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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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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笑作者:银河店长

第3节

江洛舟推开身旁的叶轲走向那迷人的小姐,这位子瑜不是别人,正是宋家的三小姐,宋子瑜,上海滩极为有气质的名媛,留过洋喝过洋墨水,才情好人品好样貌更是一等一。这宋小姐别人不喜欢看不上眼,唯独对叶轲情有独钟,这几年见不着叶轲,多少贵公子少爷踩塌了宋家的门也无法一亲芳泽。

宋子瑜看见江洛舟走向自己,微笑着,伸出带着一双黛蓝女式手套的纤纤玉手,江洛舟接过宋子瑜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轻轻一吻,宋子瑜也有礼地看着远处的江铎一点头,却丝毫没有发现叶轲僵硬的背影,跟在宋子瑜身后走上来的一位温婉可人的女子就是宋家二小姐,宋星禾。她穿着裁剪合适的旗袍,上面并无花纹,只是有着衣料上本有的暗纹,这素淡的旗袍更是衬托出宋星禾云淡风轻的淡然气质,她并无多言,只是浅浅一笑。宋家二老今日也容光焕发,江家太太也走出来迎接宋家,嗔怪道,“寅恺你这孩子还不快把宋伯伯他们带进来?”“是是是,母亲大人说的是。”江洛舟带着他们走向里面,宋子瑜路过了叶轲,终于发现了他,她有些讶异,并未知道叶轲回来这件事,不过本着大家闺秀的矜持,她也并未表现出太过分的热情,好像没有看见叶轲一般走了过去。

叶轲今日也并不是一个人来赴宴的,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叶季霖和他的姑姑方宛若、叶老爷子叶振海都来了,只不过叶轲没和他们怎么站在一起,方宛若倒是走到了叶轲身边,一下子就亲切地挽着叶轲的手臂,两人端着酒,姑侄两人唠家常般,“霆予,回来了怎么也不来看看我?”方宛若年近四十仍面若桃花,五官精致,身材窈窕,穿着时下年轻人的服饰仍然很适合,再加上方宛若自小待叶轲很是亲厚,如今自己的姑姑,也可以说是嫂子也生了个儿子,算是叶轲的侄子,叶轲的字也是叶老爷子起的,他回家后,老爷子对叶轲不薄,可叶轲内心难免还是有些膈应,叶老爷子也是当了一辈子军人,身形挺拔眉目之间硬朗之风油然而生,叶季霖与叶老爷子的面貌最是相似,叶轲与自己大哥的关系只能算一般,年龄差距太多,还不如喊叔叔更好些,虽然在家里叶轲总是喊方宛若姑妈,可在叶老爷子面前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地喊大嫂。

“姑妈,这几日本来是要去看您的,有一些事,耽搁了,霆予在这里请罪了。”叶轲与方宛若的酒杯一碰,自罚一杯般喝了一杯酒,微微一笑。

“哎,你这孩子,其实老爷子也很想你,你这孩子不在家的时候,他总是说,你的性子最像他,敢拼敢闯,有头脑,阿修最近也很记挂你。”方宛若拉着叶轲亲亲热热地说些话,这侄子自小命运多舛从小又懂事得让人心疼,她这做姑妈的是又疼又爱,似乎就把他当儿子疼。

阿修,叶谦修,也就是叶轲的侄子,今日倒是没来赴宴,这孩子比叶轲小了十岁,面目随了他哥哥,这性子倒是随了方宛若,自小懂得体贴人,性格极好,提到这个侄子,叶轲倒是心底一暖,这孩子也算是从小和他腻在一起,就好像,好像,怀秋。

方宛若倒也没陪着叶轲太久,就带着叶轲到了叶老爷子和叶季霖那里打了一个招呼,叶老爷子看着叶轲先是并没说话,就是点点头,一手拍了拍这小儿子的后背,而后意味深长而又慈爱的眼光看着叶轲,慢慢悠悠说道:“事业固然重要,家里人也很记挂你,常回来看看。”

叶轲默默一点头,喝了一点酒,就走到一旁去了,这宴会也不仅仅是几大家族的人,更有各工商业的豪杰,这宴会更是联谊,衣香鬓影之中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这宴会也多了几分旖旎的气氛,也不知何时,宋子瑜拿着酒杯走到了叶轲的身边,此时此刻她没在披着披肩,她散下长发盖住后背一些肌肤,露出漂亮的锁骨和颈脖。

“霆予,好久不见。”宋子瑜送上来的酒杯与叶轲碰了一下。

“子瑜。”叶轲似乎碰了下酒杯就没了话,对这个宋子瑜,他是一点办法没有,他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的确是人中龙凤,好之又好,可是他就是不喜欢,男女之间有的时候就是缺了那么点意思就不行。

