所以终有一天距离也就会越来越远。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相让,书钰,我喜欢他,不会比你少,还是公平竞争吧。”这种事,怎么可能公平的来,单单是性向,我都被她甩开一大截。

我说好,即便我知道,故事的结局可能不尽人意,或许我会输的彻底,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谁让那个人,我在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已经倾心相许了呢。

这种幼稚又有些无聊的打赌就这么一直维持了下来,这只是一场没有硝烟平静到毫无波澜的战争,掀不起一点的风浪,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在母亲面前维持着原样。

这是我此生做过的,第一件错事,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不该,从来没有询问过他的意见,将他当成一个物品般,用来和书墨做赌注,没有谁规定谁必须是谁的,幸运的是,先相识的总是占有优势,他似乎也很喜欢和我亲近。

我说我和书墨总归是有一点心灵感应,看,我们曾经不约而同的在第一眼喜欢上了同一个人,这是原罪,无法去赎。

小巷子的拆迁一拖再拖,不过没有了蔷薇花墙我也很少再去,傅见琛也没有离开,粗略的算了下,从三四月间到如今腊八时节,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再有不足一月就是春节,而过了春节,离我们高考的日子便越来越近,即便是我,也不能这般轻易的就溜出去逃自习,尤其是,人总是要为了理想拼一把的。

私心里,我是希望他留下的,可是这里没有他的亲人,朋友,举家团圆的日子,怕他一个人又太寂寞了,我总不能做到时时陪伴他的。

腊八的中午,我们又去了商城小巷子里的快餐店,黑米红豆混在一起煮的粥,看起来格外的像广告上的相思红豆,这么久他还是没有学会熟练的使用筷子,看他一本正经的用勺子吃菜,怎么都有种想笑的冲动,不过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是能摸清他的脾气的,炸毛前总是要想方设法的顺一遍毛。

将他不爱吃的青椒姜丝细细挑到一遍也方便他吃些,一边问道:“快要过年了,你打算回家了吗?”傅见琛除却有些傲娇任性,性子倒是直爽,在书墨的事情上和我一直打着哑巴太极,也难为他了。

“不回。”大少爷干脆利落的拒绝道,许是我疑惑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自在的闪躲了一下子。

“我家人不在国内。”难得的解释了一句,想了想又道:“我今年在这里过吧。”我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事实上,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子时间,年前年后加一起顶多放一个礼拜的假,尤其是我们不需要出门拜访亲人,我们虽然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十多年,但到底没有叶落扎根,只要母亲在的地方,便是家。

母亲也是很敏锐的,我若贸然带他回去,如果真的没什么,普通的关系倒还好,就怕自己做贼心虚。

“我只是还没有在这里呆够,你不用觉得为难。”许是我的沉默让他有些误会,他换个勺子喝粥,嫌弃的皱起眉头:“太甜,下次少放点糖。”他碗里我根本就没有放糖,被这么一指责似乎我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我微微一笑:“我是高兴,你要是不喜欢,我再去给你重新买一份?”

“不要,我喝不下这么多。”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样,虽然看起来很是蛮横任性,偏白的皮肤却是不经意的浮现出一层粉色,也不知是不是真如他所言的屋子里太热了。

每天一测试,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试卷漫天乱飞,我已经不很看中中间顶端鲜红的分数了,在我看来,高考不过短短的三天,短暂的几乎对不起我每天做试卷所用的笔墨。

然就是这么让人又爱又恨的两个字,造就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多少有点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的意味,我们是十一载,不过听说过不了几年小学就要全面六年制。

就是每天淹没在题海中,一张张卷子从空白到填满,再被一个鲜红的印记宣告它的价值,真怕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的行尸走肉。

等到班主任站外讲台上宣布从下午起可以离校过了初五全部都要来上自习,还有每天制定的计划都要一丝不苟的完成,说了有十分钟的时间,然后是周围好大一部分我根本连名字都喊不出来的同学欢呼雀跃的声音时,我才知道,原来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快要过年了,所以该放假了啊。

☆、陈年旧事〈六〉

这半个多月被考试弄的浑浑噩噩,待到真正放假骤然解脱了,出了一中的大门,顿时有一种终于飞出牢笼的错觉,然而被禁锢的习惯了,骤然出去却又有点无所适从。

正不知该不该先回家,拥挤的人群中突然就看见马路对面的一个身影,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浅灰色的围巾将半边脸包裹的严严实实,手插在口袋里,不时的挪动一下冻僵的脚,即便如此,我还是一眼就将全部的视线放在他身上。

我摸遍了所有的口袋掏出褶皱的几乎看不出样子的毛票买了个刚烤出来的澄黄的红薯,揣在怀里,随着拥挤的人群一起一寸寸的挪到对面。

“怎么出来这么慢,干什么笑的像个傻子一样。”他虽然说话依然如往常那般,手上却是半点不慢的解开围在颈间的围巾,随便的往我□□在外的脖颈缠了两圈。

“见琛。”我一下子就醒悟了,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他是个男的,为什么要顾忌书墨,为什么害怕他随时会离开而不敢有所表示,为什么明明他就在我眼前,我依然觉得不够。

