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绥安的功力又进一步。她进阶金丹的时候,其实还很不稳定,此刻因为修炼御火焚天诀,倒是将此刻的修为给稳住了。
现在修炼御火焚天诀,这股灼烧勉强能抗住,且她的阴阳灵心诀也能开始修炼第二层,如此一来,木系术法也得开始修炼了。
绥安睁开眼,忽然感觉自己未来的一段时间会很忙,又要修炼两本功法,又要炼丹,还得练剑。
醒了!
绥安闻言,侧目一瞧。
澹藴侧身半躺着,露出莹白的肩头和线条优美的锁骨,不过被些许发丝给遮住了,这种半掩的感觉,反而会让绥安想撩开她的发丝。
绥安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她坐起身,不去瞧对方,道:师尊的伤可好些。
嗯,已无碍。她的声音带了些许慵懒,又透着磁性,甚是好听。
二人忽然沉默了许久,澹藴开口,打破了尴尬,她说:安儿难道没什么想问我的?
绥安没有回过头,她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现在的神情,她问:我我已经知道我是半妖,还是炉鼎,师尊不让我下山,是怕我的炉鼎之身被人发现吗?
算是吧!更多的,她还是怕那红衣女子,目前为止,澹藴都还没查到对方的目的。
那我的父母师尊能否告知一二?绥安问起这个问题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澹藴。
澹藴低着头,刘海倾斜,遮住了她半边脸,她拿出一幅画,递给绥安,道:她是你娘,也算是我半个师父。
绥安愣了愣,呆呆地接过画,指尖轻轻颤抖,她缓慢展开一看。
竟是澹藴房间里的那副,女子靠着树,单手放在小腹上,如今看来,画此画时,女子应该是刚怀孕:难怪我觉得这画中女子看起来如此面熟。
绥安轻轻抚摸画中女子的面庞:师尊,我娘叫什么名字?
祁汐颜,你叫祁绥安。
祁汐颜这名字,真好听。绥安笑了笑,原来她姓祁,从今天起,她也有姓了,那我父亲是谁?
澹藴摇摇头:我也不知。
那师尊可知我娘是如何死的?当初为何带着我来下界?是否因为仇人追杀?
澹藴沉默着。
二人经过了这么多事,此刻又见澹藴缄口不言,绥安却没有以往那般恨不得撬开对方的嘴。
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自己变得更包容,包容澹藴时不时冒出来的古怪脾气。
绥安收起画,坏笑道:师尊今日怎的如此通情达理,曾几何时,我可是哭着求着询问,师尊都不曾开口解释半句。
澹藴:我
绥安并不为难她,又道:一直以来,我的木灵根总会被人抽走灵力,那人是师尊,对吗?
澹藴叹气:若你修炼木灵根,日后到了金丹期,半妖之身自然瞒不住,我应过你母亲,会让你同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快乐成长,未曾想,你还是觉醒了半妖之身。
第101章
二人静坐着,她们身上只有一些遮羞的亵衣,澹藴垂着眼,似乎因为秘密被发现后而不敢面对,又似乎是在回避着什么。
师尊可想过,若我知道后会如何?绥安目光闪耀着水泽般的光芒。
澹藴的视线一直不敢停留在绥安身上,她的心又慌又乱,无所适从,只能轻叹一声:抱歉。
一句抱歉就完了?
澹藴这才抬眼看向她,银白的肌肤就像镀了一层光,绥安的面色很平静,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也看不出绥安心中在想着什么。
那安儿想如何?
师尊知道我当时被抽灵根的时候,心里有多慌。绥安觑眼,音色淡淡,当时我就发誓,若是被我抓到此人,定要将其千刀万剐。
澹藴怔住。
绥安毫无情感的话语就是一把尖刀,一下下划开澹藴的心脏,将其血肉一片片割下,她忍着不适,闭上眼睛不去看,道:好。
若要千刀万剐,她定不还手。
啪!澹藴的额头被狠狠弹了下。
绥安见她睁开迷茫的眼,张口结舌的样子像极了呆头鹅,她忍不住笑道:现在扯平了,我呢,并没有师尊想象得如此羸弱,以后若是遇上什么事,师尊可以直接同我说。
变化来得太过突然,澹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她的肢体却将绥安拉入了怀里,亦如当初在淮家时,绥安紧紧搂着她,护着她,让她心里充满了暖意,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去表达的感觉。
澹藴唯一清楚的只有将怀中人搂紧,不让她跑,她们只能属于彼此,相互守望,哪怕天地崩灭,也不能离开。
安儿。她轻轻唤她一声。
澹藴似在呢喃着。
绥安忽然感觉心头一跳,呼吸跟着澹藴一起缠绵了起来,旖旎如情人之间的细语。
渐渐地,澹藴的指尖顺着绥安肩胛下移,滑过臂膀上细腻的肌肤,准确无误擒住了手,以手心手背的姿势,十指相扣。
从未被人如此牵过手,指缝忽然被入侵,让绥安一阵酥麻,她愣着抬起头看她。
澹藴虽没怎么笑,但绥安能感觉到对方的开心,她总觉得,澹藴好像变了一点,但又说不上哪里变得不一样。
你我许久都未曾如此亲近过。
绥安冷哼一声:这不能怪我。
不怪安儿,是我的不是。澹藴觑眼看向绥安洁白如玉的手腕上带着一个丑陋的镯子,很是刺眼,这个是谁给你的?
绥安抬起手,展示着丑陋的镯子:是天禅子给我的,能遮掩我的炉鼎之身。
竟是他!
绥安将那日北林森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澹藴,当然,唯独那香艳的一幕没有说。
是我的不是,没能护着你。
暗箭难防,怨不得师尊。绥安想了淮家人,她直起身坐好,道,对了,我听妙木师姐说,淮家带着一群人,正浩浩荡荡往斩魔宗而来。
话落,门被敲了敲。
宗主,淮家带着人来了,同行的还有乌云风等人,此刻正在主殿吵着要见您,说是要讨公道。
澹藴皱起眉,道:他们敢来,恐怕是仗着乌云风背后的势力,安儿,你且在此等着,我去看看。
那师尊的伤不要紧吗?
无妨,小伤。
等等,我也去。绥安不放心。
澹藴想了想,道:那你在隔断后面待着,不准出来。