“你,近来好吗?”宋子瑜脸上微红,大概是喝了些酒的缘故,显得她更加可爱迷人,叶轲看着她的面目也无法讨厌她起来,只是轻轻一笑,“才回上海,很多事都在忙,挺好的。”

“哦,是吗。“宋子瑜笑着,突然,身子有些飘拂,叶轲忙着一把扶住宋子瑜,手握着她的肩,触手的肌肤如同凝脂,烫到了叶轲,叶轲一把又有礼貌地放开,有礼地点点头,对着宋子瑜说道:“子瑜,你醉了。”

宋子瑜并未说话,面目却有些悲伤,双眼含泪般晶莹,笑笑摇了摇头,抓着叶轲的手,又抬着头看着叶轲,郑重却又清醒地回答,“不,我没醉。”

叶轲也着实不想和宋子瑜继续纠缠下去,正好此时江洛舟仿佛寻找猎物般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叶轲对他招了招手,江洛舟走了过来,看见宋子瑜的表情,江洛舟有些无解,过去拉起宋子瑜的手,说道:“子瑜,我可以请你一支舞吗?”

“好呀。”

宋子瑜放下酒杯,被江洛舟拉牵到一处空地,江洛舟站定打了一个响指,全厅突然变了灯光,放起了一首探戈曲风的音乐porunacabeza,节奏感极强,探戈本就要两人极好的乐感和默契才能跳成的舞蹈,此时此刻的宋子瑜和江洛舟就像一对金童玉女般登对,叶轲也一直撮合这好兄弟和宋子瑜,身边的人也都围着他两人站成了一个圈观看他们,宋子瑜衣裙翩飞,被江洛舟带起的舞步轻柔又飘逸,美得不可方物,可她的眼光好像一直在寻找着某人,以为他会吃醋,会生气。

叶轲也准备来个不告而别了,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已经八点四十了,家里,好像还有个人在等。

第14章

叶轲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家,此时家里很安静没声音,走进客厅,只见桌上干干净净,沙发上也干干净净丝毫没人坐过的痕迹,成叔走了出来,看了叶轲回来了,笑道:“少爷,您回来了。”

“成叔,赵公子人呢。”

“赵公子回去了,他说他还有要事在身。”成叔看着叶轲认真地说着,“要不,我再喊小袁(司机)把人接过来?”

“不必了,麻烦成叔了,过几日我们回叶府吧。”

揉了揉太阳穴的叶轲一下倒坐在沙发上,成叔点了点头,又吩咐丫鬟上了一杯醒酒茶。叶轲摇了摇头,喝下了茶,躺卧在沙发上微眯了一会儿。

“来追我啊师哥!”

“你个小混蛋!给我等着!”

怀秋在前面跑着,不过好像他长大了,长高了,只到他的下巴处,身量还和以前一样,单薄又瘦削,皮肤很白,样貌清秀,他跑得很远了,看的不太清楚,叶轲一直在后面追他,他们好像在一大片草原上追逐着,他们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跑,好像前面的怀秋跑不动了,开始放慢了速度,叶轲猛地一加速,双手握住了怀秋的肩膀,将人一翻过来,面对着他,他低着头,看清了怀秋的面貌。

那样子和赵衍之简直一模一样,不过和他不一样,他的怀秋笑得很灿烂,就好像赵衍之笑得很灿烂一样,叶轲从未看过那戏子笑过,梦中却看见了他笑得很真很美,就好像草原上霎时间都开放出了一朵朵花,阳光很好,照着他的怀秋舒服地眯起了眼,又怪着叶轲道,“师哥,你握得我好紧,好疼。”

“因为师哥怕你再跑,不想再丢失你了。”

叶轲看着怀秋,手渐渐放开握紧着的肩,转而把他的怀秋紧紧抱在怀里,虽然这张脸是赵衍之的脸,可是,他就是认为是他的怀秋,那拥抱那么真实,那么自然,那么温暖,令人留恋。

放开拥抱,叶轲用手抚摸着怀秋的脸,触感也那么真实,他仿佛真的找到了他的怀秋,他一遍遍描摹怀秋的面容,那么美好,那么微笑着的怀秋,那么好看的怀秋,是他的怀秋,他那么深情的眼神只给一个人。

“少爷少爷!!”

