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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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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我,似乎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不过想来,这世上也只有我才能让他这么不知所措。

“长风,小姿要。”我用唇蹭了蹭他的唇角,又顺着往脖颈处擦去。

他的校服还在衬衫外套着,白色的纽扣板正的扣着,领口不大,便从下摆偷袭,一击必中,捕获到他又小又硬半凹进去的乳尖,直到我偷袭成功揪住他的乳尖把玩他才骤然一颤。

“等我去洗个澡好不好,天气太热身上都是汗水的味道,小姿不是最爱干净了吗。”

“长风。”我顿时就有点委屈,在我看来,这就是变相的拒绝了,只是又有点不甘心,手下的力道就有点重起来了。

“小姿乖,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过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他确实没有骗过我。

我松开手,看着他进入浴室又反锁了门,我又有些不开心了,坐在床上,看着偷偷从楼下的果盘里拿上来的水果刀,本来也是想给长风削个苹果,可是刀子都被保姆收起来了,这一个也还是母亲削过后落在客厅的。

长风果然没有洗太长时间,裹着浴巾连头发都没擦就出来了,水珠沿着身上的人鱼线往下滑落,隐约可见的我曾经的咬痕。

许是我赤裸裸的目光让他害羞了一般,借着擦身体的动作裹得更紧了些。

“长风。”我扯了扯他的浴巾,围得并不多紧,三两下就彻底的脱落,舌尖顺势就舔上了胸口。

“小姿,让我自己来好不好。”我被他牵制着挪到床上,睡衣褪下,他便直接就上嘴亲上我的下体,手配合着舌头,口里的津液与我分泌的液体不断的融合在一起,黏在下身处。

他长舒一口气一般,跨坐上来小心翼翼的分开臀瓣坐了上来,这场被他引导的性爱本就偏移了我的心思。

尤其是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一下子就察觉到和上一次极致的紧致不同的感觉,这次似乎容易了些,一开始穴口还有些难以进入,突破了以后便是温热与湿滑将我整个包围住,又不像是上一次的鲜血润滑。

我顿时就疑惑他为什么要先去浴室洗澡还锁上门不让我一起,而他小声的哼唧似乎也印证了我的猜测。

顿时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的不悦感。

“长风,你自己做润滑了。”我能察觉到心情迅速的就起了变化,我不愿意伤害他,可我的思想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手不由自主的摸上刚刚被我丢在床头柜上的刀子,抵在长风不算太白却很精瘦的胸膛上,用刀尖缓慢的划过。

他的身子只有我能碰,除了我谁都不可以,连他自己都不能,脑海中的念头一旦惊起,我就像是被困在方圆的有意识的灵体,观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刀尖终于戳进他的肉里,很快就渗出了鲜红色的血,一丝一丝的,不太多,却也不停止。

“小姿,不要。”他的眼睛里有一些别的什么,我分辨不出来,或许是觉得疼了,又或者,是想唤回我的心智。

他的名字笔画不多,一笔一刀,刀刀见血,看他没有反抗也挺配合的,我也没有用太大的力气,胸口上一点点,殷红一片。

“长风你看我的字是不是又进步了。”下身用力一顶,他闷哼一声,手撑着床,背靠在我曲起的腿上。

“是。”听到他的回答,我更开心了,比划了两下两个字之间的间距,选了下一个字的距离。

“你别乱动,等我写好了就放你下来。”

“好,我不动。”他很快便恢复如常,坐在我下身处,手紧紧的拽着床单一动不动,任我一笔一划用刀子在他身上书写,我能感觉到刀子划破表皮割到真皮,不知道里面的血管和神经有没有划到,反正他真的没有丝毫的反抗之意,除了那蹙起的未曾松懈过的眉头,我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划着的是一具没有丝毫反应的尸体。

刀尖彻底被鲜血掩盖,我愈是不知道轻重,整个胸前都像是一副字画,长风属于长姿,我想这些字,怕是永远都不会消下去了吧。

我满意的收了手,血流个不停,很快就浸满了整块字迹,我分辨不清哪些是哪些,只觉得眼前红彤彤一片。

脑海中,是长风浑身血迹的倒在我身上的画面,几乎不可抑制的大声尖叫一声,一把推开长风,此时我眼中的长风,就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血人一般。

“长风,长风。”