“见琛,见琛。”倘若眼下不是在大街上,身边有来来往往的人群,我一定紧紧的拥抱着他,看着他冻的发红的唇,也很想尝一尝。

“行了行了,这么大人了,还撒什么娇。”他一定是因为不好意思才故作这么老成的,明明自己才是最爱向我撒娇对我任性胡来的。

直到来到他一直居住着的宾馆,暖气将整个房间蒸腾的热浪扑天,他才放开我早已被捂的温热起来的手。

“见琛。”从来不曾像此时此刻这般失控,像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分开,我慢慢靠过去,吻上他被寒风吹的冰凉的脸颊,一寸一寸的挪到唇上。

这是我第一次索吻,真好,他一点都不反感我的靠近,从单方面的索取到两人互相交换着唾液,却又因为厚实的衣服而不得更进一步的靠近。

我搂着他,连探进外套里面都无法做到,不禁有些挫败,又有些无法言说的委屈之意,明明是他勾引我的,却又不尽兴。

傅见琛应该也是有所察觉的,稍微推开我一些,看了我两眼,慢慢的解开外套上精美的扣子,一边像是掩饰害羞般道:“连衣服都不会脱,笨死了。”

少年情时,总有种急切的心情,迫切的想要占有一个人,让那人从心至身无一不是自己的,任谁说了都能反驳一句,那是我的所有物。

我那时,想必就是那种心情,热烈又迫切的,这就是初恋。

甚至彻底的占有了他,也是一个骄傲如火的少年,却能柔情似水的躺在我的身下,毫无防备的打开身体,任我索取,整颗心都是柔软的,那时我便生了想要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的念头。

即便知道他会因为我粗暴的动作而疼,心越是软,身下那物却越是硬挺,摩擦起热,是最简单的物理性原理,不仅身体会热,连头脑都会发热。

我紧紧抱着他,肌肤贴在一起不留丝毫缝隙,两个初尝□□的少年,想也必定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他身形偏瘦,抱在怀里也有些硌的慌,皮肤保养的很好,又白又水嫩,即便是明川的风沙也没能摧毁丝毫。

此时少有的柔顺,难受的很了,也不叫停,缠着我索吻,我要是再不顾忌就逮着我的背使劲的掐,也实在辛苦。

“书,书钰,给我。”

“好。”只要我有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给你,毫无保留。

假如没有事后发生的那些后事,即便这场□□不怎么完美,我也会珍记心间,倘若当时没有这么放纵的话,恐怕也不会不打自招的供认这些。

我甚至不知道母亲知道了些什么,刚一走进家门,昏黄的灯光下便是母亲坐在沙发上疲惫的身影,先是抬眼看了下挂在墙上的钟,又看向我:“我等你好几个小时了。”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甚至无法狡辩些什么,我知道,假如不是亲眼所见的,无论旁人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我只是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

从我一出学校,还是见到了傅见琛,或者跟着我们一直到宾馆的门口。

“妈,我。”我的话还没起个头母亲便挥手打断,若是在平时,她绝对做不出如此没有风度的举动。

“书钰,你是我的孩子,我不想逼迫你,我也做不来那事,之前发生的事情我都可以当做不知道。”她在尽一个母亲所能给予她的孩子的最大的包容,我知道,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来拒绝。

我不后悔听从了母亲的话,只是有些遗憾她没能看到我坚定的不改初心的样子,倘若看到,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曾经温和又宽容的不允许我有丝毫反抗的逼迫。

那个冬天我最后一次见傅见琛,是那一年的最后一天,一大早地面上便堆积了厚厚一层的雪,天空灰蒙蒙的飘着雪花,少了北风的侵蚀,温度似乎都升高了不少。

颈间缠着的围巾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昨日的体温,我站在街边,因为过年的缘故,地面上到处都是炸成花的鞭炮,红彤彤一片,街上关门的没关门的店铺都是贴着长长的对联或是倒福,许是我起的早的缘故,街上还没有多少人,偶尔早起锻炼的,穿的单薄沿着马路走走停停,比起我此时的样子,想必他们一定很是悠闲。

我想起早上出门母亲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时又觉得心堵塞的有些难受,而我却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昨天这么累,他一定还在睡,我在楼下站了一会,冻的脚都有些麻木了,才跺了几下,跑了好远才找到一家卖早点的地方买了些他喜欢吃的包子和豆浆。

不出我所料,他确实还在睡,似乎是料到我一定会来一般,连门都没有锁,四肢蜷缩的缩在被窝里,露个脑袋在外面呼吸,我过去摇了摇他:“见琛,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唔,别碰我,凉。”纵然是碰了下脸颊也够他惊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有些不满意的看着我。