半梦半醒的叶轲被晃醒,慢慢睁开了眼睛,原来是成叔,客厅的灯关了,他就这么半躺在沙发上,刚刚做的梦太美,美得让人不想醒,他现在很想见赵衍之。

“少爷,起来吧,回房睡。”

叶轲点了点头,成叔扶起他,他揉了揉眼睛,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心里却还是在想着那张脸,如痴如醉。

叶轲今天去过了叶府就要往戏院赶,刚要走,就看见叶府门口有一个小店,刚开的,以前不曾在上海吃过,芙蓉酥,这个点心,是怀秋最爱吃的,叶轲便走上前去买了一盒,拿纸包装好便坐上车赶去了戏院。

衍之今天唱戏也博得了个满堂彩,最近倒是有个人捧他捧得凶,好像是上海一个厂家的一个少爷,梳着油头穿着西装,脚蹬皮鞋,每日在衍之唱完歌以后,都会送一束花上面写着“赠与芙蓉美人”字样托人送到后台,这少爷也是纨绔子弟,长相倒不丑,就是有几分颓废气质,眉眼中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所以衍之每次也只是有礼貌地接过花,感谢,如今这后台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给进了,这林老板倒是贼的很,只要是给他好处,想见芙蓉的人,先给钱,十足十的皮条客,似乎是想要把衍之卖出去似的,只不过现在看谁价高了,现在他也可以让衍之去这少爷家喝茶。

这少爷姓周,这不,今天又照例塞了几张票子给林老板,捧着花进了后台。

“赵公子。”

衍之站起了身,回过头,笑着从周少爷手里接过了这捧花,接过花时那周少爷的手蹭到了衍之的手,可能是衍之想多了,他并没有过多表情,接过花放下,准备转身到更衣间换下戏服,此时周少爷的一只手拦住了衍之的去处,嬉皮笑脸的样子倒是让衍之有些无所适从,“赵公子,今日,不如去在下府里,近日我父亲从北京带来了不少好茶,我听林老板多次提到赵公子你好茶。”

“周先生,近日我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去你府上了,好茶自然是衍之贪的,可身体抱恙,多谢周先生一番心意了。”衍之看着这周少爷的眼睛说道,眼中好像含有歉意又好像有些推脱的委婉之意。

周少爷没说话,他也是个耐心的,他也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衍之,不想逼着他做些什么事,所以他一哂笑,好似不在意般说道:“好的,赵公子你忙,有空一定要来叨扰我。”

“好的。”衍之一点头,礼貌性地与周少爷伸出的一只手相握,然后短暂的几秒暂停,握住的手却抽不开了,衍之看着周少爷眼神中的坚定,有些恼怒。奋力一抽手,站退了几步,对着周少爷说道:“先生,请你自重。”

周少爷又深深地看了衍之一眼,转身离去。

这前脚还没走后脚就又来个讨债的主,衍之此时已经站在了更衣室里,脱了一半的衣服,他觉得就算此时外面再吵的人也不会无理到直接冲进来,所以就安心大胆地换了衣服,只听见林老板在外面招呼着说,“哎哟少爷您又来了,他就在里面。”

“刚刚应该还在的这会儿不知道去哪儿了。”“不然您等会儿吧。”这样的话,可来人自始至终没说话,衍之也没出声,就在此时,更衣室的一帘被拉开,衍之面对着墙站着的,他只脱了一半还没被脱下的衣服就这么仿佛被时间定格般,动作停了下来,身后的人也迅猛地拉住了帘子,衍之莫名其妙之下又有些恼怒,还未出声,帘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衍之,我,给你带了些芙蓉酥,以前上海都没有卖的,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那就谢谢叶少爷了,我自然会吃的。”衍之冷冷地抛出一句话,接着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奇怪了,以前在军校洗公共澡堂的时候看别的男人光裸着身体也不会冒火,现在叶轲觉得自己有些热,赵衍之很白,却不是病态的白,而是透着健康的那种红润,纤瘦却不羸弱,毕竟常年练功,他又是刀马旦,自然不会荒废,而这体格,却意外地让叶轲觉得诱人。

“其实,那天我喊成叔来接你,就是想让你来我家喝茶的,听林老板说你喜欢喝……”

“不必了,那天,成叔已经泡了好茶给我,衍之很感谢。”此时衍之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出了帘外,看见了叶轲拎着一盒芙蓉酥站在那里,他俩就这么对视着,没说话,现在衍之也不太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好像很厌恶可是他真的来了,却不希望他这么快就走。

在衍之还未反应过来时,叶轲一下冲过来,左手把衍之抵在墙上,仍就像上次那样,衍之此刻也毫不畏惧,但却并未正眼看叶轲,轻轻慢慢地说出一句,“你想做什么。”

“你敢拒绝我?”叶轲俯视着衍之,他并没有特别愤怒的语气,但却透露着一丝不耐和恼怒,另一只拎着芙蓉酥的手,也把芙蓉酥自然地摔到地上,那只手一下握紧了衍之的下巴,狠狠地把低着的脸抬了起来,道:“看着我,赵衍之,你以为这样很有趣吗?”