“小姿不要怕,我在这里。”楼上的动静终于是惊醒了楼下的父亲,好在母亲这一个月值休,早早的就不在家。

父亲直接进来也是被吓了一跳,那个时候的长风状态一点都不好,我语无伦次的看着父亲,满眼的害怕之色。

“爸爸,长风…。”他扯了件衣服盖在长风身上。

“阿华你看着点二哥,我带他去处理下伤口。”

“不要,不准你碰长风,我不要你碰他。”那段时间,怕是我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在我眼中,长风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碰他,哪怕是他自己都不可以。

父亲难得的强硬,给长华使了个眼色这边他就积极的转移我的注意力,只是我所有的心思都在长风身上。

“苏长姿,我们来练字吧,你看你的字真是丑死了,大哥不会喜欢的。”

长风不喜欢,他不喜欢小姿了吗?

长华有些为难道:“不会的,你不要多想,大哥不是一直最喜欢你的吗,连我都忍不住要吃醋的。”

是这样吗,长风最喜欢小姿吗?

☆、咫尺天涯〈六〉

长华对我应该一直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比如他很敬仰长风,却一直不怎么喜欢我,这种不喜欢也不像那种不想见到你恨不得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才好,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小孩子之间的吃醋。

正因为长风太宠我,所以我对他的占有欲强到可怕,我知道,却无能为力,这场禁忌般的赌局,一旦开始,没有谁能逃得开。

父亲终究没有找过我问起这事,我不知道他和长风说过什么,大家都像是不约而同的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一般,不过父亲也没有任由它过去。

即便长风再是遮掩什么,我也还是能察觉到他背上青紫的戒尺印子,这是父亲的规矩,谁也不能坏,看他背上交叠的痕迹,几乎是连我的也一并担了去。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几乎都不敢接近他,害怕一靠近他就止不住的想要伤害他,可是又不喜欢离他太远,这会让我更加的烦躁不安。

好在,他并不曾疏远过我,从前直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过,苏长风属于苏长姿,这牵绊浓至血液,是他怎么都不可能抹的去的牵绊。

他对我安抚最多的一句便是,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小姿别怕,有他在我身边,我一点都不害怕。

后来我接受母亲委婉提出的带我去看医生的建议,不是别的,心理医生。

那是母亲医院里一个很和蔼可亲的妇人,不像别的医生那般像是哄幼儿园的孩子一般仔细询问,只是很随意的看着我闲聊,或者说,是试探着寻找我喜欢的话题,很遗憾,除了和长风在一起,大多数时候,我宁愿保持沉默。

我陆陆续续去看过几次,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家里静养,好在,长风从来都没有食言过,在别人看来,或许这是一场束缚,我加在长风身上的,以爱为名的伤害,或许,只有他彻底的离开我了,才能抵消我这种,从心理上依赖。

长风遵循着他本就该有的人生轨迹按部就班的走着,长华也是,唯独我,对所有的一切都有些迷茫,没有目标,唯有一点,不管是刻意的还是不经意的,他会的,我都会,或许,我只是想更多的与他相处,无论什么借口。

长风考上b大那一年,不过才十□□岁,历经过几次心理治疗,我的情绪也是趋于一个很稳定的状态,那是我这一生过的最快乐的一个暑假,我们一起出去游玩,没有父母,没有长华,只有我们两个人。

白日里步行着逛景区,到了晚上就在坐在旅馆的窗台上看皎洁的月亮和璀璨的星星,不经意间,两双唇便是不由自主的贴在一起。

那种放肆的无所顾忌的挥霍时间忘记一切,只沉浸在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不需要其他,只需要彼此就足够了。

长风属于长姿,并不单单只是一个空号,不只是身体上的,就连心灵上,他都屈服于我,我无时无刻不在为拥有这样一个人而骄傲,这个人,他的脑和心,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属于我。

我最喜欢在几层高的窗户前与他缠绵,上身穿着纯白色的衬衫,我会精心给他挑选一个装饰性的领带,松散的系在上面,手撑着窗沿伏下一点,身后热情如火的小嘴含着我的硬物,偶尔也会交换个湿漉漉的吻,更多的时候,是我恶作剧的逼他看楼下的旅客,以唤起他更多的羞耻心。