“吃点东西再睡,我有事和你说。”没有什么比强颜欢笑更难了,也没有什么,比之后傅见琛的样子更让我心疼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在想,干脆就这样好了,就这样过完一辈子,哪怕是要躲躲藏藏,哪怕不被任何人祝福,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

眼下还没有说出口,他揉了揉眼坐起来,被子滑落到腰间,堪堪遮住下半身,浑身被我昨日粗鲁对待留下的痕迹,有些苦恼的嘟囔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去,若可以,我真想那些痕迹留在他身上,永远都不要消下去。

“见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吧。”我将包子豆浆递给他,他没什么反应,接过豆浆喝了一口皱了下眉头:“你又放糖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口味。

“大概是,我忘记提醒老板娘了吧。”不管他什么反应,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我知道他听的清清楚楚。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慢吞吞的吃着早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无意识的盯着他的手,许是目光太过于专注了,他有些奇怪的道:“你要是还没有吃,一起来吃一点吧。”

我道:“我吃过了,买给你的。”其实从昨天晚上我就没有吃过东西,不想吃,也吃不下。

他弯了下唇角,也没再说什么,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吃着早点,然后从床头柜上的盒子里抽出张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更是有些乱颤,最后他也只是云淡风轻的道:“我马上就会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不用苦恼。”

我一时哑然,这不就是我所希望的嘛,只要不看到他孤身一人,我就能骗自己他过的很好,不就该是这样的吗,为什么,还是会觉得难过的要喘不过气了。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陈年旧事〈七〉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必定是说出便做到,他说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明川,我竟然还妄想着某一天的街头,能再次遇见,无论他身边汇聚着多少川流不息的人海,我都能一眼将他认出。

书墨说:“书钰,你输了。”我不置可否,我输在伦理道德世人难容上。

从那以后,我果然没有再见过傅见琛,他真的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的生活就像是偏离轨迹又重回轨道的星宿,夜以继日的借着太阳的光辉在夜间闪烁,不显眼,也不停止放光。

好在,高三最后一学期的兵荒马乱甚至淹没了我对他的思念与怀念。

已经失去了他,我不想再连自己最后一次的机会都失去,曾经落下的课开始不分昼夜的补上,那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就是行尸走肉,每天三点一线的奔波在教室辅导班和家里。

那一段时间,我甚至没有见过朝阳与落日何时升起又什么时候落下,只是日复一日着考试,做题,纠错,背书,然后再考试,唯一不同的,只是中间那个几乎占据半页的鲜红的分数。

直到后来有一天,那个鲜红的印记也需要我仔细的辨认,我才终于察觉到眼睛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看吧,连眼睛都会骗人的。

后来我去测视力,捧着一个装着近五百度镜片的眼镜盒,恍惚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才觉得今天的天气真好,原来又到了一个花开的时节。

那片巷子终于是要开动了,偶尔从那里路过,都能听到青墙轰然倒塌的声音,这里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变成另外一个我完全陌生的样子了,趁现在它还在,趁现在蔷薇花开,趁现在时光正好,也趁现在我也没有离开这里,不如再去看最后一眼吧。

青墙绿瓦,许是还未尽暖,米白色的花来的并不艳烈,不时的点缀在绿叶之间,这么多尚未绽放的花苞,也不知今年能不能等来属于它们的花开时节。

他曾经站过的位置,我慢慢的走了过去寻了个角度,他曾经让我站在他站过的位置,我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如今朝阳更好了些,直直的射在我身上,墙角根处埋着的被蹭的光亮的电线杆反射着对面的墙角,清晰可见,我甚至都能分辨出上次我坐在那里画画时所靠着的那几块墙砖在什么地方。

原来,竟是如此,原来,这就是那天他想要我看的,只是当日晴空万里却是没有一点阳光,我没能看到罢了。

后来我再埋头苦读时,不再只是想着考不上央美别的艺术学院也还是能上的,我只想着,我一定要考上,今年不过,那就再来一年,明年总可以,后年也还是能到他曾经呆过的国家,不再求偶遇,只希望某一时刻,在我思念着他的时候,也正巧,他也在想念我。

那一年,一中如愿以偿的超过了太中,过本总人数四五百人,其中一本一百三十七个,重点二十五个,三本也是寥寥百人,而太中的成绩却是远远不如一中,如愿以偿的洗耻,其实最让艺术生关注的,也不过是两个学校各自出的一个艺术高校的学生。

因为艺术方面,一中太中远远不如二中更注重这些一些,而二中至今为止能考上央美的,也不过区区三人罢了。

母亲终于是如愿以偿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了,我其实也高兴,只是笑不出来罢了,倘若当时傅见琛打我或者骂我,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还手,偏偏就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再也不会回来了,平白无故的让我思念了这么久。

后来想想,这样也好,这是我欠他的,我等着他来讨债,无论什么时候,只有我们纠缠不清了,才会这样彼此的纠缠。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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