“我并未懂叶少爷的意思。”衍之被叶轲捏住了下巴,他似乎想要挣脱开,可叶轲并未给他机会,另一只手紧握住他的臂膀,叶轲又凑近了他,好像嘴唇就贴着他的脸说话般,“我的意思,你懂。”

就在叶轲放松了一些对他的禁锢,赵衍之一用力挣脱了,他回头只望了叶轲一眼,没说话,拿了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叶轲也没顾上别的,追了就往外跑。

“这两天我已经和林老板说了,包了你了,跟我走。”叶轲快步跟上赵衍之拉住了他的手腕,赵衍之猛力一甩开,对着叶轲吼道,“你是不是有病?”叶轲又一把抓住赵衍之的衣领,似乎把他提起来了些,说道:“没错,我特么就是有病。”说完这句话,趁赵衍之没注意,给他后颈来了一记手刀,赵衍之刚要说话却发现眼前黑了一片。

衍之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他躺在床上,可是这里不是他的家,很豪气的欧式装潢,周围很寂静,什么也听不见,衍之只记得下午的时候,他还跟叶轲发生了口角,然后他的后颈好像被什么击中,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此时此刻,门外好像有了声响,衍之坐了起来,找到了在地上的鞋子,站起身,听见了外面的声音,衍之大料不好,这里好像就是叶公馆!

只听见一个步伐极其不稳定的人走向房间的方向来,那男人一个大力把房门推开,衍之只闻出了来人身上很重的酒味,衍之往后退了几步,而那人虽然身上酒味很重,可眼睛却亮的吓人,他看着衍之,就好似猎人盯上了猎物般,他又一把把狠狠地一冲关上,一路把衍之抵到桌边,退无可退。

衍之抵着他的胸口,那里好像一团火,他急促地呼吸,那人又贴近了衍之一些,猛力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在衍之的脸上细细地摩挲着,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衍之不断地抵抗着,似乎想把面前这人喊醒似的摇晃着他,“叶轲!叶轲!你醒醒!”

第15章

(已被禁)

第16章

翌日,赵衍之在床上四肢酸疼,床上只有他一人,枕边空,眼角有湿气。

他似乎回忆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刚想起身身体却好像不听使唤,门外好像有人守着,听见屋内有动静,立马推门走了进来,是一个青衣的小厮,他半句废话也没多说,就拉起了屋内的那扇屏风,后面陆陆续续地又进来了一些丫鬟下人,端着洗浴专用的大木桶和热水,不紧不慢。

躺在床上的赵衍之呆愣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那青衣小厮也没抬头看他一眼,就把干净的衣物也放在了桌上,微微一颔首,恭敬地说道:“赵公子,这是您的换洗衣物。”

说完便退出了房间,赵衍之也试着挪动自己的身体,缓缓地移动挪至屏风后,他未着丝缕,自己的衣服也早就被那禽兽撕了粉碎,他踏入那雾气氤氲的木桶里,触碰到那热水时全身酥麻的感觉从脚底一直冲到头底,赵衍之看着自己身上大小不一的青色红色印记,不免暗暗一咬牙,一道清泪顺着眼角流下滴入木桶中,他在水中默默地握紧了拳头,仿佛喃喃道,叶轲,你永远也不会得到我。

赵衍之就这么慢慢地洗净了自己的身体,换上了那小厮准备好的衣服,衣服倒是很合身,很正常的黛蓝长衫,他穿戴整齐就推开房门要走出去,外面的下人看见了他都恭敬地问好,“赵公子好。”

他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他一路径直朝门口走,此时此刻他只想回到家好好休息整理自己。他走在马路上,外面的太阳很大,他脖颈处留下的红印还未消退,身体还在发软,昨晚上叶轲对他究竟做了什么他记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他口中一直念叨的名字,他倒是不太知道。

这种土匪为什么会如此有权势,无法无天,回到家的赵衍之将自己全身放松躺倒在床上,什么都没有想,又狠狠地从床上弹起进到隔间里洗澡,一遍一遍地搓着自己身上的皮肤,可那些印记全然无法消除,他气得一遍遍把自己的皮肤搓得发红,水声不停,赵衍之的眼泪混着水不知是泪是水,流了一室。

昏昏沉沉地睡了半日,睁开眼之时,屋外已经皓月当空,赵衍之慢慢起身,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咽下,身上还是疼的发紧,他很卑微,根本无法和叶轲这样的人抗争,即使他有冤屈他也没地平反,什么事也不想,却也无法什么都不想,赵衍之又回到床上闭上眼睛睡去,一夜无梦。

“哎哟,骚货,爬上哪家少爷的床了?”