“长风,喜欢我这样吗?”白日宣淫,想必说的就是此刻的我们,我下身尽数埋在他的体内,恶意的绕着敏感点画圈圈,手拨弄着他腿间的硬物,滑溜溜的在我掌间磨蹭。

我们一前一后趴在窗台,从楼下往上看,想来也该是一副极其和谐的画面吧,偏偏就是看着如此关系的我们,有着最不如此的关系。

“哥哥。”我恶意的在他耳畔轻声叫着,能很轻易的察觉到他用力一颤,明明很羞耻,却还是能强装镇定的不理睬我的恶趣味,耳尖上确是绯色一片。

玩够之后,我也能很温柔的替他洗去身上所有的痕迹,或者,让我的东西留在他的体内,多一点的时间。

许是生活的惬意的缘故,我都觉得自己摆脱了心理的困扰,只要长风顺着我,或者自始至终,我在意的,也只有苏长风一人。

b大和一中离得不远,离我家就更近了,长风依然是没有选择的住在家里,最高兴的自然就是我了,尤其是大学了不如高中那般紧张,长风会有更多的时间陪着我,那是我便在想,这样一辈子也不错啊,就这样。

哪怕这一生都不能看他为我西装革职,或是嫁衣及地,若是能这样和他在一起一辈子,也是好的,即便是纠缠他一生,即便是他不得解脱,这辈子,他都只能是我的。

我曾经规划过我与他的以后,我们干脆远离b市,去另外一个城市展开一段新的生活,所有人都不认识的地方,我来负责赚钱养家,让他乖乖留在家里陪我,接我上下班,回来一起吃饭,一起出门散步,夜晚即便不做些爱做的事,也还是可以一起赏月看星星。

我做的梦太美好,所以在它骤然消失之时,我几乎就觉的世界崩塌了,那个我一手构建的,我与他的世界。

我任性了这么多年,他纵容了我这么多年,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觉的,应该消失的,是苏长姿,如果消失的是苏长姿,那才该是所有人都能解脱了,苏长风,没有人会感激你的付出。

我第一次觉的自己任性,不过一个别的省别的市一座新建的高中,与b大建立附属高中的缘由,向b大批请教师任教,新建立得学校根基不稳,想借由第一届学生的成绩宣传,b大虽然同意了去任教,那些个高资历教授肯定不愿意去的,学校也不会放人,最后还是出面优秀学生,任教实习。

长风是首选,父亲是b大的教授,会选长风,理所当然,我甚至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尤其是父亲把他最得意的助教都推荐给当地的教育局,七中除了国家的资助建校之外,别的,一无所有,父亲这种推波助澜还要将长风过去实习,我几乎是下意识就知道了他的用意,他料定我不能离开b市太远,料定我不会跟着长风过去,哪怕我执意要去,他也有足够的理由来拒绝我的要求。

我心里是满满的不乐意,理所当然的和长风闹起了小性子,想着只要他拒绝,父亲自然也无可奈何。

直到现在,我都能清楚的记得,他与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记得他的笑容他的表情,他的眼神,还有他温热的鲜血,一直到最后,他都是始终微笑着注视我。

长华曾经咄咄逼人的质问我:“苏长姿,你终于做到了,你赢了,在他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比他自己的性命都重要,比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还要重要,是不是这样,你就开心了,他永远都不会再有比你还重要的人。”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反驳他:“苏长华你看清楚了,从今天起,我就是苏长风,这世上再也没有苏长姿。”我代你而活,连着我的那一份,你没有达成的心愿,我来替你完成。

“小姿,等我回来好不好。”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只是这一次,你终于还是食言了。

☆、咫尺天涯〈七〉

几乎是我前脚去了明川,长华后脚就跟过来了,我虽然知道他的来由,却并不打算和他回去,在这里,我就是苏长风。

长华摆着一副和我耗的架势将他要住的地方从头到尾装修一遍,大有一副我不回去他也不走的心思,我当然不会走,这是长风的心愿,我来替他完成。

三班就是我的责任,虽然是随机分的班级,想来命运也还是眷顾我一些的,班里几乎没有太过不服管教的刺头,不仅如此,就连仅有的几个成绩不错的都在三班,第一次月考,成绩单上前三名一顺排的三班,我多少觉的欣慰点对他们的底子确是有了更确切的了解。