冯春生拿着折扇步履生风地走到赵衍之面前,尖酸刻薄的话就像一枚枚针刺在赵衍之的身上,赵衍之不语,只是看着镜子画眉,他脖颈上的痕迹太严重,一看就知是纵欲过度的印记,“你不是清水出芙蓉吗,在我看来啊你就是个男□□,脏!”

“砰——”

赵衍之一下把桌上的胭脂往冯春生的脚出砸,突然闹哄哄的后台一下静了,所有人都朝着赵衍之和冯春生的方向看过来,此时赵衍之双目通红,瞪着眼睛朝着冯春生吼道:“滚!”

冯春生却并不罢休,远离那碎成一地的胭脂对着衍之说道:“被哪家糟老头子包了,这么暴的脾气哟,真恐怖,啧啧啧。”赵衍之看着冯春生,一下子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冲到冯春生面前一把把他按倒在地扭打成一团,冯春生的头发被衍之拉扯住,又被赵衍之打了一拳,那冯春生也并未吃素的角色,他一个反身把赵衍之按在身下,嘴上还不饶人:“你他妈就是给被人骑的货,臭□□!”赵衍之依旧不留情面地对着冯春生的肚子又是一拳,骂道:“冯狗,你在外面卖以为别人和你一样吗?”冯春生也是上了火,一下也给了赵衍之眼睛一拳,两个人打得热火朝天却没人敢上前阻止。

“快快快,快拉开啊这什么样!”林世荣带着戏院的一干打手冲了出来,想要把冯春生和赵衍之拉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终是被拉开,可是这身上也全是布满了伤痕,冯春生的眼睛被赵衍之打的青紫,甚至肿了起来,赵衍之的脸也被冯春生打的满是血痕,看来啊这两大台柱都不能上台了,要休息不少天,林老板心里叹息,嘴上却骂着:“你们两个!!知道因为你们两个不能上台!戏院少挣多少钱吗!你们两个的卖身契还在我的身上!不就是戏子吗!你们两个一样脏!没有谁更高尚之分!在戏院!你就是只是个唱戏的!观众就是爷!他给你钱你就要满足他!懂吗!!懂吗!!”

赵衍之低着头并没有说话,冯春生乖乖地点头对着林老板说:“林老板说的是,说的是,下次我们在也不会打架了。”林世荣看赵衍之并没有表态,问道:“你呢,芙蓉。”

“就按您说的办,不闹事。”

林世荣满意地嗯了一声,突然发现外面也闹哄哄地吵了起来,“不好了!老板!有人来砸场子!”“谁!谁那么大胆子竟敢在我林世荣的地方砸场子!”“好像是是那个周坤!”“什么!!”林世荣一下惊地站不住脚,周坤,就是那老是给芙蓉送花的周少爷,那二世祖他也是的的确确惹不起的,周坤的父亲是是上海公共租界的领事,名副其实的官二代,平日里林世荣赔笑赔的脸都酸了,为什么今日他突然来砸场子了!林世荣冲了出去,只见周坤叼着烟站在剧场下面,指挥着带来的人砸剧院的桌椅,站在中央,大声地说道:“给我砸,给老子狠狠地砸!不要手软!砸的多的本少爷回去有奖!”

“哎哟,我的少爷,你不要这样,我林世荣怎么得罪您了您冲着我来!不要砸啊!”剧院的打手们此刻也是拦不住周坤带来的人,“芙蓉那个臭戏子呢?老子把他往天上捧他还真把他当仙子了?林世荣,你跟我玩的好一手啊,你当我周坤不知道,他被叶轲包了?你把老子当猴耍?是不是?”周坤拎着林世荣的领子,挑着眉看着他,把烟吐在他是脸上,一把把林世荣放开,林世荣拉住周坤的袖口,跪了下来,喊道:“周少爷,这事我是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根本没有让芙蓉出去被人包啊!”

周坤理都没理他,对着林世荣的肚子狠狠一踹,林世荣一下滚到一边,周坤气势汹汹地走到后代,正好还看见了鼻青脸肿的冯春生赵衍之二人组,冯春生此时也顾不上自己满脸青紫,一脸媚俗的笑容朝着周坤走了过去,还未开口就被周坤推到一边,周坤径直走到赵衍之面前,在赵衍之还未反应过来,就朝着他的脸狠狠一巴掌,骂道:“□□!你还不如□□!戏子!你他妈个烂货!老子宠着你你以为你就是仙了?找死!你和我来这一出,老子打不死你!”周坤力气倒是很大,赵衍之也完全无力还击,就被周坤踢到地上,拳打脚踢,周坤踢了两脚又蹲下身拎起赵衍之的衣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那冰冷的匕首刀刃贴着赵衍之被打的青肿的脸,周坤拿着刀刃在赵衍之的脸上摩挲着,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如果,我把你这漂亮的脸蛋花了,我看你这□□还怎么卖!”被打的毫无还击之力的赵衍之此时此刻也是绝望地笑了,昨晚的事今天的事堆在一起他觉得他也没什么好活下去了,他嘴角噙着似乎是可以称为冷血的笑容,带着三分嘲讽,轻哼了一声。

“你他妈还给老子笑!”周坤看着赵衍之这副摸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又狠狠甩了一巴掌,赵衍之回过头来,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带着冷酷的口吻道:“划,你朝我脸上划,不要留情,你狠狠地划!哈哈哈!”

“好!今天老子就成全你这个□□!”

周坤手起刀落,那匕首就要划向赵衍之的脸时,一只脚踢了过来,把周坤踢得一声尖叫,那匕首滑向地面的一边,那周坤捂着手时又被踹了一脚,踢至一边,那来人猛地蹲下来一只手揽住赵衍之,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关怀备至的问道:“衍之,你没事吧?”

“叶轲,又是你。”

还未等周坤反应过来,叶轲就已经护住了赵衍之,赵衍之却百般要推开叶轲,周坤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指着他俩骂道:“还说没卖?你姘头都来给你收尸了!”“闭上你的鸟嘴!”叶轲又迅速站起来想要给周坤一拳,周坤也反应极快地闪躲开了,不料叶轲一记飞腿已经踹了过来,他又狠狠跌倒在地,叶轲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着江洛舟,江洛舟还穿着制服,叶轲也穿着一身军装,幸亏他没带着自己的兵,否则这里又是一片混乱,江洛舟带着几个巡捕房的小片警,佯装进来维持秩序道:“这里什么情况?”周坤看见了江洛舟,也深知江洛舟此人是叶轲的好友,自然没说什么话,他带来的打手也都停下手上动作,讪讪地站在一旁,周坤擦了一口嘴边的血,瞪了赵衍之一眼,又看着叶轲道:“你给老子等着瞧。”

那林老板坐在地上一脸忧愁地看着残局,那冯春生也站在一旁低头不语,叶轲回过头看着江洛舟点了点头,江洛舟也看着林老板说:“什么情况,你跟我走一趟。”林老板也呆愣愣地站起来随着江洛舟的人走了,叶轲一身军装,要去搀扶赵衍之,赵衍之就在他触碰到的那一刻,像是碰到了炸弹,突然就爆了——

“叶轲!到哪里都是你!!你给我滚!你不要碰我!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赵衍之!!你不要胡闹!”

“滚!!!”

“周坤已经打伤你,我不介意现在就打晕你!”

“叶轲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你凭什么打乱别人的生活!你有什么资格!”

赵衍之气的喘不上来气,他嘴角被打的流血,眼角也青紫不堪,他捂着被踹的肚子,拖拉着快被打断的腿站起身来,绝代风华的芙蓉此刻狼狈至此,叶轲却怒目圆瞪地看着赵衍之,他三两步就走上去拎着赵衍之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和不和我走!”

“呸!你休想!”

叶轲看着赵衍之如此恨他之入骨的模样心酸至极,他从未那么想要占有一个人,赵衍之越是这样,他越是要禁锢他,不让他离开他半步。叶轲二话也没说一下就用手肘击晕了赵衍之,此刻他正在气头,用的力气比平时还要大两三倍,他趁势搂住了赵衍之的腰,一把拦腰就抱起了赵衍之,大步流星地走出剧院外,刚走出剧院的叶轲还抱着赵衍之在怀中,而从各个方向都射来了不同的闪光灯,记者们举着相机,更有些记者直接冲上来拿着笔和小本子就开始在记录。

“叶长官你为什么会抱着他?”

“啊啊啊他是谁啊?”

“我的天这是芙蓉啊!”

叶轲抱着昏迷不醒的赵衍之想要杀出重围,在记者的层层包裹下居然他纹丝不动,叶轲终于忍不住,站在原地暴喝道:“沈凌飞!”就在这一声暴喝下,一辆军用车突然从戏院的侧门迅速地冲了过来,车上的人立马下了车冲到了叶轲面前,叶轲一脸怒气地看着那下车的人,那下车的人正是叶轲的副官,沈凌飞。

“长官,这里请。”

叶轲额边青筋暴起,看着周围的记者他也不好发作,现场一片混乱,剧院地处最繁华的上海市中心,人流不断朝着这里聚拢而来,叶轲抱着满身是伤的赵衍之始终未撒手,那令人恼怒的照相机也一刻不停地在拍着,好不容易挤上了车的叶轲关上了门,沈凌飞大步跑上副驾驶位,对着驾驶员道:“走!”