几乎是连夜的就写了针对性的学习计划,在我眼中,这是最简单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的事情,长华说我急功近利,后来事实证明,他说的挺对的,我不能用我的标准来衡量这群熊孩子,说真的,我其实对他们挺失望的。

尤其是第二次考试的时候,固然班里有两三个拔尖的,其余人仍然是没有丝毫的进步,反而比之前还要不如。

我虽然是着急,却不得不承认我一丁点办法都没有,他们不聪明也不肯用功,自甘堕落,我扶不起这样不思进取的学生。

哪怕是有长华顶着班主任的职位,我很清楚他们的底子,也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有收获,我太急着将他们培养出来,只是我做不到,我没那个有利的条件每天坚持陪着他们一起上到十点的晚自习。

这种太消耗体能与精神却又不太可靠的方法,我无法过多的承受。

沈明伊呆的甚至不足一年时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使命,人这一生会遇见许多的人,有些不过只是过客,潇洒的走过去,连回头都不愿意施舍,我不知道长风在我二十多年的生命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我只知道,此生都不会有这么一个人,令我牵肠挂肚到将我自己活成他的模样。

我和长华一起为他送别,那天似乎来了挺多人,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点的,是我班上的晨曦,怎么说呢,他看沈明伊的眼神,总是让我从里面找到自己的影子,自己当初是不是也是这么看待长风的,只要与他在一起,便是与世界为敌,也无所畏惧。

高二的时候,班里的部分同学似乎是找到了学习的方法,也渐渐的有了些起色,换的英语老师,沈诺,我和他不是很熟,不过这人倒是比沈明伊会讨学生欢心。

我这周的几次查班,看到英语课堂上其乐融融的场面都快赶得上钱老师的历史课堂了,对一门科目最大的兴趣首先就来源于对这个老师是不是有十分的兴趣,这一点上,沈诺就做的很好。

我突然就想知道,假若是长风此时此刻站在这个讲台上,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如长华上课那般,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数学的重要性,若是长风来上,怕也是对着一群天生对数学不感冒的人头疼不已,就像当初对我那样。

这么想着他的样子,不自觉的就露出个微笑,哪怕只是偶尔想起,都会觉得他仍然还在我身边一样,没有离开,一直陪伴着我。

回过神来,就看到校长意味深长的的一瞥,他曾经是长风班里最年轻的助教,也是父亲最得意的门生,我知道,他对长风了若指掌,然而我才是长风这辈子最亲近的人。

最近的三班真是让我操碎了心,高二下学期一连两次总评分低的离谱,我是知道有几个人的分数被拉下来了,本来就不算好,这么一看起来,似乎更差了,尤其是晨曦和许优的,我找过他们谈过,甚至,还知道一点原因。

我却没法去干涉,我没办法去和晨曦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来找你,一直一直都没有过,让他不要再等了,何必呢,可是我不能,我也不能去和长华说,苏家只有你了。

我曾想试图去找过许优,可是真正面对着她的时候,我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一遍一遍的叮嘱她,如果她足够优秀的话,如果她真的能够打动长华的心,如果她做得到,我又能怎么样。

许优喜欢长华,可是长华呢,长华又是怎么想的,我不能去干涉,偶尔的偶尔,我甚至会嫉妒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喜欢长华,凭什么她可以。

沈明伊离开后的七中,并没有什么不同,或许是我一直与他站在不同的角度,三班是我的希望,是我同长风一起的,我不能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

对于这些天生不爱学习的人,即便付出多大的努力,都无法改变他们分毫,我其实时常会有些忧愁的,无法使他们主动去学,只能像是赶鸭子上架般的逼着他们去学,带两个班也不觉得有多吃力,这么一来,却是大部分的时间都耗费在办公室里。

每次从教学楼里出来,空荡荡的教学楼早已经过了熄灯的点,昏暗的路灯映着翠绿色的有些坚硬的月桂树的叶子,投在地上斑驳的影子,还有出教学楼拐角处一抹抽着烟的有些落寞的身影。

“是不是觉得越来越有压力。”这不是问句的开头我一点也不惊讶,他好像什么都心知肚明,用最合适或者最不合适的开场白挑拨我几句,即便不曾提过长风,却也会让我遍体鳞伤。

他从不曾伸手拦过我的去路,却时时让我寸步难行。

“其实你一点都不像他。”指尖燃尽的香烟缭绕,我停下脚步,看他熟练的一丢,准确的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教学楼抽烟,也不怕被学生看见。