第17章

“成何体统!叶轲你给我跪下!”

叶季霖气的喘不上来气,把那报纸一把狠狠地扔到了在地上。他这个弟弟从小就和他不亲厚,与他岁数也差了将近三十岁,叶季霖从小把他这个弟弟当做儿子管,叶振海老爷子如今远在南京,根本管不到这个混小子,每次总要叮嘱着叶季霖多看管着他这个弟弟多些,方宛若此刻想要出言护短却也不敢开口,那报纸标题着实让人无言。

叶轲乖乖地跪了下来,并未说话,此刻距离昨日发生的事情不过十几个小时,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叶轲心里这么想着,方宛若也坐在椅子上看着叶轲,叹了一口气,说道:“霆予,你跟姨妈说,到底是什么事。”

“还需要问吗,混账!作出的事净丢我们叶家的脸!!你看看!你看看报纸上写的都是什么!战争都要爆发了你还在眠花宿柳!整日夜夜笙歌!叶轲你说你,在军队呆了这么久还是改不掉你的性格!你是不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叶季霖端着茶水喝了一口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叶轲的鼻子,叉着腰,“你知道现在国内什么情况吗?你是一个军人!其次才是我们叶家的人!党国现在是需要你的时候!我看是时候安排你去前线历练历练了!”

“季霖,这是不是有点太早,叶轲他还小!”方宛若走过来拉住叶季霖,叶季霖站着看着叶轲半点没认错的样子,只是倔强地跪着,一种无言的抵抗。

“党国需要我我随时可以去前线,为蒋公为中国。”

“霆予!你不要和你姨夫顶撞!”方宛若冲到叶轲面前,对着他说,“你错了没,快跟你姨夫认错!认了错就起来,让那个戏子从你家离开!你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和他见面!”

“我没错!我做错了什么!姨妈我不懂!赵衍之他不是戏子!”

“啪——”

叶季霖冲上去给了叶轲一巴掌,叶轲头扭到一边,他就那么跪着不说话,低着头。叶季霖气的面色发红,看着叶轲,骂道:“叶家从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毁我叶家名声!叶轲,我给你一天时间你好好想清楚!你要是不痛改前非!不论你是我的侄子还是我弟弟我都不饶你!”

叶轲站起身鞠了一个躬,对着方宛若和叶季霖道:“谢谢姨妈姨夫,霆予告退了。”

这几日因为这件事闹得整个军区沸沸扬扬,国内形势也是一片混乱,日本人愈加猖狂,而蒋公仍旧秉持“攘外必先安内”的原则,对内全线压制□□政权,对外尽量实行妥协政策,避免与日作战。

叶轲坐在车内,沈凌飞也没作声,看着长官一脸阴霾,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叶轲在车内点起了一根烟,慢慢吐出烟雾,对着沈凌飞,打开了车窗对外掸了掸烟灰,“沈副官,最近情况怎么样?”

“日本最近在东北会有些动作,蠢蠢欲动,不过校长却一直没声明些什么,那些老家伙也不作声,倒是剿/共/剿得很开心,我倒认为应该先联合□□抗击日军,现在民众对于抗日的呼声也很高。”沈凌飞是皇甫军校毕业,喊蒋公校长更是显得亲厚些,沈凌飞是个人才,在他叶轲手下也着实委屈了人才,叶轲也很看重沈凌飞,此人有谋略会打仗,这几年想升上去无非是时间问题。叶轲轻笑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递给了沈凌飞,“他们要是能像你我这么想哪还会吃这么多败仗。”

“长官,今日你回司令那里又挨了不少训吧。”沈凌飞凑过头拿了烟,借了一下叶轲的火抽起了烟,叶轲不置可否一耸肩,自在地翘起了二郎腿,对着沈凌飞一笑,“没办法,谁让我倒霉。”

“那赵衍之有什么好,长官你还是安分些好。别真让司令一个气急真把你送前线去了!”

“好啊,誓为党国做贡献!”

“成叔,人呢?”

“还在里面躺着呢,好像有点发烧了,刚刚已经让几个丫头喂了他吃药,没吃饭。”

叶轲把身上的军装脱了放在医院的椅子上,走向赵衍之的床边,赵衍之昨日被他带去仁爱医院看了,小腿骨折,身上多处淤青,现在腿上绑着石膏,医院床位紧张,只能住几日,他喊成叔过来帮忙,还带了几个丫头,今天就给他炖了不少汤,可是他一口都没喝,身上还发着烧的他不停地咳嗽,赵衍之躺在床上看见叶轲来了什么话也没说,就看着天花板,抿着嘴唇,倔得像一头驴。

“你怎么样,喝点汤吗?”叶轲今日也是疲倦的不想说话,他已经用自以为最温柔的语气和赵衍之说话了,没想到赵衍之像丝毫没有听见一样无视了他,他叶轲二话也没说就从旁边的保温壶里倒出一杯热汤,想要递给赵衍之,赵衍之转过头来,看着叶轲,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望着,叶轲拿着一碗汤,用着勺子舀起一口汤,轻轻地吹着,看着赵衍之也在看他,他粲然一笑,“喝一口?”

“你走,我不想看你。”

叶轲嘴边的笑纹退了下去,他看着这块冥顽不灵的石头,放下了碗,他望着也在看着他的赵衍之,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一颗石子投入大海一样平静,“赵衍之,你想怎么样。”

“叶轲,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我不希望你家的人出现在我身边,我们以后不要有交集好吗,对你我都不好。”

叶轲猛地把桌上的碗砸到了地上,他看着平静毫无任何反应的赵衍之,握紧了拳头,他慢慢地一字一顿地对着赵衍之说道:“你就这样吧赵衍之,我是不会放手的,看谁笑到最后!”

赵衍之嘴角一勾似是嘲讽却带着几分不屑,“走着瞧吧,不过互相折磨,你要玩,我陪你。”

叶轲一气之下站起身猛地甩开椅子,冲出了病房,赵衍之看着他穿着军绿披风离去的身影不得不呼出一口气,他眼角打转的泪水终于悄无声息地没入发梢。

这几日叶轲忙的不可开交,而赵衍之病好的意外的慢,他不肯合作的态度让成叔也头疼极了,而叶轲在另一边在催赶着成叔好好照顾赵衍之,叶轲自从上次与赵衍之闹得不欢而散以后很少来病房了,而再过几日,赵衍之就不得不从医院搬出来了,赵衍之今日躺在床上看起来意外的乖顺,他眉眼带笑好看极了,不过他却很少露出笑容,他白皙的皮肤透着惨白,他看着成叔,笑着说道:“这么几日,衍之劳烦成叔的照顾了,衍之不知礼数的地方还请成叔多担待,若他日衍之病愈定当亲自登门感谢成叔。”

“赵公子哪儿的话,我照顾您都是我家少爷的意思,你……”

“成叔不必多说了,这份恩情我自是知晓的。至于你家少爷,我也要道一声谢。”

“哼。”

门口不知哪里多出一人,他倚靠在病房门,身上还穿着军装,头上戴着的军帽有些歪斜而此人却并不在意,他右手夹着烟却未点燃,这里是病房自然是不给抽烟的,赵衍之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叶轲突然就如同锯了嘴的葫芦什么话也不说了,成叔看见叶轲来了什么话也没讲就退出了病房,叶轲也不说话,走进病房,突然无厘头地来一句,“上海的秋天,来了。”赵衍之也没接话,他只是两眼无神似的看着天花板,仿佛对着叶轲说话又好像自言自语道:“叶军长,来日定登门感谢。您的恩情,我不会忘。”

“你以为,你这句话就能打发我?”

叶轲走近赵衍之的病床,他慢慢俯身,打量着并未看他赵衍之,他脸色不太好看,肤色白的吓人,本就瘦削的脸庞似乎又小了一圈,而清俊的五官仍是倔强地看着病房雪白的天花板,叶轲右手突然捏住赵衍之的下巴,朝着他脸的方向扭着他的下巴,逼着赵衍之与他对视,赵衍之两眼空洞地看着叶轲,好像透过叶轲在看病房外,叶轲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吼道:“赵衍之!看着我!你有没有心!”

赵衍之仍是两眼空洞,并未回话,就像瘫痪了的植物人,不言不语,不吃不喝,柴米油盐不进,叶轲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地捏着赵衍之,赵衍之的下巴被他捏的微微发红,像是有了血色,他轻轻皱眉,总算是拥有了一些人该有的表情,也没有进一步的反应,叶轲双目瞪得血丝爆出,这几日他本来就忙的够呛,以为这头倔驴能给他一些好颜色,没想到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他青色的胡渣贴在下巴上显得几分沧桑与疲累,“不论你怎么想要逃离,我告诉你,赵衍之,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我认定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我要休息了叶军长,您请便。”赵衍之仍是一副不冷不淡不轻不重的模样,叶轲放了手,却又疲倦地摆了摆手,他的另一只手上居然还提着东西,此刻他的声音透露出几分倦意,他把那东西放在病床头的桌上,叶轲声音沙哑低沉,“我给你买的,饿了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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