总有些我不知道的,长风的小秘密,比如说在b大的,他纵然再是与我亲近,想来也不会与我坦白会有些爱慕者或是他崇拜的人,我们之间,总归还是有些隔阂的。

“那又怎么样。”我对他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不只是他,任何一个接近长风的人,都没有好感。

“等这届学生离校,你们也一起离开吧。”背对着他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平时也是桀骜不训玩世不恭,这般不正经平日里都不敢在学生眼前露面。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知道他平时没个正经,有时候说话是很有道理的样子,也不愧是b大最年轻的助教,不愧是一手教出长风的人。

“长华才是最像他。”我几乎是颤抖的说出我一直不愿意面对的现实,长华才是最像他的人,因为我和他是亲近,因为我肆无忌惮的享受着他对我的纵容对我的关爱,因为我从未身处在他身处的环境中,我只是,爱他,而已。

几乎是逃离般的离开他的视线,没有人追上来,我却一直有一种错觉,那炽热的视线就像是焰火,灼伤一片,肆意的蔓延着,我却不能回头。

长风,自你走后,每一秒钟,都像是在地狱中挣扎。

☆、咫尺天涯〈八〉

记不清是第几次半夜醒来,手下意识的便往旁边摸去,冰凉一片,慢慢的清醒,睁着眼到学校的喇叭响起第一声旋律,一天的开始,又是一天没有长风的日子。

冬天的早上往往第一节课下课才会有灿烂的光线透过云层射在五楼的走廊上,办公室最靠近东边,也是最先接收到光线的地方。

早餐几乎都是些现成的,牛奶配着面包,先前不喜欢的纯牛奶,也在长风的逼迫下喝着,抹着草莓果酱的面包,听着长华几乎是不停的抱怨着三班的数学,他们总是没有学数学的天分。

“慢慢来,不要这么急躁,总能学好的。”我慢条斯理的将手里最后一小块面包塞进嘴里,就着牛奶咽下去,宽慰他。

“慢慢什么,我一道题能讲一节课,到头来他们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求知欲都没有,每次想找人做题时我都期待能有一双闪亮亮的眼睛看着我,你能理解那种心情吗,重点是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理我。”长华有些抓狂的揉了揉本就疏于打理而显得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满面狰狞恶狠狠的咬着手里的面包。

嘴角上沾染些许碎掉的渣沫,我随手便凑上指尖替他抹去,下意识的动作让他愣了一下,很快便掩饰般的自己拿餐巾纸擦拭避开我的手。

指尖空落,我收回手,突然就觉得有些难过,若是长风,他肯定不会避开丝毫,若是长风,他怎么舍得让他最爱的小姿这么难过。

“你收拾一下,我去看着他们的早读。”长华几乎是有些慌乱的就要逃离开有我的地方,恍若我便是洪水猛兽。

“是不是许优可以?”我知道是我有点咄咄逼人,甚至控制不住的嫉妒着别人,这么像长风的人,我也做不到,看着他注视着别人的深情的眼神。

可以是沈明伊,可以是许优,也可以是别的任何一个人,唯独不可以是我,唯独不能是我。

“大…哥。”他明明知道,明知道我不是,却还是甘愿陪着我演这一出戏,陪着我一起,就像曾经长风纵容小姿那般纵容着我,我知道他不是长风,我知道长风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可是我还是好想他。

“你先去吧,我等会就过去。”阻止他的欲言又止,将他推出门外,长风,小姿好想你。

长华最近有些躲着我,虽不明显,我向来敏感这些,又不能与他多说些什么来缓解,唯有也是少与他接触些。

前些日子父亲特意打电话过来问候我们,其实从长风离开后,他也有好长些日子没有理会过我,即便是我执意要来明川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发表任何意见。

他不问我现在和以后,像是终于妥协了一般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不准父亲什么意思,拿捏不稳他究竟是想要我回去还是不想要我回去,最后也只能敷衍一两句便挂断电话,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妥协,我只是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会来罢了。

七中的生活比起我前面二十多年来已经充实很多了,那时候一个长风填满了我所有的生活,而现在,我有了自己任性来的责任,我要陪着他们一起,迎接他们辉煌的未来。

今天,你我相逢在淡淡的,馨香的清晨,你带着新奇,我怀着期许,只是浅浅的一笑,你知道是我,我明白是你,我喜欢把这叫做缘分,那就从今天起,你的手放在我手里,不舍也不弃,那就从今天起,用拼搏的汗水,点亮三年的记忆,那就从今天起,我们家人一样,守护,努力,努力去书写我们的传奇。

曾经长风准备的班主任寄语被我挂在教室正前方的黑板前方,我很少会去听别人的课,唯独自己上课时喜欢站在教室的最后边,方便监视整个教室的同时,还能看到正前方的寄语,就像此时此刻,长风真的就在讲台上注视着我一般,就像某一年的盛夏,我趴在课桌上,看着他洁白的衣角和装饰的黑领带在微风中翻飞,他低头看书时专注又认真的模样。

微一走神,嘴里的句子立刻就出了错误。

“老师,你刚不是还说这个词是‘跟’的意思,这么快就变了。”即便是相处了接近两年的时光,我还是有些不适应这里的方言,好在也能稍微听得懂了些,不像刚开始,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我回神,下意识有些歉意的一笑,看了眼手里的课本和蔼道:“这个也是一词多义,既有‘跟’的意思,也有‘被’的意思,‘于’字有七个比较常用的意思,具体的翻译还是要看它的语境,既然一下子碰到了两个不同的含义,我先来总结一下吧。”

有很多我觉得几乎都不需要理会的地方,却要一遍一遍的同他们强调,先前我说长华,你是怎么做题的告诉他们方法,解题思路,思考的方向,长华理直气壮的反驳,我一看这道题就知道是这么写的。

说的这么有道理的话我竟然无从反驳,这里的教学模式落后的厉害,打着新课标改革的名号,也并没有坚持太长时间,第二学年的时候坚持了一年的新课改就逐步的落下了,普通的教学模式也是繁琐,连多媒体设备都没有,每次公开课自己熬夜做课件不说,还要到处去找投影仪。

许是最近真的太过忙碌了,我竟也有一阵子没有单独见过长华了,同处一间办公室倒是让人不方便认,好在他比我更是宅些,不去上课了就窝在办公室里不出去,我倒是还要时不时的去开开班主任会,讨论讨论各自班里的问题学生,开导开导即将要升入高三的他们。

已经快要高三了啊,真快,有时候我也会感慨时间的飞逝,眨眼间春风送走了寒冬,便又是一年花开时。

房间里的蓝色鸢尾又到了快要花开的季节,每年的七月,总是开的最艳丽的时候,我精心的护着这一盆花,即便不是长风留下来的,哪怕只是他喜欢着的,我便留着,等他念起来了,过来看一眼,也好。

教师公寓楼的地理位置很偏僻的,在七中的东北角落里最后的一栋楼,再后面,就是围墙,外面便是周围人家的田地,金黄色的麦子成片成片的,就快要到收获的季节了。

初来乍到时,也是会有些茫然和恐惧,我不担心自己有没有什么未来,只是现在,也是一种煎熬。

长风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优秀的一个,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而长华,才是最像他的人,康睿说的不错,即便我不想承认,我都没有任何的理由,反驳他的话。

那一举一动,神情语言,都像极了他,面对着我时的他。

我甚至都无法去猜测,长华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装出这个样子,是不是我给了他很大的困扰,逼的他不得不选这个下下策,他不过是在告诉我,他的人生,轮不到我来打搅。

拉上窗帘,隔断那楼下亲密交流着的两个人,隔断那片空气,他试着喜欢上别人,而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我而已。

☆、咫尺天涯〈九〉

每一年的盛夏,都是我最喜欢的季节,蓝天绿叶,虫鸣鸟叫,斑驳的斜阳,彤彤的倒影,最喜欢的,还是看着那一盆蓝色鸢尾缓缓地盛开,似飞舞着的纸鸢,自由又桎梏。

从来到明川后,我很少会回b市,大多数时间还是在明川,偶尔会去周边的城市看看,或者去周边的县城,县城下面的农村,看看别的生活,过一把我从来都没有过过的生活。

如果当初可以选择,我宁愿一开始就过这种生活,三两亩薄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要是和长风在一起,只要是他。

第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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